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发一万条锦鲤求死-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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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而出了。
可他心里也有顾忌,别人会伤害鱼丽,他就不会了吗?他伤害过的人,恐怕比其他人都要多得多,负情薄幸读书人,鱼丽说得再对也没有了。
然而,这个世界上,他唯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她。
但是……也未必,他对鱼丽的感情毕竟是不一样的。
现在的人动辄说爱或是不爱,可对六百多年前的他们来说,爱是很难得的。
他喜欢贞娘吗?挺喜欢的,两个人青梅竹马,贞娘娴静温柔,偶尔会有些小调皮,娶她为妻,他心里并没有什么不甘,甚至可以说是很满意的。
见到鱼丽之前,他从来都没有想过爱情这回事,与贞娘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在他心中,已经是恩爱夫妻了。
可见了她才知不同,她给他喂药时,他的心砰砰乱跳,唇焦舌燥,她和他说话,他的眼神都舍不得从她脸上移开那么一瞬,她哭着说不想死的时候,他想也不想,脱口就道:“莫哭,我有办法。”
后来,他们山穷水尽快要死的时候,他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遗憾。
在长生的前一夜,他从睡梦中醒来,映入眼中的是一望无垠的海水与满天璀璨的星辰,他微微侧头,喜欢的人,就在身边。
他到现在还记得那时心里温柔的感觉。
这样的情感,后来再也没有过了,时间的洪流把他的心磨得坚硬无比,搔首踟蹰辗转反侧的感觉,再也没有过了。
直到今天。
裴瑾望着怀里的人,情不自禁微笑起来,是了,为什么不能是他呢?
“丽娘,没事了。”
此时,距离花瓶摔个粉碎,已经过了足足五分钟。
鱼丽从他怀里抬起头来,神色略微茫然,似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好一会儿,终于反应过来了,她知道该到此为止了,这个肩膀,借来靠一靠是可以的,裴瑾人好,又大方,不会同她这个弱女子计较。
可是,能占有一时,不能占有一世,她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裴瑾可怜她,同情她,愿意照顾她,他是个好人,可她配他不起。
六十年几乎是一个人的一生,那么,六百年呢?除了别人欺辱她的往事,她做过些什么呢?那些阴谋诡计,那些算计谋害,她也好不到哪里去。
如果残花败柳还不算什么,那么,心如蛇蝎呢?
隔了那么久,他还是从前那个仁义君子,可她……早就不是了。
裴瑾对她好,她也留恋这种好,然而,这样就很好了,再靠近一点,就不一样了。
她希望他能找到一个真正与他般配的人在一起,那个女孩没有经历过那么多的肮脏险恶,不会像她一样满身伤痕,她可以像裴瑾一样,用温柔的心肠去对待别人。
就好像是徐贞,又或者晏岚,反正不管是谁,都比她好。
可裴瑾不让她站起来:“别动,地上都是碎片,划到脚就不好了。”他一手揽住她的腰,另一只手穿到她大腿下面,把她整个人抱了起来。
鱼丽从没有被人这样爱护过,一时震撼,一动不动,犹如木偶。
裴瑾把她放到门口,轻轻抚摸一下她的鬓发:“笨手笨脚的,说你什么好,我来打扫残局,你去玩吧。”
他下楼去拿扫帚簸箕,把地上的碎片扫拢,鱼丽站在门口呆呆地看着他,心想,他不该对她那么好,她追逐这些爱,犹如飞蛾逐火。
“裴瑾,你不要对我那么好了。”她说。
裴瑾抬起头来看她一眼:“怎么,觉得我对你太好,终于良心发现,喜欢我了?”
“你不明白。”静一静,她像是画皮里的恶鬼,终于露出真面目,“我其实很坏的,肖臣的几个姨太太全是我弄走的,我想独占他,所以不择手段。”
“我装作无辜可怜的样子欺骗你,实际上,我心如蛇蝎,坏透了。”
裴瑾啼笑皆非:“坏?你要是真的坏,能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那求求你了,再坏一点好不好?”
