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朵美人娇-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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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言康上下打量:“怎弄得浑身这样脏了?”
温娇摇摇头:“时辰已晚,小的告退。”
说完便走,却被人拽住手臂:“你这样子,可是被九儿骂了?”
“九少爷教训的是。”
唐言康笑得意味不明:“呵,有趣,今儿个九儿在老爷和大娘面前极力袒护你,现在却要骂你,你两个当真有趣。”
温娇推开唐言康的手,警惕道:“小的做错事,主子当然会罚,不知四少爷的‘有趣’是……何意思?方才多亏四少爷相助,小的才能见上九少爷一面,日后小的定会报答,也会履行今日承诺。”
唐言康低头瞧她神色,轻轻一笑,也不勉强,道:“小脸都哭花了,你且回罢,我可不像九儿那样不识风花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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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老夫人和唐大奶奶来到祠堂时,见唐君意身边有被打翻的食盒,饭菜也稀稀落落撒了一地,想必是有人偷偷来送过饭,可惜唐君意脾气坏,该是早把送饭之人撵走,遂吩咐几个丫头收拾了。
唐老夫人刚得知此事,便和大奶奶一同赶来祠堂,把唐君意抱在怀里好一阵疼:“糊涂啊,九儿。”
唐君意只乖乖说了“九儿知错”,便一副恹恹的样子。
唐大奶奶带来丰盛的饭菜,道道都是唐君意的心头好,色泽可口,香飘阵阵,让人垂涎欲滴,可唐君意不肯吃,说是要在组先牌位面前诚心悔过,四天只喝水便可。
唐老夫人和大奶奶拗不过,作罢。
大奶奶临走之时,唐君意忽然侧头道:“娘亲,九儿有件事想问您……”
唐大奶奶觉得今晚的唐君意尤其不同,若是搁在往前,他定是先要嘴儿甜甜地撒娇一番,然后向她和老夫人求情才是。
“九儿,且对娘亲说一说。”
唐君意欲言又止,呆望了一会儿,仿佛在出神想事情。
许久后,终为难地开口道:“女子的心思……到底是怎样的?”
唐大奶奶先是惊奇,再是担忧:“九儿为何忽然这样问?”
“哦……九儿……九儿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唐大奶奶摸了下他的头,笑道:“等你考了功名后,便正及弱冠之年,娘亲会亲自为你挑门好亲事,到时你便自然知道女子的心思了。”
唐君意兴致不大,点了点头,应付了事。
他并不想等到明年春天才明白那人所想,万一她脑袋一混,跟了唐复还是谁的私定终生,那他这十年在干甚么?做冤大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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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祠堂跪了四日后,唐君意的膝盖已经青紫,浑身力气散尽,仿佛短短几天他已清瘦许多。
唐大奶奶亲手喂他喝了粥,心疼得连连掉眼泪,抱着一点希望向唐老爷求情。
唐老爷摇头未应,坚持原判,让唐君意去清凉寺粗茶淡饭渡过秋闱前的最后几个月。
临走那日,唐君意恨自己管不住自己的两条腿,还是来到外院,见温娇坐在水井边捧着个小食盒发呆,刚欲轻咳一声,便见唐复背着药篓从外归来。
温娇极为兴奋地转身,招手唤他:“复哥哥,你可回来了,正好尝尝我的杏仁酥。我昨个儿偷偷做了一晚呢。”
唐复放下药篓,用肩头的汗巾擦汗,一边笑一边捡了一颗,吃得津津有味:“乔儿,味道真不错。”
唐君意顿时觉得,他俩的笑颜在他眼里似乎比一根根刺都扎得慌,他气性大,正甩身欲走,想了想,折回,从腰间取了只锦囊,扔在外院内靠墙的草丛中,这才离开。
温娇捧着食盒若有所思,唐复见她样子憔悴,内疚道:“乔儿,是我害了你和九少爷要受罚。”
温娇勉强笑了笑:“复哥哥,别这样说,咱们是好兄弟嘛,何必计较,就算出事的是寿儿,我也会出手帮忙。只是……连累到九少爷,我始料未及,更是过意不去……他今天就要启程去孝灵山了,我做这些杏仁酥想给他在路上吃……但是我不敢见他……怕他还在生我的气。”
唐复想了阵,蹲下来道:“要不……我拿去给他?”
