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是只老狐狸-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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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逼自己冷静下来,捧住她的脸,认真地问:“我真的,可以?”
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嗯?”她不知从何方仙境神魂归来,声音娇软得滴出水来:“我说不行,你会放过我吗?”
他一怔,脸上缓缓绽开邪气的笑:“不会。”
不再犹豫,果断把属于他的生米煮成了熟饭。
仿佛有什么破碎了,又仿佛有什么圆满了。点点艳红如飘飞的桃花瓣一般落在月白的袍子上。
对于这件事情,挽月的心思很纯粹。她觉得,无论是轮回中磨灭了记忆的无限的过往,或是遥不可及的缥缈的未来,她都不可能再遇上一个人,能像他这样,将她彻彻底底点燃,迸发出照亮整个生命的火光。
和他,怎样亲密都嫌不够,还有什么好扭捏的呢。
“原来,真的有命中注定。”她目光迷离,喃喃说道。
七公子一震,深有同感。
“叫我少歌。”他哑声说。
“少歌…少歌…”仿佛已唤过千万次,好熟悉。
“嗯。小二,好些没有?”他轻轻动了动。
原来他留意到她受伤了。挽月脸烫到耳根,声如蚊呐:“不疼。”
得了答复,他还是不敢太放肆,温柔地,把所有属于他的一点点据为己有。
跟随着他的步伐,她声声轻唤他。
少歌,少歌,少歌。
一声一声唤进他心海深处,唤得他一颗钢铁男儿心柔成了一汪碧水。
她的声音越来越失控,羞得仰头去找他的嘴唇,想把这些叫人脸红心跳的音符消灭在唇舌间。
他哪里肯。他抿嘴笑着,躲开她。
终于,她呜咽一声,恶狠狠咬在他肩膀上。
真的…很幸福。
他用袍子把她裹起来,搂在胸前。
“你穿衣服呀,虫子咬了。”她的声音还是软软的,眼神柔波四溢。
“蛇虫鼠蚁不敢近我身。”他笑着。
“切,说得你是个毒物似的。我都不敢说这样的大话。”她使毒多年,也没见有这样福利,该被叮一头包就被叮一头包。
“重点是…”他歪了歪头,“穿上还得脱,不如不穿。”
“嗯?!”她瞪大了眼睛。
“刚才怕你痛,忍得很辛苦。小二,你就不想见识夫君真正的能耐?”他蛊惑她。
不料听见一个“忍”字,她觉得有件事情必须要问清楚:“那日在风月楼,你身边十多岁的男童,他说忍不了什么?”
她瞪圆了眼睛,紧紧盯住他。
少歌一愣:“公子荒?……那个,你还是不要知道。”
挽月暴跳如雷:“他真是你的娈人?!!!少歌你怎么能这样!”
“娈…人?!”他漂亮的面孔扭曲起来,“小二,你脑子里哪来这些乌烟瘴气的东西。是时候管教你了。”
他扯下裹在她身上的袍子,翻身压住她。
皱了皱眉:“真不疼了吗?”
“疼!”
“骗子。”
桃花谷底,扬起漫天花雨。
挽月迷失在铺天盖地的爱意之中,她渐渐觉得身体已经不属于自己,不,应该是灵魂到了更广阔的地方。
她化成了一片海,他也是一片海,两片海交融、碰撞。海面上,时而微扬着卷卷浪花,时而波涛汹涌,起伏跌宕,但在看不见的水面下,始终暗流翻滚,没有什么能够阻挡那浩荡的力量。
然后她又飘飘荡荡升到了半空中。她化成了漫无边际的云,缥缥缈缈,似实还虚,他也在。他们包裹着彼此,轻轻触碰,每一丝,每一缕,细密缠绕,再也不分彼此。直到云饱满得实在支撑不住,终于洒下雨来。
原来这就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不知过了多久,他再一次把她裹起来,揽在胸前。
她趁机把脸紧贴在他的胸膛上,悄悄的蹭。他的胸膛果然是饱满结实的,刚才出了一层薄汗,他特有的清香味道更重了,男人的味道,很健康很强大,让人莫名心安。她细细嗅着,埋着头,脸上一波接一波绽开愉悦的笑容。
花团锦簇下,一对鸳鸯交卧。
“少歌…”
“嗯?”