鱼丽恼怒:“我认真的!你能不能……”
“嘘——”裴瑾按住她柔软的嘴唇,他贴在她耳边,小声说,“就算你是毒蛇,我成东郭先生,那也认了,可万一,我是许仙呢,对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 算了,解释不清,删了作说,怎么理解都行吧
第43章 往事
鱼丽发现自己的那番话不但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还成了裴瑾打趣的对象; 他现在也不管她叫“女状元”了; 改叫“坏姑娘”。
“坏姑娘,过来。”他老远在花园里喊,鱼丽放下数学题走出去; 被她塞了一怀抱的鲜花; “去,插在客厅里。”
“就知道使唤我。”她嘀咕。
裴瑾笑弯了腰:“要是不服气,随时变回原形来咬死我好了。”
鱼丽悻悻:“你等着,总有你后悔的一天。”
“我每时每刻都在等。”裴瑾正色道,“我也想知道; 我是会成东郭先生呢; 还是成许仙; 每天夜里都在想,睡不着觉。”
鱼丽冷笑:“你是寂寞的吧?出去找女朋友呀,有的是女人愿意跟你。”
“一旦沾染; 全是孽债,何苦呢?”裴瑾修剪花枝,闲闲道,“单身有单身的好; 我想好了,要是注定单身,以后考虑用道具解决问题,不过仔细想想; 科技那么发达,不要过一两百年机器人也有感情,那真是要疯了。”
他唏嘘道,“所以最好是毒蛇变成白素贞,同我双宿双栖,鸳鸯蝴蝶,温柔同眠,也算是花好月圆的大结局了。”
鱼丽听懂了,她别过头:“可白素贞吃了雄黄酒就变回原形,把许仙吓得一命呜呼。”
裴瑾笑了:“求之不得,我想死想得都快疯了。”
“我说不过你。”鱼丽气闷,捧着花进屋,把花枝□□水晶瓶里,芬芳扑鼻,她凑过去嗅一嗅,心情蓦地好转。
裴瑾说:“天开始热了,想不想去避暑?”
“不是有空调?”她说,“我宁可在家里打游戏上网。”
“网瘾少女。”
“还有追剧。”
“在看什么?”
“神雕侠侣,一见杨过误终身。”顿了片刻,鱼丽叹气,“不见杨过终身误。”
裴瑾笑了起来,意有所指:“在他心里,姑姑永远是姑姑,无论她遇见过什么。”
鱼丽顾左言他:“今天午饭吃什么?”
“你自己吃,我替你做了饭,”裴瑾上楼去换衣服,“下午我要出去。”
鱼丽闷闷不乐,裴瑾换好衣服下来:“干什么沉着脸,我又不是拦着不让你出去,你出去玩好了。”
鱼丽咬着笔杆:“题目难,我要好好研究一下。”
“原来是这样,我当是因为我不陪你,生气了。”裴瑾叹口气,慢悠悠地走出门去,“是我自作多情。”
鱼丽有冲动把笔掷向他,可裴瑾像是脑后长了眼睛似的,回过头说:“回来给你带冰激凌,好不好?”
“哼。”她像是难讨好的小女孩。
裴瑾看着她微笑:“乖一点,我会早点回来。”
“你回不回来,到底干我何事?”她像是赶苍蝇一样挥挥手,满是不耐。
裴瑾不生气,笑着离开了。
鱼丽手托两颊发呆,心里想,好像越来越失控了,和他在一起,忍不住拌嘴,嫌他坏,可他要走,徒然失落。
噢,对,那也不能叫拌嘴,那像是**。
明明之前还是朋友,现在怎么相处都不自在,和他靠得太近,她会无故想起他肩膀的温度来,脸颊迅速发烫,根本不受大脑控制。
封逸?不不,她不想去想他,一路行来,行囊太重,她被压弯了腰,几乎喘不过气来。
所以她格外留恋裴瑾带给她的快乐时光,他让她暂时忘记了伤痛。
可是,这样的日子,能有多久呢?
***
裴瑾今天罕见地出现在了流光,他自隐蔽的电梯上去,直接进入办公室,崔莹莹见他出现,先松了口气:“老板。”
“怎么回事,露诗的人怎么会来我们这里?”裴瑾意外极了。
露诗是美国一家着名的通讯企业,掌握着当今最先进的通讯技术,国内不知多少公司挣破头也想与他们合作。
崔莹莹吃了一惊:“怎么会,说是老板的熟人介绍。”
裴瑾怔住了,他微微垂眼,半晌,问:“现在还在开会?”
“是,对方的条件并不苛刻,但提出必须见你一面才能定下。”崔莹莹觉得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裴瑾叹气,他早该想到这一点,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归是要面对的:“我知道了。”
他走到会议室前,推门进去。
新装修的会议室简洁大方,长条桌上坐了十来个人,一边是流光的高管,各个喜形于色,另一边只有三个人,但气势极足,相比之下,流光的管理层真是不够看。
裴瑾慢慢走进去,微笑:“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小乔,来就来,何必如此?”
坐在上首的是一个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的女性,容貌极美,戴了一串大耳环,蜜色肌肤,白色衬衣,手上戴一只男表,她抬起眼看向裴瑾,第一眼就怔住了。
过了好些时候,才幽幽道:“若非如此,你恐怕不愿意见我一面。”
“有见面的必要吗?”
“可现在,我们还是见面了。”她的声音十分动听,然而,态度强硬超出想象。
裴瑾笑了笑,靠在门边,也不坐下:“然后呢?”
