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小说网 > 武侠电子书 > 道长,渡你成仙可好 >

第101章

道长,渡你成仙可好-第101章

小说: 道长,渡你成仙可好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荨娘听他一本正经地说出“我没有宁渊的记忆”时,不由感到有些好笑。遂问他:“宁渊不就是你,你不就是宁渊吗?”

重韫捉住她的手用力地捏了一下。
“不许再提宁渊!”

荨娘偏着脑袋,将脸凑到他跟前,盯着他笑,揶揄道:“道长,我好像闻到了醋的味道。还是山西的老陈醋呢,可酸可酸了。”

重韫按住她的后脑勺,将她的脸按进自己的胸膛,压得她几乎喘不上来气了,才放开她,他垂下头,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他的唇,轻轻擦过她的眉角。

“荨娘,我不喜欢听你提起他。就像小倭瓜不喜欢听钱塘君提起小太子一样,你明白吗?”

荨娘心弦一颤。一种明白却又不明白的感觉漫上心头。

同一个灵魂,不同的经历和记忆,造就的却是不同的人。就好像大祭司之于蒙蚺,嘉怡公主之于大香师一样。

她拥有的这份记忆,却是重韫缺失的。便是她这个因为部分封印解开后而再次拾捡起这些记忆的人,对那段记忆都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更何况是重韫呢?

这世间有多少人久别重逢之后还能够熟稔如故?更何况是转世?

荨娘将额头贴在重韫肩上,想起重韫上次问自己“宁渊和我,你选谁”,她觉得自己应该给重韫一个令他心安的答复。

“道长,”因为需要斟酌字词,她每个字都说得很慢,“我没想起宁渊时,就喜欢你。想起宁渊以后,我还是喜欢你。我想和你天长地久地在一起,再也不要分开。”

重韫忽然问了一句:“要是以后遇到青帝怎么办?”

荨娘的身体僵住了。
青帝。

她想,自己或许真地不是个容易心狠的人。他那样对她,抽了她的仙骨,引九重劫雷要她性命,可现在再想想,她好像也没有多恨他了。明明刚从画中醒来时,她还一心想着回九重天上问个明白,她甚至还想过撞响天钟,到帝子跟前告御状。

可现在,她却只想呆在人间,守着这一方小小的天地,与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

拼个鱼死网破又有什么意义呢?
她已经得到自己一直以来想要的东西了。

重韫却将她那片刻的沉默误解成是害怕。他抚摩她的头发,良久,吐出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我会找到他的。”

七月十五的临安,却不像那些孩童歌谣里唱的那样冷清。临安多水,因而城中各处水塘、河流旁边都早早站满了放河灯的人。重韫早几日便在寺庙的放生池旁订了个位置,陪荨娘放完河灯之后,小倭瓜便带明心各处逛去了。荨娘本来也想随小倭瓜他们一起,却不想竟在庙里遇上了重老夫人一行。

因着重韫的关系,荨娘有意要与重老夫人亲近,便留下来陪重老夫人说话。

二娘子像是防着荨娘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荨娘和重老夫人逛到哪里,她便跟到哪里。

时间过得很快,不多时已至戌时末,再过一会儿,便是亥时。亥时一到,鬼门大开。鬼门初开之时,黄泉水汽还未漫出,黄泉道上雾气还没那么浓厚,正是最适宜进去的时刻。

重韫找了个借口,先行遁去了,留下荨娘继续陪重老夫人看“目连救母”的戏。

荨娘嘴甜,长得娇俏可爱,格外得老太太喜欢。重老夫人见荨娘一连回头望重韫离去的方向看了好几眼,心里只道这是小夫妻感情好,连片刻也舍不得分开。

她拉住荨娘的手,打趣道:“莫要再望了,再望下去,可要成望夫石了。你不要怕,若是待会你家相公没有准时来接,你就跟老婆子我一起回家,一准儿急死他。”

荨娘默默往嘴里塞了颗核桃,低下头,只做出一个娇羞的模样来。心中却腹诽道:道长急不急,我可不清楚。不过我要真跟了您回家,只怕他就要夜半穿墙了。

台上的戏咿咿呀呀演个没完,荨娘对看戏兴致缺缺,只是重老夫人乐在其中,她只好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吃喝上头。她很快便吃光了手边的干果,糖渍的果子吃多了,便有些渴,她将手背到身后的小高几上摸了摸,她记得刚刚庙里的知客僧刚刚上来换过茶水。

这一摸,没摸着,却有一只茶盏从天而降,落进她手心里。荨娘扭头一看,险些叫出来:“禅殊!”

