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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阴阳录:虺眼-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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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危素回到自己房间,看窗帘还紧紧地拉着,桌上还摆着铜镜,两个没燃烧完的白蜡烛底下,摊着一滩蜡油,早就被冻得硬梆梆的了。
  她从床下拖出自己那硕大的背包,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好像不见了,但又说不上来。
  从侧袋里掏出在新疆买的英吉沙手工小刀去刮桌面上的蜡油,刮了半天她才想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登山杖丢在雪地桃林里了。
  把桌子上的东西都收拾齐整了,她又把被自己随手丢在床上的衣服杂物一股脑地全塞进包里,最后环顾了一圈房间,确定没有遗漏,便拉上了拉链。
  这时传来了笃笃的敲门声。
  她打开门,叶雉问:“能进来吗?”
  危素装出一副很大方的样子,把手往里一摆:“请进。”
  “有什么事吗?”她一边问,一边从热水壶里倒出半杯水,用手试了试,温温的,便很满意地把水倒在面巾纸上,擦了擦脸和脖子。
  “这个,”叶雉向她伸出手,食指上勾着她那串红绳古铜铃,“你的东西。”
  危素愣了一下,接过去,笑道:“难为你还记着,谢谢。”
  “不客气,”叶雉挑了挑眉,摊开手掌,“我的东西呢?”
  危素“噢”了一声,从裤兜里摸出他的螺纹平安扣,递给他,“这个,也谢谢你,虽然好像没派上什么用场。”
  “怎么没?”叶雉煞有介事地说,“这玩意儿能提供幸运值加成的。”
  她噗嗤一声笑了,“对了,说起请你吃饭或者做大保健的事儿,我实在是赶时间,要不……”她犹豫了一会儿,“我直接把钱给你?”
  “给钱?你当我是什么了,危素。”他眼神不知道为什么有些降温,“咱先不提这茬,还有个东西,你没给我吧?”
  这似乎是叶雉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危素心里打了个咯噔,面上装傻充愣的:“什么东西?我怎么没印象呢。”
  他指的应该是青莲死后留下来的那个小木珠子吧。
  说起来,是叶雉杀了青莲,而他好像也是冲着青莲去的,这东西本该归他,她却擅自拿了,着实不太厚道。
  “别撒谎。”叶雉的声音听上去还是挺有耐性的,危素却莫名紧张了起来。
  她想起撒了一地的凌孝图……
  她有些犹豫,老鬼道:“不能给他!”声音里有隐隐的怒气。
  危素也气了,生的自然是老鬼的气——论拳头,她没对方硬;论道行,她也不如对方高,叫她怎么办?光嚷嚷着“不能给他”有什么用,你倒是整点实际的,想个办法出来啊。
  她想着得拖延下时间,就干脆做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脖子一梗,胸膛一挺:“没撒谎!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闪开!”
  叶雉脸上突然带上了一抹笑,怎么看怎么坏,然后他的手就作势往她胸前的衣兜伸过去:“成,那我自己找。”
  “流氓!”危素脑子里嗡的一声,赶紧双手交叉护在胸前,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叶雉,你怎么这样!”
  “我不就找个东西么?”他的手顿住,垂下来,插。进了口袋里。
  叶雉当然不会真的把手往她胸上招呼,可危素不知道这一点。
  她咬牙切齿:“你——这是袭胸!性骚扰!”丫还敢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叶雉瞧着她那双目几欲喷火的表情,把脸稍稍往她面前一凑,火上浇油:“什么,胸?你还有那玩意儿?”
  说完,他还用饱含深意的眼神上下打量了她两眼。
  危素脸都涨红了,拳头捏得紧紧的,此刻只想狠狠揍他一拳,老鬼大喊:“就现在!屈起十指,用第二个关节,猛击他发际正中上一寸!”
