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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仙酿师-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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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长老雷桐神情有些讪讪,原本和这群老家伙抢酒的乐趣顿时荡然无存。就连被桑红衣不小心剪断的青叶怀香树的枝叶都没心思心疼了,他现在只觉得一肚子的火气没地方撒,心里头着实憋屈的难受。
  而这些人之中,表情最为骇人的还当属二长老谢苍天。
  而桑红衣,早已经不知这些。她没有第一时间去见那酒童口中所说的夫人,而是回了自己的房间,重新梳洗打扮一番,这才朝着那夫人的住处而去。
  酒童默默的跟在后头,峰主没说叫他回去,他便不敢轻举妄动。同时,心中也是有着几分忐忑,生怕遭池鱼之殃,他一个境界低微的小小酒童可不敢去触长老的霉头。
  看着前头走的慢慢悠悠的峰主,酒童不得不承认,此时的峰主与之前的打扮简直判若两人。
  发髻高高梳起,一支流光溢彩的发簪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身着火红色的衣裳,本该给人一种热情洋溢的印象,却不知为何,总觉得多了几分悲壮的意味。
  酒童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他是刚刚被调来灵酒峰的,关于峰主桑长老的传闻听过一些,但却也不多。关于这个‘夫人’就更是没有了解,只是他做活时路过夫人的屋子前,临时被抓了壮丁而已。
  但是,方才通知峰主时,其他几位长老那吓人的表情至今还叫他记忆犹新。
  峰主和夫人定是有故事的。但是作为一个酒童,他深知,想要在灵酒峰待下去,就得懂得装聋作哑。
  这不是他能知道的事。但他知道,好奇,往往能害死人。
  “你回去吧。”到了那夫人的屋前,桑红衣这才开口,酒童先是一愣,随即如释重负的小跑着离开。
  桑红衣苦笑。
  她本不愿为难一个低级的酒童。这些酒童的修为不高,往往都是外门挑来做任务的,若是用着顺手,可能会被留下,这是这些外门弟子梦寐以求的。就算不为别的,光是内门几大峰之上的灵气浓度,就绝不是外门那些山峰可比的。
  但是,桑红衣一直没有开口,直到她走到了这院子前她才放那酒童离开,是因为光是前往这个院子的那短短一段路程,她一个人走都会觉得压抑的喘不过气来。
  尽管没什么交集,可有这酒童陪她走这一路,她反而安心一些。
  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脸,桑红衣努力的做出淡然的神情,迈步院中,推开了那扇房门。
  许是知道桑红衣的到来,屋里的人笑容中满满的慈爱,拉着桑红衣的手,将她带到餐桌前,声音中都有着几分欢快道:“你来了,快来尝尝娘亲手为你做的饭菜。”
  桑红衣不动声色的任由她拉着,随即淡笑道:“娘的手艺越发的好了。”
  “你喜欢便好。”被桑红衣称之为娘的女子看起来不过才三十几岁的少妇,实则已经有五十多接近六十岁了,只是服用过驻颜丹,所以显得年轻些。见桑红衣夸她做饭的手艺好,不由得又多了几分笑容道:“你果然最是适合红色的衣裳,真美。”
  桑红衣只是笑笑,却不说话。
  “快,尝尝这脆皮鸭,还有这青苏卷,全都是你最爱吃的。娘怕手艺不佳,来来回回反复做了十几次,难得有了这次得意之作,尝尝好不好吃?”夫人自顾自的往桑红衣碗里夹着饭菜,自己却不吃,只看着桑红衣吃,一脸的满足。
  “娘做的饭菜是天下美味,便是手艺最差的时候,也比那外头的厨子做的美味。”桑红衣的笑容淡的几乎透明,明亮的眸子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娘最喜欢看你吃娘做的饭菜。既喜欢,那就多吃些。”夫人看着桑红衣大快朵颐,就更是欢心。
  “娘为何不吃?这么些东西,我一人也吃不完。”桑红衣看着这一桌丰盛的饭菜,眼中却没有任何开心的神色。
  “娘不饿。娘看着你吃就好。”夫人目光柔和的看着桑红衣,随即说道:“绿浓,近来修炼可有阻碍?”
