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发一万条锦鲤求死-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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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菡轻声说:“受害者不分男女。”
男人颓然道:“她是跆拳道黑带,觉得我和女同事有染,也不听我辩解,关上门就毒打我,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我与别的女人多说一句话就怀疑我出轨,我说被妻子暴打,所有人都不信,更有甚者,觉得堂堂七尺男儿,怎么可以和妇孺计较?挨几次粉拳而已,可我已经进过三次医院,这一次,右臂粉碎性骨折。”
他深觉不公,质问,“我是男人,我就不会遭到暴力吗?我也是人,为什么我是男人就要忍气吞声,还要被说打得好?大家关心妇女权益,那我们呢,我们不是人?”
董菡听着,心中十分不忍,受害者哪里分是什么种族,什么国籍,什么性别,什么年龄?
统统都是受害者。
***
两只手的发展稳扎稳打,曾楸老师经验丰富,人脉广阔,董菡年轻气盛,精力无穷,又有新鲜血液注入,而民众对于这些事也日渐关注,年轻人尤其如此,每个月都有人来报名做志愿者。
有些人觉得极有意义坚持了下来,有些人无法忍受那样的悲痛离开,但不管怎么说,台子算是搭起来了,在常青市也有了些许名声。
裴瑾在幕后关注了月余,觉得她们都能应付,渐渐将重心转移到了流光身上。
毕竟这才是他在人前的生意,要是做不好,后续发展也麻烦。
自从他扣下了天羽想要收购的几块地皮,封逸就开始出手打压流光,虽然行业不同,但天羽是老牌企业,人脉能力俱全,流光很是遇到了一些麻烦。
新管理层仍然在磨合期,双方意见相悖,争执不休,给了天羽趁虚而入的机会。
情况不是很妙,崔莹莹问裴瑾是否要插手,他笑:“还不是时候。”
崔莹莹明白了,裴瑾心知肚明,决定借这个机会整顿公司,也是,时间久了,什么阿猫阿狗都会出现,蛀虫太多,植物怎么长得茂盛。
可她心中也有隐忧:“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得罪了天羽。”
“是他得罪了我。”裴瑾唇角微翘,眼中却是冷意,“你等着看好了。”
崔莹莹噤声,她是裴瑾的私人秘书,替他打理许多事,包括晏岚一事也是经由她手,可时至今日,她对这个老板仍然一无所知,比如,她就不知道以流光的利润,如何支持他去拍下这份价值连城的古董。
“这是您要的东西。”她小心翼翼将那个外表看似平凡的黑盒子推过去。
裴瑾打开,那是一顶凤冠,不,不是皇后妃子的凤冠,是外命妇的凤冠,若是按照品级,六品官妻受封安人,按照《明史》的规定,六品命妇的凤冠是这样的:
“特髻上翠松三株,银镀金练鹊四,口衔珠结。正面银镀金练鹊一,小珠翠花四朵;后鬓翠梭球一,翠练鹊二,翠梳四,银云头连三钗一,珠缘翠帘梳一,银簪二。”
这是从某位明代官员的后代手里买来的古董,金银翠羽早已氧化,不复往日美丽,可难得的是品级相同,他寻觅许久,十分难得。
“原来是长这样的。”裴瑾失笑,当年他从没有细细打量过所谓的凤冠霞帔,等到后来不再出仕,也就难了。
虽然花费极大,可是,很值得。
崔莹莹奇怪:“您收集这个古董干什么?”
“这是凤冠,”裴瑾凝视着它,“曾经代表了一个女人所有的荣耀,母凭子贵,妻凭夫贵,这就是全部。”
崔莹莹听不大懂。
可裴瑾没有解释,他收起了这件古董,又问:“晏岚那里,可还顺利?”
“都好。”
“有困难就告诉我。”
崔莹莹欲言又止,裴瑾问:“想问什么?”
“既然处处关照,为什么要分手?晏小姐很喜欢你。”这一刻崔莹莹不再是裴瑾的秘书,而是晏岚的朋友,她为她不平。
裴瑾没有计较,答道:“我们已经走到尽头,关照她,只是希望她不用再受一次委屈,是我对不住她,盼着有朝一日,她功成名就,能按照心意选择伴侣。”
崔莹莹想,难讲,或许她一辈子都找不见那个人了,曾经沧海难为水。
可这些话再讲就已经过分,裴瑾才是她的衣食父母,仗义执言一次也就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很喜欢这一章的前半段,虽然男女主角都没有出现……但是很有意思,不是吗?
