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神附体-第2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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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冥洗漱完毕，走下楼去，道：“向哥，你们在干什么？这是谁？”
向国梁明显有些不自然，说话都有些结巴了：“南……南……南哥儿……”
他不知道该叫南冥南哥儿，还是叫声南总。
昨天晚上天色太黑，有些细节他没注意到，今天他就看到了。
在月光下，大白呈现出淡淡的幽蓝色，而在白天，却是全白的，只在侧面，有类似磨砂材质处理过的巨大的懒神Logo——银色漩涡。
这Logo有点像是反光带，在特定的角度，能够清晰地看到，在某些角度看起来只是有点变色。
其实若不是刚才趴到地上，看到底盘上写着的“懒神科技无人驾驶车试制原型机1号”几个字，他们还不会想到这是Logo，因为外观上，这Logo处理得更像是花纹。
而且懒神科技的Logo现在也是很流行的标志，各种懒神标的山寨物品都有了，就算是喷在车上，也没什么奇怪的。
向国梁不是傻瓜，看到“懒神科技”这四个字，再想想南冥的名字，哪还能不直接对号入座？
然后一切就迎刃而解了，像南冥为什么那么有钱，以及更重要的，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先进的车？
但如果是懒神科技的，那就不奇怪。
现在大家对懒神科技的各种科技产品，已经见怪不怪了。
然后向国梁就意识到，这是真的遇到了一尊大神了。
南冥的身家，说不定比他这几年接到的所有客户身家加起来还多得多。
更不要说，向国梁真正亲自体验了一把南冥的懒神科技所代表的那种近乎科幻的技术，再想到这位身家巨亿的少年富豪本身就是超级天才，而这种“尊贵”的人就在自己车上，还和自己挤在小旅馆里，如果晚上自己睡相不老实，不小心打他一下，把他打笨了，那可就麻烦大了。
然后向国梁就有点惶恐了。
昨天晚上，他还觉得南冥是他的朋友，这会儿却突然无法直视南冥了。
这种心理上的反差，实在是太古怪了。
其实向国梁还好，他旁边的那位，却是紧张得脸都红了。
这家伙是向国梁的战友，性格上来说算是个服从型人格，比较服从权威，之前是见到一个屁大点的官儿就紧张，在军队里这种性格的人倒是很受领导喜欢，上级命令不打折扣，认真完成，是连续好多年的标兵。
等到出来社会上自己混，反而因此吃了许多亏，这不混了好多年，也只是帮人跑跑货运，赚点辛苦钱。如果他知道南冥听到他说要绑架南冥，怕是要紧张地昏迷过去。
不过向国梁自己也没资格说人家，他自己看起来光鲜点，但本质上也是一样的，开车而已。
看这俩人紧张的样子，南冥都无语了，他有那么可怕吗？
如果他那么可怕，也没见陆茸茸这些熊孩子见到他就望风而逃。
“向哥，这位是？”南冥问道。
“这……这是卫嵘。”向国梁道，“卫嵘是我的战友，就在附近住，我找他帮我把车拉回来修车。”
南冥看到不远处停着一辆破旧的卡车，向国梁的车也已经被拖回来了，车前盖掀开着，显然俩人正在检修。
听到向国梁介绍他，卫嵘站得笔直：“南总，您好！”
然后又看到了面前那小车大白，紧张道：“我……我就是看到有辆没见过的车，过来看看，没想到会是……”
他该不会是一不小心见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然后接下来就会被杀人灭口吧。
