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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以杀证道-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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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说,赵括还真的被阿恬揍过,毕竟同门弟子总是避免不了切磋切磋,可这次不一样,那种感觉毫无道理又逼真的要命,硬要形容的话,那就是:
  他觉得自己被往死里揍过。
  赵括本能的觉得这样不行,于是他打算从罪魁祸首下手,“温柔点,师妹你对我温柔点,你可是大家闺秀啊!”
  被劝诫的阿恬深觉有理的点了点头,“赵师兄,你知道吗?我以前觉得自己必须要遵照闺秀的准则来才行,后来我觉得我要遵从本性,不要勉强……”
  赵括想起了在半山腰飞自己做棺材的白恬,那时候的她确实变了一些,平白让人生出了距离感来,可眼前的白师妹好像又回到了刚入宗门的时候,甚至比那时更有真切感。
  简单,又很纯粹。
  他这么想着,也跟着点了点头,然后就猝不及防的听到了下句。
  “可那日哭完之后我突然想明白了,”阿恬温温柔柔的说道,“修仙之路,巍峨险途,何必要刻意勉强自己呢?想当大家闺秀没什么不对,想要遵照本心也没什么不对,二者兼顾也很简单,只要把所有人都揍到承认我是大家闺秀就行了。”
  “不,我觉得不是这个道理……”
  大吃一惊的赵括还想挣扎一下,然后他就被人从身后按着脑袋推到了一边。
  “小小年纪就会霸占姑娘,去去去,找你大师兄玩去!”徐世暄的语调无比嫌弃。
  被偷袭了一把的赵括很想打包这恶贼的狗头,可这点报复心最终还是输给了跟大师兄独处的诱惑,带着同样雀跃的六块命牌屁颠屁颠的跑走了。
  没了碍事的人搅局,徐世暄认认真真的打量了阿恬几眼,郑重其事的说道,“我不太懂你啊,白师妹。”
  阿恬愣住了,然后就听到了他恨铁不成钢的声音。
  “你明明那么近水楼台,干嘛不对月亮下手啊!师兄我为你着急啊!”
  他一边说一边把半个身子都靠在了棺木上。
  “你和白心离那么合适,发展发展嘛!”
  阿恬想要开口,又被他伸出手给制止了。
  “你别说,听我说,”徐世暄清了清嗓子,伸出了三根手指头,“你瞧瞧,我给你数数看啊。”
  “父母之命。”
  “你们有了。”
  “媒妁之言。”
  他指了指自己。
  “所以你们到底在折腾什么?”他皱着眉头,“能用一对大雁解决的问题都不要迟疑啊!”
  话没说完,徐世暄突然哎呦一声捂住了后脑勺,不知道哪里来的小石子在地上弹了弹。
  阿恬看着他的惨样,噗嗤一声笑了,不是方才故意吓唬赵括的假笑,这是一个真真正正的笑容。
  曾经有一个人也提到过大雁,后来她背叛了她。
  曾经有一个人也提到过婚约,现在她躺在了手边棺材里。
  她发誓会取前者性命,她决心为后者讨回公道。
  除此之外,不必烦忧。
  “你说的对,我认真考虑了一下,”她歪了歪头,手轻轻搭在棺材盖上,像是在抚摸,“既然我与大师兄的婚约已成事实,那就不要浪费了。”
  这下换徐世暄愣住了。
  阿恬抬起头,看向了站在远处的白心离,后者被赵括缠的忍不住弹了颗石子在少年的脑门上,于是她又笑了。
  “不过在那之前,我要先打过他才行。”


第89章 
  阿恬一行人回到北海剑宗的当口; 庐临州发生的惨剧已经传遍了天下。
  于是当扶灵的队伍走到升仙镇门口的时候; 看到就是屋檐下挂满的白绫和在码头满身酒气的段煊。
  比起好像是逃难灾民一样的众人,他还是穿着往常的月白色长衫; 只是上面被洒上了大片大片的酒渍,不用说都知道是来自于身侧东倒西歪的酒坛。
  阿恬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段煊。
  在她的印象里,这位掌教师伯比起世外高人更像是一头老谋深算的狐狸,与其他同门的恣意妄为不同; 他在玩世不恭的表象下隐藏的则是量尺和缰绳,总是能在这群熊孩子快要脱缰的时候把他们抽回来。
  然而比起往日可靠又尽责的宗主,她突然觉得这个会在洛荔背叛师门时哭到晕厥; 会在躲在被子里逃避公务,会这样毫无形象的在升仙镇码头上举着酒坛子喝的满身都是的段煊,或许才是躲在层层责任和束缚后面的真正的他。
  他内心住着一个长不大的孩子,然而他亲手把这个孩子锁进了名为宗主的箱子,只身扛起了北海剑宗。
  扶着棺木的队伍在段煊面前停了下来; 谁也没有说话,后者瞥了狼狈不堪的弟子们一眼; 醉醺醺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拎起一个开封的酒坛,右手抓在坛口; 就这么直接按在了领头的郭槐胸前。
  “主人酒尽君未醉; 薄暮遥途归不归?”
