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朵美人娇-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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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儿,不用了,我自己来可以。”唐复拉她手一下,察觉到异样的热度,奇怪道,“为何如此烫?生病了吗?”
见唐复的手要拂到额头上来,温娇赶紧闪躲:“没、没,复哥哥,我好着呢。你……你且做活吧,早些歇息,我先回房了!”
唐复望着她在月色底下的娉婷背影,再望了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无奈摇头失笑。
——仍琅《藏朵美人娇》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一夜承欢,天边晨曦泛着金光,映入屋内,晚亭香肩半露,藕臂搭于红色锦被外,衬得肌肤更如雪般细腻白。皙。
她侧躺在柳如胜怀中,抚着他的胸口,撩得他又是一阵心痒。
“柳郎,咱俩今后如何是好?”
柳如胜对晚亭的身子爱不释手,她未到十五岁便跟了他,若不是门第之差,若不是她早有婚约,大抵他俩可同寻常夫妻一样安生过活,而非如今这副偷偷摸摸的模样。
“该如何,就如何。我柳如胜并非贪生怕死之辈。”
晚亭笑,不知是笑他的耿直,还是笑他为人木讷,恹恹道:“可我怕。郑家那老头子和老太太生怕我这媳妇在娘家说他们不是,从而得罪唐家。哪知,我除了你,根本对唐家无丝毫留恋,我回甸州,便只是要同你相见。”
柳如胜搂紧了她,粗粝的手指挪到那销魂。处,作祟起来,忍不住道:“晚亭……可让我再入一次……”
晚亭面露红润,推脱他:“柳郎……休要再碰了,疼得紧。你若怜惜我,便让我好好歇一日,明晚再来。”
柳如胜道:“不好。我明日要随老爷和大奶奶走孝灵山一趟,哪里如昨夜这般空闲?”
“可是啊,再过两日便是十五,爹爹和大娘要去清凉寺吃斋。”晚亭打趣他,“无碍,柳护院,差事要紧。”
柳如胜哄道:“晚亭,待我回来,便夜夜来陪你,若是我在府外,你就如十年前一样,把门刻意留给我,如何?”
“谁稀罕!”晚亭拧了柳如胜胸前茱萸,娇笑一声,过了片刻,被弄得喘。息更厉害。
一番云雨过后,柳如胜神清气爽,起身穿衣,晚亭在一旁伺候,道:“如今你已做了唐府的护院总管,正值大好,为何我听钱嬷嬷闲话,说你不曾想娶妻?”
柳如胜握住放在他胸前的纤纤玉指,观她神情,道:“我方才说了,待你跟京城郑家彻底脱了干系,我去求三少爷,让他在老爷面前替我美言几句,只等老爷点头,我便娶你为妻。”
晚亭忽而一笑,脸色哀怨,抽回手:“柳郎,何必向我允诺?我会当真。”
柳如胜不放她:“你可知我是何等真心对你允诺?你我好了十二年,可知我这十二年等得有多苦?”
晚亭只笑不语,给他系好腰带,整了领口,轻拍两下,道:“走罢。等天大亮,被瞧见就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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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南书房这边,温娇一早到来,心里仍旧别扭,不过是装得若无其事。
唐君意见她撅着嘴,一副旁人欠她五百两的样子,顿觉好笑。
温娇不理,干脆把墨锭一扔:“九少爷笑小的,小的无法专心磨墨,九少爷自己磨罢!”
唐君意钳住她的细手腕子,却未使力:“温乔儿,仗着本少爷宠你,还敢跟本少爷耍脾气了?”
温娇撇过脸,掩唇咳嗽几声,便不说话。
唐君意心一软,想着,她这咳嗽的毛病还是他俩儿时出逃唐府那次,在草屋过夜着凉留下的病根,至今未好,只要一变天,就犯起来。
从一旁拿过来个青花瓷的小瓶,塞进她手中,道:“不知你是甚么身子,咳病总是不见好,上回给你的草药你可煎了喝了?”
温娇心虚回道:“好苦……小的就没喝。”
唐君意怪责道:“那是本少爷让秋宁照着祖奶奶的药方给你抓的药,都是珍稀名贵药材,你怎不喝呢?”