小白还担心他对南冥不利呢，其实这会儿他已经有点后怕了。
“南……南总，您还是别叫我向哥了，叫我小向就好。”卫嵘那么紧张，让向国梁也紧张起来。
“说什么呢？什么南总？”南冥眨巴眼。
“懒神科技的南总……”向国梁道。
“重名而已。”
你骗鬼啊你个睁眼说瞎话撒谎不打草稿的熊孩子！向国梁都无语了。
他的心情都快矛盾死了。
一方面南冥身上的光环太耀眼，都快变释迦牟尼了，另外一方面，南冥也是实实在在有血有肉的人，和他接触了一天了，自问也有点了解了，似乎并不是那种特别需要敬畏的人，但真要把南冥当之前的普通人对待，卫嵘的态度又影响着他。
“那这车……”
“别人送的，就这样！”南冥摆手。
就这样个屁啊！
你咋不送我一个呢？
“哈……哈哈……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认错了……”卫嵘干笑道，这家伙的服从型人格又发作了，领导说啥是啥。
向国梁以手加额，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终于他决定了，算了，随你吧，你说啥是啥。
早餐几个人是在街角的小包子店吃的，包子虽然不算是特别精致，但胜在用料足，货真价实，老板手切的肉馅Q弹滑嫩，吃一口满嘴香，南冥吃得很开心。
据说，这包子店老板的手艺，在十里八乡都很有名，若是往日里路好不滑，这门前一溜小车来排长队。
吃饭时，卫嵘拽了向国梁到门外，低声道：“老向，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我打算豁出去了。”
“啥好机会？”向国梁大惊，“难道你真要绑架南总？”
难道卫嵘这家伙真打算干了？他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卫老实变成卫大胆了？真要这么干的话，他可不干！他有老婆孩子，未来长着呢！
“你想哪儿去了！”卫嵘咬牙道，“我是说，想办法跟着南总啊，你想，南总这种大老板，随便动动嘴，就能顶我们奋斗半辈子了，如果他能看上我，让我帮他跑个腿开个车什么的……”
向国梁张口结舌，看卫嵘这表情，是真的打算豁出去了。
向国梁家庭幸福美满，但卫嵘却混的很不如意，从汽车兵退役之后，之前对他特好的连长帮他托关系到了一个政府部门开车，后来不知道为啥帮老板顶了包，混了三个月的牢饭。
这家伙也是个死心眼，谁问都不说，结果到最后他老板还是进去了，他也被开了，坊间都传是他出卖了自己老板，从那之后，就没几个人敢用他了。
到现在，也就只能跑跑短途，工资比别的人低一截。
明明这家伙技术好得很，当初川藏线上，别人不敢过的他敢，别人开不过去的他能，绝对是一把好手，混成现在这样，也是让人唏嘘。
“我当初退伍的时候，连长跟我说，我这辈子最重要的就是跟对人，跟个好老板就飞黄腾达了。”卫嵘道。
这句话，向国梁不知道听过多少次了，当初连长的这句话，说对了，但也害了卫嵘一辈子。
这都十年过去了，当初一起退役的其他人都已经大步向前走了，卫嵘还在等着那位“对的人”。
向国梁想说，人家南总身边人才济济，干嘛要用他这个三十大几了，还一事无成的人？
而且，人家南总和他非亲非故，为啥要当那个他的明主？这事儿没道理啊。
但多年老战友，向国梁能说什么，他也只能沉默是金了。
“你们先吃，我把车送回去，跟老板把工钱结了，不管南总要不要我，我就赖住了。”卫嵘咬牙，他是真的认定了这么一个机会了。
看卫嵘转身就跑了，向国梁有点无语，回到了南冥身边。
南冥似笑非笑地摇摇头，这俩人在外面说话，其实早就被小白用定向收音装置，直接传到了南冥的耳机里。
