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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道长,渡你成仙可好-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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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捞起衣袖,露出臂上的劲瘦肌肉,一左一右捞起两大桶满满的水,健步如飞地提到厨下,烧上水,在米缸里掏了掏,掏出最后一把米扔进了锅里。

重韫自作了和尚之后便没下过山,只约莫知道他们现在在北方,山外头有几拨胡人打来打去,整个关中地区战火纷飞,民不聊生。这三年来,师徒俩一直是靠打柴和采摘药草与山下的村民换些米面为生。一个月前,山下的村民纷纷南渡避难,重韫便彻底地失去了以物易物的来源。

粥熟了,重韫将大部分的米粒捞进一个碗里,往锅里丢了把野菜,焯了一下,便捞出来放进另一个碗里。没办法,米只剩下这么多,要吃饭的嘴却有两张。

闻到米粥的香味,重韫的肚子咕噜叫了一声,他忍不住暗自好笑。明明是在幻境里,居然也会觉得饿,觉得痛,觉得冷。

他将老和尚扶到院子里坐下,把温热的米粥送到他手边,自己则捧着那碗没有油腥也没有半点咸味的野菜坐到一边囫囵吃了起来。

纵使腹中辘辘,这野菜吃进嘴里也并不觉得美味,一股子涩涩的青草味直冲鼻头,重韫只能嚼也不嚼地咽下去。

老和尚捧着那碗粥,空洞洞的眼神落在破败的小佛堂前。忽然,他站起来,摸到重韫身边,在他身前蹲下。一手扶住重韫手里的碗,另一只手将自己的碗一倾,倒了半碗粥到重韫的碗里。

重韫怔住:“师父……”

老和尚的脸与褚云子的重叠在一起。重韫忽然想起他刚到崂山的日子。那时他还是个半大孩子,刚开始跟着师父吃素,其实并不习惯。他又还在长身体,经常半夜饿得胃里火烧火燎,一翻身看见窗外的大圆月,都能想象成是张大烧饼。

日子久了,竟养出腹痛的毛病。褚云子外出回来后,将照顾他的何弥勒狠狠训了一顿。后来每夜睡觉前,重韫总能在枕头底下摸到一枚水煮蛋,温温热热的,似乎才刚从锅里捞出来不久。

老和尚叹了口气,慈爱地摸了摸他的头,道:“吃吧,吃饱了,咱们也该离开了。”

重韫忍住眼中的酸涩,问:“去哪儿?”

老和尚神色落寞地望着院外的天空:“去南边。”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故事对主角心境转变有推动作用,非得好好写不可,然而我卡文……
望天ING……
所以明天能不能更是个未知数,存稿浪完了。。。(其实本来也就只有三章富余)
看下期排到什么榜单吧,如果不是要求周2万的榜单,我可能就随榜了。
哎,一上来就看见掉收真是不开心。。

对了,说下姚佛念。这个是五胡乱华那段时期里的人物,唯一名垂史书的事迹就是……少年殉国。





第64章 秉善难终生
三个月后,重韫带着老和尚南渡来到了大别山南麓的出云寺挂单。一个月后,舒州境内发生蝗灾,田地里颗粒无收,灾民离乱。吃不饱肚子,再善良的百姓也要起来造反。蝗虫过境后,匪乱横生。这些匪徒们拿着锄头和钉耙,敲开大户人家的大门,将这些大户的粮仓洗劫一空,把他们的女眷拖出来占为己有。

当时出云寺的壮年僧人几乎都离开了,只有几个老僧和小沙弥还固守着这座深山老寺。有一天夜里,重韫正在天王庙前扫地,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拍门声,女子绝望的嘶喊从宽厚的山门外传来:“救命,救命。。。。。。”

重韫将扫帚放在一边,正打算去喊个师兄过来帮忙把山门打开,心里忽然不可自抑地生出一个奇怪的想法:这段日子里舒州境内土匪流窜,出云寺也被他们强攻了几次,若不是山门牢固,寺中的僧人又会些拳脚功夫,只怕现在出云寺也成了一座废庙。这门外求助的女子,会不会是这些匪徒派来迷惑他们打开山门的幌子?