  老鬼刚说完,危素立马毫不犹豫地照办了。
  叶雉浑身僵了一下,什么也没来得及说,就向后倒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危素: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叶雉:……

  ☆、桃魅(16)

  见叶雉两眼一闭向后倒去,危素怕他哐一声倒在地上,闹出来的动静太大,于是赶紧揪住他的衣领,想把他拎起来。
  奈何男人的身体实在沉得超乎想象,她唯有一手抓着他的衣领,一手滑到他腰后撑着,把他往旁边床上重重一放。
  结果就是,她再一次趴在了叶雉身上,这次头还磕到了他的下巴。
  她支起身体,手揉着额头,然后莫名贼心一动,摸了摸叶雉那形状好看的下巴,嘀咕道:“还好不是整的,不然就被我给撞废了。”
  刚才她出手的时候,离叶雉的很近,近到她清晰地看见叶雉的瞳孔猛缩了一下。
  那个瞬间,她心里的愧疚和歉意掺杂在一起,突然就像涨潮一样疯涌了上来,但也很快退了下去。
  她站起身来,看叶雉躺的那张床,被子已经被压在了他身下,就把另一张床上的被子抱了过来,给他盖上,一边掖被角一边说:“对不住了啊哥们,虽说你帮了我吧,可我也帮了你啊,互惠互利,我们互不相欠……”
  说着说着,她自己都觉得有点自欺欺人,明明青莲是他搞定的,东西也该归他,可她却非要据为己有。
  ——都怪老鬼。
  想到这,她对老鬼骂道:“那个破木珠子要是不值钱,我打死你!”
  “你打啊!”老鬼用特欠揍的语气回敬道,“来来,往你眼睛上打啊!”
  危素无言以对,只好提起地上的背包,“走了。”
  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她想起什么似的突然顿住了,把背包往地上一放,翻出个用得发旧的钱包来,想了想,用一种很肉痛的表情抽出了几张百元大钞,噔噔噔走到叶雉旁边,往他胸前的衣兜里一塞,又怕他到时候直接扔洗衣机,把钱给洗烂了,便往外抽了一点,免得他没看见。
  她满意地拍了拍手,明知道对方听不见,还是笑道:“好了,这下子吃饭还是大保健,都随便你了。”
  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姓叶的,后会无期。”
  危素退了房,推开旅馆的门,才发现外边不是想象中的晦暗。
  层层黑云不知何时已经散了,露出碧蓝洁净的天空来,今天云不多,幸好早晨的阳光也还算温和,丝丝缕缕地洒在地上。
  她深呼吸一口,凉丝丝的空气灌进肺里,顿时提神了不少。
  看看手表,差五分钟就八点整了。到了八点,车还没来,危素四处张望着,旁边和她一起等车的小伙子对她说:“迟一点很正常。”
  危素淡淡地笑了笑,没说什么。其实她是怕叶雉醒过来,老鬼估计是知道她的心思,说:“没事,你那劲儿,一时半会儿他醒不过来。”
  又过了五六分钟,司机终于来了,他一下车,危素就认出对方是上山时候坐的那辆车的司机。来也是他,走也是他,感觉真像是绕了一个大圈子。
  司机居然也还记得她,“哟,是你啊。”
  危素从口袋里掏出准备好的车票钱,客套道:“是我是我,真是缘分……”
  话还没说完,司机以为她想套近乎,好方便讲价,把眼珠子一瞪:“缘什么份,我常年跑这条线的!”然后把她手里的钱一下子扯了过去。
  她也没说什么,上车找了个靠窗的位置,把身体窝了进去。她是第一个上车的乘客,周围还没别人,她说:“好了,老鬼,现在可以给我老实交代了。”
  半晌,它问:“交代什么?”
  “你为什么知道怎样对付叶雉?”
  “嗨,就这事儿啊。人的身体有致晕十一穴,我叫你打的就是其中一个,叫上星穴。”它顿了顿,“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提过的叶家吧?从第一天晚上他说自己姓叶,后来又在楼梯上拦住你,我就确定他是叶家的人,没跑了。”
  老鬼常常会跟她讲很多有的没的,她脑容量有限,不可能一一记住,尤其是那些离自己生活特别遥远的、虚无缥缈的东西,所以这会子,她想了半天,才试探性地问道:“是那个,传说中的……阴阳叶家?”
