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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阴阳录:虺眼-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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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危素顿时觉得自己浑身跟过电一样,肌肤发出了细小的颤栗。
  她说不清现在是什么感觉,喉咙里下意识地浮出了细微的喘息,像是在向他求助一般,含糊不清地喊了一声他的名字,“叶雉……”
  “嗯?”叶雉听着她近似小奶猫叫般细弱的声音,有些耐不住。
  危素努力让自己清醒了一点,“快去睡觉,不然我要打人了。”
  “……好吧,晚安。”叶雉直起身,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必急于一时,迟早是他的人,迟早要被他吃干抹净的。
  危素把半张脸缩在被子里,心脏像失了序一样乱跳,好不容易平复下来,她抬起眼去看叶雉,而他的眼眸在黑暗中跃动着点点微光。
  她闭上眼睛,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这么好的男人是她的了。
  爽。                        
作者有话要说:  爆肝一章,然后就发现七夕到了。。。。。。
祝有对象的跟对象长久美满,没对象的请跟我一同超然世外。
谢谢书黎黎°和笙笙的地雷~

  ☆、石脉鬼灯(18)

  当太阳的最后一丝余晖消失在山峦的尽头; 而月亮的第一缕皎白辉光洒落在地面上的时候,这个在山中繁衍存续了千年的部族十年一次的祭典开始了。
  以祭坛为圆心; 周围放置着松油火把; 燃烧得噼啪作响,将周边映照得亮煌煌; 如同白昼。少女们穿上自己最漂亮的衣服; 鬓边插着一小朵绢花,或是放声歌唱或是翩翩起舞; 青年们打着手鼓给她们伴奏。
  老人们脸上的皱纹仿佛都舒展开了,他们大部分都嚼着烟草喝着酒; 眼含笑意地望着自家的晚辈。还有一些; 兴致突然来了; 便取出龙头胡琴,奏一曲白沙细乐,柔和浑厚的乐声融入夜风中; 悠扬动听。
  危素坐在人堆里,抄着手看眼前的一切; 她总算是明白了在祭典之前为什么寨子里的人会对此充满了期待。
  她本以为整场典礼下来会是庄严肃穆的,没想到,这压根就是个大型联欢晚会; 估计在东巴族里还算是春晚级别的。对于平素生活无聊透顶的族人而言,这是个难得的放松和找乐子的机会。
  气氛非常热烈,可是危素觉得自己一点都融入不进去。大多数人都在用纳西语交谈,而她半个字也听不懂。
  她的身份很尴尬; 虽然流着怀家的血,实际上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外人。
  怀必曾经安慰过她,说只要能将大虺的封印解开,她就能恢复先前的记忆,到时候,或许能对自己真正的家乡产生一些归属感。不过,她觉得那短短几年的童年记忆就算是恢复了也没有什么帮助。
  老实说,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拥有过一个能称之为“家”的地方。
  玉龙雪山里的这个寨子,她不记得,自然做不得数。
  到后来,她在外头被好心的养父养母收养,却因为知道自己并非亲生而始终不能毫无芥蒂地去融入,好不容易有点像真正的一家人,没想到养母出车祸离世了,三年后,养父又被入室抢劫的匪徒杀害。
  所以有时候她就想啊,老鬼说的是半点儿都没错,这就是命,老天爷看她不爽,给了她个什么七杀命格,所以她合该一个人无依无靠孤独终老。
  思及此,她埋头闷闷地喝了一口窨酒。
  这窨酒是怀金芝酿的,色泽略黄而清,味道甘香清甜,喝着很顺口,她还挺中意的。窨酒存窖的时间越长,品质越好,而大奶奶说这一坛已经存了二十多年了。
  旁边的叶雉见了,拦了她一下,“这酒后劲大,少喝点。”
  “没事。”她摆手,摇了摇头。
  在这种时候,要说一点都不紧张,那是假的,她需要定定神。
  此刻,危素左边坐着怀必,右边是叶雉。作为她名义上的“丈夫”,叶雉自然已经能名正言顺地出现在寨中众人面前了,而他也不客气,大喇喇地就跟危素、怀必一起跑了过来,对旁边那些异样的眼神权当没看见。
  现在需要藏头藏尾的人只有谢凭一个,不过,这倒不算是一件坏事。
  今晚举行大典,所有人都集中在祭坛附近,这恰好给了谢凭再去仔细寻找石脉鬼灯的机会。危素想起老鬼说过的话,便提醒了谢凭一句,让他去怀金芝那里好好找一找,鬼灯在她那里的几率最大。
  老鬼毕竟活了三百多年,第六感可能比大部分心思细腻的女人还准。
  她还记得,当时谢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问,“你为什么愿意帮我?”