温娇心底是感激九少爷的,可那药真的是苦得难以下咽嘛。
唐君意拿她那委屈样儿没辙,点了点那青花瓷儿的小瓶:“这个是柑橘蜂蜜,味道甘甜,还可润肺清喉,是上次本少爷风寒,娘亲给送来佐药用剩下的。本少爷可不像你,像个女子般扭捏怕苦。你若咳得难受,先喝着,待日后本少爷差遣馥雅苑的小厮再送来些便是。”
温娇不信,谁人不知九少爷是唐老夫人掌中之宝,自打出生就身娇体贵,恨不得放进蜜罐里养着,哪能忍得了药苦?
忽而手中一紧,不禁左右瞧他,难不成是九少爷有心留给她的?
“九少爷——”
唐君意打断:“赏你东西,你只管收下,啰嗦个甚么!不过……你既收下了本少爷的赏赐……昨夜的事,不可再与本少爷置气。”
“小的哪里敢跟主子置气?小的……小的已经把昨也发生的全给忘了。”
温娇就知道九少爷是收买自己,怕自己嘴巴一快,把三小姐和柳护院的事儿传出去,闹得唐府的名声不好听。
唐君意满意:“那就好。过来给本少爷接着磨墨。”
温娇不动,就着刚才的话茬又道:“可是……小的虽是男子,但毕竟年岁小,不如九少爷见、多、识、广,若是下次再遇到那等事,九少爷还是带唐宣儿一起玩儿罢!”
唐君意身子陡然一歪,反复琢磨那被温娇加重音的“见多识广”四个字,脑仁发疼,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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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唐老爷与唐大奶奶陪同老夫人上孝灵山吃斋,一行车马由护院家丁护送,浩浩荡荡地出了城,可每到初一、十五前后两三天,外院都显得十分冷清。
唐府有约定俗成的规矩:被买来的小厮丫头最初进府,必须先到外院干活,经过许嬷嬷挑拣,再把人送到各个院儿里。主子若是满意,便可将其留在自己房中安排住处,如在大奶奶身边伺候的小姐妹若汀、茗琳,跟在唐君意身边的唐宣;若是不满意,便可把人差遣回来,换个新的过去。
而那些个一直留在外院的,不是一些让主子挑剩下的歪瓜裂枣,就是当初被派到府里“特殊部门”里做活的人,如在南书房里当书童的温娇,在馥雅苑的唐寿,在药材行里负责采药进货的唐复……
总之,平日里外院是唐府所有下人“娘家”一般的存在,进进出出的人不少,流言四溢,八卦聚集,上个茅房都能听到隔壁俩人在偷偷交换消息,而消息的主人公不外乎府中几位明争暗斗的奶奶们。可赶到初一、十五,大奶奶和老夫人房里的贴身丫头小厮都去了孝灵山,自然来套消息的人也少了许多。
温娇一早起来在偏堂吃饭,未见到唐复,便问唐寿:“复哥哥跟药材行的师傅去山里采药了么?”
唐寿一如十年前,身材圆滚,憨厚淳朴,吃着馒头小菜也能吃出一幅享用山珍海味的表情。
“不是啊。复儿说是四少爷近日给城北的药材铺揽了好几笔生意,最近起早贪黑忙得紧。”
温娇对药材行知之甚少,都是听唐复讲给她听的,再说城东那铺子是在二房管辖内,她跟在九少爷身边自然也不好打听,便点点头,没多问。
这几日她来月事儿,打不起精神,到了下午又闷热,便不知不觉入了梦乡。
唐君意端着书,轻咳一声:“乔儿,给本少爷拿只湿帕子来。”
温娇被惊醒,抚抚心口,模模糊糊道:“吓死小的了,刚刚梦里梦见大奶奶进了书房,而小的和九少爷在偷懒打盹,给大奶奶好好教训了一顿。”
唐君意笑:“本少爷何时像你一样懒?”