温娇眼神一亮:“真的吗?”
唐复脉脉看她满眼的期待,苦笑着,点点头。
唐复自从到药材行做事后,便很少见到唐君意。
在外院,他是除了许嬷嬷之外唯一一个知道温娇是女孩的人,但这十年来,他和温娇之间从未将这层纸捅破,偶尔出了尴尬的状况,比如唐寿想和温娇一起泡汤之类的事,他还会帮她打圆场解围。而且,同为男子,从唐君意对温娇的言行,他多多少少可以感觉到,唐君意可能也早已知道温娇的身份。
当唐复把食盒放在唐君意手中,唐君意一想方才那在外院水井边的景象,气不打一处来,不屑地哼笑一声,一把将其掀翻,一盒子杏仁酥跳得老高,最后全都掉落到地上。
唐复攥拳:“九少爷——这是温乔儿做了一整晚才——”
唐君意道:“温乔儿本就是本少爷的人,她做的东西也全都是本少爷的,听着,唐复,你区区一个下人,休要妄想!”
唐复点头,忽然笑:“温乔儿既是九少爷的人,为何要这般糟蹋她的心思,就不在乎她为此伤心?”
唐君意看向那满地的杏仁酥,面上神情有变:“伤心……”
作者有话要说: 补全~(≧▽≦)/~啦啦啦~~~~~去碎觉~~~~~
九少爷也要让乔儿伤心呐。。。不过相信琅琅。。。这个时候一般都会有转折滴。。。许久米有猥琐了。。下几章猥琐起来乃们要适应。。。。。捂脸。。。
琅琅最近几天身体不舒服。。。嘤嘤。。。这个没出息的货还有点讳疾忌医。。。于是拖了几天今晚有点piapia了就去医院鸟。。前些日子同时更新俩文。。还接了短篇。。把自己累着了。。。于是乎身体严重抗议。。。今天本来不好意思上来。。但素。。。还是蹦跶一下吧。。嗷嗷。。明天不出意外应该会补全哒。。童鞋们啊。。。也千万不要熬夜了!!!!!!!!伤身啊!!!!!!
☆、孝灵山上险坠崖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唐君意已离开十日之久,温娇手中执笔,提手腕,划上“正”字的最后一划,微微一顿,心不在焉将毛笔扔进笔洗,瞧着夕阳发呆。
自打出了事,温娇便被罚在外院好好反省,闲来无事可做,她便反复抄写《诗经》里的诗句。
如今已抄了厚厚一沓,仍旧牵肠挂肚,静不下心。
差不多到了吃饭的时辰,温娇仓促收拾好笔墨纸砚,等许嬷嬷来送晚饭,哪知门一被推开,竟还有秋宁和春月。
秋宁道:“温乔儿,老夫人唤你到内院一趟,你且动作快些,收拾好包袱随我和春月去罢。”
温娇愣愣,许嬷嬷恨道:“发甚么呆,没听到宁儿的话吗?”
温娇紧忙回神,匆匆包了两件衣服,纠结一番,将珍藏在炕匣子里的那只锦囊也拿出来,别在腰间,才跟秋宁和春月去见老夫人。
原来老夫人和大奶奶心里念着在清凉寺里的唐君意,实在不安生,恐他锦衣玉食惯了,在山上过得不舒心,于是就想暗中派两个下人去寺里伺候。
既是寺庙里,丫头去自是不方便,便找上了平日跟在唐君意身边儿的唐宣和南书房里的伴读温娇。
温娇一面是欣喜,一面是担忧,不知九少爷临走前吃了她的杏仁酥是不是肯原谅她一些。
夏日已来,傍晚树上蝉鸣阵阵,温娇和唐宣领了银两和四个盛满点心的食盒,便各自回房等着第二天一早上路。
唐寿和唐复得知,也是矛盾得紧,可主子的吩咐,又不敢违抗,只能保佑她一路顺风。
两人早起为她送行,话别许久,唐宣在一旁臭脸等着,颇不耐烦。
温娇出了府,一边不舍地对唐寿和唐复挥手,一边退步走,不小心踩了唐宣一脚。
唐宣跳脚,怒道:“温乔儿,你没长眼睛啊!”