  桑红衣的手微不可查的顿了顿,随即又夹起一块青苏卷放入口中,那甘甜的滋味却是她最为厌恶的。
  “绿浓?怎么不说话?”夫人见桑红衣始终不开口,有些担忧的摸了摸桑红衣的额头。
  “没有,一切都很顺利。”桑红衣神色淡淡的,没有高兴,也没有愤怒,反倒是像一具没有喜怒哀乐的人偶,忠实的扮演着好女儿的角色。
  “没有便好。”夫人松了口气,随即语重心长的说:“绿浓,你是娘的骄傲。自小你便天资出众,十几岁便扬名苍穹域,将来必定会走的更远。你与红衣那个废物不同,你是娘耗费无数心血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将来这双玄宗,必然是你的。”
  桑红衣的脸色沉了沉,随即又恢复淡然。
  这早已不是第一次了。她也早该习惯了这样无休无止的伤害。
  自从桑绿浓死去的那一天开始,她就无时无刻的不在承受着这些煎熬。
  她的亲娘,江雪馨,自她出生那一刻开始就没有给过她一个好脸色。对她而言,桑绿浓是她疼爱的孩子,她视她为心肝为宝贝,却视自己为草芥。
  只是因为她是个废物而桑绿浓是天才吗?
  不,不是。
  是因为桑绿浓是她和喜欢的男人生下的孩子。而她的出生却是个意外。
  “绿浓,娘最疼爱的便是你。娘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更不会让任何人抢走属于你的东西。”江雪馨疼爱的拉着桑红衣的小手,喊的却自始至终都是另一个人的名字。
  从桑绿浓死在了心境之刃的幻境中时,这个人就再也没有叫过她的名字。每一次见她,每一次投来的慈爱的目光,透过她看到的,永远都是那个喜爱穿红衣,喜爱吃脆皮鸭青苏卷的女子的影子。


第十四章 报复的快感
  她眼前的人是桑绿浓,即便披着她桑红衣的皮囊,她也依旧认为那是她最疼爱的女儿,桑绿浓。
  她依旧不厌其烦的看她穿着红衣坐在她的面前,依旧不厌其烦的每顿都做好多的脆皮鸭和青苏卷,依旧不厌其烦的托着下巴看着她吃的香甜,却从来都看不到,她最讨厌的便是红衣,最厌恶的便是脆皮鸭和青苏卷,她只是和桑绿浓有着两份相似而已,可假的就是假的,她没有刻意伪装,她却总是故意把她叫做她。
  她想让她难堪,她想让她痛苦,她痛恨那日死的为什么不是她而是桑绿浓,所以她要用桑绿浓名字伤害她到体无完肤。
  她何其狠心,却总带着慈爱的笑容,又用轻蔑的目光来打量着她的灵魂。
  桑红衣只要看到那个笑容就想吐。
  可不知为何,她忍下来了。这一忍,就是八年。
  八年的时光,她既是桑红衣又是桑绿浓。她要配合着两个人的身份,一个,被她称作天才,一个被她称作废物。
  同样是她的母亲,两姐妹之间得到的关爱却是天差地别。
  桑红衣并不羡慕桑绿浓,也不怎么稀罕江雪馨的爱。或许曾经稀罕过,曾经羡慕过,但在她很小很小的时候,在从父亲口中得知自己出生的真相时,她就将那份羡慕和稀罕掐死在了摇篮中。
  对于江雪馨这个母亲,她对她的感情还不如宗内那些总是来蹭她酒喝的老家伙们深厚。
  可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还在配合她给自己捅刀子,就算那刀子已经钝了,伤口也不再那么疼了,但总会有些不甘心总会有些委屈怨恨吧?
  桑红衣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有些自虐倾向。如果她那么的在乎江雪馨这个母亲的爱,那一切都还说得过去。可她自己心里清楚,她没有想象中那么在乎,更多的反倒是像是一种执念。
  她会将这出戏演到什么时候?会一直乐此不疲的扮演者一个思念女儿成疾的疯子?
  那么自己呢?又能忍耐到什么时候?也会一直试探着自己的底线,直到真的忍无可忍那一天吗?
