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发一万条锦鲤求死-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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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了婚纠纠缠缠,不结婚简简单单。”
萧五这番话也是肺腑之言,他们这四个人也很有意思,苏浮白一心一意和大乔过日子,是出了名的恩爱夫妻,杜谦结了婚,可在外面永远有风流债,裴瑾桃花太多,选一个必定伤害到另外几个,干脆谁也不选,全是红颜知己。
而他呢,美食是命根子,女人是佐料,遇见喜欢的就追,不喜欢了就分,一个人也逍遥自在,不觉寂寞。
裴瑾:“……你们能不能祝福我一下?我这辈子好不好,全看她了。”
“哪就那么夸张了?”萧五不以为然,“没有这个卿卿,还有那个。”
杜谦终于找到了机会发表意见,大声道:“我不同意!卿卿那么多,每一个都是不一样的,无可替代的。”
他才不是萧五,这牡丹是牡丹,芍药是芍药,每一朵女人花都有独属于自己的美丽,怎么能一样呢?
裴瑾想了想道:“她是仙女,更不一样。”他承认女孩子各有各的可爱之处,可那都是凡人,唯有丽娘,是他邂逅的仙女。
他说得那样真心,作为朋友,自然无话可说,当朋友的自然希望他过得开心,可什么是开心,甲之□□乙之蜜糖,苏浮白觉得婚姻挺好,杜谦却视若猛兽,然而,这并不妨碍他们做朋友。
裴瑾高兴就好。
“你浪了那么多年能有个归宿,当然是好事。”苏浮白说到这里,不可避免地想起了很多事,他沉默片刻,还是缓缓开了口,“裴瑾,我和你最先认得,多少年了,三十年了吧?”
今天吃饭,没有开最亮的灯,光线不强,是黄色的暖光,适宜叙旧,桌上的水晶瓶里插着一捧新鲜的花枝,结着细小的花蕾。
苏浮白的声音低下去,把他们带回三十多年前。
“我还记得,那是我去绍兴找一种着名的酒,叫女儿红,人家说,旧日富家生女,必埋一坛花雕,等成亲之日再挖出来宴席。”
“是,是有这么一回事。”
“你比我抢先一步,我请你割爱,你说,请我喝酒。”苏浮白喃喃道,“我俩就在别人家里喝到不省人事。”
裴瑾托着头,盈盈笑。
“那个时候,你就是现在这样。”苏浮白闭上了眼睛,“怎么算你都该有五六十岁了。”
裴瑾知道这次见面,他们必然会起疑心,是,现在有些人是保养得宜,可以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十多岁。
但,六十岁的人,怎么能看起来像二十多岁?
杜谦也跟着想了起来,他和裴瑾认识要晚一点,那是在苏浮白家的沙龙上,大家喝酒聊天,他说想学习编钟,但找不到合意的老师。
裴瑾当时也在,一听就笑:“编钟是吗?我教你,很简单的。”
他请他去家里,教他如何用那已经发明三千多年的乐器奏出乐曲,叮叮咚咚,好像穿越了时空。
然后,又从他那里学会了写戏曲剧本,学会酿酒和分茶,也学会了减字谱。
那时,杜大才子还是一个脾气古怪的年轻人,有点才华,所以谁也不服气,但见了裴瑾,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心服口服。
可这样的一个人,从前好像一点都没有听人提起过,他似乎是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香港。
也做一点古董生意,收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与其说是准备开张吃三年,不如说是打发时间。
年少时不觉得这是多么奇怪的事,现在年纪上去了,想一想就能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杜谦想一想,乐了,拍着桌子叫:“你才是那块到花柳繁华地,富贵温柔乡里历劫的破石头。”
萧五嘴巴最毒,醉醺醺地说:“你们想得太好了,他是披着人皮的外星来客,原型是八爪鱼,流着蓝色的血。”
酒精的作用使得十八年的辰光消失不见,他们依然是亲密无间,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裴瑾笑:“不,是嫦娥应悔偷灵药。”
“嗷,不!”杜谦差点把酒泼他脸上,“你不能毁掉我的梦。”
裴瑾好险躲开,没好气道:“这样说你都信?你怎么只长年纪不长脑子?”
杜谦松了好大一口气,煞有其事地擦一擦额头上的汗:“吓死我了。”
裴瑾又说:“你们真就当我去天台山上邂逅仙女得了。”
“你怎么说,我们怎么信。”苏浮白给他倒酒,“就算你是妖怪,咱们把酒同欢,也不要紧。”
裴瑾举杯对他们道谢:“我有苦衷,谢谢你们。”
“一码归一码。”萧五喝醉了,脑子还很清醒,“该算的帐我们还是要算的。”
杜谦吆喝:“对对,交出你的好酒,交出你的古董,再考虑要不要饶你一命。”
“行,我有什么你们看得上的就拿去。”裴瑾心中高兴,不由多喝了几杯,“只一点。”
杜谦用力在空中一挥手:“我知道,朋友妻不可欺,拿什么都行,不能动你的女人……不过,你也真不要脸,我以为我自己已经够无耻的了,还和二十多岁的女孩玩闹,你呢,你找了个更小的。”
裴瑾但笑不语。
萧五呵斥道:“就你一天到晚女人女人,我们能不能聊点别的?”
