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欲-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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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节过后,朝局慢慢平稳下来,真相浮出水面。
五皇子皇甫秀!
皇甫秀是废太子外最早封王的一个,自小聪慧,甚得先帝喜爱,处事宽严有度,举止温润如玉,群臣称为“雅王”。
皇甫觉登基之后,他便淡出朝政,只爱赏花弄月,结交闲人雅士。
圣驾西巡遇袭,太后大觉寺险些被掳,操纵武林中人……三司会审之后,箭头隐隐指向秀王府。
皇甫觉看着堆积如山的奏折,朱笔一批——准!
皇甫秀圈禁宗人府,三千御林军将秀王府围的水泄不通,掘地三尺之后搜出黄袍玉玺,与朝中大臣密信若干。
呼喇喇大厦倾。
太后出面求情,皇甫秀并未赐死,与废太子一样落得终身圈禁。秀王府中成年男子充军发配,女子入官妓。未成年的孩子一律入奴籍。
与皇甫秀有牵连的大臣全部被诛,一时间,东街血流成河。
晏宴紫看完邸报,一声长叹,“三分实便足够了。”
宁云殊笑着接口,“一分贪念便足以要人的命。皇上向来不爱做费力的事,出一次手,既洗白了自己又除去了眼中钉,心智手段比先帝要强得多。”
晏宴紫若有所思,“这一次大清洗,朝中的老势力便不多了。”
宁云殊喂他一口坚果,“你已功成身退,再怎么算也到不了你头上,还不如好好琢磨空补的人选。”
晏宴紫扬眉一笑,“夫人说的是,该头痛的是王守仁。若不是昨夜止殇帮他一把,他愁死也进不了紫宸宫。”
宁云殊笑容稍纵即逝,喃喃说道:“有太妃的关系,皇上真会对王家出手不成?他的心思……越发让人猜不透。”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柳柳很勤奋,要表扬,要鼓励!
去喝粥,然后继续码。
☆、92同门
皇甫秀的事终于了结了。
在那之后;燕脂再也没有见过庞统。
她的心思全都放在了吉尔格勒和燕止殇的这两场婚礼上。吉尔格勒是要从宫里出嫁的;她自是额外的多担一份心。
她嫁皇甫觉时,满心无奈,没有半分待嫁的娇羞,嫁衣妆裹没有碰过一样。
这次吉尔格勒出嫁;她倒有了兴致;凤冠霞帔的样式都是她手绘的;亲自看着司珍房的绣女赶制。
吉尔格勒那样爽快的性子;提起成婚也是满面羞容。整日里躲在储秀宫,绣一对鸳鸯戏水的枕套。
只希望洞房花烛;她的好驸马大将军不会将鸳鸯认成野鸭。
吉尔格勒的婚期定在二月十六;敦图尔克亲王初时便到了,带来的嫁妆绵延了半条朱雀街。
燕脂趴在皇甫觉的怀里乐不可支;“多娶几个铁勒的公主,户部便不会吹胡子瞪眼喊国库空虚了。”
皇甫觉刚从敦图尔克的接风宴中下来,喝了不少酒,周身都是甘冽的酒香。慢慢在她颈中揉搓,低低笑道:“再嫁几次,皇宫的库房也该空了。”
燕脂“呀”一声,在他的怀中翻过身来,眼眸弯弯,“还有没有鲛人泪?东珠缀在盖头上太大了。”
她笑靥如花,双眸清澈,皇甫觉只觉喉头一阵干燥,低下头来,在她唇边呢喃,“你只顾着她,我不依。”
燕脂嘟囔一句,便被他压下来的唇舌温柔的覆盖住。
他吻的很轻,鼻息暖暖的扑在脸上,极有耐心的一点一点将她的丁香小舌逗出来,哺在嘴里慢慢吸吮。
燕脂只觉浑身的力气都消散在唇齿纠缠中了,他离开了,她还睁着雾蒙蒙的眸子看着他。
他压抑的低哼一声,手向裙下探去,轻轻问道:“好了吗?”
见她略带迷茫的望着他,他的手不由更贴近了几分,往温软之地按了按,声音微微沙哑,“可以吗?”
