矜持-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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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移民的确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德国虽然远了点,语音不通,饮食文化差异也大,但这反而了优点,邱家父母都年事已高,肯定不会随他们移民,王家更巴不得他们早点换个新环境好好过日子。
乔蔚然跟施庆华结婚一年的时候王容夫妻的关系就出现问题,那时王容天天喊着离婚离婚,离了六年也没离掉,乔蔚然还先了她一步。本以为难姐难妹要相伴一生,没想到,突然间人家夫妻要比翼双飞去德国,剩下她孤家寡人一个,该何去何从?
“来……蔚然,我们喝酒!”半醉的王容摇晃地把一杯红酒塞到乔蔚然手里,“把……我们……后……半生……要……喝的……酒……都……补上!”
乔蔚然只觉得鼻子酸酸的,心里堵得难受,极需找个地方发泄,持着杯子朝王容手里的“珰!”地一撞,“都补上!”就仰面“咕咚咕咚”一口气把酒喝尽,倒朝杯子示意了下,她就放到茶几上,往邱和平一推,“再来一杯!”
不知喝了多久,也不知喝了多少,乔蔚然只知道自己是被邱和平扛上车的,王容醉得厉害些,直接躺到了后座上,她好点,还能坐,只全靠安全带勒着。
季臣也不知自己哪根筋不对,居然有闲情逸致来楼下的花园散步。他坐在靠路边的一条长椅上,离神地盯着车子进来的道路。上次闻到夜来香他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今晚他寻着香味找到好几株夜来香。
坐在树下,花香更浓,不知是不是花香的干扰,他居然看到了乔蔚然,被一个男人抱下车,她还搂着那男的直哭嚎。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0 章
邱和平惊讶地瞪着眼前这个从他怀里夺走乔蔚然的男人,“你谁呀,你要干什么?”
季臣换了个占有欲极强的姿势把乔蔚然托进怀里,才瞥眼邱和平:“这话我还给你,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邱和平只觉得这男人的行为很可笑,他把自己当什么了?称醉占人便宜的色魔?“我是她朋友,你是谁?”他扬着下巴继续追问。
季臣不屑地挑挑眉,“我是她上司,也是她邻居,还是她朋友,可我不认识你。”
大老板当久了,邱和平已很久没遇到这样跟自己说话的人,火已然被挑起,但碍于对方身份不明,为免误伤,他也不好发作,便仿着季臣的口吻反问:“我是她朋友,我老婆是她朋友,我们是好多年的朋友,可我也不认识你?”
“老公……老公!”醉得混混沌沌的王容不知几时下了车,踉跄地朝他们摸索过来,“老公你在哪?”
邱和平的注意力一下便被王容牵引去,紧张地上前扶住她,“你怎么下车了。”
“我想吐老公。”咬着舌头说完,王容抬起头,涣散的视线落到季臣脸上时,突然闪出异彩,指着他激动地拽邱和平袖子:“老公,这人我认识,他就是蔚然现在的老板,原来被蔚然甩了,现在又……呕!”来不及把后面的话说完,她就狂吐起来。
季臣的脸啊,红得比醉酒的乔蔚然还红上三分,好在夜色暗沉遮掩了他的尴尬。冷冷扫了一眼那两个乱做一团的男女,招呼也没打,他就拦腰抱起乔蔚然,回了公寓。
那个女人他认识,不就是电梯里想勾引他的那个女人么,也是这个女人让他的判断失误,耽误了那么久才发现乔蔚然住在自己隔壁。回想那夜自己的表现,他突然很庆幸自己没太过分,不然……也许……还好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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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蔚然醒来时只觉得头像被雷劈了一样痛,痛得她忍不住呻|吟一声,就听到不该在这屋里的声音冒出,“你醒啦?”略带沙哑的男人声音。
她“嚯”地就坐了起来,一睁眼,又被刺目的阳光逼闭上眼,只听到“唰”地一声响,光线暗了许多,她才睁开眼,望向手还拉着窗帘的男人,“你怎么在这?”
