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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雀羽记-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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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怕你老实人演得不像。”

  “待会儿就让你看看本姑娘的演技……”

  ……

  映月没料到自己居然被反将一军,面对杜若的逼问,他开始鬼气森森地低笑起来,他笑得双肩抖动,如同听见了什么天下最好笑的事情。突然,他眸中精光毕露,一掌劈向杜若:“打不过你?哼!敢威胁本座的人还没出生呢!”

  杜若抬剑挡下,瞬息之间朝门口翻去,带着癫狂的教主远离樊灵枢,二人出手极快,一时间屋里劲气激荡,灵力相抵,光芒碰撞。

  映月衣带当风,眼中尽是杀伐狠戾,一招一式中似乎灵蛇游走,周身涌动的真气几乎凝成实质,让人感觉一条大蛇就在他身后似的。杜若却不惧他,反而希望他更无节制使用灵力。

  两人在呼吸之间过了上百招,映月终于灵气不济,被杜若抓到破绽,一掌拍上胸口。杜若待要乘胜追击,映月却骤然化形,声东击西,一声巨响过后,屋里到处烟雾迷蒙,那条青蛇趁着烟雾溜走了。

  “呸!”杜若恨恨跺脚:“叫他给跑了!”

  “你有没有受伤?”樊灵枢坐起来,杜若连忙过来搀扶:“我没事,只是他这么一逃,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

  “此地不宜久留。”樊灵枢顿了顿,忍住一阵眩晕,他眼前开始一阵阵地泛黑,不知怎的,这毒素似乎比他预想的霸道。他抓住杜若的胳膊,急促说道:“教主一定会召集整个蛇族对付我们,我们先逃出蛇窟,在岚隐山上藏一藏。蛇窟地形复杂……为今之计只好从最近的后山……”

  “好了我知道了。”杜若心下一沉,觉出樊灵枢状态不大好。她打断他的话,背起他来:“你先在我背上休息一下,剩下的交给我。”

  映月跌跌撞撞地逃回密室,大祭司闻声出来,正看到他口吐鲜血的狼狈模样。

  “你这是怎么了?”大祭司吃惊地问道。

  “你那药丸还有没有了……我刚刚差点得手……咳咳……”映月脸色苍白,眼中还有忍不住的恨意。大祭司却嗓音徒然升高,似乎带着隐怒:“你出手了?而且失败了。谁让你轻举妄动,为什么不问问我!”

  正被血沫呛咳的教主闻言抬起眼,阴鸷的目光将大祭司从头扫到脚,他抹了一把嘴角鲜血,凉凉道:“什么时候轮到你教训本座了?”

  “我……”大祭司嘴唇紧抿一瞬,再次开口已恢复了先前的平静:“我只是害怕机会流失。现在打草惊蛇,还望教主接下来能听我一言,只有我的天眼才能看破真相,教主不要再被他们蒙骗了。”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要想取得上仙的内丹,必须先除掉他身边那个女子。那女子修为高得很,她自己恐怕都没意识到,但是却能在无意中释放,实在是个心腹大患。若是没有了她,修为散尽的上仙只是我们的囊中之物。”

  映月想起刚刚杜若那股沛然纯净的灵力,心中后怕。他微一点头:“我就……再信你一次。”

  大祭司勾唇淡笑,沉声道:“教主,你说他们现在会往哪跑呢?”

  映月眼眸微睁,思索片刻,倏然离开密室。他下令道:“号令蛇族所有人马,守住后山所有通往蛇窟之外的出口!一只苍蝇都不准放过!”

  杜若背着樊灵枢躲在一块巨石后面,外面兵荒马乱,有人嚷着“他们从这逃跑啦”然后一群人呼呼啦啦地朝后山一个出口涌去。待人声渐渐远去,杜若探头望了一眼,带着昏昏沉沉的樊灵枢悄悄原路返回。

  刚才,她趁人不注意一掌打碎了出口旁的巨石,闹出了不小的动静,好不容易将那些蛇精的注意力吸引过去。其实她也并非十拿九稳,她躲在这边,到那出口少说也有几十米的距离,她这一掌推出能否打碎巨石自己也不知道,可是背后樊灵枢的身躯愈来愈沉,她心底实在慌得要命,情急之下竟超常发挥。

  杜若来不及沾沾自喜,她小心地避人耳目,左躲右闪地来到漆黑曲折的隧道里。樊灵枢在此刻稍稍清醒,睁眼却是一愣,伏在杜若耳边悄声问道:“隧道?这是什么地方?我们不是要去后山……啊!难道?”