  她急着出门也没多想,匆匆回了一句,“帮你也是帮我自己。”
  现在回忆起来,危素只暗暗祈祷谢凭不要根据这句话脑补出别的东西,她绝对没有任何旧情难忘的意思。但她说的也是大实话,部族这边的事情变数太多,谢家不论怎么说也算是一条退路。只不过是对谢凭透透口风罢了,准不准还不一定呢,她又没什么损失,何乐而不为。
  “对了鸟哥,问你个问题,你知道……石脉鬼灯是什么吗?”想着想着,危素来了好奇心,倾过上半身去问叶雉。
  叶雉还没回答,倒是怀必听见她的话之后笑了笑,说,“你怎么也问这个?”
  他话中的“也”字让危素更好奇了,“谁之前还问过你么?”
  怀必不说话了,挤了挤眼睛,危素顿时明白了,还能有谁,谢凭呗。
  “你怎么知道石脉鬼灯的?”叶雉沉吟半晌,问。
  “谢家在找。”危素说着,眼睛快速地瞄了瞄周围,把声音压到最低,说道,“据说,很有可能就在这儿。”
  “原来是这样。”他若有所思地说,随后挑了挑眉,解释道,“我恰好听说过,这又是个远古时期的神兵鬼器。传说它能张开最牢固的结界,即便是大罗金仙来了也破无可破。”
  “这么厉害。”危素咋舌,“那如果犯了事,躲在里面岂不是外人都动不了了?”
  “的确,但它也不是没有局限,它的结界只能在灯火亮起的范围内张开,而且普通的火种并不能点燃它……”说到这里,他不由得顿了顿,颇有几分恍然大悟的意思,“难怪他们要找长驱火。”
  笑了笑,叶雉继续说道,“这玩意儿原先没有名字,是后来人根据它的特性给它取的名字,出自唐朝末年诗鬼李贺的一句诗,‘石脉水流泉滴沙,鬼灯如漆点松花’。”
  “诗鬼?”危素一时没反应过来,还以为这什么李贺不是人。
  老鬼不放过可以嘲笑她的机会,立刻阴阳怪气地拿她之前说过的话来讽刺她,“亏你还说自己是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
  危素在心底默默翻了个白眼,不打算跟它计较。
  她托着腮问叶雉,“你说根据它的特性取的名字……这玩意有什么特性?”
  “这两句诗如果翻译成大白话就是说,从石缝里流出来的泉水,滴落在沙地上;磷火像漆那样发亮,在松树枝桠间游动,如同松花。”他声音沉沉,略带沙哑,落在危素耳朵里,她眼前仿佛缓缓浮现出了他所描述的情景。
  见她听得认真,叶雉继续道,“书上都说石脉鬼灯外表古朴,看起来再普通不过,但既然是神兵鬼器,自然不可能跟凡物无法区别,据说,它只要沾上石头缝里流出的山泉,就会通体发出磷火般的绿光。给它起名的人,大概是根据这一特性,才从李贺的诗歌中摘了这两句。”
  “听你这么说,我倒觉得可能是李贺见过石脉鬼灯才写出这两句诗呢。”危素往嘴里扔了两颗炸花生米,又呷了一口酒。
  叶雉乐了,“你的想象力还是一如既往地丰富。”
  周遭突然安静了不少,人们由大声谈笑改为低声密语,危素抬起头,发现祭坛周围坐下了一圈妙龄少女,数了数,一共十六人。
  她们手高高地朝天抬起,掌心中托着一枚小小的白色物体,她眯起眼睛,伸长了脖子,还是没看清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于是她用肘子拐了拐怀必,“这些姑娘手里举着什么?”