  俗话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其中也暗含了一个意思:各行各业都能分出个三六九等。
  叶家无疑就是所谓的“状元”,立足于金字塔塔尖的存在,听说过的人多,还有不少人能讲得头头是道的,然而真正遇上的人少之又少,对于他们这种一直在底层混饭吃的,的确可以用“传说”这个词语来形容。
  危素又是震惊又是无力,她微微张大了嘴,往椅背上一靠,看着车厢上面暖气的出气口,满脑子都是——完了,完了,完了。
  “对,是不是感觉特虚幻?”老鬼打趣她,嗤嗤地笑,笑完了继续解释,“除阴阳术外,叶家还自古就精通经脉穴道之理,叶家人自小学习调理之术,经脉往往异于常人,有的甚至可以通过扭曲经脉来转移腑脏,以避开对要害的重击,不过这需要时间,你懂的吧,发大招之前先要蓄个力嘛。”
  “虽然我不知道他在这一代的叶家人是个什么水平什么地位,但显然那时候他的时间是不够的,而且……他对你也没有太过设防,所以,恭喜你,你得手了!”
  “恭喜个鬼啊。”危素瘫着,有气无力地说道。
  前门上来了一个乘客,见到她在那里自言自语,很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应对这种事情,危素早已经游刃有余了,她拿出手机,假装在跟人打电话:“完了,我得罪了他,完了老鬼……”
  她突发奇想,“叶家会不会来追杀我?”
  老鬼嗤笑一声,毫不留情地讥讽她,“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她还真不信了,“这种大家族,不都很变态很阴暗的吗?”
  “……你电视剧看多了,人家没那么闲。”老鬼说,“你想想呗,你出来行路几年了?遇上过多少人?那些人,你有再遇见过吗?”
  危素不说话了,她把头靠在车窗上,叹了一口气,玻璃上被呵出了一小片水雾,她伸出手指头,在上面打了个叉。
  一个都没有。
  三年,还是快四年了?她也记太不清了,只觉得是一段很漫长的时间。
  她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如果不是老鬼,她大概连个说话的对象都找不到吧。
  路上遇见的那些男女老少,有对她哭诉的,给她磕头的,甩她巴掌的,和她争吵的,也跟她笑闹的……无论当时如何,到最后都如船过水无痕,永远消失在了她的生活中,而她是不可能回头去找的。
  再见面?不会再见面了。
  她说的后会无期,是真的后会无期。
  车子发动了,一路向山下开去,危素闭上了眼睛,补觉。
  ————————————
  山上旅馆里,刘三胖子很郁闷。
  他的好哥们叶雉进了危素房间之后,他靠在自己床上,极其无聊地在手机上玩起了消消乐,再抬头一看,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叶雉居然还没回来。
  他想:擦,不会干柴烈火的直接干上了吧?老叶虽然不能算是个正派的,但那胎记姑娘看上去可不像那么开放的人啊。
  他推开房门,看向斜对面那间房,发现门虚掩着,他踮着脚轻轻走过去,往里面觑了一眼,看见叶雉躺在床上,除此之外,没有别人。
  刘三胖子走到床边,见他闭着眼,便试探着推他肩膀:“老叶?”
  恰好这时叶雉唰地睁开眼睛,把刘三胖子吓了一跳。
  他全身无力,脑袋还有些晕乎,脖子上被青莲掐过的那一块又隐隐发痛了起来,有些说不出话。
  “怎么了这是,”刘三胖子疑惑地看他,“讲不了话?”
  叶雉缓缓点了点头。
  “被那姑娘阴了?”他嘴上这么问,心里已经有了肯定的答案,也不等对方回答,啧啧称奇:“不得了啊,不得了啊。”
  他提议:“这样,我问你,是,你就眨一下眼,不是就眨两下,成吗?”
