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朵美人娇-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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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雾弥漫,唐君意提着灯笼,脚步极缓,借灯火的光亮,几乎一寸不落沿石阶找寻,身旁此起彼伏响着“温乔儿”的呼唤声,他倒未出声,只侧耳倾听。
唐宣战战兢兢,心里头念叨:看这样子,九少爷是不打算轻易放弃,若是真找到,就找到具尸体罢!温乔儿,你莫怪我,是你平日气焰嚣张,仗着九少爷疼你便目中无人,我推你下山,自是你这些年来逼我的!
唐君意找的正专心致志,灯笼一打,在那山坡间的一个树杈尖上见到了一只绣着素白地儿金线刺绣的锦囊,不正是他临走时扔在唐府外院的那只吗?
唐君意心中一空,入坠万丈深渊,顾不了许多,手撑着沿着陡峭的山坡滑了下去,身子的疼痛已感觉不到,他只知那定是温乔身上掉下来的,那她应该就在不远处。
“九少爷——”唐宣一吓,也要滑下去。
唐君意听不进去,一手握住树杈底端,一手挥着去够那锦囊,眼看锦囊的绳带已挂在他的指尖,还未来得及高兴,却听“咔嚓”一脆声,支撑他的树枝断裂,他身子再无支点,顿然坠下。
孝灵山山间回荡着“九少爷”,可当他知道自己已着落时,魂灵都像摔出了身体,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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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君意清醒时,下意识攥紧手,锦囊的花纹纹路在手心清晰地印着,他舒了口气,安慰许多。
“九少爷……九少爷……你醒了么?”一个人影在他眼缝中的晃啊晃,是谁?声儿好熟悉。
他恍恍惚惚听见自己道:“好听,乔儿,真真好听,再给本少爷多叫几声?”
那小人儿在他怀中扭捏,白玉似的小脸忽而灿若桃花般,眼中荡漾起一波波媚色:“九少爷正经些,小的……小的可是你的书童呢。”
他大笑,望着人儿含春的眼,手放在了她那粗布衫子的对襟上,向内伸去:“乔儿,你想不到罢,本少爷早知你的身份了,哈哈,若你只是个小书童,为何有这对儿宝贝?该是又香、又滑、又可口……本少爷忍不了了……”
他急不可耐,伸手向里探,她却死死掩着衣襟,横着眼睛瞪他:“九少爷,不要!小的到底是个女儿家,怎说这样的话来?真是羞死了。”
他凑过去亲她的脸,她还是躲,委屈地瞪大了眸子,唐君意望着那翕张的小嘴儿,喉头噎得难受,把她紧紧抱怀里:“本少爷不管你是书童也好,丫头也好,本少爷就是要你!乔儿,等着本少爷,可好?等考完了秋闱,定把你收进房中,好好疼惜,好好……好好地疼,不准他人碰……”
“乔儿——”唐君意忍着痛,挣扎起身,眼前却一片漆黑,她呢?怀里的温香暖玉呢?温乔儿呢?!
他抹了把汗,额角刺痛,借着身旁溪水映着的月光,竟在自己手指上看到了血迹。
等终于缓缓神,唐君意猛然发现他某个部位已起了微妙的变化,硬得可怕,原来方才竟是个春梦……美妙又短暂的春梦……
“九少爷——”如同梦中那软糯低喃一样,在身后响起。
唐君意倒抽口气,不敢转身,身子僵硬,赶紧将袍子盖在腿。间那支起的地方上。
难道不是春梦一场吗?
“九少爷,你醒了……小的方才检查过你的伤,无大碍……水放在这儿,口渴的话,便喝些。小的……九少爷若不愿见小的,小的先走开去探路。”
“等等——”唐君意回身,那背靠青山、立在皓白月色之中的,不正是梦中那娇羞媚人的温乔吗,“你……安好?无事?”
温娇挠了挠头,怯怯地掩上被树枝刮破的衣衫,道:“嗯。小的摔下山,幸好——”
她一直未抬头,脑袋有些混沌,欲解释,却一下被拉过身子,牢牢让人抱与火热的怀中。
作者有话要说: 九少爷下面会出来的。。。不能熬夜。。所以滚去觉觉鸟~~~明天上午抽空把这个情节
补全。。。九少爷忍了十年。。。已经是个奇迹了。。。对吧对吧对吧~!!!!