  “白石。”怀必说,“纳西族的始祖是陆色兄妹,他们在上古洪灾过后为了繁衍人种而结合在一起,等老了分离的时候,就把灵魂寄托给了白石。虽然我们族人不信仰白石神,但为了对始祖表示尊重,还是会在祭坛周围放上白石。”
  他话音刚落,祭坛周围那十六个美丽的少女果然将手中的白石放上了祭坛。
  “兄妹……结合?”危素感觉喉咙有点堵,这不就是……乱伦?
  但是,仔细想一想,汉族的始祖伏羲女娲两位古神也是兄妹结合、亲上加亲,她也就想开了,或许蛮荒时代的古神们大多以天地为己任,关注的都是日月轮转和四季代序,所以比较……呃,不拘小节吧。
  不料怀必补充了一句,“其实很久以前,我们族也有兄妹通婚的习俗,为了保证血统纯正。”说完,还颇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
  危素正在往嘴里送酒,闻言不由得呛了一下,顿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叶雉连忙伸出手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说,“这么激动做什么。”
  她摆了摆手,“咳,没事。”
  然后她看向怀必,一张脸写满了戒备,“你……”
  “看我干什么。”怀必截住她的话,扭头望向了别处,淡淡地说道,“我已经有小华了,你想都不要想。”他态度颇为严肃,倘若不是嘴角那抹抑制不住上扬的弧度,旁人多半会以为他是认真的。
  “谁会肖想你啊!”危素简直要吐血,开玩笑也不是这么开的啊,她以前怎么没发现怀必这人也挺有欠揍的潜质呢。
  “再说了,你有你的小华,我还有我的老叶呢。”她不满地嘀咕道。
  这时,沙月华出现在了祭坛边上。她本就长得不赖,此刻盛装打扮,眉眼更是明丽动人,在灯火的映照下显得容光透逸。同时,她偏瘦的身躯尽数掩藏在繁琐重叠的衣衫之下,让她显出一种大气而又慑人的美,跟平常完全成了两个人。
  周遭的人们彻底安静了下来,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她一个人的身上。怀必的表情也变得认真了起来。
  怀金芝缓缓走到她身边,手中捧着绣好的那一长幅黑龙驾云图,猛地抖开,披在了沙月华的肩膀上,然后将她细细地端详了一番,点了点头,似乎颇为满意,什么话也没说,便退下了。
  沙月华拢了拢身上的绣图,抬起脚,沿着低矮的阶梯,踏上了祭坛。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危素总觉得她似乎用余光瞟了一眼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苦逼的八月结束了,悲伤的九月开始了,开学在即_(:з」∠)_
不过幸好这个月有很多好电影上映,光今天就有真人版《银魂》和诺兰巨巨的《敦刻尔克》,后面还有《蜘蛛侠》和《王牌特工2》blabla。。。
老铁们有没有哪部是特别期待的呢?
钱包要大出血惹,笑着活下去。
谢谢forget小天使的地雷~

  ☆、石脉鬼灯(19)

  沙月华深吸了一口气; 按照上一任的主祭给她一遍遍交待过的流程,扬起手来; 将青松毛轻轻撒在祭坛的地面之上。
  她昨晚没有睡好; 临近天亮才眯了一小会儿,现在有些无法抑制地神思恍惚。但她努力地让自己集中注意力; 不要行差踏错。
  撒尽了篮子里的青松毛之后; 她又开始一小撮一小撮地撒白糯米。
  危素在下面托着腮,压低了声音问; “糯米不是用来对付僵尸,或者祛尸毒的么; 你们祭典撒这个做什么?”