  叶雉心想,这二货就是乱七八糟的电视剧看多了,估计早想玩这个。
  他倒也算是配合,眨了两下眼,表示自己并不想陪他玩。
  刘三胖子哪里肯放过他:“看你这样子,是不是哪个穴道被点了?”
  他无奈地眨了一下眼睛。
  刘三胖子非常吃惊地嚯了一声,又连说了两句“不得了啊”,感叹道:“没想到啊,阴沟里翻船啊,你们老叶家也有这一天!这姑娘,人才,有前途。”
  他凑上前去还想说些什么,眼尖发现了叶雉胸前衣兜里露出的钞票,倒抽了一口凉气:“靠,你是不是还被她嫖了?”
  叶雉果断翻了个白眼。
  刘三胖子唰地抽出那几张百元大钞,在他眼前抖得哗啦哗啦响,“你别妄想瞒过人民群众雪亮的眼睛,证据就摆着这儿!”
  叶雉已经渐渐调息过来了,他把被子一掀,支起半个身体来,想着危素的模样,又是好笑又是气,这丫头未免也太看不起人了。
  他一把夺下刘三胖子手里的钱,对方双目圆睁:“干嘛?!”
  他咽了口唾沫润润嗓子,才慢条斯理地开口道:“知道这是爷的血汗钱,你还瞎动个什么劲儿。”
  说完了,还特骄傲地把钱卷了卷,往原来的衣兜里一塞。
  “你老实交代,到底怎么回事儿?”
  “她拿了我东西。”
  “啧,要不怎么我说她是人才呢。什么东西,重不重要?”
  “东西我倒没多在乎,只是她做的事儿……着实让人不太高兴。”
  “那你打算怎么办,嗯?以后抢回来?”刘三胖子摸了摸下巴,“路上萍水相逢的,这人一跑可就没影儿了啊,你又没给她装上GPS定位系统,上哪儿找去。”
  “以后?”叶雉笑了笑,“以后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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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小金县下了车,空气便热了起来,危素把外套脱了,随便团了团,塞进背包里,又取出一顶帽子戴上。她一边撸袖子一边四处张望,想找点吃的。
  小金县是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下辖县,主要的方言是藏语,但随着风景区不断开发,旅游业越来越繁荣,现在大街上讲普通话的人也变得越来越多。
  危素在街头买了两个肉包子,卖早餐的络腮胡大叔非说那是藏香猪肉馅儿的,要八块钱一个,把她给气乐了,直接不要了,给换成了素菜包。
  稍作整顿,她又上了路。从小金县搭长途客车到成都,大约三小时,然后到成都火车北站,买了到深圳西站的火车票,硬座。
  路上,她正抱着行李睡觉,手机突然震了,她努力撑开眼皮去看,是一条银行转账信息,郭逸珣的妈妈给她转了十万。
  她砸吧砸吧嘴,心满意足地睡了回去。
  醒来的时候是中午,她买了桶方便面吸溜吸溜地吃,一边吃一边用手机在网上查雪地桃林。
  跳出来的第一条新闻就是报道雪地桃林一夜消失的,但写得很不客观,充满了主观臆测和牵强附会的所谓专家分析,跟全球变暖生拉硬扯在一起,十分耸人听闻。
  危素知道,这种事情根本引起不了什么持续关注。
  她见过很多这样不符合唯物主义的事件,闹得太过的话,连政府都会帮着把舆论往下压,最后通常不了了之,顶多变成一个都市怪谈罢了。
  回到深圳已经是一天半以后,从火车站出来已经将近凌晨两点。
  危素的装束早就换成了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她感觉脑子有些发胀,但不想睡觉。
  漫无目的地走了一段路,最后她站在了某盏路灯下,不知道该去哪里,见到地上有只没熄的烟头,她便伸出脚去把它碾灭了。
  不远处走来了一群男男女女,衣着光鲜,勾肩搭背,闹着笑着,个个都走不稳似的,看样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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