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是只老狐狸-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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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准确地找到他头上的穴道,十指带了些力道,时而按,时而揉。
少歌有些惊讶,不想她竟然还有如此本事。原本想要做一些其他事情,脑袋里一番天人交战后,不知不觉竟然沉沉睡过去了。
见他睡了,挽月并没有停手,只是把手上的动作放得更加轻柔,直到胳膊酸痛了,才小心地躺下,倚着他的手臂慢慢闭上眼睛。
以后……会怎么样呢?只要在一起,怎么样都好。
……
西四里。
听完张岳磕磕绊绊的表白,安朝云两眼发直。
见她这副模样,张岳心慌气短,只觉得自己哪哪都配她不上。
“你要是反悔了不愿意,我当真没什么的。只是你师傅那里有封婚书……我讨过来烧了便是。”
安朝云惊得魂不附体:“还有婚书?!我怎么不知道!”
莫不是陆川老王八收了银钱把自己给卖了?!
……
夜色最暗的时候,哨兵轻轻敲响了林少歌的窗。
“世子,外头来了个公子哥模样的,自称平国公世子谢倾宁。”
挽月大大打个呵欠,推醒少歌:“我就说是他嘛!你偏还不信。”
林少歌眼皮微动,略有些茫然地睁眼:“什么?”
挽月正要答话,听得窗外哨兵一声怪叫:“什么人!”
少歌双目一凛,示意挽月不要动,自己飞身下床披上衣裳出了门,动作一气呵成毫无停滞。
“怎么回事?”
“外头的弟兄挡住一个人,他自称平国公世子谢倾宁,说是来劝降的使者。”哨兵站立起来回了话,眼睛往身旁地上一瞟,“属下大意了,竟未发现这神棍七就站在旁边,也不知有没被他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要不要……”目中杀机一闪而过。
林少歌眉头微蹙,顺着哨兵的视线一望,屋檐的阴影下,一具骨瘦如柴的身体软软瘫在墙根。
“刚晕过去吗?”少歌淡声问。
“是。”
“带谢倾宁过来,嗯…找人送他回去,严加…保护。”少歌用眼神指了指地上的神棍七。
挽月听到了外头的动静。
待少歌回来,她有些迟疑:“这个神棍七怎么又来了?会不会是敌人的眼线?”
少歌摇头道:“不是。”
他并没有解释,只用手指揉了揉眉心。
片刻后,哨兵带着鹌鹑似的谢倾宁来到二人面前。
“林老弟!林老弟!嗷!怎么是你林老弟!”一见林少歌,谢倾宁双目放光涕泪横流,只差没挂到他身上。
“好好说话好好说话,别扑在我家少歌身上,gay里gay气的。”挽月嫌弃地撇了嘴。
谢倾宁极委屈地扁了嘴:“弟妹你哪里知道……”抹了抹眼睛,“我,我都死里逃生……”他掰着手指数了数,“四回了!”
“外头怎么回事?你来劝降?”林少歌似笑非笑。
“哎呀!见到林老弟你,我可就放心了。啊不,我更不放心了,这下可如何是好……”他搓着双手,原地打转转。
挽月头大如斗:“能不能直接说重点?”
“啊……我想想我想想,要从哪里说起。”谢倾宁抬起右手,抽疯似地抓挠几下。
少歌无语叹息,取了一柄折扇递给他。
折扇到手,谢倾宁果然镇定下来,只见他不慌不忙,啪一声拂开扇面,冲着苍白的脸蛋摇了两下,长长吐出一口气。
“前面的先不说了,我把廖游,就是那个黑毛痣骗到了徐超凡兄弟那里捉了……”他看了看少歌,画蛇添足道,“这个徐超凡兄弟,和林老弟一样,是个义气人!明儿我介绍你们认识。”
挽月大翻白眼,赶情这谢倾宁以为少歌会吃他和徐超凡的醋不成?
“后来我寻思着,这廖游也是个有趣的人,又没见过世面,倒不如收服了带在身边,日后回了京都,叫他长长见识……”谢倾宁略有不忿,“他竟不信小红仙是我开的包……小红仙算个什么?林老弟你说是不是?”