  怀必笑了笑; “都是驱邪; 有那层意思就行了,这里的规矩跟外头不同。”
  “浪费粮食。”危素挑了挑眉。
  她话音落下,沙月华的白糯米也刚好撒完了。
  沙月华走到祭坛中央; 那样竖着前几天刚安放好的青铜香炉鼎,大鼎周身遍布腾龙浮雕; 看起来很有些年头了,鼎正中央插着三柱尚未点燃的长檀香。
  她缓缓地从袖口中抽出一片白栗叶,夹在右手食指和中指之间; 叶尖朝向下,然后猛地往上一抬,白栗叶便“呼”地燃烧了起来。
  沙月华用它从左到右依次点燃了大鼎内的三柱长檀香。
  时间掐得刚好,当她垂下手的时候; 白栗叶也燃烧殆尽了,指尖只剩下一抹余灰,而她额头上已经渗出了几滴细细的汗滴。
  危素这下子算是瞧明白了,这点香的要求大概就跟升国旗奏国歌是一样的,一个优秀的升旗手,必须在歌曲放到最后一声的同时,把旗帜啷当一下升到顶端,快了或者慢了都不行。
  就在这时候,祭坛周围那十六个妙龄少女同时昂起头,年轻的面庞朝向夜空,然后又将右手抬起,扳在左肩上,轻轻张开双唇,一串古怪而清亮的歌声从她们喉咙间飘了出来,灵动悦耳,宕荡起伏,就像是一浪又一浪的山风。
  虽然听不懂她们在唱什么,但危素很肯定那是纳西语。
  她不由得一乐,这么整齐,得排练了多久啊。
  再往周围一看,她顿时吓了一跳,所有人都像那十六名少女一样,将右手扳在左肩上,连怀金芝都是如此,只不过他们的头深深地埋着,朝向地面,看起来无比谦卑而又虔诚。
  怀必斜着眼给危素使了个眼色,她赶紧照做,然后偷偷看了一眼叶雉,没想到对方也正在看自己,眸子清清亮亮的,仿佛沉淀着星光。
  他没说话,只是冲着她眨了一下眼睛,危素顿时感觉被电了一下。
  她朝他吐了吐舌头,赶紧收回了目光。
  “谈恋爱的人真恶心。”老鬼的声音幽幽地响起。
  危素:“……”
  危素懒得搭理老鬼,她把音量控制在只有怀必和自己能听到的范围之内,问道,“她们这造型……又是干嘛?”
  “东巴人和汉人关于人身上有三把火的说法是一样的,因为高山龙族属火,在祭祀中我们就捂灭左肩上的这簇火,来表示敬畏。”他回答道,声若蚊蚋。
  “原来如此。”顿了顿,危素又问,“那她们在唱什么?”
  怀必抬眼瞄了她一下,看到危素脸上充满求知欲的表情,一下子回想起了她小时候的模样,他耐心地解释道,“这是祭歌,是很久以前流传下来的古调,没有什么特殊含义。”
  “噢。”危素点了点头,打算不再继续发问。
  这时,祭台上的沙月华屈膝跪在了香炉鼎前,右手置于胸前心脏的部位,拔高嗓音,开始用纳西语祈祷,声音缥缈,逸散在风中,遥遥地飘向远山。
  危素本来想问一下沙月华在说什么,斟酌了一下,还是把话吞回了肚子里。
  不成想怀必主动开了口,告诉她,“小华说的是祝文,内容不过是愿玉龙山永固不倒,愿天降瑞雪,林木繁荣,人寿年丰之类的祈祷辞。”
  “嗯。”危素盯着地面,应了一声。
  她忍不住勾了勾嘴角,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有点觉得怀必这人真的是她哥哥。不是出于所谓割不断的血缘关系,而是出于内心真真切切的感受。
  到了危素开始感觉到脖子发酸的时候,邈远冗长的祭歌终于停止了。
  她随着其他人一起抬起头,发现香炉鼎内的长檀香才烧了三分之二,香灰没有被夜风吹倒,长长的一柱伫立在剩下的另一半顶上。
  “要开始占卜了。”怀必沉声说道。
  “你们的祭祀就这么完了?”危素瞠目结舌。
  就这样?摆十来个白石头,撒点青松毛和白糯米,唱首歌点个香,就没了?她想起自己在东南沿海见到过的那些盛大的祭祖仪式,尤其是潮汕地区的,五牲酒礼、水果菜肴,还有米饭酒水,哪个能少?
  祭祀完了,大家还能一起吃个爽快呢。
  她总是一口一个“你们”,显然是潜意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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