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是只老狐狸-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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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挽月也对他刮目相看。
难怪少歌近来常和他混在一处,莫非少歌怀疑他就是那幕后之人?今日他既不在,自己少不得要替他留着心,好好看看这个谢倾宁了。
没想到少歌竟然不来…好感动…轩辕无邪真的,很美呢。
少歌…好想你。
繁花盛景,珍馐美馔,若是少了你,这一切便是过眼浮华,入目不入心。
他哪里是病了?昨夜环抱着他,隔着几层衣物都能感觉到他身体炙热心跳有力,他呼吸平稳,气息清香醉人。
听闻皇帝已亲自探病去了,不知他装病是什么模样?挽月这般想着,不禁低下头噗嗤一笑。
沈辰呆呆看着她,喃喃道:“我是不是曾经见过你?”
挽月一怔:“哦,或许上辈子认识。”
他竟然点了点头:“是,你的确很像一个人。但又不像……”
挽月心中微动:“难道我像你前世的妻子不成?”
他老实承认道:“是。”
挽月心跳加速,轻轻将手缩回袖中握成拳。平了平呼吸,淡然开口:“真不幸啊,你就是个娶丑女的命。”
“她…是个好人。我欠她许多,没办法还了。”
挽月险些失控,恨不能抄起酒壶兜头给他一个暴击。知道她是好人,你这样坑她害她?!
就算下毒是误会,坑自己给他爹妈买房总不是误会吧?!
好,如果他没有害自己的心思,那房子早晚是他们两人的,这倒也没错,可以不计较。但是!那块爆炸的陨石的的确确是他带回来,要送给爸爸贺寿的礼物!这件事绝对绝对不能原谅!就算最终他搬石头砸了自己脚,也不会原谅他。
绝对不会原谅。
所以,这一世,两人不可能做朋友。
此间事了,就是陌生人。老死不相往来。
她面色淡淡,拿起茶来吃。
沈辰想着自己的心事,悄悄一叹,捏起酒盅一饮而尽。
不想他这副略显风流颓唐的神态闯进了轩辕无邪的眼。
方才心腹之人递来消息,圣上的銮驾已回宫去了,歧王世子并没有出门。她正郁闷难言。
今日诸事不顺,还沦为姑母昭国长公主的陪衬,眼见着精心为林少歌设下的种种也没了用武之地,一时心灰意冷,觉着自己和林少歌怕是无缘了。
懒懒扫过在场诸人,风貌最佳当属谢倾宁和沈辰。谢倾宁眼下风头正劲,轩辕无邪原就看他不顺眼,此刻见他得意,更加厌烦了三分!
望到沈辰时,正见他神情寂寥,拿起酒仰头吞下,心中不由一痛。
沈辰…是她的初恋啊。
当初被救回大昭,躲在自己宫中不敢见人。哥哥拿来许多诗文,正是那些惊才绝艳的诗歌伴她走过那段黑暗的日子。
她央轩辕去邪带她出宫,偷看过诗人沈辰,对他一见钟情。然而哥哥并不赞同,说他不是值得托付终身之人。哥哥慧眼如炬,沈辰果真抬了个伎子回去做妾!
纵然如此…她还是想要嫁给他的。大不了,将那个贱人处理了便是。
可父皇听闻此事,竟赐婚,让他娶了那个丑女秦挽月!
她只好断了这份念想。
正对那沈辰将忘未忘时,忽然听到冷七的消息。
身陷阿克吾时她年纪太小,还不知事,对冷七只有深深的崇拜。此时已情窦初开,回忆起那张脸,不由又一次怦然心动,比对沈辰更甚。
原来他竟是歧王世子林少歌!虽然纨绔名声在外,但自己是了解他的,他怎么会是纨绔?他…两年前,他生生将阿克吾十八郡割裂出金国!
和他相比,沈辰便不值一提了。做歧王妃,也是不错的。
可惜他太冷情了。
见到自己,他无动于衷,知道欠了自己,他依旧无动于衷,就连花会…他也不来!若是他来了,哪里会发生这么多事?!