南冥并不排斥有企图有野心的人，只是觉得卫嵘这人，说起来也真挺可悲的。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这世界上果然什么人都有啊。
等到南冥那边吃完包子，喝完稀粥，卫嵘就赶回来了，他的老板就在镇子后面。
殷勤地替南冥结了账，卫嵘站到了南冥面前，道：“南总，老向说您是来找人的，这十里八乡我都跑遍了，哪里都熟，找谁您说话，保证帮您找到。”
南冥点头，也好。
第449章 南冥是混账
南家镇附近几个村子，大家都姓南。
南冥这个别的地方颇为稀有的姓氏，到了这里就跟大白菜似的，满地都是，让南冥感觉颇为稀奇。
卫嵘办事，还真的挺上心，他找了个附近派出所拐弯抹角的表哥帮查了查，找到了这位南冥就住在隔壁村子里，然后又跑到村里一打听，终于找到了一户人家，省了南冥好大事儿。
然后卫嵘就开着车，拉着南冥和向国梁来到了这小村子里。
说实话，南冥从小到大，都没见过几次这种破旧低矮的土房子和泥泞难行的道路，刚才卫嵘把这辆车擦得油光铮亮，这会儿已经又变得溅满泥点了。
到了地方，卫嵘先下车捡了几块砖头，帮南冥垫了条路来，到旁边跺了跺脚上的泥，这才上前去敲门。
过了许久，门里才传来一个迟缓苍老的声音：“谁啊……”
说是门，都有点抬举这里了，也就是几块破木板，门缝能钻进条狗去。
四周的围墙，也是土块垒起来的，此时已经坍塌了大半，直接能看到院子里，抬腿就能迈进去，四四方方的小院，也就二十平大小，院子里有一棵老树，还有一小块菜地。
这座房子，也完全是土坯垒治的，墙上已经裂了个大缝，塞了报纸和塑料袋挡风，本来房子旁边还有一个小土屋，或许是厨房，这会儿那厨房也坍塌了一半，早就进不去人了，在靠近门口的地方，摆了一个蜂窝煤炉子，一个小水壶正咕咕冒着热气。
之前打听时，他们就知道，这位南冥父母双亡，就只有一个老奶奶，听这声音，应该是老奶奶出来了。
“奶奶你好，我们是南冥的朋友，是来找南冥的。”南冥很有礼貌，不过遇到同名同姓的人，总感觉好诡异。
门缝里闪过了一只眼睛，看到外面三个男人，一个少年和俩彪形大汉，门后面的人犹豫了一会，吱嘎一声把门打开了。
一个头发全白，身形佝偻的老太太出现在南冥面前。
“那兔崽子没有朋友，你们是来要债的吧，我老婆子没钱帮那兔崽子还债，看到啥就搬走！”
看这老太太那眼神，带着愤恨，带着绝望，带着麻木，显然不知道已经遇到这种情况多少次了。
南冥几个人都愣住了。
他们却没想到，难怪刚才打听这里时，众人的神态都很古怪，原来以为他们是来要债的？
“不搬？不搬就走吧！”大门啪一声关上了，咳嗽声渐渐远去。
几个人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好。
卫嵘转头左右看看，看到身后不远处，路边上坐了个晒太阳的老头，正啯着旱烟袋，连忙走过去，先递了一支烟过去，道：“大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你们几个，是不是也被那小兔崽子骗了？”那大爷嗓门很大，道：“他家这个南冥，打小就不是个东西！乌鸦还知道喂亲娘呢，他连个畜生都不如！他爹娘死得早，奶奶一手把他拉扯大，这混账东西倒好，整天想着发大财，连他奶奶的棺材本都被卷走了！”
南冥顿时有点尴尬，被指名道姓地骂，这种感觉好久没有过了。
虽然明知道不是骂他，但心里还是挺别扭。
旁边向国梁憋着笑，南冥没说为什么要找这个同名同姓的人，他们也没问，总觉得大概是年轻人吃饱了闲的。
但眼下这状况，确实是他们没料到的。
这种整天聚在一起东家长西家短的老人，其实是消息最灵通的，卫嵘递了几根烟过去，就把这位南冥的光辉事迹，全部都说了出来。