这篇文里有很多女性角色,有董菡徐贞这样的,也有晏岚庭庭这样的,还有崔莹莹以及流光公司的女职员这样的,未来还会有其他的,形…形…色…色的,不同的选择,不同的路。比较特别是徐贞,她应该是女二,从殉节的贞娘到现在的徐贞,很多事情真的变了。
以及,家暴的受害者不仅仅是女性,还有男性,也有孩童,受害者是不分性别的~
好像听人问过凤冠霞帔,这个既是诰命的行头,也是结婚的时候新娘的打扮……SO,你们懂的,他只是随便买来看看而已啦2333
昨天大家推荐的歌我都听了,唔,还说你们不污??嘁!还有,猜不到flag的不要紧,到了那一章我会回过头来提醒你们的~么么哒,明天见~
第42章 情动(删了作说)
“今天还有最后一件事。”裴瑾笑着说; “你跟我来。”
他起身带她离开会客厅; 走到花园里; 崔莹莹看到鱼丽,她在姹紫嫣红的花团里对着一本习题册皱眉苦思,咬着笔杆; 不断抓头发; 可就算是这样粗鲁的表情,她做出来也这么好看,此情此景,活像是一幅画。
这是老板的表妹……她微微扭过脖子去看裴瑾,他仿佛已经看不见她; 只凝视着那花丛中的人; 眼瞳里; 唯有她一人的倒影。
电光火时间,崔莹莹什么都明白了,她震惊的神情无法掩饰。
裴瑾看见了; 轻笑:“她不是我表妹,我俩没有血缘关系。”
噗通——崔莹莹的心脏回到原位,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夏天到了。”裴瑾轻轻说,“我替她买了些新衣; 可是,有些不大方便,莹莹,这件事; 只有你能办。”
崔莹莹竟然有点羡慕她:“你什么都替她想到了。”这样周到细心,晏岚那时候,又算得了什么?
“我只是尽我所能,不算什么。”裴瑾微笑,“你去和她说吧,我在场,她会难为情。”
说罢,转身回屋。
崔莹莹走过去,低声说出来意,鱼丽面庞涨红:“要他多管闲事!”但还是站起身来,跟崔莹莹出门。
临别前,裴瑾走出来说:“不回来吃饭和我说一声,省得多烧饭。”
鱼丽恼他:“就不告诉你。”她关上车窗,扭头不看他。
崔莹莹微笑起来,她当她是涉世未深的少女,已经有人把她捧在手心里,鱼丽看到她的眼神,心中涩然:“在你眼里,我十八岁吗?”
“要说实话吗?”
“当然。”
“被心爱的男人宠爱的女孩,都只有三岁。”崔莹莹取出化妆镜来,让她看自己的脸。
鱼丽看到镜中脸颊微红的少女,她眉眼舒展,唇角含笑,一时认不得:“那是谁?”
“是你。”
鱼丽别开头:“我不是那样的。”可又忍不住去看车窗上的倒影,是的,那个女孩子,就是她。
她很久没有照过镜子了,或者说,她有时会痛恨自己的皮囊,所以拒绝去看,今天乍一看到这个陌生的女孩子,都不敢认是自己。
是怎么回事呢,她怎么会变成这样的?鱼丽陷入了沉默。
崔莹莹带她去了一家内衣店里,虽然是卖内衣,可与一般的服装无异,大大方方把剪裁各异的内衣展露出来,尤其是放在最瞩目处的那一套紫色内衣,透明得像是什么都没有穿,只在关键处有蕾丝遮挡,鱼丽看得目瞪口呆。
这也有人穿?吓死人了!
崔莹莹替她挑选了几套颜色娇嫩的内衣,拉她进更衣室,教她如何穿戴,鱼丽站在镜前一看,半圆的内衣收拢了胸部,恰好衬托出她的胸型,吓得她立即抱住肩头,脑袋摇得像是拨浪鼓:“不,不要这样的,有没有正常一点的?”
“这就是最普通的了。”崔莹莹还奇怪,她挑选的都是再普通不过的少女式样,连钢圈也无,完全不暴露。
鱼丽摇头,崔莹莹自己也是少女时代过来的,知道女孩子在某个年纪会对自己的身体感到某种羞耻,她说:“每个人都会经历青春期,女孩胸部发育只是最寻常的生理特征,为了保护它们,所以发明了内衣。”
“可是,”她压低声音,“看起来很夸张啊,反正穿在里面也没有人看到……不用这样吧。”
前段时间衣服穿得厚,她就在里面穿一件棉布的小背心,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非要来买这种!裴瑾真是多管闲事!鱼丽在心里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崔莹莹有些为难,鱼丽不是她的妹妹女儿,不能硬来,正巧,她的手机震了一下,她拿出来看看,改了口:“那好吧,我再给你挑一件别的。”
过了两分钟,她取了另一个款式的内衣进来,与刚才的相比,这一款胸衣更像是抹胸,前面有一层薄纱,完全遮住了胸前的风光,但与古代抹胸相比,又多了支撑与保护的功能,除了背后的搭扣,在脖颈后面还有系带。
鱼丽对比了一下,果断选择了后者。
崔莹莹又选了几件类似的款式,教她记下自己的尺寸:“以后就不用来尝试了,直接按照这个尺码买就好。”
鱼丽大大松了口气。
她出去的时候,就看见有个女人过来,二话不说买下了那套紫色内衣,店员还说:“这款卖得特别好,已经断码,这是最后一件。”
鱼丽瞠目结舌,偷偷问崔莹莹:“这也有人穿吗?”
“当然。”
她踟蹰片刻:“讨好男人?”