她记得昨晚是跟王容拼酒,醉了,邱和平送她回家,然后……她猛地低头,拉开被子,看到身上衣服整齐,才捂着胸口暗呼“还好还好。”呼到第二声,她突然想起昨晚穿的不是这身衣服,现在这睡衣是……?
“你帮我换的衣服?”她气若游丝地问,心里开始敲小鼓。
季臣避开问题的核心,答:“你吐了一身,不换行么。”
她咬着唇,纠结了好一会才再开口:“你……守了我一夜?”
“听说醉酒的人会做出很多恐怖的事,自残、放火、跳楼……”季臣自言自语的解释还没说完就被她大声打断:“谢谢你!”
季臣脸一红,偏过头,避开乔蔚然太过复杂的目光,“谢我就把我的早餐也包了。”
“好。”乔蔚然点头,目光不离他脸,灼得他心砰砰乱跳,他慌乱地抬腕看表,做出很着急地样子,“即然你已经醒了,那我就走了,早上约了个客户来公司,这会怕该到了。”
“嗯。”乔蔚然掀开被子,趿上鞋送季臣到门口,他临出门时,她微垂着头追问了句:“我昨晚没失态吧?”
他回头,深深看了她一眼,“没,你酒品很好,睡了一晚上。”转身,门阖上。
门关上好一会,乔蔚然都保持着站立的姿势,呆呆立在客厅中。她的酒品她是知道的,很差!哭、骂人、打人、耍无懒……所以她很少喝酒,更很少喝醉。昨晚的事她记不太清了,但仔细回想,邱和平抱她下车时,她对他又掐又打地哭嚎,还有……还有她也记不清了,但潜意识她发了好一会酒疯。可季臣说她很乖,什么也没干?
她希望季臣说的是真的,她真的酒品变好了。要不是,她也只能厚着脸皮装失忆,事实她的确什么也不记得不是?
乔蔚然打过电话问邱和平,得到的回答与季臣的描述相符,她没干什么出格事。她又暗暗观查季臣的举止,他对她也没什么变化,不,有点变化,不过是好的,毒舌少了点,还兴趣起来要跟她学做饭。她很耐性地教了他一个星期,烧坏了两口锅,扑了一次火,他勉强能把菜炒熟,不焦。她放弃了,让他帮忙打下手。
季臣手漂亮,切菜也漂亮,切出来的菜也漂亮,被乔蔚然真心实意地夸赞了几次,他在炒菜上丢的脸也找回来,便扎根做乔蔚然的下手。两人在厨事上的配合也从最开始的一团乱麻变成心意相通的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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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当初乔蔚然以为难熬的三个月督导期,一眨眼便到了最后一天,明天上午10点,季臣就要坐飞机回S市,短时间内他都不会再回来,即便回来了,也不会呆多久。
下午季臣外出见客户,说晚上会晚点回来,让她不用等他,她嘴上答应,心里却是另一番想法。下班后她就去了超市,挑了一篮特殊的食材,又去日用品区买了些东西。
她也不知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在这最后一天,做顿西餐,菜品与当年她跟季臣分手的那顿一模一样,甚至用餐的氛围,她也努力营造成一样。
季臣来来时已经是8点钟,她打开门,用一室幽暗迎接他。
看到桌上的烛光晚餐时,季臣的神情很复杂,怔了好一会才坐下,“这晚饭真特别。”他嗓子干干地说。
乔蔚然笑了笑,没答他,拔出瓶塞,给彼此倒下半杯红酒,才说:“吃吧,菜都快凉了。”
刀具切割牛排时发出的轻微“吱呀”声,让季臣感觉燥心,他抬头,巨大的玫瑰花束挡住他的视线。他偏了偏头,摇曳的烛光下,乔蔚然微垂着头,很认真地嚼着食物。不知是烛光晃动造成的错觉还是酒精的作用,他看到乔蔚然脸颊越来越红,吃东西的动作也变得越来越僵硬,好像那食物是木头一样难嚼。他收回目光,把切好的牛排送进嘴,细细咀嚼起来,很嫩,煎得恰到他喜好,盐放得也合适,很完美。
很完美的晚餐,他的心却涌出浓烈的缺憾。少了什么?他想着,想了很久,饭吃完了,乔蔚然收了碗碟去洗水池,他还在想。
桌上的蜡烛没灭,玫瑰花香很浓,他神游地盯着玫瑰花好一会,才转到乔蔚然身上。她换了套衣服,纯黑的无袖及膝短裙,紧身的短裙将她曼妙的身体包裹得很诱人。圆润的肩,细腰滑下就是丰M的臀部,再收紧到修长笔直的腿,银色细带高鞋凉鞋让她的脚踝看起来很性感。对了,她没穿丝袜!