感谢有声电台童鞋的地雷。。。。啵啵抱抱~~~~~~~
☆、误闯阵来难重重
温娇不知所措,脸“腾”一下热起来,手放下被唐君意压着的胸口,微微撑开他,慌乱道:“九少爷……小的……”
唐君意顾自抱紧,平复自己心神,低声嚅嗫道:“本少爷差点以为你命丧黄泉……若是那样,本少爷也死了罢。”
温娇惊道:“九少爷你……你胡说什么呢?”
“没胡说!本少爷该愧疚、后悔死!”
温娇当他是冲动之言,低头道:“九少爷这样说,是原谅小的之前做的了么?”
唐君意将手中锦囊里的玉坠子拿出来,理清红线绳,亲手戴在她脖颈,碰到那雪项的肌肤时,温娇羞怯地咬下嘴唇,扭身躲开。
“不劳烦九少爷,小的自己来罢。”
唐君意笑,却未开口,只让她自己佩戴好,拿腔拿调地问道:“温乔儿,在你眼中,本少爷是如妇人般小肚鸡肠么?既已把玉坠子都替你从典当行赎回来,岂会还同你计较?”
温娇一想,也是。
唐君意瞅眼她,目光却不经意落到了别处,轻咳一声,故作泰然地数落道:“跟了本少爷这么些年,竟没一点眼光。白玲珑玉牌的价值抵得上千百辆车的桑寄生了,你居然才当了五十两,还把你娘亲给的玉坠子也押上去!你……真是折损本少爷的面子!”
温娇随意扯了扯衣襟,遮盖住那腰间不小心外泄的春光,另一只手用力敲头,恨道:“小的……小的当时脑袋像晕掉了似的,着实又笨又蠢!”
唐君意可不愿再想她做那一切都是为了唐复那小子,夺过她的小拳头:“罢了罢了。别再提了。以后长些记性便好,有甚么事都要同本少爷商量,不准自作主张!”
温娇信誓旦旦:“小的记住了。以后绝不敢再犯!唔……九少爷,你攥得小的的手有些疼……”
唐君意恍若如梦,放开她。
两人似乎尴尬了片刻,唐君意道:“对了……你怎跌落到这山涧的?是否跟唐宣有关?”
温娇腰部有些划伤,还丝丝地疼着,道:“其实,也不能都怪宣哥儿。”
唐君意气道:“果然是他把你退下了山?你为何还替他说话?!”
温娇本来是极恨的,但细想来,她在茶棚那时确实口无遮拦些,道:“是小的……说了些他恨的话,激怒到他了……所以才——”
“不行!再如何都不可加害于你,回府后,本少爷绝不能轻饶他!”
温娇抬头望着周围这沐浴在银白色月华之中的山涧,道:“咱们还是先想办法找到山路罢。”
温娇本是从半山腰被唐宣推下来,幸好,被丛生的树枝当腰拦截一下,虽然身上有好几处小划伤,但好在保住小命,实属不幸中的万幸,否则,若是真的跌入更深的涧中,她今生定是再见不到九少爷了。
两人一边沿着小溪的顺流方向摸黑赶路,唐君意听她讲了来龙去脉,不禁暗暗心颤,抓着她的手更紧些。
“本少爷倒是要听听,你对唐宣说了甚么,让他起了杀你的歹意?”
“唔……小的说他像妒妇一边,还说他的脸难看来着。”
唐君意在前哈哈大笑,差点弯腰,道:“贴切的紧啊!哈哈!乔儿跟在本少爷身边儿十年,别的能耐没见长,损人倒是一语中的。哈哈。还有了么?说出来让本少爷再笑笑。”
“还有……无论小的怎样蠢,九少爷都会疼我……”她声音越发低,暗自庆幸夜里黑,他看不见自己脸色,“唐宣说小的嚣张……小的还不服气,后来想,既说了这话,不就是嚣张么?”
唐君意忽然顿住,回头看她。
温娇一直低头瞅着路,道:“小的……知错了。不该出言狂妄,九少爷……”
唐君意嘴角挑了挑,若无其事道:“你对唐宣说的正是实话,何错之有?”