“那好,请问阁下最近走南访北,可有什么新鲜事听听?”杜谦立刻问,“我不要听老白讲,他就和大乔在葡萄园里研究葡萄,要死了,我从来都喝不出区别。”
苏浮白指着他,气得拍桌子:“喝不出区别?那你把喝我的酒都吐出来!”
杜谦朝他吐舌头:“喝进去了还要我吐出来,你恶不恶心?”
萧五用手盖住脸:“你们俩都无聊死了。”
裴瑾枕在手臂上听他们说话,笑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鱼丽站在二楼的栏杆处看着他们四个醉醺醺的酒鬼,她看见裴瑾的笑容,心里想,难得看到他那么快乐。
可这些人,总有一天会离开他,今天越是快乐,改日想起来,也就越悲伤。
想到这里,她已经开始替他难过了。
鱼丽静静看了一会儿,转身进屋,她不愿意破坏这一刻的欢愉,那么很短暂,曾经拥有,也好过从未得到。
这一顿久别重逢酒足足喝到了夜里十一点,四个人全都醉倒,鼾声如雷,裴瑾最先醒过来,摇摇晃晃站起来,只见苏浮白仰着头呼呼大睡,萧五打着鼾,杜谦像是一个孩子一样趴在桌上。
他一摸肩上,披着一件毛毯。
有人递给他一杯冰水,裴瑾揉了揉太阳穴:“丽娘。”
“醒啦?”鱼丽对他们也很是服气,吵吵嚷嚷喝酒也就罢了,到了后面,她还听见杜谦在唱戏,音调飚不上去,破音了,还拉着裴瑾要唱“你挑水来我浇园”,裴瑾还真的配合他,用女声和他相和。
苏浮白在酒杯里倒满了酒,用筷子叮叮咚咚给他们伴奏,萧五一边抖腿一边骂他们神经病。
裴瑾喝了几口冰水,觉得舒服多了:“好久没有喝那么多了,头痛。”他拉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这样好点。”
“别装了,你是不是醒了。”鱼丽戳穿他,可没有缩回手。
裴瑾酒意未消,大着胆子,轻轻说:“丽娘,我是真心的,你给我一个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 长评的加更,谢谢厚爱,有点晚了不好意思T^T
注:
1、文中各人的三观仅仅代表他们个人,不代表作者
2、杜谦说的破石头就是红楼梦,大家都知道,萧五说的八爪鱼和蓝血出自倪匡卫斯理系列
………
不要问我为什么在这里断章,因为我还没有想好下文怎么写= =
第48章 诉情
夜深人静; 空气里还弥漫着浓郁的酒味; 昏暗的暖光将他们在地板上的影子重叠在了一起。
鱼丽看着裴瑾; 他仿佛是醉了,呼吸间还带着酒气,她恍惚了一瞬,觉得自己似乎产生了错觉; 可当她望着裴瑾的眼睛时,又知道那不是。
刚才; 他真的说了那么一句话。
是酒后吐真言吗?她想着; 说道:“你喝醉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裴瑾怎么可能就此放弃,他握住她的玉手,诚恳地说:“你同我在一起; 我不会辜负你。”
“书生,还是算了吧。”鱼丽怅惘极了; “爱情来得快; 去得也快; 要是我们感情破裂怎么办,我只有你; 你也只有我。”
“不在一起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好。”裴瑾低声道; “爱而不得,可情难自禁,别说未来,从今时今日起; 痛不欲生,度日如年。”
鱼丽不说话。
裴瑾把她拉进怀里,在她耳边轻轻道:“我娶你,三媒六聘,明媒正娶。”
鱼丽微微一震,心墙轰然倒塌,溃散成齑粉,她声音颤抖:“当真?”
“绝无虚言。”裴瑾握紧她的双手,“好吗?”
鱼丽看着他的双眸:“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你不要恨我。”
“彼此彼此。”
鱼丽想了想,还是不放心:“你真的不介意我以前……”
“你再这么说我要生气了。”裴瑾把她带入怀里,让她坐在自己身上,咬着她的耳朵,“介意什么介意,按你的说法,你是不是也介意我以前有过那么多过去?”
