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是只老狐狸-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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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懂的,是王朝更迭之势——历史不是白学的;是为君利民之道——政治当初是必修课;至于水利和工农业——分文理科之前,地理和生物都是正常的课业。
在这个许多人藏了那么一两册书翻来覆去能看一辈子的时代,她这个装了那些杂而不精知识的脑袋已经可以称为超级计算机了。当初她一直是个老实的好学生呢!
那么……同样来自那个时代的沈辰呢?与前世在工作成家之后,将大量时间花费在肥皂剧、小说和游戏的她相比,他的心思更多是放在官场、军事、科技上……不得不说,除却对自己老婆没兴趣这一点,沈辰也算是一个正常的兴趣良好的男人。
等到轩辕去邪上位,他一定是可以大展鸿图的吧?
如果到那一天,轩辕去邪和林少歌当真要争天下了,沈辰是最大的威胁呢……
“这一次,要是我们能够脱困,你去招揽沈辰。不成,就杀了他。”她认真地看住林少歌的眼睛,郑重地说道。
“好。”他也不问缘由,一口就应了。
“怎么不问为什么?”
林少歌挑眉笑道:“你想要他死,杀了就是了。”
挽月失笑:“是了,他怎么可能接受你的招揽……是我想太多了,算了当我没说。”
她意识到自己发了半天呆,脱口而出的就是沈辰,个中缘由几句话又解释不清,便哈哈笑着揭过了这一页——她不想提上一世的事情。
“该去见一个人了。”林少歌沉吟,“既然你执意留下,那我便全力做成这件事情。”
挽月撇嘴:“我要是走了,你就蒙头睡大觉,听天由命就对了?林少歌你这样真的很过分,你有没有考虑我的感受?你以为做寡妇很好玩是不是?”
少歌无语望天:“童言无忌……”
二人来到西三里。
有一处,浓重的药味从木屋的每一块木板向外逸散,门口还零零碎碎撒了许多药渣——挽月知道有种说法是把药渣撒在路上,踩过的人会把病气带走,这样屋中的病人身体就能痊愈了。果然是……很封建很朴素很利己的世界观啊。这让她很难将屋里这位“九叔”,和上一次想要刺杀他们的杀手联系在一块。
林少歌毫不客气,大大咧咧伸手一推,“砰”一声,门栓被震断,木门重重扇开,砸倒了门后一些日常用具,然后撞在后头的墙上,又往回弹,林少歌握住门边让它停了下来,二人进屋,关门。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屋子里点了一盏油灯,被推门带起的狂风吹得忽明忽暗。
借着这光,挽月看清了榻上的人——厚嘴唇、一脸忠厚老实的模样。
“暴一?!”
这一位,她算是打过两次交道了。被轩辕去邪掳走那次,正是这位厚嘴唇暴一粗中有细地切了一只山鸡煮在粥里,后头从乌癸镇出来,截杀他们二人时,也正是这位暴一带的队。如果算上不久之前扮成无面人,想要趁林少歌被麻痹时痛下杀手……还真真是老熟人了呢。
这暴一见他二人找到了自己,低低地叹了口气,说道:“要杀要剐随便吧,但在下有个请求——看在我乖乖就死的份上,麻烦把我的尸身处理干净些,过两日,等我兄弟回来了,请不要难为他。他并没有参与你二位的事情,也不认得你二位,他投在这凌云门下已有近二十年,此次只是出门办些私事,不方便告诉陆川,所以托我来顶替一阵。”
少歌不答话。挽月上前一步道:“听这意思,你是冒牌的‘九叔’?你那兄弟才是真货?”