挽月无语地别过头,幸好没有外人,真是丢死个人了!
第275章 劝降使者(下)
见挽月别过了身去,谢倾宁自知失言,急忙打了下嘴巴:“瞧我这张嘴,林老弟浪子回头金不换,哪里还知晓什么风月之事……不不,林老弟跟我哪里会一样?那种龌龊腌臜的地方林老弟可是从来不去的,弟妹我只是一时说溜嘴了,风月楼女伎什么的,林老弟可是眼角都不会望一望……”
挽月叹息着转回来,语声幽幽:“风月楼,我开的。”
“……”谢倾宁无辜地眨巴了半天眼睛,终于将折扇一合,拍了拍手心:“妙!妙!弟妹果然是个妙人!难怪老弟能玩上不可说的花样……”
挽月直直瞪向少歌。
少歌羞愤欲死,急忙抬手阻止他继续胡言乱语:“谢兄只说今日究竟发生何事?”
“啊!”谢倾宁急急点头,“事情是这样的,我在徐超凡老弟那里作客,和他爹徐叔叔也常在一处吃酒,一日,那个董尹过来调兵,说是要去找林老弟,顺便剿几个小匪。”
他拍了拍胸膛:“虽然我和老弟你走散了,但知晓你下落的,舍我其谁?那我便自告奋勇要带这个头了。有大军在,那两个军主时常陪着徐叔吃酒,和我也是熟,徐叔便应了我。”
挽月和少歌交换眼神,心道不会吧?他真是那个所谓的“主帅”?
“后来呢?”挽月一脸好奇。
谢倾宁眯了眯眼,陷入回忆:“原本说好那一日就出发的,突然又变卦了,说是要等个主帅。哎呀,耽搁了几天,终于来人了,可把我心急如焚的。”
挽月忍下了教他“心急如焚”正确用法的冲动。
“那个小白脸,嘿!长得和林老弟真有几分像!”谢倾宁拍了拍大腿。
真会说话!这不是拐弯儿骂林少歌小白脸嘛。挽月正想翻白眼,目光突然一滞。
“说是挂着个什么兵部的虚衔——其实就是花银子买了个官做。军龄有个七八年了,也算是合乎规矩。老张跟老李当然是不服气,哦,老张老李就是那两个军主,但徐叔他们个个没意见,那下面的自然也不敢吱声。那小白脸也忒坏的,这一路故意丢粮,老李他们早发现了,懒得管,知晓好多人在里头吃油水呢。嘿,我更不管了,我就顺势讨了个采买的差使,叫廖游去跑,我收钱,反正丢了再买,都是官家的钱……啧啧,这大半个月,可赚够一两年的花销了。”
挽月听他絮叨,心中也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无论是谢倾宁这种不知天下疾苦的纨绔公子,还是借着这次出兵大捞油水的军老爷,又或是大发国难财的那些幕后大鳄……谁又理会过这江东的百姓呢?等到来年,只要贴出告示,江东良田谁种归谁,免个几成赋税,哪里会愁没人来种?这天底下最值钱和最不值钱的,向来都是人命。
少歌淡笑道:“谢兄也就是捡点漏罢了,不比洛城做的好买卖。”
谢倾宁眼神有些呆:“林老弟如何知道是洛城吃了大头……这事儿,我也是将将才知道的……老弟你不知道,我从那边走过来,整条脊背凉嗖嗖地——那是被弓箭指了一路哇!”
他愣了一愣,突然打个冷颤回过了神:“老弟怎么又变成这里的土匪头子了?莫非就像上回一样,三拳两脚揍得他们服气了?”
少歌知道他说的是上次救他的事,只笑一笑,当作默认。
谢倾宁拍着胸脯顺了顺气,整个人放松下来:“老弟真是厉害!一个早晨就干掉了老张和老李……林老弟别误会,我和他们只是酒肉之交,和老弟你的感情没法比的。今儿老张老李没了,那小白脸算是真正大权在握,一时得意忘形,竟然叫我发现了他的秘密!林老弟……”谢倾宁将上半身凑向少歌,“洛城要反!老张老李是他故意害死的!”