温娇冷不丁抬头:“唔?”
唐君意面上一热,缓缓道:“本少爷喜欢你,自然把你放在心尖上疼……”
温娇浑身一震,耳畔溪水流淌和着山涧的风声,九少爷说把她“放在心尖上疼”,唔,她是听错了么?
两人沿着崎岖山路走了一个时辰,已快过子时,略有疲惫,便在河边稍作休息。
温娇拿叶子捧了一捧溪水,递给唐君意,在他喝水时,瞄着他,开口道:“九少爷,小的去下游洗洗腰间的伤口,免得弄脏了溪水。”
唐君意脑筋不禁一歪,却只点点头。
温娇沿着溪边石子路,走了挺远,觉得放心了,才解开腰带,撩起衣襟,受伤的部位露了出来。
咝——真疼啊!
温娇咬牙,撩几把清水,轻轻冲洗伤口,想从衣裳上扯一块布料包扎一下,奈何她力气小,撕了好久都没成功。
咯吱——
温娇惊一跳,回头见唐君意在身后手里拿着一块当是他从身上刚撕下来灰色布条,仓促掩上衣襟。
“九、九少爷……你怎走路不出声呢?”
唐君意“不故意”瞟到那白色的裹胸布,咳嗽几声,扭过头。
非礼勿视……
“都是男儿,你羞个甚么?不过是看你许久都没回来,过来瞅瞅。”
温娇没作多想,接过布带:“小的无事,是些小擦伤,不碍事。”说着,稀里糊涂地把伤口缠好。
唐君意瞄一眼:“是否需要本少爷帮忙?你缠的不怎么样。”
温娇擦汗,起身又跑开几步:“那个……那个……不劳烦九少爷了。”
两人歇息一阵,接着赶路,这一走,才不到半个时辰,唐君意便有些累了,虽然他落的地方比温娇被唐宣推下低矮一些,膝盖上也青紫几块。
“九少爷,这没有方向的走,不知成不成?感觉走了这样久似乎在绕圈子一样。”
唐君意站起身,来到溪边四处望了一圈,也感觉不对劲,道:“乔儿,把本少爷方才那只锦囊拿过来。”
温娇听从递上,唐君意将锦囊压在溪边的一块石头底下,以作记号,便牵着温娇的手,继续走。
两人的担心果不其然,一个时辰后,他俩便发现了锦囊。
温娇筋疲力尽:“九少爷,咱们俩这是……迷路了么?”
唐君意沉口气,终于道:“是入了百里阵。”
“百里阵?”
唐君意回忆道:“本少爷儿时上山随师傅在山中采药时,曾经误闯过一次,若不是师兄及时赶到,恐怕要命丧于此命。”
温娇背后冷汗涔涔,拽他袖口:“那这次若是大师找不到咱们,岂不是……九少爷,这阵有何破解之法么?”
唐君意道:“ ‘百里’的意思是方圆百里都在阵之中,包括这条小溪,咱两就算沿着溪水上下游的方向走,也是出不了阵的。方才本少爷有所怀疑,没想到真的是入了阵。当年旷云大师被害,清凉寺的僧人布出此阵以作自保,但凡入阵后,无清凉寺僧人带领,根本无法走出。也就是说,咱俩除了等师兄救咱们,只能让自己活的长久一些了。”
温娇掩饰不住惧意,嘀咕道:“怎能这样……出家人慈悲为怀,怎能设出这样会伤及无辜的阵来!”