“或许,但也可能取悦自己。”崔莹莹笑着说,“别人或许看不见,但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为什么要委屈自己?我的想法是,衣服可以穿旧,包包能用就好,可鞋和内衣必须舒服。”
鱼丽听着新奇,笑了:“你们这一代人,真是不一样了。”从楚王好细腰到三寸金莲,都是为着男人,可她们不,她们把自己放在第一位。
“你这一代人才和我们不一样了。”崔莹莹啼笑皆非,心想,这女孩子年纪轻轻,怎么老气横秋的。
鱼丽也不和她争辩。
买完内衣,崔莹莹给她买了冰激凌,鱼丽刚舔了一口,被路过的一家店里卖的东西震得冰激凌都掉地上了:“那、那个……”
崔莹莹看一眼,很镇定:“这很正常。”她解释说,“情侣之间需要调剂,而有些人忙于工作没有时间找伴侣的人,也需要解决问题。”
鱼丽这回是彻底懵逼了。
她恍惚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了回家,崔莹莹向一脸诧异的裴瑾解释了情况:“小女孩害羞也很正常。”
裴瑾笑岔了气,虽然他已经将现代知识陆陆续续教给鱼丽,可男女有别,他们基本上不会谈到性…爱的问题,连生理卫生知识都是直接靠给课本解决。
今天,鱼丽大概是三观都毁了。
原来这种东西,也能公开售卖?
崔莹莹走后,裴瑾在休息室里找到鱼丽,鱼丽还有点迁怒,专心看电视不理他。
裴瑾盘腿在她身边坐下:“哎,六百多岁了,大方一点,这算什么?改天带你去美国看男人跳脱衣舞好不好?”
“噗——”鱼丽一口汽水全喷了出来,怀疑自己的耳朵有毛病,“什么?”
裴瑾很镇定:“干什么那么惊讶?唐朝多少公主豢养面首,这算得了什么?”
鱼丽:“……”
裴瑾到底也不敢多言,说一句已经足够:“你的伤已经完全好了。”
“嗯。”她的脸和手臂已经恢复如初,不见之前被烧伤的可怕模样。
“跟我来,我给你看件东西。”他站起身来。
鱼丽暂停了电视,跟他到书房去。
裴瑾从抽屉里取出一片薄薄的膜来,替她贴在脸上:“看看。”
鱼丽在镜子前照一照,发现那块伤疤做得活灵活现,好像她的伤口未曾愈合一样,裴瑾说:“一共三片,出门贴上,不要叫人怀疑。”
“这个是怎么做出来的?”她把那层透明的膜从脸上撕下来,“和□□似的。”
裴瑾笑着说:“高科技材料和特效化妆。”
鱼丽把盒子收起来,正想走,被地毯一角绊了一跤,哎哟一声,就要摔倒,裴瑾弯腰伸出双臂去扶,鱼丽的重量压在他身上,他也没有站稳,两人双双摔倒。
幸亏裴瑾眼疾手快,揽住她的腰往怀里一带,他跌坐在地板上,鱼丽却摔在他怀里,安然无恙。
“你呀,看起来聪明,怎么笨笨的。”不知道是不是喜欢一个人,就觉得她总是笨手笨脚的,又可怜,忍不住就想爱惜她。
可鱼丽不服,扶着旁边的书架站起来:“谁笨……啊!”她不知道在哪里拉了一下,架子被她拉动,上面的花瓶摆件摇晃着要往下掉。
“小心。”裴瑾伸出手臂,紧紧把她摁在怀里,鱼丽把脸埋在他颈窝里,听见陶瓷摔碎时发出的脆响。
她感觉到自己紧靠在他的胸膛上,他皮肤的热度透过薄薄的夏衣传过来,那一刻,她觉得无比安心,好像什么事都不用怕了。
花瓶不会砸在她身上,其他妖魔鬼怪,也不能近身。
她好像找到了世界上最安全的角落,缩在那里,可以疗伤。
裴瑾似乎也感觉到了她的异常,收拢手臂,一言不发,他心中痛惜,怀里的人那么瘦那么小,那么多年来,有人给过她可以依靠的臂膀吗?
六百年了,她受过多少伤,吃过多少苦,而后面还有无数个六百年。他可以给她富足安稳的生活,可感情的事,哪怕是神仙也做不了主。
他能确保她以后不会再遇到封逸这样的事吗?他能确保爱她的人,会一直对她好吗?更何况,那些人终究会离开她。
他送走过太多人,枕边的卿卿,喜爱的弟子,投缘的朋友……最后剩他一人,孑然一身,继续往下走。
他也就罢了,早就学会了不动真心,游戏人间,可鱼丽不同,她一直在追寻真正的爱,一旦开始,必然深陷情沼,然而,悲莫悲兮生别离,阴阳相隔,生死永诀之痛,没有体会过的人不能明白。
只有他不会离开她,而他……而他心里,也不是没有这个心思的。
六百多年前,他就对她有这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只不过那时碍于种种缘故,被他深深埋藏在了心底。
谁知,最近的重逢唤醒了那颗沉睡的种子,在这样彼此陪伴慰藉的日子里,悄悄生根发芽,如今,已经再也按捺不住,想要破土而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