这念头一起,重韫便觉十分羞愧。哪怕是身处幻境之中,救人依然是修道人义不容辞之事,怎可为了些许小顾虑就枉顾他人性命?

门外女子的呼救声越发凄惶,渐渐引来不少小沙弥探头探脑。

一个年纪稍大的沙弥走过来,问:“怎么回事?”
有人回他:“师兄,门外有人求救哩。”
“既然有人求救,怎么不开山门?”

他严声厉斥,快步走到边门前,双手抬起门拴的一边,回过头:“快来帮忙!”

重韫忙跑到他对面,两个人合力将这根沉重的门拴抬了起来。借着暗淡的月光,重韫看清了这个人的脸。他长得十分正气,阔额方下巴,五官清隽。重韫想了会,总算记起他是谁来。这沙弥法号叫善觉,在一众小沙弥里最为年长,人又有威严,因而一众小沙弥们一向以他为马首是瞻。

边门缓缓打开,一个人扑进来,重韫扶了她一把,立刻便有别的小沙弥赶上去将门关好。

“谢谢,谢谢。。。。。。”这女子一身素白,双手紧紧地抓住他的小臂,哆嗦着双唇不住道谢。

重韫见她脚步虚浮,几欲倒下,忙将人带到一边,寻了蒲团扶她坐下。

那女子垂着头,抱住双肩,不住地颤抖。

善觉走过来,念了一声佛号,问:女施主,你怎么会逃到我出云寺前拍门求救?”

那女子啜泣着,扬起一张惨白的小脸,泪水润湿了她美丽的面庞。
“我的家人都被杀死了呀……我已经,已经无处可去了……”

善觉见她露出容颜,脸上先是一惊,接着露出一副苦涩与欣喜交杂的表情,双眼愣愣地看着她,眼神里五味杂陈。

她含泪的眸子在月下熠熠生辉。重韫看到她的脸,不由惊得倒退一步。荨娘。。。。。。

她捂住脸,哭得十分凄惨:“都死了呀……都死了。”

有一个小沙弥忽然指着她的脸惊叫道:“师兄,你不认得她了吗?她是舒州名士吴皓的夫人!前年庙里的佛像修金身的时候,吴先生捐赠了一千两,是他的夫人亲自带人送过来的。还是你和主持接待的。”

善觉低头,见她脚上的绣鞋里隐隐透出些血迹,神色不由更为哀悯怜惜。

那女子哭了一阵,终于稍稍缓解了心中的悲痛,善觉才将她带进会客寺里,请出方丈。

老和尚摸索着走到重韫身边,扶着他的肩膀站定。他的年纪已经非常大了,说话时调子又慢又长,像是在念一串佛偈。

“佛念,这位女施主的声音很耳熟啊。你还记得她吗?”

都说瞎子的听觉比寻常人更为灵敏,可重韫也万万料不到事隔这么多年,这老和尚居然还能认得出那女子的声音来。

老和尚咳了两声,深深地叹息:“这位女施主是个好人呐。可好人,也未必是一辈子都是好人的。”

重韫心里一动,觉得这老和尚话里有话,刚想问问他话中究竟有何含义,老和尚却放开手,拖着蹒跚的步子离开了。

有个小沙弥走过来,对重韫道:“佛念,轮到你去守夜了。”

重韫看了那紧闭的房门一眼,便由他拉着去了。

山下的流匪也不知是从何处听说出云寺中藏有宝藏,一个两个的都想弄开出云寺的大门闯进来翻个底朝天。半月前,有一伙人结伴来撞山门,被小沙弥们用自制的长矛打退了去。后来又有人来爬墙,小沙弥们只好拿着长竹竿轮流站在墙下守着,看见墙头上冒出一个脑袋便用竹竿叉下去。

如是几次之后,这些流匪们也知道出云寺固若金汤,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得手的。再者宝藏的传说也不知真假。慢慢地,他们也就歇了这心思,转而洗劫城中的大户去了。