好在这些日子来她也渐渐开始熟悉起此间的风俗,知道女子跟外男不应走得太近,恐引人闲话。

荨娘悄悄看了重老夫人一眼,见她没注意,便起身离座,与禅殊并肩走到戏棚外头,直到听不清那些笙鼓唢呐的响声了,才停下来。

故人重逢,自然是件喜事。

“你怎么会到临安来呢?”
“我外祖家在这边,再过些时日,便是外祖七十大寿,我是来贺寿的。”

禅殊手里捧着一盏河灯,他们便往放生池边走。因着前头放河灯的人实在太多,东边的池面上挨挨挤挤的全是河灯,禅殊手里这一盏小小的莲花灯竟然无处下脚。

他们只好往西边走。西边的池岸上密密地植了一排柳树,挂在树上的灯笼不知什么时候熄灭了,那一段路便显得格外黑暗。

他们小心地摸到池边,将莲花灯放入河中,便在池边寻了块石头坐下,看那莲花灯一连在原地打了三个转儿,才慢慢地漂出去。

荨娘扬起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仰望着璀璨的星空,忽然想起她曾经和宁渊相约在天河边相见的日子来。那时九重天上的星星也是这么亮,天河的水静静地流淌,平缓的水面像是一席藏蓝色的缎子。星星的影子落在上头,她抓起一片石片,丢过去,将那影子打散了。

于是她又想起黄草坡的星空,大雨之后,夜空如同洗过一般,星光也格外清亮。后来……天就亮了,禅殊从坡下走上来,肩膀上蹲着一只花尾公鸡……

荨娘想到这儿,不由侧过脸笑了:“禅殊,你的小花呢?怎么没带着?”

禅殊捡起一根柳枝拨弄水面,“那是故人送的。故人已去,还带在身边,也不过是徒惹伤心。”

哦,是了,荨娘想起来。在张员外府上,禅殊曾经说过,小花是师兄送他防身用的。想来这个师兄,便是张祭酒了吧。

“对不起。”

禅殊站起来,背对着荨娘,道:“你不必道歉。以命偿命,是他应得的。”

池面上起了风,莲花灯没漂出多远,又漂了回来,挨着池岸。荨娘见了,便朝池边走了两步,蹲下去,想把那盏莲花灯拨出去。却不想目光落在花心上时,上头插着的那张红笺忽然叫她愣住了。

那上头,分明写着她的名字。

重韫跟她说过,中元节放河灯是为了替已逝之人祈福,因此会在上头写上已逝之人的姓名。荨娘今天放了两盏河灯,上头就写了贺天和褚云子的名字。可她分明还没死呢,禅殊怎么在河灯上头写她的名字呢?

她本想开口问一问,却莫名觉察到了危险。

禅殊站着,她蹲着。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双眼睛,忽然跟她跌下锁仙台时看到的那双眼睛重叠起来。冰冷的,探究的,唯独少了心软和怜悯。

从心底,发出的颤抖一点一点地席卷了整个身体。她以为自己能够保持镇定的,可心中的惊恐和对方施放出来的威压慢慢瓦解了她的理智,将她击得溃不成军。

“帝君……帝君大人。”

“嗯。”对方回应她,用一种听起来十分慈爱的语气,“傻孩子,人间的确是个好地方。可这地方再好,终归不属于你,不是吗?”

他伸出手,“来,跟吾回家。”

同一时刻,穿过临安城的河流里忽然卷出一条大浪,像是一只凶恶的鱼,张开血盆大口将站在桥上看河灯的两个孩子卷了进去。那浪一砸到水面上,立时化作一条大蛇,沉到河床底部,长长的身躯一摆,瞬行千里,只一瞬,两个孩子都消失在河水里。

二娘子刚刚从知客僧处亲自讨了热的茶水往回走,忽见长廊两旁风声大起,一点烈焰红芒从远处疾射而来。她惊恐地睁大了眼睛,手中托盘坠落在地。

哗啦。
盏碎茶倾。

千里之外的汴梁城里,大理寺少卿重钧刚刚吹熄了床头的油灯,将手中书卷放下,拉起被子准备就寝,他房中养着的一尾红鲤忽从缸中跃出,化作一个红衣女子,悄无声息地逼到了床榻边。