少歌冷笑道:“看出来了。那他还叫你来劝降?”
谢倾宁笑得满脸开花:“这小白脸千算万算,万万没算到这竟然遇到林老弟了。他就是想叫我送死嘛!叫人用箭在后面指着我,我哪里敢不按着他的话讲嘛。对了,我还听到小白脸跟旁人商量,明儿派少少的人来佯攻,其实是要掩护着大部队,运送攻城器械回洛城!啊呀,看不出来这个小白脸野心那么大,还想造反,嘁!林老弟明日莫要叫他跑了,我要把他剥光光,吊起来毒打!毒打!”
挽月诡异地看了他一眼。剥光了吊起来毒打……貌似是什么……新技能?哪学来的?
看来这些日子谢倾宁过得的确是……不好。
“谢兄辛苦了,先歇下吧。”少歌站起来,顺口问道:“辛无涯和谁商量这些事情叫谢兄听到了?”
“没见过,一个留胡子的中年人,样子有些猥琐。”谢倾宁一愣,“我什么时候告诉老弟那小白脸是洛城的辛无涯的?”
少歌淡笑:“方才。谢兄请。”
看着这二人一前一后出了屋,挽月半天没反应过来。辛无涯?!
他不是死了吗?
外头那个主帅是辛无涯?!
什么情况?
挽月可以肯定方才谢倾宁绝对没有提到过“小白脸”是辛无涯,看来少歌早就想到了。
她无奈地叹口气,从前遇到这样的事情,一定觉得少歌很厉害,如今却……忍不住往另外一个方向去想——他经历过,自然就知道了。
辛无涯没死,倒也能理解。那天他胸口被轩辕镇宇插进一支断箭,原也不是瞬间要命的伤,清小姐若是执意要救他,定是救得了的。记得那日轩辕镇宇对辛无涯的两个叔叔说,哪个能走出来,就留哪个,看来这辛无涯发了狠,拖着重伤之身打倒了那两个叔叔……想一想都觉得十分惨烈。
这一次,轩辕镇宇果然是奔着这一批攻城器械来的吗?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呢。轩辕镇宇如果想要重新夺回江山,他最需要的应该不是什么攻城器具,而是名义。
一个“死去”多年的先皇帝,在真正出来亮相之前不是应当先造势吗?除非他手中握有什么杀手锏,一击就能让轩辕玉的“正统”灰飞烟灭。
否则,他所起到的作用,只类似于九泉之下老皇帝不甘的咆哮:“朕要传位十四子!朕不是要传位于四子!”
第276章 黑旗
少歌送谢倾宁到隔壁住下,很快回来了。虽然天色依旧暗沉,但这黑暗之中已隐隐涌动着生机,想来天就要大亮了。
挽月起身迎他。二人执手坐回床边。
“你怎么想到是辛无涯的?”
少歌沉默片刻:“他最适合。”
挽月轻轻一叹,以轩辕镇宇经营多年的手段,推一个辛无涯出来做这个主帅应当不是难事,正好辛无涯的身份满足了各方面的需求——轩辕玉和董尹虽然目的不尽相同,但嫁祸洛城的心思是一样的。徐威对手下军主向来一视同仁,让谁当主帅都不合适,所以一个空有虚衔的外人是极好的选择。
“他要做什么?”挽月挤出一个笑,“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把那两个他无法掌握的军主害死,然后带着军备回洛城去吗?他故意放谢倾宁过来通风报信,便是要告诉我们他打算走了,莫要去挡他路吧?”
“傻瓜。”
挽月不明白自己哪里又傻了,但少歌已唤了时项张岳过来,她只好蔫蔫躲到一旁独自反省去。
……
清晨时,敌军来袭。
因为谢倾宁的“情报”,十里寨方面知道对方只是佯攻,便结了一个松散的阵型准备迎敌,十里寨众人也混进了方阵中。对面果然只派出千余人来,时不时放一放箭,作势要攻,临阵又缩回去,再放一波箭。
少歌并没有带着挽月去昨日的哨塔,似乎今日的战事已不需要指挥。他牵了她的手,漫不经心游荡到靠近战场的一处稍高的塔楼,见陆川和安朝云二人正在上面争执。
见到少歌和挽月,安朝云面色有些奇怪。
挽月嘻笑着爬上去:“陆老大今儿要亲自指挥,试试水?”