燕脂马上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双颊不可抑制的红了,却还是微微点了点头。
今夜的前奏分外的绵长。
皇甫觉用唇舌和手指让她颤抖着到了高/潮。
当赤/裸的小人儿蜷缩在他的怀里,脸色潮红,双唇玫瑰花一样娇嫩,皇甫觉心里不由一声满足的叹息,拉着她的手,放在昂扬的怒起上,在她花瓣一样柔软的胸膛流连不去。
手掌里惊人的炙热,很清楚的感觉到凸起的青筋,它甚至,甚至还在兴奋的抖动。
燕脂马上便惊恐的瞪大双眼。
皇甫觉吻着她,慢慢诱哄,“……握紧……动一动……嗯,宝贝……它也会痛的……”
他几乎呻吟着长叹一声,他的宝贝还很稚嫩。不过,夜这样长,他还有的是机会。
一个人漫步从林间走来,白衣飘飘,长发似是散落无尽月辉。他意兴悠闲,似是走得极慢,百丈的空地却是几步便过了。
他边走边笑,“小师弟,别躲了。自小捉迷藏,你们三个联手都玩不过我。你已经从盛京躲到长宁了,再躲下去,即便我捉不住你,你皇宫侍卫的的身份也保不住了。”
离他三丈的白桦树簌簌一动,一个人影似从树干剥离,慢慢凸显出来。
段开阳停住脚步,饶有兴味的看着他,“不玩了?”
叶紫黑衣黑发,越发衬得脸色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他沉默着,半晌开口,“我不会跟你回叶家。”
段开阳单指敲敲下巴,笑容愈加迷人,“任性是要有底线的。你在叶家的替身很快就会被发现,那十几位顺位继承人能把他拆的骨头都不剩。你这两年的苦……便白受了。”
叶紫冷冷开口,“那本来就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从来就只有一个。”
段开阳望着他,嘴唇弯弯,便有几分讥诮,“你留下来,便能得到她?叶家第二继承人叶瑄便是皇甫觉暗中扶持,若是连叶家都失去,你还能拿什么护着她?就凭你重伤未愈的身子和强行使用移形换骨受损的经脉?”
叶紫艰难的摇摇头,“我只要看着她,若她过得不好,我便带她走。”
段开阳敛起笑意,眉目清冷,“跟我走。”
叶紫立于阴影里,几与夜色融为一体,慢慢开口,“燕脂常说大师兄面最善,心最冷。我却知道,你对她的心思不会比我少。你只是习惯算计,习惯顾虑,反而不及我一心一意只对她好。两年前,若不是师傅告诉我得到叶家方可娶燕脂,我死也不会离开她。他若是好,那便罢。他若是负了燕脂……”
段开阳冷笑着打断他,“你便如何?杀了他?”他微笑尽去,冷冷疏离,“你杀了他的人,也便伤了她的心。皇甫觉如此大费周折,所图不过是雪域。师父不出山,无常闭关,你,必须回叶家。南北一十六条水路,绝对不能落入皇甫觉手里!”
随着他最后一个字出口,黑发无风飞舞,双眸逐渐亮如星辰,也冷若星辰。
冷月无情。
叶紫的手慢慢放到剑柄上,声音平淡虚无,“雪域从来不是我的责任。大师兄,我若拼命,你也不会是我的对手。”
他说得如此淡然,视线甚至透过他,看向更遥远的地方,那里有他时刻不曾忘记的人。
她是否也在深夜临窗,望着同样的月色霜天?还是有人相陪,谱一曲琴瑟和谐?
燕脂只觉自己背靠着岩石,只能听凭海水一波一波侵袭上来,海水有力的冲打着她的腰腹,时而没过口鼻,她便会短暂的窒息。忽而那海水温柔下来,轻柔的冲刷她的脚心,她胸前的花蕾。她懒洋洋的舒展四肢,却觉得很痒,深入骨髓的痒。
这样的夜,时而狂暴,时而温柔。
皇甫觉抱她去沐浴时,她已经像无骨藤蔓攀附在他身上,只半睁着星眸。
他低低笑着,抱着她一起滑进浴池。
他的手指灵巧熟练的揉捏着她的肌肤,和着温热的水,燕脂立刻舒服的呻吟一声。
感觉自己活过来一些,燕脂伸出小脚踹他,“你明天不用早朝吗?”