  “别担心,我没被他们抓住。”杜若掌心一震,鲛愿出鞘一寸,她指尖划过锋芒,一滴血迅速流出,紧接着,她默念法咒,奇异的景象在隧道中缓缓显现,原本的漆黑地面渐渐亮起淡红色的光点,一个接着一个,指路标一样蔓延开去。

  “这是我们进入蛇窟的路,现在人都去后山了,这里反而安全。当初我看道路曲折,害怕有进无回,悄悄用指尖血做了记号。你一定是被蛇毒影响思维迟钝了,后山近是近,可一定也是重兵把守,我都想到的问题,你居然会犯错。”

  樊灵枢似乎真的思维迟钝了,后知后觉地想起杜若手上的伤口,当时他就发现那是剑伤,才不是什么蹭破了皮。可是碍于有人在场,他没问,后来几经耽搁,便忘记了。
  他乖乖地趴在杜若背上,忽然觉得自己以前一直小瞧了她,她这小身板太瘦,硌得他胸口疼,可是……关键时候也还蛮可靠的。

  出了蛇窟,杜若带着樊灵枢几次瞬移,一路上,樊灵枢强打着精神在杜若耳边絮叨不止:

  “千万不可掉以轻心,蛇族教主背后恐怕还有更不好对付的人。”

  “刚刚他想给我吃的那个阴流阳转丹,那是只有天宫才有的东西,而且极其危险,是邪魅之物。”

  “炼制这种丹药需要一千滴心头血,还必须是未染尘埃的仙人之血。普通蛇族教主哪有这个本事。”

  “那丹药能永葆仙人内丹活力,他想给我吃,有可能是想要我的内丹。这么说来……他要我的内丹干什么?”樊灵枢似是忽然想到什么,身形一颤,“山脉,他要镇守山脉!没错,就是这座山!当初天雷误劈的……咳咳咳……”

  杜若扶着他的手紧了一紧,安抚道:“你别激动,好好休息一会儿,别说太多了。”

  “不行……你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樊灵枢声音发飘,却执拗的继续唠叨:“因为阴流阳转丹的功效,所以它常常会被一种人炼制,就是堕仙!仙人入魔为堕,为掩人耳目、防止内丹魔化,他们会定时服用……咳……所以……这蛇窟背后的人很有可能是一个已入魔道、杀人无数、却不为人知的恶魔!是堕仙!”

  杜若终于甩开人烟,带着滔滔不绝的病号躲进一座山洞里。她放下樊灵枢有些好笑的看着他:“少说两句吧,你看看你的脸色。”

  樊灵枢当然看不见自己鬼一样苍白的脸,他紧皱眉头,抓着杜若的衣袖:“你别当玩笑,如果是堕仙,你根本就不是对手,就连我全盛时期也不一定打得过,他们有仙人的修为法力,却被魔道的残忍暴戾支配,到时候你……嗯。”

  樊灵枢还没说完,杜若拿捏好力道一掌砍在他的颈侧,强行让他闭了嘴。男人闷哼一声倒在她身上,眉头仍然紧蹙着,似乎满脸都写着不放心三个字。

  杜若抹平他的眉头,轻声道:“有空担心我不如担心你自己,这蛇毒好像比你想象得厉害,都把你毒傻了,脑子都不会转弯了。”

  刚刚樊灵枢心慌意乱,不小心把自己苦苦隐藏的事情抖搂了个底掉。什么天宫啊、堕仙啊,他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说到内丹,还间接承认了他早已成仙的事。

  “担心我,竟然让你慌张成这样吗?”杜若感觉心里满满的,轻笑一下,并指搭上他的手腕。她心想着,等你醒了看你这回要怎么抵赖。

  樊灵枢没有昏迷太久,他眼睫微颤,迷迷糊糊地醒来,觉得自己正背靠在一具温软身子而坐,他迷茫地低头,发现自己衣衫半解,露出半边肩膀。接着,肩上传来一个温润的触感,像是……嘴唇?