“是。”厚嘴唇暴一知道身负重伤的自己,对上林少歌并无半分胜算,便向着挽月道,“打过几回交道,其实我并没有捞到什么便宜。你上次受伤,也与我无关——主上交待过不许伤你半分。眼下我被你暗算,功力全失,是生是死也在你一念之间,还请放过我兄弟。他同这些事情没有半分牵扯。”
挽月眨了眨眼,暗暗想道,他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各为其主,他所做的一切也算不得罪大恶极……这样一想,心中其实已经杀意尽消。
这暴一行走江湖,见到挽月神色,不禁暗暗松下一口气,正要再说时,林少歌冷笑一声,对着他伸出手——
“交出来。”
暴一心中咯噔一下,暗叫不妙。
他知道林少歌要的定是那一日挽月伤了他的神秘暗器白玉碟。可那白玉碟早在当日,便被他通过特殊手段送往京都,早已被主上拆开研究透彻了。
第240章 演技
暴一知道这样的事情若是说出来,自己必然是十死无生。因为那样精巧的暗器一定是歧地的绝密!
幸而那白玉碟当日自己研究许久,并没有发现任何机簧——也就是说,自己装傻或许是可以蒙混过关的。
于是他无辜地眨了眨眼:“林世子要什么?”
林少歌不耐烦地皱起眉头:“少装傻。交出来。”他略顿了顿,“我媳妇的白玉碟……”再想了想,画蛇添足道,“你可知道那是上好的羊脂玉,千金难求,且……她那几只,是成套的,损了一只,没地补齐去。”
挽月暗暗翻了翻白眼。
只见暴一微怔之后,一双眼睛瞪成了铜铃:“什、什、什么!那竟然是值钱玩意儿?!我……我不知道,当时……恼恨之下,捏成了齑粉……”
林少歌目光一凝,面露杀机,阴沉沉地观察着他的表情。
暴一心中一跳,知道不妙。若是那白玉碟中有什么机簧,这一捏岂不是……悔得直想扇自己几个大嘴巴。
果然,林少歌阴声道:“那样上好的白玉……捏碎在手中……感觉如何?那些齑粉……是不是色泽均匀?”
暴一自然知道林少歌是在试探自己,心中快速转动着念头:那里面既然有机簧,那一定不可能是纯净的玉石,若是这么说了,他一定知道自己在撒谎,怎么办怎么办?家中上有老下有小……不过,他要是公然在这里十寨里杀了自己,恐怕也会有些麻烦,所以只要能将这件事给圆过去,指不定能保住性命的。
情急之下,脑筋转得特别快:“林世子!这件事……我也不知该不该说,说出来,我怕害了人……”
见林少歌作势要拔剑,连忙摆手道:“我说!其实当日,也不知道那是上好羊脂玉,随手就捏碎了——捏碎之后,发现里面杂了许多灰黑色的粉末……其实是灰黑色,还是灰黄色,我也并未细看,只道是普通的白瓷,里头是泥胎,又怎会仔细去瞧呢?林世子既说这是羊脂玉,那定是被小人蒙骗了!世子若不信我的话,且去把其余几只也取来砸烂了看看,里头究竟是不是泥胎。只是这样一来,倒是害了卖这白玉碟给世子的商人……”
少歌眯着眼沉吟了许久,然后道:“你等着,我这便去取几只来砸给你看,要是里头是羊脂玉,即刻取你狗命!”
说罢一拂袖,带着挽月回去取碟子。
走到一半,挽月奇道:“你们二人究竟在打什么哑谜?”
林少歌挤了挤眼睛,坏笑道:“他定是以为那白玉碟里头有什么玄机,我便让他更加确信这一点。”
“然后呢?”
“然后——你想一想,轩辕去邪以为这是什么宝贝,却无从下手,百思不解的样子,是不是很有趣?”
“……”
挽月暗叹,这姓林的果然不能以常理度之……眼下危机临身,他竟然还有闲心做这样的事,只为了逗弄远在京都的轩辕去邪……
半刻钟后,二人又取了一只白玉碟。
“啪——”
暴一手心冒汗,定定地盯着地上碎成两截的碟子。
里头也是白的。
暴一大气不敢出。
挽月浮夸地叫道:“啊呀!少歌,这果然不是玉!”
林少歌吊起眼睛,声音高了八度:“真的吗?你没看错?”
“没看错!”挽月捡起那断成两截的碟子,郑重其事地摇头又点头,“我确定这里头不是玉!那么,他拿走的那一只,里头肯定也不是玉!”