温娇擦把额头的汗,去寻湿帕子,好像还没从梦里回过神:“那是,那是。”
大抵因唐八少爷唐君龄在五年前殿试中中了榜眼,却未效忠朝廷,而是与来访的番邦公主看对了眼,到塞外做驸马去了,唐老爷和大奶奶一度殚精竭虑,伤心过度,失望之极,便将希望重又寄予唐君意身上,对他读书考取功名一事朝督暮责、面命耳训。
唐君意趁她转身,忽而撂下笔,从怀里拿出一只白玉簪,虽样式简单,却晶莹剔透,如同凝脂,是上等好玉。
温娇晕乎乎地回来,将湿帕子在沉香炉上熏烤一番,递给唐君意。
唐君意擦了脸,道:“今儿是十五,街上有集市,乔儿可想出去玩儿?”
温娇一下子眉头皱得老高,嫌弃地望向他,玩儿?不会九少爷“性致”大发,要是去传说中的“花楼”罢?!
唐君意道:“你为何这样瞧我?”
温娇摇头道:“九少爷可是自己想出去玩儿,所以捎带上小的?”
唐君意腹诽,你不要总把实话讲得赤。裸裸好不好?虽然本少爷很想出去走走,但也是为了让你开心啊!当然,也可以顺便跟你说会儿话之类的。
每月十五十六,甸州城的街里有大集市,人潮涌动,并肩接踵,许多平日不常见到的商贩也都涌现出来,各式各样,三教九流,吆喝,叫卖,好不热闹,还有杂耍艺人当街表演,喝彩声震天响地。
温娇趁唐君意在街边铺子里瞧一副字画,偷跑到胭脂水粉摊上,稀奇地摆弄一番,转身又到了面具、糖人和绫罗绸缎那边瞅一瞅,只听不远处的巷子里“咣当”一声,似乎有人在争执,而且那声音极为耳熟。
她放下胖娃娃面具,小跑过去,竟真的是二奶奶荷花和四少爷唐言康,还有……唐复。
二奶奶对唐复道:“你运过来的这车哪里是桑寄生?小小年纪便做这等偷天换日的勾当!”
唐复拱手道:“请二奶奶明察,小的昨个儿送来那车本乃是从南方刚运来两日的桑寄生,药材行的徐师傅和城东看管药材库的唐旭儿可为小的作证。如今桑寄生莫名成了他木寄生,事发重大,攸关甸州城里百姓性命,可等老爷明日归来,如实告知,再罚小的也不迟。”
荷花一时结舌,气得叉腰,道:“好个小子,竟敢教起我如何做事?
唐复道:“小的不敢。”
“不敢?”荷花冷笑,对身边的唐言康使个眼色。
唐言康拍了两下手掌,后巷深处便走出几个彪形大汉,将唐复团团围住,上来便一顿拳打脚踢。
躲在巷口外的温娇吓得不敢出声,见唐复被打倒在地,心一横,刚撸起袖子打算上前解救,一人抓住她的手臂,摇了摇,嫌弃地扔到一边,轻笑道:“就你这小细胳臂,还跟人家拼?不是只有挨打的命?”
温娇一见是唐君意,心头大之庆幸,泪汪汪地求道:“九少爷,你快帮帮复哥哥!”
唐君意挥几下手中折扇,不慌不忙道:“那你先给本少爷笑个,你许久未对本少爷笑了。”
温娇心道,你把我当花楼的姑娘了吗?这个时候对你笑?撇脸道:“不帮就不帮,小的自己去!”
温娇再一次成功把唐君意气得恼人疼。一把拉住她,向后一拽,缓步行到那纠打的几个人旁。
“九儿见过二姨娘,四哥。”
荷花且先让打手停了,慈眉善目地笑道:“我以为是谁?原是九儿啊,这个时辰,九儿当在南书房读书准备今年秋闱,怎跑到街上看热闹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补全~(≧▽≦)/~啦啦啦】
记得挥起小皮鞭啊
九少爷邪恶的啊。看人家看不到,想让别人看你。。。对话这里明天补全的时候可能再仔细改一下。。再有喜感一些。。
☆、入醋海滋味难言
唐君意道:“二娘说的是。只是……九儿这几日有些头痛,郎中说是九儿用神过度,要常出府走走,提神醒脑才是。”
荷花笑道:“所以,九儿便溜达到我这儿了?真是巧呢,等老爷回来,可要好好跟老爷道一番。”
唐君意摇扇:“非也非也。九儿自是有事相求,才来二娘药材铺。”
“哦?何事说来便好,我这儿教训下人,不要惊扰到九儿。”
唐君意看眼唐复,道:“不知这人犯了何错?”