她的脚便像上好的羊脂玉雕成,温润腻滑,五根脚趾紧紧蜷曲在一起,比花骨朵还要娇嫩。
他不动声色的捞在掌心,细细揉捏。她却是痒,咯咯笑着扭着身子。
皇甫觉倒吸一口气,悄悄收下腹。
燕脂立刻便感到了那物什的异常,警惕的望着他。皇甫觉面色不改,拿香胰为她细细涂抹一遍,待洗的香喷喷的,拿大浴巾裹了,抱回大床。
把她的头往怀里一按,语气淡淡,“睡觉。”
贴着大腿的东西还是火热坚硬,燕脂偷偷睁开眼,见他果真闭上了眼睛。
身子悄悄的软了下来。
沉睡之前,心里还有模模糊糊的烦恼。
她不愿意他去找别人,可是他精力这般旺盛……她似乎吃不消。
作者有话要说:吭哧吭哧努力码。
亲们最近好热情,柳柳兴奋的失眠了。。。
送分还不行,好难受。
☆、93蹴鞠
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
笃笃的木鱼声从唯一亮着灯的竹林精舍传出;在寂静无人的夜里传出好远。
一灯如豆。
一尼盘坐蒲团,左手转着佛珠,闭目喃喃念着经文。
烛火突然闪了闪,像是有风突然涌了进来。
喃喃声突然断了断;似是轻轻一声叹息。
“来者何人?”
莲花座青铜油灯旁多了一个黑衣人;面目阴寒;冷冷的看着她;“山中岁月容易过,故人虽逝;太妃依旧如花。”
木鱼笃笃响了两下;她合掌一敛,“没有太妃;贫尼缘空。”
黑衣人哈笑了一声,“缘空,缘起缘落总成空?到了今日,你才明白那只不过是镜花水月美梦一场!只可惜,我姐姐死了,我弟弟也死了,王家上下亲族近千口马上也要死了!太妃终也有死的一天,拿什么面目去面对王家列祖列宗?”
王临波睁开眼,烟雾缭绕的眼眸似有怒气一闪而逝,她静静开口,“什么都不做,便是自救。木魅,你走吧。”
木魅看着她,眼里有奇怪的怜悯,“你还相信他,你还相信他?王嫣偷人,屠刀已经悬到王家世代忠良的牌匾上了。你醒醒吧。”
咔,轻微的断裂声,三十六颗摩挲的光润的檀木佛珠四散开来,王临波似是毫无所觉,半晌才轻轻开口,“哥哥想要我做什么?”
木魅向她伸出手,“相爷让我,把那件东西带回去。”
竹屋不大,只有一桌一床一佛龛。
她轻轻笑起来,却似有一轮明月冉冉从屋中升起,无尘无垢,琉璃清澈。
她便这样笑着看着木魅,透明背后无尽的苍凉悲伤,轻轻开口,“告诉哥哥,没有,从来便没有。”
二月二,龙抬头。
龙不抬头,天不下雨。万物复苏,春回大地。
皇甫觉在天坛祭祀过龙神后,与燕脂一起共进午膳。这一日吃的都是面食,饺子要唤“龙蛋”,春饼要唤“龙鳞”。燕脂没甚胃口,只吃了两个饺子便摆手不再添饭。
与他说话也是懒懒的,只坐了坐便窝去床上午睡了。
皇甫觉不由皱了皱眉,昨夜闹得太过了,纵使他分外小心,她仍是楚楚不堪。
移月道:“娘娘今儿早起醒来,便有些头重脚轻。要唤太医来看,娘娘只说是沾了寒气,热热的喝了一碗红糖姜水。”
皇甫觉嗯了一声,半晌方说:“告诉娘娘,晚宴不必去了。”
他心里略略烦躁,吃了韩澜这许多天的药,她的身子看起来并无好转。
转去内室,看她抱着被睡得正香,鼻尖处已有细密的汗珠。小心的将她移去里面,自己和衣躺了下来。
她模糊嘟哝了一声,翻了身,窝到他的怀里。
他并无睡意,仍静静躺了半个时辰。
南书房议事后,海桂带来了韩澜。
“皇后娘娘的身子怎么样?”皇甫觉负手站在窗前,剪影清瘦,语气平淡。
韩澜小心措辞,“娘娘体虚乃先天体虚所致,后来可能受过比较大的折,微臣已尽力调养。”
皇甫觉轻哼一声,视线放在金丝绿萼上许久,方沉沉开口,“想要娘娘受孕,有没有可能?”