“我听说你遇到了麻烦。”她施施然道,“我愿意帮你。”
裴瑾笑坏了:“小乔,你以为我落难了,现在,轮到你来救我?”他打量着面前的女子,“你长大了,你的脾气,像足你父亲。”
小乔气定神闲:“好极了,你知道家父为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别闹了,回家去吧。”裴瑾道,“玉子说你不一样了,我看还是老样子,小女孩脾气。”
小乔微笑:“不,当年的小女孩奈何不了你,可今天不,我能救你,也能弄垮你。”
流光的员工紧张起来,露诗这样的巨头要搞他们,流光这艘小船可是说翻就翻。
裴瑾笑着摇了摇头:“小乔,威胁人要拿住要害,你看你,这样威胁人同小女孩有什么区别?”顿了顿,他看向其他好奇的围观群众,挥了挥手,“散了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副总大为不舍:“老板,合同……”
裴瑾道:“不适合公司目前的发展,切勿好高骛远。”
副总坚持:“机会难得……”
“我想,我是老板,我有决定权,你如果觉得我霸道专横,随时可以离开。”裴瑾淡淡道,“散了。”
虽然露诗的合同诱惑力十足,可混到这份上,人人知道是谁发工资,大家很有眼色地收拾东西离开。
裴瑾对小乔说:“散了。”他转身离开。
小乔站起来:“裴瑾!”
裴瑾转过身,没奈何,想了想:“走吧,我请你吃午饭。”
“我不是为了一顿午饭而来。”
“那么,常青市风光不错,可以一看。”
“裴瑾,十八年前,你趁我外出念书消失,一走那么多年,就为了躲开我。”
“我的离开与你无关,再者,当年我俩也没有任何关系,你是我好友妻子的妹妹,仅此而已。”
二三十年前,裴瑾还在香港。
那时,他有三个比较要好的朋友,一个是杜谦,也被他们戏称为杜宝玉的杜大才子,另一个十分喜爱喝酒,一日不饮酒就浑身不痛快的老酒鬼,因为那句“浮生当浮一大白”,被叫做苏浮白,还有一个是出了名的老饕,因为饕餮为第五子,就叫他萧五。
他们四个人志趣相投,虽然各有爱好,可都精通历史典故,兴趣爱好广泛,时常聚在一起饮酒作乐,谈天说地。
和杜宝玉这个多情种不一样,苏浮白有个很恩爱的妻子,妻子有个妹妹,因为她们姓乔,又都是极其标致的美女,就戏称为大乔小乔。
乔家姐妹的父亲是香港有头有脸的人物,家财万贯,两姐妹同父异母,但感情极好,大乔结婚后,小乔时常来姐姐家里,一来二去的,也就和裴瑾熟悉了。
四个人里,杜宝玉风流孽债缠身,苏浮白是姐夫,萧五腹内锦绣,可其貌不扬,就属裴瑾最出色,风度翩翩,又满腹才学。
不喜欢他喜欢谁?小乔几乎对他一见钟情。
可裴瑾无意成家,更不愿意招惹良家女子,一直敬而远之,十八年前,他在香港留下一封书信后失踪,再也没有和他们见过面。
一直到前些日子,与玉子重逢,而小乔,也千里迢迢追了过来。
有时候,情之一字,不会随着时间的消逝而改变,反而会逐渐成为执念,而当代的执念又与从前不同。
从前,车马很慢是不是?现在呢,现在一班飞机,一天足以到达世界的任意角落,天涯海角追寻一个人变得太容易了,怎么会轻易放弃?
美国远不远?远隔重洋!可说来也就来了。
裴瑾知道这次必须彻底使她死心,下定决心,反而温言以待:“来都来了,去玉子那里吃饭吧,咱们叙叙旧。”
小乔发现自己身不由己站起来跟随他离开,心中黯然,有什么办法呢,喜欢别人,就是要被牵着鼻子走。
十八年不是弹指一挥间,她交过男友,也一度想结婚,可心里对他念念不忘,终究拒绝了别人递过来的指环。
兜兜转转,没想到还能遇见他,玉子转述他的话,满头白发,老态龙钟?她不介意,甚至还有些欢喜,他年轻时她还是个小女孩,可现在,她长大了,美貌标致,她仍然爱他。
可是,这一见面,她就觉得好像回到过去了,他的样貌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俊朗如昔。
他骗人。她心里想着,心里不知是苦涩,还是甜蜜。
裴瑾和她去了玉子的会所,玉子一早等在那里,像是早知有今日。
小乔去补妆的间隙,她低声和裴瑾道歉:“我没有透露你的身份,但……”
“我明白,最近有很多人在查我,并不奇怪。”裴瑾没有怪罪她的意思。
玉子笑了笑,说:“面对面讲清楚是好事。”
“十八年前已经讲得足够清楚,我不知道这次还能怎么办。”裴瑾苦笑,“不如,你教教我?”
玉子出主意:“乔先生不管世事很久了,但她一向听大乔的话。”
“找了大乔,等于把他们三个全都找回来。”裴瑾一想起来就头痛,“要命了,非得找我算账不可。”
遇见玉子,就好像是多米诺骨牌,先是小乔,再是大乔,然后那三个老朋友接踵而来。
真要命。
“我听说了,你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