“嗯!”少歌重重点头。
暴一先惊后喜:“啊!我就说嘛!这不是玉,哈哈不是玉!”心中想道,这两人故意找来一只寻常的碟子,就想要自己打消疑虑,当真是天真又幼稚,实在看不出这样的人哪里值得主上慎重对待?!——既如此,那白玉碟果然是大有玄机!主上回信说并未查到白玉碟有何不妥,想来定是哪里没仔细!今日若是能保下性命,定要好好修书一封,以人头担保,那玉碟必有玄机!
“这一件,姑且就放过你。”林少歌眯了眯眼睛,“你说你兄弟过两日就回来,我看是回不来了!”
暴一惊道:“为何?你对他做了什么?!”
林少歌大笑:“轩辕去邪是将你当做一枚弃子了!你可知道,外头已被十万大军包围了,只等一声令下,便要踏平此地不留活口。你那兄弟,哪里还进得来?”
“不可能!主上……”
林少歌冷笑着打断了他:“他若是怜惜你性命,大军出发之日便传信于你,你又怎会陷于此等绝境!如今……就算我不杀你,你也没有几日好活了。”
说罢仔细瞧他神色——这暴一脸上竟然只有惊疑。
少歌微微蹙眉。那日打伤这暴一之后,便在树林中遇袭受伤,一时顾不上截断他传信——他定是将那白玉碟连同自己藏身此处的消息递给了轩辕去邪。
轩辕去邪一定是知道董尹的目的。
那他为什么不在大军到来之前通知暴一逃离此地?
受了伤,就被当作弃子了么?或者……这一次,领军的当真是轩辕去邪?!
这屋中没有开窗透气,暴一受了伤,药味混着淡淡血腥味,再加上鞋袜的特殊味道沉沉压在鼻头。此间主人闻惯了倒是不觉得,少歌和挽月待了这许久,心中已是泛起些腻歪,便想要走了。
正转身时,少歌脑中突然灵光闪过,略作犹疑,开口道:“你给他传个信,‘兮’。”他凌空书写,“这个字,记住了,或许他会救你一命。”
暴一讪讪道:“世子……如今我的性命在你手上,若无你的吩咐我是绝不会私下给主上传信的……”
少歌似是忍受不了屋中的气味,急急拉了挽月便走,还记得替他关严了木门,像是生怕那气味也跟着他们跑到外面。
离开了西三里,挽月跳脚道:“你又有什么秘密瞒着我?这兮字,一看便是个女子的名字——是谁?”
“不知道。”林少歌也有些迷茫,“只是直觉。”
“你这直觉厉害了。”挽月的嘴角撇到了耳根。
见她不信,少歌只能苦笑,“我认不认得什么女子,小二难道还不清楚吗?”
第241章 心悦君兮
此时挽月二人走到田垄上。天色已暗,只余西方天际还残留一抹淡青,映得人脸有些朦胧。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挽月语声微酸,“说得出人家名字,一句不知道,就能撇得清吗?莫不是什么仙女入梦,神交久矣?”
少歌见她拈酸呷醋,心头竟隐隐泛起几分得意欣喜。
“兮……多好听的名字,多高大上,一听就是个绝代佳人啊。甩我这样的俗人几大条街了……小二……小二上菜!”她两腮鼓起,下巴皱成一团,气哼哼地盯着他。
少歌心下暗笑不止。
“生气了。我真的生气了!”她还在蹦哒,“你今天不给我说清楚,我、我不回去了我就睡这里!”
“小二你听我说。”
“我不听!”
“真不听?那我不说了。”
“你说!我……你说不说是你的诚意,我听不听是我的自由。”她双手把腰一叉,横在路间。
少歌失笑:“先说一样——兮嘛,未必就如你所说,那般……高大上?”他上前一步,把她叉腰的双手拉直了,放在身侧,然后将她整个搂进怀里,再慢悠悠开口道,“小二你这样想,比如你我二人情动之时,我唤你月月,只会觉得亲密无间,若是轩辕去邪喜爱的女子名字当真叫兮,他唤他兮兮……”
“嘻嘻。噗!”挽月自行脑补——轩辕去邪目染欲色,盯住怀中女子低沉道“嘻嘻,嘻嘻”……这样的画面实在太美。
“还气不气了?”