  郭槐没有回答; 抬手接过了酒坛; 他没有喝; 而是转过身面对着身后的数口棺材,一扬手全部浇在了地上。
  “来吧,咱们到家了。”
  随着郭槐这一声“到家了”,段煊洒然一笑,他又拎起了一坛酒,对着身后的北海一洒,酒液倾泻而出,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着缤纷的光芒,于空中划出了一道完美的弧度,然后拉长凝聚,竟变为了一道玲珑剔透的拱桥,正好连接着浮空岛与码头。
  “入我仙门,登仙桥。”
  段煊一下子砸碎了空酒坛。
  “登我仙桥,世无忧。”
  登上这道酒香四溢的仙桥就真能一世无忧吗?
  答案是否定的。
  只不过求仙问道之人大都怀着这样美好的愿望而来,当他们不得不离去时,自然也要伴随着最初的美好离去,也不枉,曾在这波澜壮阔中留下过一笔。
  阿恬扶着棺材踏上了这座“酒桥”,酒香混杂在飘渺的云雾中,于头顶形成了一道若隐若现的拱顶,将北海上凶暴的灵气隔绝在外,远处传来鲲鹏撞钟的声音,一声又一声,悠扬又绵长。
  北海剑宗从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有仙宗气象,可若是仙宗气象的交换条件如此之高,她又宁肯宗门永永远远都停留在侍剑童子的吆五喝六里。
  扶灵的队伍走过拱桥,在尽头等待着他们的则是面色肃然的谭天命。
  没有穿黑白道服,也没有拿着罗盘,更没有夸夸其谈,首次以剑修面目出现的谭天命甚至让阿恬觉得陌生,他一言不发的走上前,继而矮下身,将素楹的棺材扛在了肩膀上。
  随着他的动作,一同等待的弟子队伍里传来了明显的抽泣声。
  阿恬的眼泪早在庐临州就已经流尽了,可对于留守宗门的人们而言,悲伤才刚刚开始。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很顺理成章,素楹最终还是躺进了她在后山早已备好的墓穴里,谭天命给她埋了足足够吃几十年的麻花,段煊带走了白心离,而包括阿恬在内的伤员都被郭槐挨个拎着丢进了洗剑池,被祖师爷的剑意好好关照了一把。
  等到阿恬久违的在自己的房间里醒来,再穿着月白色长裙走出房门,面对着一声声的问好和熟悉的脚步声,她又觉得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
  然而,改变是切切实实发生了。
  少女得到了一张新的课表,跟她一起坐在学堂里的人也由练气期的小鬼们换成了筑基的师兄们,只不过这一次再没有一个人会一门一门的帮她选课了。
  于是她只能自己拿起笔,在谭天命的“星相、八卦与幸运指南”后面打了个勾,固执就像是这样就能留住什么。
  同样筑基了的赵括也光荣的成为了阿恬的学伴,可能是受到了破军星君的影响,亦或是厚积薄发,他的进度一日千里,虽然在晨练的时候还是会被小师妹打的满场逃窜,但断岳总算不会动不动就把他甩出去了。
  身为大师兄的白心离不得不补上了洛荔叛逃后留下的空缺,每五日便要为师弟师妹们授业解惑,这也导致了占位斗争的逾加白热化,就连阿恬也不得不为此跟赵括、穆易建立了攻守同盟,一同捍卫自己在第一排的固定位置。
  对,这个同盟里没有宋之程。不是考虑到他还是只弱鸡,而是因为大家闺秀与妖艳贱货的斗争永不停息。
  阿恬誓死捍卫大师兄的清白,哪怕宋之程抠脚自证也无济于事。