温娇道了歉,没再吱声。
到了城郊的胡同,温娇跟唐宣说:“宣哥儿,我想回家见娘亲一面,你且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
唐宣烦道:“你怎么那么啰嗦?温乔儿,你给我要记着,咱俩这次去孝灵山是奉老夫人和大奶奶的命服侍九少爷,你以为出来游山玩水么?这都快出城了,还回哪门子家!”
温娇咬唇,无理由反驳,望了眼萧氏住的胡同,恋恋不舍。
唐宣在前面大步走,回头喝道:“快走啊!东张西望!就要出城了,天黑之前要赶到清凉寺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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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孝灵山的路并不好走,为了不惊动老爷,府里没有给他俩备任何代步工具,单靠两双脚。温娇顶着太阳,臂弯里挎着大食盒,走得浑身是汗,嘴巴也干,远远地望见路边有个凉茶铺,唤唐宣喝点茶再赶路。
唐宣要了两碗凉茶,跟伙计打听:“小二,到孝灵山还有多远?”
小二给温娇斟茶,边道:“这要看你俩走的快不快了,快的话还有两三个时辰罢。”
唐宣白眼似要虚脱无力的温娇,猛惯一口茶,不忿道:“听见了没有?温乔儿,若你走得快些,还有两三个时辰便到了。”低声嘟囔,“不知大奶奶为何让你跟我上山,女人似的,走几步路就一副娇娇弱弱的样子。许是九少爷把你惯的太好了,除了认识几个字,你还会做甚么?哦——我怎么忘记了,你还会替九少爷当玉牌啊。”
温娇瞪他:“你——”
唐宣毫不在意,低声在后面偷偷加了个字:“蠢。”
温娇这一路真是听够唐宣的抱怨了,他不过就是想借这个机会狠狠欺负她、讽刺她,算是报了失宠十年的仇。
“咱们打出城一会儿都没休息过,这都晌午了,只是暂且坐一下,喝口茶,你便不停数落我,是否相当过瘾?”
唐宣愤愤起身,拍桌道:“温乔儿,你以为你是谁?我自打四岁就在九少爷的筑玉阁住下了,你不过是个半路出家的小书童,如今又犯了大错,有何可嚣张?若不是你蠢顿如猪、胆大包天,连九少爷的玉牌都敢拿去当铺当,九少爷会被罚在清凉寺思过么?”拿起身边的木食盒,往桌上一磕,恨道,“今日我也不必与你这蠢猪同行,吃此等的苦!”
温娇的手心满是汗水,紧抓着裤子,忍住委屈和怒气,斜睨唐宣一眼,淡淡抿口茶,故意气道:“就算我蠢,九少爷偏生疼我,你意思是说九少爷也蠢吗?宣哥儿,你方才还说我嚣张,我却不觉得,倒是真想给你拿只铜镜照照,咱俩的脸,到底谁又嚣张、又难看?”
“你……温乔儿!”唐宣恼羞成怒。
温娇撇头不看他,继续喝茶:“如个妒妇一般心胸狭窄,你以为我愿意与你同行?”
“你……你竟说如此嚣张的话!”唐宣吵嚷道,甚至攥了拳头,向她挥过去,温娇下意识捂脸,却听唐宣忽而大笑,“我看你张狂到几时?你那话我记下了,若是再见到九少爷,我便同他说,哼!我等着看你这个不知好歹的下场!”