唐复半跪在在地上,脸上、身上,已被打得伤痕累累,温娇忍不住躬身去扶,用袖子擦他嘴角的血渍。
荷花把事情简单说了,道:“看起来,九儿今儿个是想插手此事?”
唐复靠着墙,手捂胸口,虚声道:“小的冤枉。偷天换日的并非小的。”
荷花疾声厉色骂道:“药材是你送来,便是你做的手脚,你说那两肯为你作证的人,都隶属于城东药材行,你可看好,这里是城北!无人为你作证!”
唐君意道:“二娘这样说来,既城北铺里无人证明桑寄生被换一事不是唐复动手脚,那……铺里可有确有人证明唐复确有动过手脚?”
荷花与唐言康相觑半响,暗暗咬牙,一时无话。
唐君意又道:“二娘、四哥,药材行乃是唐家祖传家业,太上皇曾亲手题过金字的。尽管城东、城北,祖奶奶分给了两房,但归根究底,总是在唐门之下。况,唐府内外,无论金行或是药材行,向来都按规矩办事,没有确凿证据,也未查清楚事情来龙去脉,便去冤枉个拉货的下人,可不是唐家人所为。今日九儿也听到一些,说是开春一拉城北药材铺生意甚好,比往年都要兴隆数倍,惹来外头许多好事之人说长道短,怀疑当中有猫腻……今儿个出了这事,恐传出去,会让城北药材铺成为众矢之的,不如就请陈管事彻查一番。”
荷花顿生不安,面上却笑得和善,道:“九儿这一番话提醒我了,此事毕竟发生在城北铺,彻查的事还由我和言康来做,哪敢惊动老爷和大姐?”
唐君意点头,用折扇指了唐复,道:“唐复给药材行做事,只负责给城北铺拉货而已,也算是半个九儿的人,此事尚未清楚以前,可否……”
荷花笑:“九儿早这样说便好,我自会放人的。”
唐君意对温娇用眼神示意,温娇使上吃奶的劲儿撑起唐复的身子,往巷子外走。
唐君意正准备告辞,荷花叫住他,绕到他身前,噙笑问道:“对了,九儿,你方才说有求于二娘才过来一趟,到底何事?”
“呃……”唐君意方才是故意扯谎,此刻思索了一番,才从容道,“鲜薄荷叶。九儿跟城东药材行要些提神醒脑的草药,他们便说薄荷,只可惜近日薄荷多送去府里做了香囊,如今已空荡荡了,于是……”
荷花对唐言康道:“进铺子里给九儿拿些鲜薄荷叶,另外备几样提神的珍稀草药来,别让九儿难得来一趟,却空手而归。”
唐言康从适才起一直不语,目光掠过正讲话的荷花、唐君意以及受伤的唐复,一直瞧着他们身后那面若桃花的小书童,一动未动。
荷花重又一声唤:“言康——”
唐言康略回过神,应道:“是,娘亲。孩儿这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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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娇扶唐复回了外院,还好这会子人少,若是被许嬷嬷知道唐复和药材铺的二奶奶和四少爷发生口角,恐又要受罚。
西厢房里闷热,唐君意面露不耐,一边一下一下扇扇子,一边看温娇把唐复安置好,用湿帕子给他擦伤口,动作小心,生怕弄疼了他似的,还弱声弱气地问:“痛不痛?”
唐复咬牙摇头。
唐君意在一旁却听得脑仁痛。
这个温乔儿,倒是真有良心,帮他俩解了围,却全然当他不在一样。
“咳咳——”唐君意绷不住,轻咳,“温乔儿,本少爷口渴了。”
温娇随意一指,头都没回,仍专心致志为唐复清洗伤口:“复哥哥伤得严重,九少爷若是喝水,请自便。”
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