为了控制身体作动的幅度,乔蔚然碗洗得很慢。心里的煎熬被凉凉水流略有缓解,但还是还折磨,她感觉到身后目光越来越热,她听到沉而有力的脚步声向她靠近,心砰砰地开始加速。“咣当!”一声,手里的碗滑进水池,因为他的手抚到了她腰上。带着紊乱的呼吸,她重新捡起碗,淋着水继续清洗。
季臣的手在乔蔚然腰上停留了一会,就缓缓上移,顺着脊背到肩胛骨,再慢慢分开,穿过她腋下握住她的前面。感觉到她身体又一次颤抖,他笑了笑,低头吻上她的脖颈,一点点,一寸寸地舔过,双手也开始慢慢揉动。听到她脱口而出的细碎时,他一下将她扳过来,凶猛而强硬地吻上她的唇,都不给她喘气反应的机会就伸出舌头长驱直入。乔蔚然被吻得几欲昏厥,好容易找到空隙伸舌想抵走季臣,舌才探出唇就被他猛地吸入嘴,又是一番混乱。
红酒的醇香在两人唇齿间游荡,火从身体某处四散蔓延,他们已经不满足单纯的吻,渴望的双手胡乱地在彼此身上寻找,寻找更多的发泄口。
他的手像火一样灼烧着她的皮肤,勾起她更强烈的渴望。她也像干涸千年的枯河,贪婪地汲取他,胡乱地在他背上摩挲。
水池里已经溢满水,扑流到地面,流下的水惊醒两个不能自抑的人。季臣抽出一只手把水龙头关掉,就拦腰抱起喘息连连的乔蔚然去卧室。
两个紧贴的身子一齐倒下,便嵌进宽大松软的床。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1 章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屋里时,乔蔚然醒了,她微微眯开一丝眼睑,季臣光洁的额头便映入她眼帘,偷窥的目光才流连到他眼睛,就看到浓密的眉毛在颤动,吓得她当即便闭上眼,大气也不敢喘地装睡。
她静静地躺着,貌似睡得很安详,心却如擂鼓般跳跃。她听到他起床,窸窸窣窣的穿衣,然后是门被轻轻带上。
她失望地睁开眼——他就这样走了?
昨夜的事她不后悔,那本就是她欠他的,很多年前的债。选在这天还给他,本就是为了避免再见面的尴尬,所以他就这么一声招呼不打的离开是最好的结束。可为什么她心里会那么难受?有种想哭的冲动?
门锁响了!
她“倏”地闭上眼睛,顺便把眶里的水逼回去。
她听到他向床头走过来,瓷器金属碰撞的声音,她闻到了烤面包的香味,还有牛奶的香浓。虽然面上还是沉睡的表情,饥饿了一夜的肚子却被这香味勾得“咕咕”直叫,脸颊不受控制地红起来。
就在她纠结算了睁开眼跟他打声招呼吧,都成年人了还装什么羞涩腼腆时,一个吻落在了她额头上。
温热的唇贴上额头后就不再动,喷出的呼吸湿润了她的鬓发,被逼回去的水气又涌了出来,好在她眼睛闭得很紧,他一定看不到!