唐君意不知是自己有些着魔,还是贪恋方才相遇时的那个满怀的拥抱,不由自主揽住她肩膀:“乔儿,不必怕,本少爷出来时师兄已在山中,若是见本少爷许久未归,寺里自会派其他师弟和师侄人找寻。”
其实,唐君意所言非虚,只是他未对温娇全部坦言——正是因为百里阵外人无法破解,寺中每日清晨都派小弟子们巡山,若是发现有人无辜入阵,便会一路引出。
因此,不管是慧明找到他们,还是巡山弟子找到他们,他和温娇大抵再过几个时辰就会被带出阵,回到清凉寺,自然无甚可担心。
只是唐君意美滋滋地正搂着温娇盘算,竟飞来横祸。
他小腿忽而一阵钻心的疼,低头一看,一条花斑蛇张大了嘴咬着他,唐君意心道不好,推开温娇,一踢腿,那蛇“咕咚”被甩进小溪里。
温娇背后的冷汗一层未退,又起一层,见唐君意不多时便摇晃着瘫倒下来,连捋起他裤腿,检查伤势。
两颗深牙印。是毒蛇。
温娇把神智发虚的唐君意拖到溪边,一边用清水一遍遍冲洗,一边用手指挤出毒液,喊道:“九少爷!不要睡啊!清醒一点!”
唐君意眼前模糊起来,口齿不清道:“乔儿……这毒蛇可真厉害,本少爷已看不清你了……”
温娇不等他接着说,想都没想,俯身以口吸出毒血,吐掉,俯身再吸,吐掉……如此反复,不知过了多少次,直到温娇借着月光发现从唐君意伤口中挤出的血液变成鲜红色,才松了口气。
不过,她好像有点累到了,怎这样困……
作者有话要说: 琅琅这几日家中有事。。。实在无法安生写文,手机也停了,过的十分狼狈,都没来得及说上一句就断鸟。。。今年不知怎么了,从过年起就坎坎坷坷地,明明本历年已经过了。。。。
嗷嗷。。收收心,继续更新,嘤嘤~~~~~~
☆、深涧却现春花繁
唐君意醒来,大腿上扎着他方才给温娇包伤口的布条,伤口还微有钝痛。
侧头看,温娇双眼合着,似在熟睡。
他将温娇扶起,放到臂弯中,嘶喊着拍她的脸:“温乔儿,醒醒,乔儿!”
见她嘴唇发黑,恍惚中记得她垂着头为他吸食蛇毒时的样子,一时又恨又悔又惊惧,手指缓缓伸到她人中位置,探鼻息。
还好,只是昏迷。
来不及等片刻,将她背上身,走了几步,伤口就痛得要命,头也晕眩,想必是蛇毒未全部清除的缘故。
无奈将温娇放下,手捧溪水洒在她的脸上,又向她口中喂:“温乔儿!给本少爷醒来,不许再睡!”
来回几次,仍不见成效。
脑筋一转,唐君意到溪边猛灌了一口水,跑回来,蹲身,掐住她的下巴,直接用嘴巴对着嘴巴度进去,再赶紧掀过她的身子,让她吐出,如此以往,漱清她口中残毒。
温娇被呛得醒了,感官模糊,隐约觉得唇间有冰凉的柔软蠕动,像蛇一样钻入,她如同从噩梦中惊醒,猛睁开眼,就见唐君意粗喘着气,眼睛红红,垂头看她。
“乔儿……”
温娇先问:“九少爷,你无事罢?”
唐君意摇头,疲惫地坐下,温娇想起身,头却又是一晕,身子一阵冷、一阵热,喘息费劲,双眼微眯瞅着天空,神智有些糊涂地说:“九少爷,小的方才会不会是回光返照,如今怕要去了……”
“乔儿,休要胡说,再忍一忍,师兄……师兄很快便会派人找来!”唐君意胡乱地摸着她的脸,捞起她紧紧抱着,眼眶微湿,声儿里带着颤音:“不要睡,不要睡!乔儿,不要睡!本少爷不会让你不会死的,不要睡!”
温娇浑身无力,气息也越来越弱:“九少爷,小的对不住你,害得你困在这阵里……还被毒蛇咬伤,小的……这辈子偿还不了,下辈子转世再来伺候你。”
“呸呸!温乔儿再给本少爷胡说,本少爷要罚你了!”唐君意从未这样怕过一件事,收紧了手臂,眼睛闭上,下巴抵着温娇的额头,心里念道:佛祖保佑,弟子愿折寿十年……不,二十年、三十年,从此时起,一辈子吃斋念佛、潜心修行,只为换怀中女子一条性命……愿佛祖保佑。
温娇勉强笑道:“九少爷总说罚小的,却从未真的罚过……”眼泪顺眼角流下,胸口一闷,如要断气了,抓住唐君意的衣襟,“九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