温娇一时心虚,对唐君意见她后的反应没把握,便没再回嘴。
两人喝完了茶,提上食盒,接着上路。
唐宣在前面似乎刻意要将她甩下,健步如飞,温娇身量不如唐宣,实在跟不上,还不愿轻易服输,便紧紧跟着。
终于,等温娇发现了刻着孝灵山三个字的石碑,隐隐地,都可看见那位于山腰间的清凉寺,却不料,一抬头,唐宣竟走得无影无踪了。
温娇冲着盘旋向山的石阶路喊了数声,没一丁点的回应,想必是唐宣故意甩了她。
她也不理许多,深吸口气,只身向山林深处走上去。
山路难走,况她还挎着不轻的食盒已走了一日,爬了百十来级的台阶,便几乎手脚并用。
刚想歇息会儿,身后传来“哒哒”的脚步声,温娇正想求人帮忙,或者打听下她看见的那个寺庙是否就是清凉寺,便回了头,电光火石间,却见来人冲向她,眉宇一皱,露出阴狠和决绝的神色,抓住她的肩膀,推下了石阶。
温娇身子悬着,脚跟堪堪站在山路和底下的陡坡相接的地方,她的脸登时没了血色,眼见两个食盒里的点心,通通沿着陡坡滚翻落下,转眼就没了踪影,瑟抖地看向正抓着她手臂的唐宣道:“你……你……你居然要杀我?”
唐宣哈哈笑道,如同疯魔:“没错!让你上清凉寺?给你机会再在九少爷面前邀功受赏?你做梦!倘若没有你,你的银两宝贝早就都归我所有!你连个屁都不是,哈哈哈——”
温娇向身后看,噎声道:“不、不要——”
唐宣心一横,手便要松开。“呸,不要,下地府跟阎王老子说罢!”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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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宣到清凉寺时,正式傍晚时分,带路的小和尚将他引进寺里给宾客住的寮房庭院中。
唐宣手还有点抖,压了压神,推开寮房门:“九少爷……小的来伺候了。”
唐君意放下书本,从炕上跳下来,向唐宣身后瞅一遭。
他一身短打灰布衫,脚上是黑素布鞋,与寺里的小和尚穿着有些相似,发髻随意挽起,脸色憔悴,许是没人伺候打理,下巴上冒着丝丝青茬。
唐君意还不死心,出房门,在庭院里望了望,道:“除了你,当真没别人么?”
唐宣上山时已在心中盘算好,若是刻意隐瞒,恐九少爷回了府便知真相,那他也脱不了干系,只坦荡回道:“本是有个温乔儿的,但他这一路不但步子慢,还嚷嚷着要走捷径,小的不跟他计较,便各自走了不同的道,这会儿不知为何,竟还未到。”
唐君意既是兴奋,又是担忧,一时百感交集,坐立难安,一面在庭院外转来转去,时不时抻着脖子瞧向门口。
那人果真来山上了么?隔了这些日终于又可见上一面了?
数过来,才不过十日,他确有种“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的感慨,抑或,“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样酸得倒牙的诗句也恰如他现在的心境。
天色将晚,唐君意心神不安做完晚课,便急匆匆回到寮房院中,空荡荡的,仍只有唐宣一人,怒道:“为何这么晚了,还不见温乔儿?!你俩确实一同上山的?”
唐宣跪下道:“小的不敢扯谎。那温乔儿任性的紧,小的劝他,他不听——”
唐君意照着唐宣肩膀子就是一脚:“唐宣,别以为本少爷不知道你那点心思!快道,温乔儿哪里去了!”
唐宣“哎呦”直叫,疼得在地上打滚。
此刻,几个披着僧袍的僧人从外走进,道:“慧久师弟,寺内乃佛家修禅清净之地,不得喧哗。”
唐君意遏制火气,行了个礼:“慧明师兄说的是。师弟……”
慧明是清凉寺的住持大师的关门三弟子,唐君意的三师兄,因为唐家和清凉寺渊源颇深,唐君意四岁便被唐老爷送到清凉寺修习佛学,拜了住持大师为师父,法号慧久,他儿时已与慧明相识,自然也是相当熟悉的。
“师弟方才在晚课时,便心不在焉,可有事情?”
“师兄,慧久的娘亲派了两个下人来山上照顾,如今到了寺里的只一个,另一个却下落不明。”
慧明听罢,让几个小和尚跟着唐君意下山去找,唐君意让唐宣领路,一道下了山。
山雾弥漫,唐君意提着灯笼,脚步极缓,借灯火的光亮,几乎一寸不落沿石阶找寻,身旁此起彼伏响着“温乔儿”的呼唤声,他倒未出声,只侧耳倾听。
唐宣战战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