韩澜伏在地上,“微臣尽力,只是娘娘体寒,即便真的怀上了龙子,恐怕也……”
皇甫觉霍然转身,阴鸷的眼神顿时让他扎住话头。
“朕要一个健健康康的皇子,做不到,你就去死!”
燕脂一觉醒来,便觉轻快许多。移月过来服侍。
“皇上吩咐了,娘娘若是身体不适,便不用去晚宴了。”
燕脂点点头。宫中宴会现在都交给王嫣,不外乎听听曲子,看看歌舞,菜无好菜,宴无好宴,她一向是不耐烦的。
移月看着她,悄悄的叹了口气。
娘娘的性子越发懒散,若无皇上护着,在宫中恐怕寸步难行。
“恬嫔娘娘送来了两尾新鲜的红鲤鱼,听说是破冰从太液池捕的。”
大觉寺一事,恬嫔对她友善不少,虽无刻意结交,平日也有来往。燕脂想了想,“冬天的鱼肉质最干净,清蒸吧,做好后,送一条去延禧宫。”
她在地上略走几步,舒展筋骨,突然便想到一个问题,“平常似乎没有看到皇上锻炼过……除了上朝就是批阅奏章。”还有……上床。
移月不禁莞尔,“皇上起的时候娘娘还没醒呢。每天早起皇上都会练半个时辰的拳的。”
这样啊……
皇甫觉再到未央宫时,便发现未央宫的后花园变成了小小竞技场。
蹴鞠、马球、射箭、击剑……什么都有。
燕脂穿了晚烟霞紫燕归巢的箭袖,腰间扣着春水玉版,脚下蹬着掐金挖云红香羊皮小靴,笑盈盈的拿着涂红漆,绘花纹的七宝球对皇甫觉说:“皇上,我们来蹴鞠吧。”
皇甫觉修直的眉扬了扬。她有多懒惰,恐怕没人比他更清楚。
当下也不说,直接甩了外袍,“想怎么玩?”
燕脂她们玩的是白打,不看进球多少,主要玩的是技巧和花样。她点了移月,海桂,和来喜,皇甫觉随手指了三个宫女。
比赛前就约法三章,不许用蛮力,不许凭轻功,犯规罚下。
燕脂身子灵活,风摆荷、斜插花……高难度动作信手拈来,旁观的宫女一阵叫好。反是皇甫觉这一对,因了他的威势,宫女们束手束脚。皇甫觉也不急,不紧不慢的兜着燕脂。
他料得她气力不长久,佛顶珠传球时,一晃身便把球截走了。
他玩球的姿势相当利落洒脱,拐、蹑、搭、蹬,球像黏在他脚上一样。燕脂不由自主便想起了一句话,翩若浮云,矫若游龙。
只踢了半场,燕脂便累的气喘吁吁,皇甫觉怎么劝都不下场了,推了玲珑下去。
一场蹴鞠下来,众人俱是大汗淋漓,皇甫觉除了发髻乱了些,神情自若。燕脂咬了咬牙,抓住他的手,“我……我要射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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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了,挨个抱抱,柳柳会想你们的。
☆、94风筝
皇甫觉带燕脂去泡温泉。
她大概已很长时间没有这样运动过了;被温泉蕴藉热气蒸腾;色如桃花,身子懒懒的靠着他,半分也不想动弹。
皇甫觉修长的手指或轻或重的揉捏着,似是不经意的问道:“今天怎么这么好兴致?”
被他揉捏住僵硬的肌肉;燕脂小小的哼了声;大是理直气壮的说:“太医说让我多运动。”
太医这句话说的应该小有时日了;她若是这般听话;韩澜也不会愁得揪胡子。
他垂下眼睑,唇角微微勾起。半晌才淡然说道:“凡事需循序渐进。”
燕脂哼哼两声;她这不是舍命陪君子嘛。
清月很低的压在枝头;依稀有极淡的云影。
华清池是仁宗所建,四周皆是白玉雕栏;极是阔敞。据说仁宗最爱到此处与妃嫔开无遮大会。皇甫觉即位后,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