从窗棂里漏进的月光晃亮了她手中的利器。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卷已经大修完毕。今晚全部替换。别的可以不看,建议你们倒回去看看新修出来的第一章《撞天钟》,里头有个新埋的伏笔。





第156章 忤逆
红衣女手中的刀高高举起,还没能落下去,身后一根骨刺抵上了她的背心。

念奴娇手中骨刺往前送了三分。
“小红鲤,别逼我杀戮同族。从哪儿来的,滚哪儿去吧。”

红衣女子犹豫了一会,将那片形如弯月的红鳞薄刀收回袖内,朝边上迈开一步,转身,低头瞧了一眼,才发现整个地板上都贴满了火符,刚刚那一刀,她要是刺下去了,只怕落刀之际就会被烧成灰烬。

念奴娇骨刺上移,定在她眉心。
“说,为何杀人!?”

临安。

那点红芒落到庙宇上空,二娘子终于看清了。那是一杆红缨枪,因来势迅猛,枪头的红缨上带起一圈火焰。

她仓惶后退,多年不曾动用过的妖力在掌心汇聚起来,一掌击出,一串幽绿狐火自她掌心升腾而起,好似一条长长的藤蔓,延展出去,勾住了枪身。

长‘枪的另一端慢慢显露出一身银色的铠甲。钱塘君握住枪杆的手臂猛力朝前一贯,长‘枪‘刺入二娘子肩膀,将她钉在柱子上。

二娘子咬住下唇,忍着不叫唤出身。她的身后陡然生出了七只狐尾,朝钱塘君狠狠地抽了过去。钱塘君右手后撤,左手攥住其中一条狐尾,猛力一甩。

砰然一声大响,二娘子撞断了长廊边的矮栏,躺在一堆碎木当中,双手在身子底下撑了一下,又无力地摔了回去。

长廊的入口处,脚步声急乱。

重二郎站在一盏灯笼下,灯光下,他的脸庞落于半明半暗之中,紧抿着的双唇和闪烁的眼神泄露了他此刻的情绪。

他一步步朝这边走过来,神情恍惚,像是丢了魂一般。天地万物,此刻俱不在他眼内,他只能看见地上躺着的女人。

一条红色的小溪流,从那边淌过来,流到他鞋边。

二娘子朝他大喊:“走啊!相公你快走!”

钱塘君冷笑:“走?你们一个两个,都别想活!”

言罢一脚将二娘子踏在地下,提起长‘枪,一‘枪扎进一条狐尾内,生生将那条狐尾扯了下来。这狐妖抽了他儿龙筋,若不叫她也尝尝他儿死前的痛苦,未免也太便宜了她。

钱塘君还欲故伎重施,重二郎已朝他撞了过来。本来普通凡人的力气,是撞不倒他的。可重二郎这一撞完全是豁出命的架势,他抱住烈焰枪的枪杆,拼命朝自己那方扯了过去。

钱塘君右手一跳,枪身震了一下,便将重二郎挑飞出去。重二郎在长廊外头的结界上重重地撞了一下,随即顺着结界滑落。

谁知这时结界上却伸出一只手来接住了重二郎,紧跟着那双手的主人踏了进来。

来人一身黑衣,眸色如同点漆,站在黑暗里,几乎与夜色溶为一体。

钱塘君长‘枪指地,喝问:“你是何人?”

黑衣人遥遥探出一指,凌空抵住了钱塘君的烈焰枪。
“北海域外,夷神。”

挂在长廊入口的红灯笼摇晃了两下,扑地熄灭了。被结界罩住的长廊,彻底陷入了黑暗当中。

放生池边。

池里的河灯被风吹过来,围靠在西池岸边,像是众星拱月一般,围住了池岸边上的两个人。原本萤萤一点烛火,烛光并不盛,此刻上百盏河灯聚于一处,暖黄色的烛光照亮了岸边垂柳,和柳树下站着的人。