轩辕无邪本就是小女儿心性,朝秦暮楚实乃本能,眼下自觉和林少歌无望,看见沈辰的风流颓废,不由重新勾起了心事。
她黯然想道,沈辰一定是误会了,以为是自己逼他娶了秦挽月,今日见到自己,心生爱慕,所以才这般郁郁不得志的模样。其实当初他若是见了自己,又怎么可能去纳妾?也不能全怪他的。
方才他近身觐见,双目灼灼,却不见愤懑怨怼,可知他心中并不恨自己。那,便是爱了。
这般想着,越来越管不住视线,饮一口茶,便望他一次。
再看见他同那秦挽月泾渭分明,形同陌路的模样,轩辕无邪心中酸酸甜甜,只恨实在找不到由头和他搭一搭话。
旁人倒是没发觉她的隐秘心事。毕竟没人敢盯着高高在上的公主看。
谢倾宁发现了。
他的脸色再一次煞白。
“大小姐看上了穷书生哪——中间隔着书生的小媳妇啊!你瞧那官家小姐大家闺秀环佩叮当,一本正经瞧不起伎娼,我只见她目送秋波,要和书生暗渡陈仓!”
第70章 偷龙转凤
谢倾宁身在京中,又岂会不知那段才子公主伎娼丑女的“佳话”?
他的头皮一阵接一阵酥麻不止。怪人唱的事,一件一件出现在这赏花大会上。
谁是台上戏子?谁又是台下观众?
既然观众都在这赏花大会上,那戏台搭在哪里?戏台上的戏子又在哪里?!
不,这些都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
谢倾宁不敢再想下去,只低了头,一味吃茶。
茶吃多了,便想入厕。
想到入厕,则想起柳川死状之惨,哪里还敢上茅房?不去,实在是憋得慌,一慌,手中就停不下来,又吃茶……如此反复几遭,一张脸时而涨得通红,时而憋得煞白,只觉得整个人都泡涨了起来,双眼汪汪地蕴了一包泪。
“好侄儿,你可是有心事?”偏生姨母昭国长公主不让他清静。
谢倾宁欲哭无泪:“侄子醉了,可否回去歇息?”
昭国长公主笑道:“还未开宴,侄儿如何醉了?必是嫌这里无聊。”她转向轩辕无邪,“皇侄,安排一处凉阁,让谢倾宁歇一会,午宴再过来便是了。”
轩辕无邪示意心腹侍女红萝:“好生安置谢世子。”
谢倾宁眼皮一跳,总觉得那“好生”二字意味深长。
红萝引着他出了大殿,过了一座白玉桥,到一处八角水榭楼阁。
侍女引他进了门,并不走,只用眼风斜他。
见他神色怔忡,她稍稍捏起嗓门儿:“世子,水边风大,奴替你关上窗户如何?”
“嗯?”谢倾宁抬了抬眉毛眼皮,“关不关都可以。”
“那…奴走了?”
谢倾宁挥了挥手。他不是不谙风情,只是此刻…人有三急。
红萝撇了撇嘴,福了礼向外走去。心道:就你这样的风流纨绔,想要我,我还不跟你呢!
到了门边,忽然听到谢倾宁唤她:“你等一等。”
红萝大喜,疾步返回他身边,娇羞道:“世子…还有什么吩咐?”
“你,”他指着桌上的茶壶,“把这个拿下去倒了。给我换热的来。”
红萝一阵胸闷,趁他不备白了他一眼,拎起那只茶壶咚咚咚出了楼阁。
原来谢倾宁挥手让她下去时,衣袖中那包“女儿娇”掉了出来。他今日连惊带吓,哪里还敢给轩辕无邪下药?只盼着平平安安混到散席,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见桌上有只大茶壶,信手把那“女儿娇”扔进去,令侍女拿去倒了。
红萝一边走,一边咒着谢倾宁。
到了茶水房外,遇上青苏。青苏也是轩辕无邪贴身婢女,此时她也拿了一只茶壶。
正气闷着,见那青苏也是一脸不悦,便问她:“谁惹你不快?”