  桑红衣淡淡的笑着配合,江雪馨给她夹菜,她就全都吃光。江雪馨对她的期望,她也不反驳的点头认下。
  她知道她面对的人桑绿浓,无论她是真疯还是假疯,这都不重要。她在用桑绿浓的名字来伤害桑红衣,而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在用桑红衣的驱壳来刺激江雪馨?
  这世上从来都不是只有她江雪馨一人懂得伤害别人。不如说,伤害他人本是人的本能,可能有心,可能无意,但人的一生难免会伤害到许多人。
  桑红衣心里清楚,她是在报复,报复这个从没有将她放在眼中的母亲。
  你不想见到我,我偏偏就出现在你眼前。
  你觉得我是废物,那又如何?依旧改变不了你是我母亲的事实。
  你觉得桑绿浓比我优秀,可她却已经死了,而我活着。哪怕你再不愿,再怨恨,你却永远不能忽视我的存在。
  你可以在我面前呼唤桑绿浓的名字,借此来伤害我,我也可以在你面前装作是桑绿浓,让你看清楚你永远失去的是什么。
  可能就是这样幼稚的想法,她忍着疼痛忍过了八年。
  可是,她发现,她似乎有些厌倦了。
  桑红衣依旧不动声色,如同机械般扮演好一个好女儿的角色。她眼睁睁看着眼前这个名为母亲的人欢喜的面具下,寸寸皴裂的心。
  有些痛快!
  也有些难过。
  她放下手中的筷子,规规矩矩的摆着一张充满了假笑的脸。她说:“娘,我吃饱了。若无事,女儿要去修炼了。”
  江雪馨的笑容顿了顿,随即又恢复了一张笑着的面具道:“是,不可耽误了修炼。你是天才不假,可后天的努力同样重要。不像有些人,无论再努力,也是无用。”
  桑红衣心内冷笑着,表面却一副温顺的模样道:“娘说的对,有些事,再是努力,也不过惘然。不过是心头执念罢了,发生的无法改变,要懂得认命。”
  桑红衣的话看似是在用桑绿浓的身份来嘲笑自己,但实则却是在讽刺江雪馨的自欺欺人。
  而江雪馨自然也听的懂这些话,脸色顿时变的难堪无比,却始终没有反驳。
  桑红衣有些失望。如果可以,她倒是希望江雪馨能够生气的与她大吵一架。那么,她就可以借着这次吵架,将一切都摊开,将所有界限都划拨分明。
  可她最终还是失望了。
  直到她踏出那间屋子,听到屋子里器具砸碎的声响,那张布满了冷笑的脸上更多的却是悲伤。
  她是不稀罕什么母亲的爱,那是因为她已经习惯了这种没有母亲的生活。
  可她毕竟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她也曾那样渴望过母亲的问候与拥抱,渴望过天冷时的棉袄,渴望过生病时的照看,渴望过街上的面人儿和糖串,渴望她温柔的摸摸她的头。
  但是没有,那个人,从来都没有给过她任何东西,只有无休无止的冷漠与嫌弃。
  偏偏知道了被嫌弃的原因,她却无法真的因为那个原因去恨她。
  当初谁都不得以,谁都没有错,谁却又都错了。一场意外种下的苦果,却为何偏偏要她来尝?
  她依然觉得很委屈,却努力的忍耐着决不能流下眼泪。额上青筋显露,鼻头酸痛难耐,她紧紧的握着拳头,任凭指甲刺痛掌心,却觉得任何的痛都比不上内心的寂寥。
  “她又……”谢苍天迎面走来,便看到了神色可怕的桑红衣默默的站在院子外。
  风吹皱了她的衣摆,吹乱了她的发丝,却吹不干心里的泪。
  谢苍天突然便觉得愤怒无比。一身凌厉的气势冲天而已,怒目敛眉,大步迈开便要去找那江雪馨算账。
  他捧在手心里的疼的人凭什么要被人这样糟践?
  她除了生了她之外,她还有什么资格去做她的娘?