  樊灵枢这才清醒过来,左肩一阵酥麻胀痛,杜若张口抵在蛇毒伤口处,用力吸出毒血,然后吐掉,再吸。樊灵枢想往前躲,眼前却一阵晕眩。他拉住杜若,急道:“不是跟你说了,我封锁了周身大穴,睡一晚代谢过去就好了,你不用这样,弄不好你会中毒的!”

  杜若低头吐出一口黑血,望向他的目光却有些复杂,眼睛亮亮的,令樊灵枢心头一颤。

  她说:“我不能拿你现在的身子冒险。”

  “什么?”樊灵枢没听懂。

  杜若就着姿势从背后抱住他,双手自然地环上他的腰身,她的手覆在他的肚子上,轻轻揉了揉,那里的触感软和了很多。
  “你没发现即使封闭了穴位,蛇毒还是令你头痛晕眩,难受不堪吗?”
  “……嗯。”迟疑片刻,樊灵枢还是点了点头,被这样抱住,他竟显得有些乖巧。
  杜若在他耳畔轻笑,她欢喜道:“那是因为我们的孩子不高兴了,灵枢,你怀孕了,以后不要冒险,不要逞强,不要让我担心,好吗?”

  “你说……孩子?”樊灵枢听闻惊讶不已,杜若抓了他的手放在肚子上,那弧度还很小,只是软软地昭示宝宝的存在。

  “算来快三个月大了,灵枢,我好高兴。”杜若侧脸枕在他的后背,语气里带着点潮湿,她胸中有激流奔涌,百感交集,眼眶一阵阵发热。一个全新的小生命在他的身体里孕育,那感觉就像前面虽然是刀山火海,但她有了归途。

  樊灵枢任她抱着自己,他感觉到背后的温热和水迹,微微笑道:“傻丫头,不是说高兴吗,怎么还哭了?”

  “就是想哭。”杜若闷闷地说,她总觉得自己心里埋着最波澜壮阔、最隐秘的感情,但又没凭没据,像落了新雪的地面,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见,每当樊灵枢给予她一丁点的情意,哪怕如同春雨入水、落雪无声,可雪花落进她心中那片雪原,总会引起地动山摇般的震动。这是为什么呢?仿佛已经经历了千山万水,终于苦尽甘来,修成正果……

  蛇窟。

  映月冷着脸靠在椅子里,面对战战兢兢的属下,他眼角微跳,怒道:“跑了?真是一群废物!我要你们有何用!你们……咳咳……”

  “教主。”大祭司立于一侧,劝道:“别动气,他们有一人中毒,想必是跑不远的。”

  “咳咳咳……”映月脸色煞白,咬牙切齿:“你说得对,他们跑得出蛇窟,跑不出我岚隐山……咳……给我找!就算把岚隐山翻个底朝天也要把他们揪出来!”

  那前来报信的下属领命而去,映月喘着粗气,接过大祭司递来的一杯水。他捏着杯沿的手指发白,呐呐道:“一击失败,我心里总感觉很焦躁,大祭司,你说当年天雷误劈岚隐山,到底是不是蛇族的劫数?若不是,为何我苦苦坚持了这么久,始终得不到上天的一丝垂怜!难道我蛇族就该无端亡族灭种吗?难道我们就这样不明不白承担上天的过错?”他眼中光芒灼灼,如嫉如恨,一拳砸在石壁上:“我不甘心!大祭司,我不甘心你知道吗!”

  “教主。”大祭司的声音永远是那样平静冰冷,她幽幽道:“只要抓住了樊灵枢,您担心的一切都不会发生,关键是你要听我的,先除掉他身边那个女孩。”

  映月发泄过后稍微冷静下来,他活动了一下血流如注的拳头,蹙眉道:“除掉?有这个必要吗?反正只要得到孔雀的内丹就好,至于那女孩,又棘手又没价值,干嘛非要治她于死地。”

  “莫非教主怜香惜玉?”大祭司掩在帘后的眼睛掠过一丝暗光,语气却是一样的平稳。映月闻言不屑地嗤了一声:“我只是觉得不划算。况且,为什么我总是隐隐觉得你对那女孩很有敌意,总是叫我针对她……”