青苏顿了顿手中的茶壶:“主子令我好好看着这壶紫笋,不得经任何人手,只奉给歧王世子吃。我抱着这茶壶一上午,手都酸麻了。方才得了个空,问了主子一句,谁知她竟恼了,也不说该如何处理。那世子一世不来,我便这样拎个茶壶在这干等一世不成?”
“嘘——”红萝看了看左右,“你呀!没个眼力劲儿!世子称病,长公主又压着我们主子,你叫她如何不恼?你不躲着她,偷偷把这茶处理了,还凑她跟前儿自讨没趣,换我,我也恼你!”
“那我该如何是好?”
红萝眼珠一转:“不如这样——你这壶茶,还热着?”
“是呗。不如何时会用得上,凉了不得重新煮?”
“哼,便宜那个谢倾宁了!”红萝把手中茶壶塞给青苏,接过青苏那壶紫笋,道:“你把这个拿去热一热,给长公主奉上,寻个机会偷偷告诉主子知道,这茶是西凉阁里隔夜的剩茶,她一定不恼你了。”
“那这紫笋——”
“借花献佛!省得我再花功夫替谢倾宁煮茶了。”
于是两个丫鬟交换了手中的茶壶。轩辕无邪替林少歌备下的紫笋,经青苏和红萝之手,奉到了西凉阁的谢倾宁面前。而那壶混了谢倾宁“女儿娇”的隔夜冷茶,被青苏放炉子上烫了一烫,奉给大殿中的昭国长公主。
这一番阴差阳错,只怕是那唱戏的怪人,也猜不到料不着。
那壶紫笋中,正被轩辕无邪下了宫中媚药“帝王恩”。她这龌龊心思,便是连最心腹的红萝青苏都瞒着。
她不愿让任何人知道,她轩辕无邪需要借助药物才能得到一个男人。
两味情药,同样是服下半个时辰后发作。
所以谢倾宁饮了那茶,也未觉不妥。
方才趁丫鬟去沏茶时,他开了后窗,对着湖面酣畅淋漓小解一番,正是身心舒畅。湖水清浅,那哗哗声仿佛天籁,冲散了他心头的阴云。
他险些就把这个叫做“红萝”的丫头留下了。
得美人儿倾心,又怎能拂她的意?奈何她是无邪身边的人,只能叹息有缘无份!罢罢罢!
谢倾宁痴笑一会,叹息一会,一时觉着自己已化身为那戏文中所说的谪仙般奇男子。
洞若观火,指点江山,丰神俊逸,白衣飞扬。
此刻功成身退,只留一道不归的背影,令众生仰望!
可叹红颜为他望断了肠!
“亲亲我地个乖乖……”谢倾宁一脸痴相,迎着湖面的微风,歪了身子和头颅,展开双臂,似要拥抱对岸蓝天。
……
对岸树杈间蹲着李青和判官二人。
“噗!”李青喷出一口唾沫星子,“判官老头,你瞧瞧这个谢倾宁,一会往湖中撒尿,一会又对着你我发情,他莫不是吃错药了?”
判官冷了脸,道:“嗯。”
李青又道:“只有这一处,能将整个公主府一览无遗。这谢倾宁偏要凑上来污眼睛!唉……爷虽没交待,但秦姑娘既然来了,定要保她平平安安回去才是。”
判官道:“嗯。”
李青无话找话:“你说,爷是希望这花会出乱子呢,还是不希望这花会出乱子?那小厮将柳川打晕了推进粪池,你为何拦着我,不去救人?”
判官皱眉:“臭。”
李青也皱起眉头:“别学他说话了。不像,真的不像。”
判官默了默:“当真?”
“嗯。”
“李青,”他叹了口气,“你有时候真的很惹人厌烦。”
第71章 纲常
大殿上,两名身着蝉翼薄纱的侍女推着一架精致小木车,将今日主花卉福金菊缓缓展示在众宾客面前。
她们一视同仁,在每一张檀木桌前停留大约三十息,不因宾客身份不同而区别对待。
挽月心中正在思念少歌,见着那洁白坚韧的花瓣,不禁怔了一怔。
虽然把男子比作花有些不妥当,但这花肆意清扬,和他像极了。
没想到所谓“福金菊”竟然是这般脱俗的花…
若是指着这花,对他说:“嘿,它和你很像。”
大约他会点点头。
若是对他说:“嘿,福金菊和你很像。”
……还是不要试了罢!她忍不住低头暗笑。
“你在笑什么?”