“唱歌给我听吧。”
他轻轻笑着,低低哼唱起来。
挽月身体微僵,难以置信地抬头看他。他唱的竟然是那日她在灰篷小舆上唱的英文歌?!
他是记下了,还是穿越了?
他一脸得意,满意地欣赏她震惊的表情。
“没想到吧?你的夫君过耳不忘,天纵奇才,惊才绝艳,满腹经纶,风华绝代,出类拔萃……”
“死不要脸。”
见他坏笑着又要凑上来,挽月推他:“喂,你记性这么好,那你记不记得你的前世?”
他愣了愣:“我没有前世。”
“这么肯定?”
“是。”他微微皱眉,表情十分严肃,“如果有前世,我不会现在才找到你。”
挽月心中巨震。
我…何德何能…
秦小二这张脸,真的很普通啊,身材,也一般,讲话大大咧咧,又粗又俗。叫谁看,也是觉得配不上他的。
他为什么那么深情?他的眼神,就像在看稀世珍宝,为什么?为什么?!
有句名言,排除了一切不可能,剩下的一个再不可思议,也是真相。
挽月找到了答案——少歌眼神有问题。
她满意地伏在他身上进入梦乡。
第23章 河里鱼
天微明时,少歌醒了。他习惯早起。
看了看天色,他从内袋中取出一枚烟火放到天上,然后静静看着怀里的人,等她醒。
她累坏了,直到快中午,才轻轻颤着睫毛醒转过来。
他细心帮她穿好了衣服,自己只着一条单裤。
“我去抓鱼。”他向河里走去。
挽月倚着树,脸红红看着他。
他拎起剑,走到齐膝深的河水中,一动不动站着。
她并不认为他这样能抓到鱼,但她可以肆无忌惮地盯着他看——看抓鱼呢,咳!
他的肩、他的胸、他的腹、他的腰,他完美的侧脸……挽月擦了擦口水,心想:不用吃鱼,这样看着他,已经饱了……突然不知想到了什么,脸红到了耳根。
恰在此时,他动了。青光微闪,听得“唰唰”几声,就见他笑笑的破着浪走上岸来,剑上串了五六尾鲜活的大鱼。
他搬了几块石头,搭了个简易的灶台,取枯枝用火石点上,将那剑往上一搁,就地烤起鱼来。
挽月目瞪口呆。少歌看着不像贫苦出身,谁知竟也是个吃过苦的!这一手麻溜活计可不是一日两日之功!
自己好赖算是有几分薄产,以后……养活自己养活他,总不是问题。可不能再让他流落在外面受苦了。
少歌少歌…人帅、气质好、身材棒、聪明、会唱歌、武功好、能抓鱼、还有那不可说的好……怎么出门摔个跟头,能捡到这样的宝贝?挽月恨不能仰面大笑三声。但是……
自己和沈白菜,毕竟是成了亲的。她叹了叹气。不过,杨万名一日不倒台,少歌一日不能露面,两人都见不得光,正好归隐山林做一对野鸳鸯。有他做伴,哪里不是伊甸园呢。这么想着,心倒是放宽了些,高高兴兴看他烤鱼。
不多时,鱼烤好了。他望了望天色,说道:“没有盐,先凑合吃一些,再一个时辰,李青就该到了。”
“嗯。嗯?”
李青?李……青?李青!