“这个南冥啊，打小嘴里就没一句真话，从小就知道拿糖纸包石子骗别的娃娃手里的糖吃，拿别人路上晒的粮食到小卖部换鸡蛋，到了长大了更不得了，这条街上，你挨家问问，没有一家没被他骗过，要债的，评理的哪天都排长龙。前几个月，更是吵吵嚷嚷着说要发大财了，把老嫂子一分一分抠出来的棺材本都偷走了，老嫂子哭了三天三夜，差点连眼睛都哭瞎，这才放出话来，再没这个孙子。”
这种偏远地方的农村人，宗族观念很重，若不是绝望到家了，怎么也不会连孙子都不认了。
“这小子，你不知道他多不是东西，我老人家他都敢骗，上次我去镇子上买旱烟，他说帮我捎带回来，我也不知道怎么就鬼迷了心窍，把钱给他了，现在这混账东西还欠我20块钱！”说着说着，那老人就激动起来。
“那他现在到什么地方去了？”南冥觉得，再让这位老人家说下去，他就要下十八层地狱了，赶快岔开话题。
“谁知道？大概是死在哪了！这混账兔崽子！”这大爷大骂。
卫嵘连忙又递了一根烟过去，这大爷笑眯眯接了，才道：“我就听说，他好像是去临县了，说要干一票大的，以后就吃穿不愁了。”
“临县？是哪个临县？”南冥问道。
“我哪知道，我又不是他爹。”大爷捏着两根烟，拍拍屁股走人了，留下了无语的三个人。
“活该骗你20块钱！”南冥腹诽，这种打听情报的NPC，白拿两根烟都不给说清楚的，真不敬业！
“没事，我那包中华里面装的是双叶，两根双叶才几毛钱，打听来这些消息，也值了。”卫嵘笑。
南冥也笑了，心里总算好受些。
“你真装了双叶？”向国梁扯着卫嵘低声问。
“那老烟枪，鼻子一闻就能闻出来，这不是让南总高兴一下吗？”卫嵘道。
向国梁看看高兴起来的南冥，默默点点头，卫嵘这家伙，还真挺能摸对南总的脾气，看来真有点戏。
“南总，您在这里等着，我再去找些人问问。”卫嵘道，这大冬天的，在门外晒太阳的大爷大妈不要太多，总有人知道。
卫嵘让南冥和向国梁都在车上等着，自己踩着泥水去了，不多时就回来了，道：“打听清楚了，他和三四个附近的泼皮无赖，去了劲山县了，这几个人每个人走的时候都带了不少钱，看来真是打算干点什么。南总，咱们这就去劲山县？”
卫嵘擦干净脚上泥水，上了车就要开车，南冥却转头看向了旁边的破旧土房子。
如果没看到，也就罢了，既然看到了，他怎么能就这么离开？
“卫哥，你能不能帮我找几个泥瓦匠之类的，把这老人家的房子给修修？再去买点柴火煤炭回来，这天这么冷，真不知道这老奶奶怎么过的。”
看到那呼呼灌风的墙上的大缝，南冥觉得冻得慌。
卫嵘和向国梁对望一眼，道：“成，包在我身上，等咱们回来……”
“找人不急这一会。”南冥道，“卫哥你看这事该怎么办，先把这事儿办妥了。”
这事儿，还是要着落在那些晒太阳的老头老太太身上，从这些人身上问到了村支书的家，村支书正和几个老头在家打牌呢，卫嵘把这事儿一说，几个人都一脸狐疑，凡事涉及到了这个南冥家，毕然没啥好事，多是骗局。
出来看到那省会牌照的车，再看几个人衣着光鲜，这才有点信了。
南冥也不多说话，让向国梁出面，数了几千块钱出来，向村长手里一递，道：“找几个人，把那房子修一修，弄点柴火给老人堆院子里，下雨下雪帮老人家送点米菜肉鱼，没事的时候去转转看看，这几千块钱，撑到开春也足够了吧。”南冥不敢给多，正所谓升米恩斗米仇。而且把钱给老人，或者给钱给多了，都是麻烦，遭人惦记，反而不如给村支书。
村支书拿到钱，这才信了，胸口拍得震天响，扯着向国梁一再感谢，说他们敬老工作没做到位，还要省城来的大老板操心之类的。
向国梁西装革履，装大老板还真有点像，只是他自家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