陆川有些不自然地放下手中的黑色旗子:“嘿,哪呢,随便玩玩。”
安朝云冷声道:“林少歌你不是要躲到后头去吗?怎么又凑到前线来送死?”
陆川重重一咳,狠狠瞪过去。
安朝云鼻孔出气,蹬蹬蹬下了楼,头也不回向着住处去了。
少歌走到陆川身旁,淡笑着说道:“今日就要结束了,你说是吗?”
陆川笑了笑,表情有些僵:“是。张岳这小子,嘿,厉害。希望他不要头脑发热去追击人家,我爬上来,就为了盯着点。”
挽月微怔。这个陆川平日里都是一副为老不尊的猥琐样儿,今天倒是一本正经起来了。
“追他做什么?那些笨重玩意儿既占地方,又不能卖。”挽月笑,“张岳又不傻。”
“是。”陆川讪笑,“你们两个兴致这么好?这里离得近了,怕是不安全。小云儿都被我打发回去了呢。”
挽月又一怔。仿佛哪里有点不对?
“危险啊……”少歌叹道。
陆川猛地转头,直直望住他:“小老弟要不要退回去些?”
少歌摇着头,指了指下方:“刀剑无眼,张岳手底下这些,平日在一处训练惯了,没轻没重。生人横插进去,不留神要被误伤。”
陆川定定望了他一会。
“嘿,寨子里这些小子,身上都会点武功,不妨事的。让他们见识见识真的战场,男子汉嘛!”
少歌正色道:“战场上风云诡谲,谁说得清楚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呢?临阵倒戈这种事情嘛…倒也不是什么稀罕事……”见陆川脸色大变,少歌淡笑,“说不定对面这整整齐齐在撤退的攻城器械后头,正有骑兵整装待发。也是有可能的嘛。”
“什么意思?”陆川语声冰冷。
“喏,就是这个意思。”少歌指了指下方。
话音甫落,果然见到林立的攻城器械两旁,大队的骑兵如两股钢铁洪流直涌出来,迅速合二为一,直取歧军!长枪凛凛,铁甲铿锵,马蹄重重踏在大地上,人心震颤。就连他们几个脚下的塔楼也在隐隐晃动。
此刻,歧军和十里寨人的混合方阵里,依然洋溢着懒散的气氛,你来我往,和那千人佯攻队玩得不亦乐乎。
陆川慢慢把手中的黑旗向上举。
少歌随意地搭住他的手腕向下一压,大笑:“第一次看见骑兵吧?冲锋的时候,视野是这样的……”他抬起双臂,与眼平齐,两个手掌向内合在一处,“极狭窄的视野,莫要说分辨谁人头上绑了条带子,就连辨别最简单的黑白也是极难办到的。而且,不能停、不能转弯、不能避开任何阻挡之物。铁骑之下,不分敌我。”
此时,少歌的手已离开了陆川脉门,但陆川感觉自己手中的黑旗重逾千钧,将他的手坠得越来越低。不分敌我吗?那么…昨夜那个人说保下凌云门所有人…骗子。
他抬起头,望向少歌的眼神极复杂:“你……是什么人?”
“自己人。”少歌一脸无害。辛无涯竟然没有告诉陆川?
陆川点了点头,将手中黑旗扔在地上。
少歌满意:“门主身上的毒,内人或许有办法。”
陆川震惊地抬起头,对上林少歌黑湛湛的笑眼。
少歌笑得诚意满满:“那日门主替在下把过脉,在下方才也顺手为门主诊了一脉。”
陆川吸一口气,长长一揖:“可是……铁骑如何抵挡?”
“无需挂心。”少歌根本不往战场中多看一眼,牵起挽月下了塔楼。
挽月虽然反应稍慢些,却也不傻,听了这半天心中早已有了计较。
“陆川中了毒?对方用这个威胁他临阵倒戈?辛无涯的手伸得真长啊!”挽月忿然道,“哈,昨夜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