他认真地解释:“天明时我发了信号,他见了信号,判断我的位置大约要花费半个时辰,带人前往淮河码头需半个时辰,再花费一个时辰,逆水而来到达此处,”他指着河对岸的山崖左侧,“若是他够聪明,从下游暗流驶进来,此时应该到了。既然未到,那——”他指向另一边,“便是要到了上游的裂口处,才会知道已错过了一处入口,所以要多花费一个时辰。”
见她有些呆怔,少歌心想,可怜的小二,又听糊涂了。
挽月甩了甩脑袋,心说,不会的不会的,天下同名同姓太多,李青只是个寻常的名字。可…他的气度,他的武功,他那柄绝世好剑…他…
“我……应该没有得罪过你吧?”她小心地问道。
他斜了斜肩膀,问她:“这个算吗?”
牙印……她臊红了脸。
他有些不安,心想,还未征得她父母同意,就这样私下里和她订了终身,到时候要打要骂,自己倒是皮糙肉厚,小二细皮嫩肉的,脸皮也薄,得护好了她别挨了打。身在京城,父母也帮不上忙,怎样才好?也不知燕七和时子非寻访药王之事进展如何…父亲。眼下原不该醉心于情事,奈何缘份如此,实在难以抗拒。
正想着,听到她弱弱的声音。
“你…是不是姓林?”她心惊地想,不会那么狗血吧?
“是姓林。林少歌。”
“你就是那个……”她视死如归。
“就是那个不成器的世子。”他眉眼弯弯,“小二,我只说了李青,你怎么就想到了?”
“直觉。直觉一向好的不灵坏的灵。”
他皱起了眉头:“坏吗?我不是有意瞒你。生气了?”
“这有什么可生气的……”
只是他这样的身份,和来路不明的自己在一起真的可以?
“你,”她强打起精神:“你为什么要躲着不见人?”
见她面色凝重,他也不开玩笑了:“顶着个纨绔的名头,行事会方便很多。我身上有杀伐之气,怕京城那几只老狐狸嗅出来,干脆不露面,纨绔子弟么。”
她靠近嗅了一嗅:“杀气没闻到,很香倒是真的。”
林少歌失笑。是了,她是世间独一无二的,最特别的女子,心怀天下,大智若愚,这样一个人,又怎么会在乎那些俗世虚名?当初二哥找的那个女人知道二哥是王侯之子时,好不闹腾,不过就是些欲擒故纵的把戏罢了,得了二哥承诺,还不是欢天喜地就嫁了?
他忘记了方才想的是,若是小二也闹腾着要自己许下承诺…该说些什么才能打动她,让她死心踏地跟着自己?
一腔悸动难以平复,他不由自主凑了过去,“一个时辰…紧了些,不过…”
“别。”挽月急忙推他,“帮我把这个缠了。”
她递过束胸的白绫。心想:眼下和沈辰的事未了,怎么能公之于众,不清不白坏了少歌名声?嗯?为何不是坏了沈辰名声?呸,沈白菜的名声,关我屁事?
少歌想,小二看着大大咧咧,其实脸皮薄。她既然害羞,就随着她。
“你为什么要剿匪呢?”挽月突然睁大了眼睛,“你故意被捉上山,探路?回去之后你是不是要带人去杀了他们?”
少歌低头轻笑:“名目而已。剿匪需要士兵,李青处处讨不到人,只能张榜招个两三千,或许四五千,若是还没有惊动那三两只老狐狸,兴许可以到一万。”
挽月抽了口凉气,“你你你,你要造反不成?!可这样的乌合之众,能成什么事?”
“都是我歧地的士兵,化整为零,陆续投进营中。”
他,没,否,认,要,造,反?!!
林少歌眯了眼,阴森森道:“害怕吗?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不想被灭口的话,这一辈子,你就老老实实跟着我吧。”
“好没诚意的求婚。”挽月白他一眼,“不过…我很怕死,只好认命了。”
“好。”他狐狸一样眯缝着眼,像是谈好了一笔买卖,轻轻磨了磨牙,“回到京城,先见你父母。”
“我…我没有父母。少歌,给我一些时间好吗?我有些事情要去处理。三个月之后,我再来找你。”
距离百日消香发作还有六七十天,等到那时,就可以假死脱身了。沈辰心里有鬼,肯定会匆匆处理自己的“后事”,就算怀疑什么也不敢节外生枝。
到时换个身份,就用本来的样子嫁给少歌…名字不重要,用上一世的名字张媛也可以。他会不会喜欢那张脸?他会不会在意自己成过亲呢…好想问一问。
“小二是做大事的人呢…”他语气淡淡,显然不高兴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
“你是我的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以为我会让一个知道我秘密的人离开我那么久?”