可饶是如此,作为大师兄的善觉依然觉得不能掉以轻心,巡夜和轮守一直都在继续。

那夜老住持与吴夫人一番长谈之后,吴夫人便留在出云寺里。重韫听说,山下的匪徒们四处劫掠,城中大户无一幸免。吴家家主心知舒城已不太平,连收拾了细软准备趁夜逃到庐州投奔亲戚。岂料才行到半路,就被匪徒劫住去路。恶斗中,吴先生趁机推了吴夫人一把,要她逃进山中,上出云寺避难。吴夫人握着夫君的手,四目相对,看见夫君眼中的决绝之意,便知他已决定要用命给自己拼出一条生路。吴夫人抬手覆住微微鼓起的小腹,含泪与夫君做了诀别。

从此分别,便是生死之隔。

这番说辞虽然听来在情在理,并无不通之处,可重韫听了,却隐隐总觉得不安。

虽然重韫所看到的吴夫人长得和荨娘一模一样,可这并不代表真正的吴夫人就是这副模样。然而重韫却从小沙弥们惊艳的眼神中猜到,真正的吴夫人,必然是位不俗的美人。

吴夫人是位温柔如水的大家闺秀,便是心中悲伤,也很少如那夜那般失声痛哭。然而她这种隐忍,却为她别添了一丝动人的悲情之美。重韫发现自己总忍不住要去看她。不知道是因为他很少在荨娘脸上瞧见这样的神情,还是因为,这份冲动实际上来源于姚佛念的影响。

有一天黎明,天色蒙蒙地还有些黑,重韫刚刚和一个小沙弥换了巡夜的班守下来,准备回去歇上一歇,却不知怎么鬼使神差地绕到吴夫人所在的院子。才走近了,便听到一阵低语。

只听吴夫人说:“小师傅,你的衣裳后面破了。你要有针线,脱下来,我帮你补补吧。”

重韫闪到墙边,悄悄探出半张脸,只见月光下,善觉对着院门站着,双手交握在身前,脸色有些暗红。他嗫嚅道:谢,谢谢吴夫人。”

重韫心中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最终在三日后的傍晚得到了证实。

那一天,正好轮到重韫负责膳食。重韫从井边打了水回来,便见到一片素白裙裾在厨房门边一闪而过。重韫忽然想起早上起来扫落叶的时候,曾见到吴夫人站在墙根下,手里捧着一面小小的护心镜迎着阳光朝外头抖了几下。

重韫心知这吴夫人有问题,按他的个性,这锅粥必定是要倒了的。可奇怪的是,他心里这般想着,行动却完全与之相悖。他这才猛然想起,在幻境里,自己不过是一个看客。

那天入夜时分,重韫怀着忐忑的心情看着一众僧人毫无防备地将那碗粥喝下去后,便接二连三地昏昏睡去。

月亮爬上山头,清泠泠的光冷冷地洒在山坳间。

吴夫人扶着腰,缓缓地走向山门。重韫静静地站在山门殿的角落里,等吴夫人走到门前了,才猛一错眼看见他。

她受惊不小,捂着心口平了口气,才道:“你没有喝粥?”

重韫身不由己地说道:“吴夫人,您不认得我了吗?三年前,您曾经救过一个小乞儿。”

吴夫人打量了重韫一眼,皱着眉头苦思了一会,才道:“是你?长得真快啊,我都没能认出来。”

重韫忽然跪倒下去,张开手臂拦住吴夫人,一字一句道:“吴夫人,您是不是想替门外的土匪开门,好让他们进寺庙里来找宝藏?”

吴夫人一怔,忍不住抬头去看天上那轮明月,喃喃道:“我也是……没有办法呀。我的夫君在他们手里,我的孩子也在他们手里。我还能……怎么样?”

重韫僵着脊背,不动分毫。半晌,才咬牙问道:“他们,杀人么?”

吴夫人垂下头,脸上透出一点迷惘,许久,身子忽然打了个冷颤。

山门外响起一阵三长两短的拍门声,有条贼头贼脑的人影爬到墙上,咻咻地叫了两声,压低声音催促道:“臭娘们,开门呀。你还想不想要你男人的命了?”

吴夫人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决绝地越过重韫,单手扶起一边门栓,道:“趁没人瞧见你,你快找个地方躲起来吧。这群亡命之徒,想发财想疯了。虽然他们答应过我不伤人……可亡命之徒说的话,到底又有几分可信呢?”

她低喝:“快走!”

重韫站起来,跌跌撞撞地朝外跑了两步,又转过身,问:“吴夫人,你呢?”