  就这样,生活好像重新步上了正轨,日益失衡的天地、蠢蠢欲动的仙灵、不知所踪的洛荔都被隔绝在了宗门的保护层外,若不是后山多出的墓碑,少女说不定真的会以为庐临州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一场荒诞的梦境。
  然而,事实就是事实,绝不会因刻意遗忘而消失。
  阿恬是在被鲲鹏一尾巴拍到岸上的时候得知段煊要见自己的,彼时她正浑身湿透,躺在码头上活像是一只落汤鸡,搞得来传话的师兄看天看地看鲲鹏,就是不敢看她,恨不得直接用手把自己的眼睛给捂死。
  “宗主找我?”少女闻言从地上爬了起来,指挥万劫绕了一圈把衣服烤干,这才拯救师兄于窘困。
  终于能正眼看人的男弟子连忙点头,临走前还特意指点了师妹一点对付这头难缠异兽的小技巧。对于师兄的热情指导,阿恬听的津津有味,北海剑宗同辈之间修炼年岁跨度极大,或许在同龄人里她算得上出类拔萃,可放到了年长的师兄师姐面前,就成了刚学会走路的小童。
  于是她一边听一边跟着师兄走,等到后者对她告辞才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宗门大殿的外面,透过常年敞开的大门,就能看到宗主大人正俯首在案几上,拿着笔似乎在冥思苦想。
  “阿恬啊,别愣在那里,快过来。”段煊头也不抬的说道。
  被叫到名字的少女好奇的走到他身边,发现他面前摆的竟然是一份画了一半的大陆灵气走向图。
  在段煊的这份图上,整个庐临州已经成为了大陆灵气含量的低谷,相对的,北海剑宗的位置则是被一再标红,与此同时,大陆的其他地区也有不同的低谷和危险区,方仙道所在的罗浮山就赫然在列。
  “啪!”
  段煊思索的太久,手中的毛笔滴落了一大滴墨渍在纸上,黑点迅速渲染开,将规整的线条糊成了一团。
  “啧。”咂舌一声,段煊扔掉笔杆,将废掉的图揉成了一团,扔到了身后的纸团堆里,然后把脸埋进手掌里狠狠的搓了搓。
  阿恬眨了眨眼,偷偷在心底猜测宗主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
  “为什么我一个剑修要在这里做这种事,说真的,就不能把魏舍人打一顿威胁他干吗?”段煊这句话简直就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阿恬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如果不是对大陆地形图了解颇深,光看前者的大作,她会以为他想吃煎鸡蛋。
  “我这里收到了这个,”发泄过不满以后,段煊从案几下面掏出了一封信递给阿恬,“我觉得还是由我亲自交给你比较好。”
  阿恬接过信笺,“方仙道戚涵”五个字让她的手指在划过时不由得顿了顿。
  “方仙道的戚涵……师侄很关心你,”段煊在说到“师侄”时有了一次不易察觉的停顿,显然并不习惯这么去称呼前者,“当然了,他们来信的主要目的并不是这个……”
  “心离已经把庐临州的事全部告诉了我,让他一口气说那么多话可真不容易,最重要的是……”他抿了抿嘴,“我不得不承认,情况很糟糕,远超出我之前的预计。”
  阿恬低头拆开信笺,一目十行的看了下去,戚涵的字一如其人,纤瘦的让人觉得一折就断,像他本人一样的优柔寡断也在充满了诸多废话的行文中体现的淋漓尽致。
  他在犹豫。
  少女得出了结论。
  他在犹豫是否要说出后面的内容。
  果不其然,她在直接翻到末尾后就看到了整篇信笺的关键。
  “……天地异变越演越烈,我宗决定不再束手待毙,师父已经联络了太玄门的天玄道人,想要合我二宗之力重演数百年前的联合做法……”
  联合做法?