挽月愣了片刻,见沈辰痴痴在看她,不由瞳孔一缩:“你干嘛?”
沈辰苦笑:“我知道你烦我。但你我是圣上赐的婚,不能和离的。”
“哦…你顾虑这个。”挽月心中大定,“总有办法的。”
方才他的眼神倒是当真吓了她一跳。
从一开始,她根本就没有再和他做夫妻的打算,就算没有林少歌出现,她也会选择假死脱身。
嫁过去,不过是带着些恶意,想要会一会“老朋友”罢了。至于夫妻之事…她有一百种办法让他不中用。
这一世她活得洒脱肆意,又有底牌傍身,根本不必在意旁人眼光。
“在这件事上,你我二人目的一致。”挽月缓缓说道。
沈辰眼神微闪,脸色变了几变,终于点头道:“是。”
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哪里让她看不上?
“沈辰,公主一直在看你呢。”她莞尔一笑。
沈辰眼睛一亮:“你…说那些是因为吃醋?是否因为我方才多看了她几眼?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应该算不得罪大恶极吧?你生气了?”
挽月不禁扶额:“自作多情也算是你们风流才子的职业病了。”
“职业病?!”沈辰瞳孔一缩。
挽月心叫“不好”,一时嘴快竟忘了,古代哪来职业病这说法?
解释只会越描越黑,她干脆装没听见,径自拿起茶来吃。
沈辰惊疑不定,难道她也是……
如果她也是来自……
难怪她眼中总有淡淡的嘲讽,她定是看不起自己窃了古人诗词沽名钓誉了。这可如何是好?
他竟压根没料到,她就是张媛。
他看不起张媛。张媛没气质,唯唯诺诺畏首畏尾,看着就烦。
而秦挽月虽然长相一般,但胜在气质好,做正妻再适合不过。至于红袖添香…多纳几房就是了。
这个时代三妻四妾太正常了,不是么?
遗憾的是她似乎没这个意思。
坐在上方的轩辕无邪见沈辰一直和挽月说话,心中有些发堵。唤过婢女红萝,耳语几句,红萝便向后面去了。
开宴前,昭国长公主离座去后殿更衣。挽月见她面色红润得有些异常,不由多看了两眼。
正疑惑时,手臂一烫,婢女添茶时把水洒在了她身上。
她眯了眯眼,见轩辕无邪似有似无望向这边,便知道自己在这里碍人眼了。
她倒是愿意多给他们制造些机会呢。
“无妨,带我下去收拾整理。”
婢女喏喏,引了她从后排离席。
到了外头,一个丹凤眼婢女迎上来:“我带这位贵人去歇息。”
挽月知道她是轩辕无邪身边大宫女,便问:“可否让我回府更衣?”
婢女笑道:“贵人唤我红萝吧。今日殿下准备了许多节目,错过可惜了呢。府中备有新衣,便是防着贵客们酒水洒了。”
说罢,引她过了白玉桥,向着那西凉阁去了。
轩辕无邪的意思,原是想要把挽月送走。偏偏这红萝有些自己的心思,刚才被谢倾宁婉拒,心中实在不忿。
那谢倾宁既然不知好歹,干脆送这个丑女进去恶心恶心他!叫他分不清美丑看不上自己!
若是当真闹出什么事来,只说这丑女自己非要进去,主子一定会偏帮自己的。
到了门外,红萝低声道:“衣裳在柜中,您进去,把门锁了。婢子还有事,稍后过来接您。”
挽月暗暗一叹,“你去罢,我自己处理便好。”
红萝眼珠一转:“湖面风大,您湿了衣裳受不得风,赶快进去吧。”
挽月似笑非笑看着她。
红萝无奈,只好福礼告退。
待她走远了,挽月绕过廊柱。见一人抱着手坐在凉亭后的石阶上,双脚有一搭没一搭划着水。
见到挽月,他急忙跳起来抱了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