  映月观察着大祭司,却见她一派从容,丝毫不露破绽。他轻笑一声,道:“你我二人萍水相逢各取所需,大祭司,别说你没有私心,你愿意帮我守住山脉我很感激,但是你也要搞清楚,我映月不会受人摆布,你自己的事……还得你自己解决。”

  说完,映月一甩衣袍,拂袖而去。

  大殿里,祭司的嘴角微微翘起,她心道:“自己解决吗?呵,本来也没指望你啊。”

  夕阳沉入山下,终于一丝光都不见了,兵荒马乱了一整天,唯有此时得到片刻安静。夜深露重,山上的风在夜晚更是刮骨一般寒冷,可是,杜若却不敢点火。她们现在本就是活靶子,点了火岂不是昭告天下。这岚隐山上的一草一木都归映月管辖,蛇虫鼠蚁都要提防,她不敢冒险。

  “很冷吧?”杜若帮樊灵枢裹紧了衣服,又把行李中的衣服都铺在地上,让樊灵枢躺上去。山洞中阴冷潮湿,石壁上都是渗出的水汽,樊灵枢没有推脱,只是揽着杜若一起躺在上面。他笑道:“两个人挤一挤才比较暖和,委屈你了。”

  “我身子好着呢,你这个病秧子才比较委屈。”杜若在他怀里蹭了蹭,腿无意间碰到他的膝盖,惊得她一抖:“怎么这么凉?”她倏然坐起,伸手要去摸,樊灵枢下意识地要躲,一股锐痛顺着膝盖钻心一般升起,他不由得吸了口气。

  “怎么?”杜若按住他的腿,轻轻挽起裤脚。见到他原本白皙的膝盖此时红肿着,手掌按上去,掌心里传来一阵阵寒气,凉飕飕的。

  杜若整张小脸都皱起来,百般心疼道:“这山洞里寒气这么重,你的腿恐怕疼得不是一时半刻了,怎么不跟我说?说你是病秧子,没想到你还真给我这个面子。”

  “没什么。”樊灵枢的脚踝被握在杜若手里,他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却最终没有挣开。他笑着,似乎在安慰她:“以前贪玩冻伤了膝盖,本来都快好了,谁知今天又犯病……”想了想,他又坏笑着威胁道:“我现在怀着你的孩子,你不许凶我,不然我打他。”

  杜若听了终于没忍住露出笑意,她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你要是舍得就打呗,打哭了我来哄。”说完,她运气于掌心,将一股股热流渡过手心里那块寒玉般的膝头。

  骤然被热流一激,膝盖上又痛又痒,樊灵枢没忍住轻哼了一声,紧接着,那热流源源不断,渐渐变得暖和起来,他便渐渐放松,任她去了。人一放松,困顿便找上门来,樊灵枢嘴角带笑,迷迷糊糊地想着,得她今日这般温柔照顾,那时的罪也算没白遭了。

  樊灵枢深夜睡醒,杜若早已趴在他的腿上睡了过去,也难怪,她也是累了一天。他轻手轻脚地坐起来,小心把她抱到自己身边躺好。樊灵枢伸手帮她拨弄糊了满脸的发丝,手指碰到女孩柔滑的脸蛋,却觉得指尖微烫。他动作一顿,手背探了探她的额头,似是有一点低烧。看来那蛇毒还是对她造成了些许影响。

  杜若在睡梦里确实不安稳,她被一种焦躁情绪束缚,心头似是燃起一团火,梦境的底色鲜红,似是杀不完的人,流不尽的血,混乱画面之后,却又是金光夺目,叫人睁不开眼,金光环绕下满是洁白的羽毛,当中的几根翎羽异常扎眼……那是金光雀翎吗?

  就着月光,樊灵枢看到杜若脸泛潮红,眉头却蹙越紧,他心中隐约不安,思忖片刻,盘腿而坐,捏了一道法诀。随着他嘴唇微动,一团盈盈光华自他胸前托出,于半空化作点点星芒,尽数洒落在沉睡的杜若身上。那是樊灵枢的元灵之力。

  樊灵枢收了口诀,脸色有些发白,映月背后有堕仙支持,这一猜测总像是压在他心口的一块巨石,他不敢托大。杜若修为不差,自保尚还可以,但要她在堕仙手中保护一个人全身而退恐怕不可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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