眼看水气就要冲动眼睑溢出来,他的唇终于离开。她以为接下来他便该叫她起床吃早餐,她甚到还荒唐地幻想他一边喂她吃东西一边深情款款地对她说:“我爱上你了,我要永远留在你身边。”
他什么也没说,她等了很久,直等到他带上房门,再小心地关上大门,他真的走了。
她睁开了眼,刚才还要溢出来的泪水这会奇迹般消失。
床头柜上放桌一个餐盘,里面有一杯牛奶,一碟刚好烤好的面包片,还有一把钥匙,钥匙下面压了张字条。
“有空的话帮我把屋里的窗户开开透透气,季臣”
冷冷的金属钥匙握进手心时,她有一瞬的清明——这样的结局,真的很好……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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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了一天,回家随便弄了点吃的,乔蔚然便躺在沙发上听听音乐,放松放松。崩紧的脑子终于有了一丝缓和,压在心底的某些东西也悄然浮上来。
季臣已经离开半个月了,离开后他给乔蔚然打过两次电话,一次在他到达S市,另一次是在五天前的凌晨2点,她都没接。她不知道他会跟她说什么,或者说她害怕他跟她说什么。她不想打破现状,她希望把那一晚封存,不要前进,也不要后退。工作上的事,她都是尽量发邮件,实在不行就通过小吴转达,一点不给他、给自己接触的机会。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行为很矫情,床都上了,还那么热烈的,现人一走,她就装起圣女来。她自己都瞧不起自己。大概季臣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之后他也没给她打过电话,工作也学着她能发邮件的就发邮件,实在不行就让小吴转达,再也没找过她。
季臣把房子交给她,她从来没进去过。她不想了解、不想探知他的世界。
半个月来难得的一次放松,鬼使神差,刚才还躺在沙发上休息的乔蔚然来到了季臣家门前,插上钥匙,轻轻一拧,他的世界就被打开。
你跟他从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就算强行在一起了也不会有好结果。这话是孟斌(季臣的母亲)对乔蔚然说的。当时乔蔚然还很气愤,认为孟斌是在嘲笑她的家世配不上自己儿子。现在,打开他的世界,她才承认孟斌说得很对,他们的确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季臣的世界很干净,很简单,一如七年前他的宿舍。屋里每一样东西都是必须品,没一个多余的,除了他的那个爱好。
咦?不对!
威士忌、还有一整柜的真丝衬衫!
她呆立在大衣柜前,看着架上一整排各种颜色的真丝衬衫,心潮涌动。
乔蔚然与季臣谈朋友的时间只有半年时间,巧巧赶上一次他的生日。为了不让他轻视,她花了一个月的生活费给他买了一件真丝衬衫,黑色的。
其实季臣在生活上并不挑剔,乔蔚然的想法不过是她自己心理作祟。所以收到第一件真丝衬衫时,他还很不满意,“这种料子打整起来太麻烦了,我哪有那么多闲空熨它。”
她不以为然地把衣服往他身上比量,“怕什么,有我在呢。男人穿真丝的真有格调,只要你不嫌我烦,我天天来给你熨。”
“你倒是想的美,是不是还想一辈子给我熨衣服啊?”他调侃地笑话她。
假装没听懂他话里的嘲讽,她高兴地点头:“那当然更好,我求之不得。”
他当时好像没接话,只是扯下身上的衣服塞给她,让她洗好熨平再送来给他。
现在这一柜子的真丝衬衫,是真穿习惯了?还是身份需要?还是……旧“情”难却?
季臣说喝酒让人容易麻痹,不清醒从而进行失去理智,而犯下各种错误,喝酒也是人心理脆弱的表现,不论为喜为愁。所以他从来不喝酒。可这一酒柜的威士忌的作用?
乔蔚然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多愁善感的小女人,可自从那天后,她觉得自己越来不是自己了。所以她自我检讨,要洗心革面,重振威风,把施庆华踩到脚下!
当然现在她得先把酒柜里的威士忌都扔了,把衣柜里的衬衫都拿出来再熨一遍,再顺便把家具上的灰擦擦,地拖拖,窗子打开敝敝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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