开什么玩笑。三个月?眼下正是食髓知味浓情蜜意时,恨不能在胸前装个口袋将她放在心窝,还能放猴归山?夜长梦多,三个月!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她又呆又傻,万一遇到沈辰之流…迷迷糊糊被骗走怎么办?
“可是…”
“没有可是。回京之后,一刻不许离开我的视线。”他半开玩笑半认真。
挽月无奈之余,心头涌起一股股蜜流,忍不住伸手环在他的腰间,把脸放在他肩膀上,细细嗅他颈间清香。
他仿佛也十分享受这一刻,轻轻拥着她,用脸摩挲她黑缎子般的头发。
不知过了多久,挽月轻轻叹道:“我的身份有些麻烦。”
“在我这里,没有麻烦。”他无声轻笑。
“好。”
这么好的时光,先不想那些烦心事吧。
第24章 王府
山下边转出几艘铁船。
“来了。”
他扶她站起来,立在树下等。
打头那艘船船舷上站着那个青衣少年,水面上风大,他瘦小的身子像是一只随时会被风带走的风筝,看得人直替他捏一把汗。
岸边水浅,船无法靠岸。青衣少年一跃而起,脚下虚点几下,跃过十来米的水面,稳稳落在少歌面前。他手中抓一块木板,人落地时,也在船和岸之间搭上了桥。
头一低,双手重重一抱:“爷!属下来迟。”
少歌意味不明嗯一声,拉着挽月踏上木板,走进船舱。
“你歇着。我去去就来。”他为她沏上茶,端出几碟甜点。
“去吧,不用管我。”挽月正羞着,哪里好意思叫别人看出他们的关系。
抵达码头时,少歌才现身。
搭着他的手上了岸,坐进马车,一行人向着京城的歧王府去了。
高门阔匾,庭院深深。
一入侯门深似海…
挽月有些愣怔,像是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跟了什么人,选了什么路…
在这之前,王侯世子于她而言只是个称谓而已。
这一刻,沉甸甸的现实迎面扑来,她不由皱紧眉头,他真的可以随心所欲,娶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
她有些微迟疑,放缓步子,退到他身后。
少歌微微一停,只当她害羞。此刻她小厮打扮,走在他身边确实过于引人注目。思及此,也就负了手,引着她走进府里。
进了府中,她略略松了口气。
这王府外面看着只是座寻常的森严府第,进了里面才发现另有乾坤。
朱漆大门之后,立一面石壁。山石嶙峋豪放,雕工粗犷随性。
绕过石壁,竟然是一处广阔的沙地!挽月一愣,呆滞地眨了眨眼。这是怎么回事!就像…简直就像摄影棚,外面的青砖高墙朱门仿佛只是空壳子布景…
沙地上数百个光膀子的士兵正在进行体能锻炼。日头微斜,阳光还是火辣辣的,蒸得这沙地上热火朝天。
士兵一个个皮肤黝黑,肌肉嶙峋,汗水从他们身上落下,碰到地上滚烫的沙子,“滋”一声蒸腾起小股白气。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淡淡的执拗,明明是对着空气演练,一拳一脚之间,却满满携带着生死相博的杀意和劲力。
与这火热的气氛完全不协调的是,这样的场景,竟然是寂静的。
这是一支怎样的军队呵!于悄无声息处,碾碎万物!
挽月吸了吸气,抬起眼睛紧紧盯住林少歌的背影。他,究竟还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感觉到她的注视,回头笑了一笑。
进了二门,还是一块空地,立了一排箭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