白衣道士身姿修长,烛光映在他脸上,柔化了他脸部的棱角。他伸出手,握住了荨娘的手腕。

这只手那么冷,像是在冰水里泡了许久才拿出来,冻得荨娘不由打了个寒战。

荨娘脑海中忽然闪过另一只手。掌心周围和指腹处长了一层薄薄的茧,干燥而温暖。在汴梁度过的那个冬天,她曾经和那双手的主人共卧一榻,半夜里,她总喜欢偷偷爬起来,把自己塞进他怀里,让他的手臂环过她的腰身,他的手掌贴在她腹间。那感觉就像抱住了一个大火炉,即便不盖被子,浑身也是暖烘烘的。

到了这一刻,荨娘终于知道自己有多么贪恋那份温暖。这种贪恋,令她萌生出前所未有的勇气。

她甩开青帝的手,猛地后退一步,一线银丝自她袖间激射而出,直奔青帝眉间神台穴。拿住此处,便可不战而胜。

荨娘以为自己动手的速度已经够快了,然而这点小伎俩落在青帝眼中,不过是鲁班门前的弄斧之技。蚕丝堪堪触碰到青帝眉间肌肤便无法再进分毫。

“荨娘,你要杀吾?”

青帝抬手勾住那截蚕丝,像是拨弦一般轻轻弹动一下,微笑叹息:“弑杀上位仙君,是要上锁仙台的。”

荨娘见一击未成,身子迅速后撤,飞身蹿入云端之中。她聚集水汽,凝成一朵行云,人跳上去,便望清河坊外的宅院逃去。

青帝背着双手,始终似闲庭信步一般牢牢跟在她身后三尺之处。

他甚至还有闲情逸致来开解她:“荨娘,跟吾回去。吾只在你身上取一物,绝不伤你性命。”

荨娘怎么可能信他?她不敢开口,怕一开口就泄了气势,被青帝追上。重韫此刻只怕已经进了黄泉道,荨娘不敢进黄泉道里找他。她身上的魂光万里无一,在地府中行走极为打眼。那地藏王在冥榜上下了明令要捉捕她,她去地府无异于是羊入虎口。

荨娘已经看到他们的宅子了。她朝身后望了一眼,青帝始终不紧不慢地跟在后头。荨娘一咬牙,一狠心,捏散行云跳将下去,正落在天井里。一着地,她便扯开嗓子尖唤了一声“胖师叔”,人跑到门前,将门上嵌着的八卦镜反了一面,露出刻着祝融神像的那一面。

在临安定居下来以后,重韫便在宅子里布下了无数奇门八卦阵,其中嵌套着两个大杀阵,是用来防御大妖魔的。不久前他才和荨娘细细讲过这些杀阵的启动之法,谁成想竟然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何弥勒受伤之后便一直幽居家中养伤,今日和荨娘他们一道儿早早地放了河灯,就说自己老了,不耐烦跟着他们一起耍,故此提前回了家中。他明面上是这么说,其实是想起褚云子,便想趁无人之时回去和褚云子的牌位喝喝酒,避开小辈,说些私话。

他正在安放褚云子牌位的屋子里和牌位对饮,就听到荨娘一声尖叫。他心头一跳,赶紧抄起菜刀跑出来。

离火阵已经开启,所有的地面和院墙上都透出一层红色的光。一阵阵无形的炎浪腾起,周遭的景物霎时扭曲起来,院中所有草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干枯下去。

何弥勒跑到天井里,站到荨娘身边,喘气道:“荨小娘子,吓死你道爷我了。咋啦?”

荨娘紧紧地盯住西面的院墙,何弥勒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才发现一个年轻道士无声无息地立在墙头,那张脸看起来倒有几分眼熟。

荨娘握紧双拳,挺直了腰背,道:“除非我死,否则我不会跟你走的!”

何弥勒还闹不清楚情况,“怎么了究竟?”
荨娘低声道:“胖师叔,此人要杀我。”

青帝眼神一闪,往外踏出一步,一阵炎浪掀起,逼得他不得不将迈出的那只脚收回去。他心中忽然升起一股怪异之感。当年那个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小仙女,现如今竟然也敢如此忤逆他了。她以为一个小小的离火阵就能拦得住自己?

他心中呵笑一声,低垂的长袖间,缓缓爬出一截青藤。他握住青藤,猛力一甩,青藤倏地伸长,化作千千万万条朝四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1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