鱼丽点头:“是啊。”
“我以后改过自新。”裴瑾紧紧拥住她,“你信我。”
鱼丽颊边出现两个小酒窝:“可有的时候你也没有办法,还会有下一个小乔。”
裴瑾笑了:“我不怕,你那么坏,会帮我赶走她们。”
“咄,想得美。”鱼丽别过身去,但紧紧靠着他的胸膛。
裴瑾知道她已经答应下来:“丽娘,我不会辜负你,你放心。”
“别说这样的话。”鱼丽转过头来,正色道,“爱则合,不爱则分,这样我们还能做朋友,我不要失去你。”
裴瑾却说:“不,我永远爱你。”
两人四目相对,不约而同笑了起来。
裴瑾用脸贴一贴她的香腮:“饿不饿?我给你做点夜宵吃。”
“饿死了。”回答的人却不是鱼丽,萧五打了个哈欠,“一碗雪菜肉丝面,谢谢。”
“我也是,多加肉丝。”这是揉眼睛的杜谦。
苏浮白揉了揉脸:“那我要多加面好了,饿死我了。”
裴瑾气乐了:“你们什么时候醒的?一个个装得真不错啊。”
“丽娘,我不会辜负你。”杜谦掐着嗓子,模仿得惟妙惟肖。
裴瑾拔下花瓶里的花枝丢向他:“闭上你的嘴。”
鱼丽:“……”脸好热QAQ
***
次日早晨,鱼丽一睁眼看见的就是坐在她枕边的裴瑾,她诧异地瞪大眼:“昨晚我明明把你赶走了。”
“是,可我一整夜都不敢合眼,生怕是梦。”裴瑾轻轻拨弄她的额发,“所以坐在这里,等到天亮。”
鱼丽心中又酸又涨,但甜言蜜语到了嘴边,她舌头打了结,死活说不出来,只能抿一抿唇,笑说:“我还以为是来看我睡相。”
裴瑾扶住她的脸庞,凑近,鱼丽无端紧张起来:“你干什么?”
“亲你。”他凑过去,吻了吻她唇角上的梨涡,“真可爱。”
鱼丽坐起来,乌发披了一肩,她伸出手臂,搂住他:“书生,你真的变坏了。”她把头靠在他肩上,“不过没关系,我也很坏。”
“我早说过了。”他轻轻笑,“我们很般配的。”
就在这一刹那,鱼丽感觉到自己胸腔里跳动的那颗心脏不再流血了,她似乎听到轻轻“啪”的一声,两片心脏合拢,虽然还有一道狰狞的伤口,可已经黏连,想来过不了多久,就能结痂愈合。
她曾以为会流血至死,可谁能想到,在这样一个清晨,阳光很好,暖风吹动白纱帘,她突然好了,劫后余生。
鱼丽觉得胸腔里顿时暖和了起来,她与他耳鬓厮磨片刻,问:“你什么时候娶我?”
“现在,立刻,马上,我想这样回答你,可是不行,我给你安排的身份只有十八岁。”裴瑾作茧自缚,追悔莫及,“现在女性二十岁才能结婚领证。”
鱼丽咯咯笑:“那也好,我还有两年时间可以反悔。”
“你还想反悔?”裴瑾佯怒,“现在就拖你拜堂。”
“不行,入乡随俗。”鱼丽从没有哪一个早晨像今天这样开心过,不洗脸不刷牙,还能和他窃窃私语聊那么久。
裴瑾吻一吻她的额角:“你不介意我这样对你吧?”
“不然你还想这样对谁?”她瞪大眼睛。
裴瑾放心了:“来,起床刷牙洗脸,我熬了米粥,趁着那几个酒鬼没有醒,你先吃。”
“你们总是这样?”她进卫生间里洗漱。
裴瑾站在门外,隔着虚虚掩上的门和她说话:“对,次次如此,喝得烂醉,我是第一个醒过来的,给他们收拾烂摊子不说,第二天还得给他们做饭吃,所以宁愿到老白家里,大乔会安排。”
“我昨天那样说小乔,会不会破坏你们感情?”她只用清水洗一把脸就光彩照人,施施然走出来,靠近他站定。
裴瑾握住她的手:“才不会,他们恨不得有外人来说句公道话,太熟了,反而开不了口。”
“唉,那么漂亮的小姑娘,何必想不开,看上你这老菜帮子。”鱼丽语气痛惜。
裴瑾很幽怨:“……你怎么不吃醋呢?”
“吃什么醋?正常人看到三岁小女孩要嫁给男朋友还有吃醋的?”鱼丽眨着明眸,大为不解。
裴瑾扶住墙:“我很痛心,你这样会失去我的。”
鱼丽旋过身,握着他的手,贴一贴自己的脸颊,笑容娇俏。
裴瑾瞬间被治愈了。
这一刻,他有点相信面前这个披着十八岁少女皮的女人是个妖精了,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就足以让人为她神魂颠倒。
这么看起来,还不算坏,要是真的坏,那就该是历史留名的祸国妖姬了。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鱼丽松开手。
裴瑾捂着额头:“见色起意,心猿意马,快离我远点,吃你的早饭去。”
鱼丽莞尔一笑,像是蝴蝶一样下楼去了。
厨房里,有人捷足先登。
裴瑾就看着萧五拿着勺子,一点没客气地撇走了米粥上最好的那一层米油,呼噜呼噜一饮而尽。
“就知道你要来这一招,也不怕烫坏你的舌头。”裴瑾没好气地从旁边的小罩子里拿出一碗盛好的粥给鱼丽,幸亏他早有准备。
萧五浑不在意:“我这是天赋异禀,你不懂。”
他盛了碗粥,坐下来慢慢喝:“常青市有没有什么好吃的地方,我要去逛逛。”他们三个已经说好了,要在裴瑾这里赖吃赖喝,不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