  “不要去。”
  可万丈的怒火却被眼前这个坚强又脆弱的丫头伸手拦住,那抓住他衣袖的手,此刻还冒着青筋。


第十五章 我不会替她报仇的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袒护她?”谢苍天简直怒其不争,这个打小就敢跟他对着干的小废物,为何偏偏到了这个时候却息了所有的骄傲?
  哪怕不能修炼任何的功法,哪怕被人嘲笑是虎父犬女,哪怕被人指指点点了那么多年,从来没有放弃过自己尊严骄傲的人,却在这件事情上如此优柔寡断。
  “我从没有袒护过她。老不死,她是我娘,是生我于世上的人,哪怕我并不怎么稀罕她对我好,可这份因果,我逃不掉。”桑红衣摇头,随即苦笑道:“修仙之人逆天而行,却也需顺应天意。因果因果,哪是自己能左右的?”
  “我顺着她,不是因为我在乎她。而是因为我也在等,等我的忍耐彻底被耗尽的那一天,我会亲手斩断这份因果。所以,老不死的,你不要多管闲事。”桑红衣一定觉得她说的很潇洒,可她不知道,她的神情,落在谢苍天的眼中,他看到的全是心疼。
  谢苍天叹息,却没有反驳,只是道:“从来都是你最有道理,我说不过你。但是小废物,你得知道,老子虽然老迈,战力却没退过。别人是什么样子老子不知道,但老子这里从来就没有不打女人的规矩。你忍你的,你倔的就跟头驴似的,你爹都拉不回你。但老子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她若是再没完没了的糟践你,老子就一巴掌拍死她!顶多给她留口气儿,等着你亲自去斩这份因果。”
  谢苍天这是气急了,他已经多少年没有自称过老子了。
  桑红衣顿时就乐了,原本的不愉快稍稍冲淡了那么一些。
  她知道,这位二长老,他口中的老不死是真的疼爱她的,甚至比她爹都疼爱她。
  这老家伙一生都未有儿女,曾经有过一个道侣,不过是年轻的时候已经陨落了,自此后,他再也没有娶过别的女人,也就没有过亲生的孩子。
  他一生向道,希望有一日可以突破千秋境,也能够成功的飞升上界,谁知道却被他好兄弟捷足先登,先一步飞升了。他卯着这股劲儿,从未耽误修炼,感情的事自然就更是抛在了脑后。所以,他是将她当做亲生儿女一般看待的。
  他一直都不喜欢江雪馨。从当年那件事发生之后,他甚至可以说是厌恶她。只是因为江雪馨是桑红衣的亲娘,所以才一直忍耐,但天知道他已经有过多少次想要一巴掌拍死那个女人的冲动了。
  桑红衣的心里暖暖的。
  她之所以没有那么稀罕那个娘亲的疼爱,就是因为她有一个溺爱她的爹,和一群将她当做女儿看待的叔叔伯伯们。
  如果不是他们,可能就不会有今天的她。当年在灵魂荒冢时,可能她也已经被那具骸骨给夺舍了。
  “行啊,你去打死她也好,我是不会给她报仇的。”桑红衣笑一笑,谢苍天在她眼中却没有看到任何玩笑的成分。
  而事实上,这也是桑红衣的真心话。
  她是她的亲娘不假,但她对她却谈不上什么感情。如果她有一天真的死在谁的手上,她真的不会去替她报仇。
  就连桑红衣自己有时候也会疑惑。哪怕是当初桑绿浓被人杀了,她都有过想要给桑绿浓报仇的心思,若不是自己的战力实在太差,可能她已经实施行动了。
  当初的万物之书还未苏醒,一年后,当遇到越人歌,万物之书翻开书页的时候,那心思反倒淡了。
  可谢苍天却笑不出来。
  如果这句话是认真的,那么究竟是被伤的多深,才会练就这样的无情?
  看着谢苍天越发浓重的神情,桑红衣的笑容也淡了下去,甚至眸子里生出了几分冷漠道:“老不死的,你说这些年,我是不是……太仁慈了一些。”
  眸子里的光芒黯淡了下去,桑红衣的心中生出了几丝烦躁。
  “是。”谢苍天回答的很干脆。如果这件事放到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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