  方仙道和太玄门这对老冤家什么时候联合做过法?
  唯有推演出天道崩解的那一次。
  阿恬下意识的抬眼去看段煊,就见后者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这修仙界……恐怕是要变天啰。”


第90章 
  戚涵放下了笔,他看着面前写好的信笺; 最后还是拿起撕了个粉碎。
  “不是吧; 还来?”一旁为他研墨的张泽衍露出了蛋疼的表情; 他活动了一下又酸又痛的手腕; 夺走了戚涵重新铺好的信纸; “听我说; 师兄你已经在这里浪费了半天时间了,之前不是送出去一封了吗?你还在纠结什么呀?”
  “唉,”被夺走纸张的戚涵也不恼,干脆放下了手中的笔,整个人向后倒在了长榻上; “你不懂; 儿女都是债啊。”
  “我是不懂; ”张泽衍盘腿坐在他对面; “可师兄你也没有孩子; 就别装深沉啦。”
  我不光有孩子; 我闺女还十八了。
  戚涵当然不会跟张泽衍说实话; 可他也不是吃亏的性子,当即就把这个危险话题给四两拨千斤了过去; “多亏师弟你从小在眼皮子底下长大,为兄对慈父心肠也颇有心得啊。”
  “……等等,师兄你是不是在占我便宜?”张泽衍后知后觉的说道; 理所当然的; 他没有得到戚涵的正面回应。
  被他质疑的师兄翻了个身; “你有空在这里胡思乱想,不如提前筹谋一下过几日跟太玄门那群小兔崽子如何相处。”
  这事不提还好,一提张泽衍那张端正的脸就皱成了苦瓜。
  “师父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嘟嘟囔囔,“咱们和太玄门扯到一块还能有好吗?”
  戚涵没有回话,其实他理解魏舍人的想法,只是有些话注定不能跟张泽衍说。
  若单纯论个人好恶,恐怕修仙界再也没有两个宗门会像方仙道和太玄门一样关系恶劣了,可要是从练手的效果出发,又再也没有比方仙道和太玄门更合适的盟友了。
  毕竟他们两家根本发源于同一个道统,比起其他门派,二者之间的差异只不过是左手和右手的差别。
  话虽如此,在两派漫长的历史里,方仙道也仅仅和太玄门联手过一次,然后就铸成了弥天大错。
  可以说,如果没有方仙道联手太玄门推演了那一次天机,天道崩解的秘密就不会被泄露,三百年前的道种屠杀也不会发生,这凡间态势也不会发展到如今难以挽回的地步。
  屠杀道种的元凶固然是心有不甘的仙灵,可在这件事上,被人鼓动之下做出了晕头决定的太玄门和方仙道也难辞其咎。
  没错,被人鼓动。
  事情的关键点就在这里。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魏舍人坐在炼丹炉前的身影又浮现在了戚涵的眼前,鉴于掌门能够独享三座炼丹炉,这道身影也因为缭绕的蒸汽而变得模糊。
  “有人鼓动——两大门派联手推演——秘密现世——天道崩解——屠杀道种……”他顺着时间线把发生的所有事都捋了一遍,“你不觉得,这实在是太顺理成章了吗?”
  “就好像有一个人早就知道天道会崩解,只不过他需要一群傻瓜帮他算出具体何时会崩解而已。”
  “师父你的意思是……这三百年来发生的事情,从一开始就是有人谋划好的?”戚涵倚靠在门框上,不由得顺着魏舍人的思路思考了起来。
  联合推演发生的年份,正好是法修对于天机追求最狂热的时候,为了追求卜算之道,他们做出的疯狂举动数不胜数,就算硬扣一个“过分痴迷引起灾祸”的帽子在当时也没人会怀疑,然而时过境迁之后,再回头去品一品当年发生的事情,就怎么都觉得不对味。
  太巧了,真的是太巧了,巧到一环扣一环,让人不得不多心。
  “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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