吴夫人闭上双眼,两眼清泪顺着她的面颊滑落。她轻轻地说道:“我?”
“我是妻子,也是母亲。生,自然是要和他们在一起的。死,也只能和他们死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榜单轮空,但是在不卡文的情况下,暑假里我还是会尽量日更的。
昨天在群里说了一句关于榜单涨幅的问题,同期签约的写手辛辣地回道:自己写的烂,还怪榜单不涨收藏?
一开始被人这样呛,不是不难过的。母不嫌儿丑,纵使知道自己的故事仍然有很多缺陷,可再怎么样,我都不觉得它是“烂”,毕竟是用了心血的故事和文字,再如何不受欢迎,我也只是一直告诉自己,或许它只是长得不那么符合大众口味而已。
谢谢追文的你们,谢谢玉。谢谢每一个给评论点收藏的读者菌。
你们是支持我填文的动力。
写得烂,我也会写完的。





第65章 世间事多与愿违
边门开了,十来条或高或矮或胖或瘦的身影溜进来。吴夫人拄着门栓,一张小脸刷白刷白。她匀了口气,对领头的汉子说道:“这些天我在出云寺里看过了,除了大雄宝殿里有三尊佛像镶了金身,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宝藏。你们想要钱财,也只有把佛像上的金箔抠下来。”

那匪首只不答话,拎着一根手臂粗的木棒,径直朝寺里走去。

吴夫人急了,将门栓一丢,追上他,急切地说道:“你答应过我的,不会伤人,只要我帮你开门,你就把我的夫君和孩子放了。他们人呢?”

那匪首顿住脚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夫君和孩子都在山下等着呢,等我们把东西拿到手,自然会让你们相聚。”

他手一动,后面便扑上来两个汉子将吴夫人架住了,往大熊宝殿的方向拖过去。这一行人进了大熊宝殿,点上烛火,从布袋里取出撬金箔的铁器,往石佛座上一跳,好似猴儿上树,叮叮当当地敲打起来。

众人忙活了两个时辰,将中殿里的那三尊佛像剥得好似三只秃毛的鸡。

一个汉子跳下佛座,踅到那贼首身边,道:“大哥,差不多了,是不是该撤了?”

正当此时,忽听得殿外一声断喝。
“你们是谁!”

那小沙弥喝的粥并不多,因而迷药的药效过得也快。他摸了摸光溜溜的脑袋从迷梦中醒过来,脑子里迷迷瞪瞪的,见四下里乌漆嘛黑,便随意挑了条道走。岂料才走到大雄宝殿前,便见殿中烛火昏昏,十来条黑黢黢的人影在地上乱晃。他下意识地喊过这一声后,便知不好,刚刚转身要跑,忽听脑后风声赶至,那匪首一棒子敲在他后脑上,敲得他鲜血淋漓,登时就软在地上。

吴夫人发出一声尖叫。

藏在暗处的重韫只觉胸口一团怒火燃烧。他明明想要冲出去匡扶正义,脚却牢牢地钉在地上,甚至于,双腿还在微微颤抖。

重韫将唇咬出血来,眼睁睁地看着那群匪首扬长而去。

他不明白,既然这个姚佛念没喝粥,那必定是事发前就猜到了些隐情,可他又为何不肯将自己的猜想告诉出云寺的僧人?是为了报答吴夫人的救命之恩?

天慢慢亮了,惨淡的晨光洒在大雄宝殿前的尸体上,一阵冷风打着卷儿经过,数点黄叶落下。重韫终于能动了。他虚脱一般地朝那尸体跑去,双膝跪下,想要尸体翻过来瞧瞧,却又不敢。

善觉是第二个醒来的,他醒来后,见自己躺在墙根下,心中便知不对。将师弟们一个个搡醒后,忙向主殿跑去。越过天王殿,便见大熊宝殿门外的铜香炉后跪着一个人,再往地上一瞧,看到那一地干涸的血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大喊了一声,冲过去将人翻过来一瞧,竟是那平日里总跟在他身后喊“大师兄,大师兄”的小师弟。

他红了眼,双手捏住重韫的双肩不住地晃,咆哮着质问他:“为什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重韫张了张嘴,木然道:“那群流匪,昨夜进寺了。吴夫人放进来的。”他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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