“当然……气。林少歌你可真会打太极啊。我问的是,你怎么知道人家的名字,你倒好,避重就轻……”
少歌脸一苦:“我是当真不知……小二,自你上次告诉我,轩辕去邪心中有位求而不得的女子,我便不时想一想这件事情,想来想去,却是毫无头绪。我一度认为,他想要找的,其实也是你。”他板起脸,“方才你也听见这暴一的话了——他交待过不许伤你半分!”
挽月也苦了脸:“真没有。旁人喜欢不喜欢我,我还是知道的。比如你吧,当初我认为你是个断袖,可不就是因为我感觉到你喜欢我?轩辕去邪不一样,他不喜欢我,他恨不得杀了我,又不敢。真不知道是因为怕你,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真是个纠结的孩子。”
“嗯。”少歌轻轻点头,“方才,我说一个兮字,只是因为那一瞬间的直觉。究竟结果如何,等到他传信回去便知道了,小二且安心等着,或许,我蒙错了呢?”
“你刚才故意让他传信给轩辕去邪,只是想知道轩辕去邪究竟是在京都,还是到了这里——驻扎在外头,对不对?”
“对。截下信来,多少总能看出端倪。”
“但你灵光闪过一个兮字之后,你改了主意,当真是要他给轩辕去邪传信了。你莫不是觉得……如果你蒙对了他心仪女子的名字,他就会成为一个解救我们的变数?”
少歌冷笑道:“也就是一些交易罢了。”
挽月暗暗吐舌。像他这样心高气傲的家伙,怎么可能接受轩辕去邪“解救”呢?
……
……
这几日,轩辕去邪称病,半步也没有出过王府。
沈辰数日不见他,不免忧心忡忡。偏生每日下朝之后,又被母亲陈夫人支使着满京都跑——一会要喝城西王记的酸梅子汤,一会要龙井巷子里的九酥蜜桔饯,还未喘过一口气,她又吵嚷着要南城旧街黄阿婆的老坛腌黄瓜。
这样的事,随便派几个小厮去就可以,而且可以一气给她全部买回来,她偏不。就只要沈辰去,一面令沈平焕给她捏肩揉腿,一面等着儿子大汗淋漓四处跑腿归来。沈辰便明白了,他娘怀孕了自己难受,也不让这爷儿俩好受。
沈相倒也没有怨言。他没有小妾通房,夫妇二人年纪大了,也没指望过还能怀上。儿子沈辰的下一桩亲事也暂时没影儿,这府里的确是冷清。眼下,夫人竟然突然有了喜,于他而言可不是一桩天大的好事?老来得子,自是别有一番滋味。
沈辰的日子就不好过了。陈夫人本来就是个骄纵的脾气,眼下怀孕更是心火旺盛,看谁都不顺眼,沈辰跑腿归来,不但听不着半句表扬话,还得恭眼顺眼,听她唠叨数落一番——嫌他速度太慢、抱怨当年生他的辛苦、伤感如今母子生疏、忧心自己年纪大了生产时有个闪失……
总之每一次非得喋喋不休半个多时辰,到了后头,沈辰倒是宁愿她把自己支使出去跑腿了。
于是这日,从北城拎回一盒用蒜、细葱、韭菜、芫荽和辣椒面细细拌过的油炸脆藕片捧给陈夫人之后,他垂手道:“母亲吃了这个辣的,恐怕会想念东街口那玫瑰糖,儿子去给您买回来?”
陈夫人打开食盒,偷偷左右一望:“你爹一定是不许我吃这个,我已打发他去买玫瑰糖了。你回去歇吧,别杵在这里看着我吃。”
说罢,脸上馋意尽显,盯着那色泽鲜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