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是只老狐狸-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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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他似乎自言自语道,“可满意了?”
林少歌弯着月牙眼,拱了拱手。
“少歌……”
挽月悄悄将手伸进他的宽袖中,紧紧握住他的手。
脚下软软的,像是踩踏在云中。
什么时候出了大殿,出了皇城,挽月竟一无所知。
她紧紧拉着他的手,任他带着她走在京城的街头。
还是那些风景,还是那些熟识的面孔,她冲着每一个人甜甜地笑。
“嘿,他们不知道我就是小二哥。这个,这个,还有那个,我和他们很熟啊…他们认不出我,真好玩。”她像是自语,又像是在给少歌说。
“做梦都梦不到啊…竟然有这么一天,我和你手牵着手,这样走在大街上…咦我怎么流眼泪了?我明明在笑啊,笑得脸都酸了。”
他带着她回到歧王府。
她执意坐在他对面,单手托腮,望了他半天。
终于回过神来。
“那么,你和皇帝达成了协议?你助他名正言顺和昭国长公主在一起,他助你让我堂堂正正离开沈辰?”
“不错。”
“好像你有点吃亏。你们什么时候偷偷勾搭在一处了?”
少歌失笑:“花会那天,我称病,他不是到府上来看望我?刚好我不小心查到一些事,于是,各取所需。那张空白的懿旨,便是之后他派人送过来的。”
“你为什么会去查皇帝的事?”
“说来话长……”
林少歌将那一日在凌云楼的所见所闻告知了挽月。
“这么说,轩辕去邪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若不是他狂妄自大,跑到你跟前给你唱什么戏,你也不会有清晰的方向去查那些事。查到皇帝的事,你就开始怀疑他了,对吗?”挽月笑道。
“不错。”
“他太贪心,太自大。谋朝篡位和对付你,这样两件大事竟想并作一件给解决了。你和皇帝达成协议的时候,已经预料到今日之事了吗?”
少歌失笑:“真把我当神仙了,在一切水落石出之前,我什么也不确定的。那时,我只是想要让你堂堂正正走到我的身边,至于破坏了轩辕去邪的大计…嗯,只是一个意外。”
“终究是你棋高一着。”
“不。”少歌沉下脸,“我险些输了全部。”
挽月怎会听不出他话中之意。
她娇羞地岔开话题:“皇帝帮你一件,你帮他两件。他多欠了你一个人情。”
“嗯。”
第101章 伟大的漩涡
“如果那一天你没有装病,岂不是打乱轩辕去邪的全盘计划?”挽月不解。
“傻瓜。应对各种变数,自然有不同的方法。他那出戏,原就是为我唱的,他自然是更希望我能亲至。”
“可惜你不解风情。”挽月笑着挠了挠头,“我还是有些想不通,轩辕去邪怎么知道颜家三姐妹在那天会出事呢?柳阁老也不像是他能指使的人啊,还有柳川之死,莫非是他做的?”
“小二,轩辕去邪的心智不在我之下。他的计划,我未必能件件猜得到。这一次,若是没有冰莲子这等奇物,也不会杀他一个措手不及。日后千万不能大意。”少歌目光深沉,嘴角的笑容隐隐有些兴奋。
“所以,那日在虚清观,他听到你道号‘除邪’,便知道你已经识破了他的身份,他那样骄傲的人,接到你下的战书,便一定会应战。少歌…不知道为什么,我也开始兴奋了。似乎,卷入了什么伟大的漩涡啊……”
少歌目光灼灼,望住眼前鲜活的人儿。
正在遐想下一步动作时,管事来报,说是沈辰求见。
“见吗?”
“嗯…见吧。”
二人牵着手,来到会客的厅堂。
沈辰起身揖了礼,直直盯住挽月。
“沈状元,这样可不太礼貌。”挽月笑道。
“秦挽月…”他苦笑,“真想不到啊。”
“还有你更想不到的……”挽月喃喃自语。
他垂下头,面露惭色:“你一定是十分瞧不起我了。每一次你见到的我,都是最丑的那一面。”
挽月摇了摇头。
“平泰庵…那时,你和林世子还没有在一起。是我错过了机会。但是挽月,你这样对我不公平!”
“嗯?”挽月微微蹙眉。
沈辰小心翼翼抬眼看了看少歌,吃力地挤出话来:“如果,一开始就让我看见你真正的脸,我想我做得不会比他差。”
“哦,”挽月轻笑,“或许。”
她斜了眼:“林少歌,你听见没有?旁观者清,你那时对我真的很不好啊。”
“知道了。”他微微笑,眼神温柔。
沈辰看得有点懵。
他对林少歌的印象,还停留在花会那一日。
残忍、冷酷,就像是从十八层地狱爬到阳光下的恶鬼修罗。
后来,他还记起,曾经就是这个煞星把他从府中拎到了平泰庵。那时候,他还是冷冷冰冰的,连平泰庵的绝代佳人都不放在眼里……
和面前这位,反差有点大。
“当初在平泰庵时,我问你,若是我所嫁非人,沈状元可愿助我脱困,你可是亲口答应了。”
“我知道…”沈辰目光萧索,“你救过我三次。我都记着,日后需要帮忙,随时找我。你没事…我很高兴,真的。”
原以为他要说些含沙射影的怪话,不想他还是有几分君子风度的。只不过,挽月完全没有兴趣和他做朋友。
“沈辰,你既辅佐大皇子,日后我们是敌非友,感谢的话也不必说了。我不需要你记着什么恩情,跟着他…你好自为之吧。”挽月郑重其事。
“你误会正亲王了。他从来没有、也永远不会把歧地当成敌人的。”沈辰隐隐不悦。
“哦,已经封亲王了,当真可喜可贺。”
沈辰看了看挽月和林少歌牵在一处的手,轻轻皱了下眉:“对了,我今日来,其实是为了归还你当初的嫁妆,都在院中了,你点一点,没问题的话,我便走了。”
“嫁妆?”挽月心头一跳,“嫁妆,有什么特别的规矩吗?”
“规矩?”沈辰皱了皱眉,“不曾听说有什么规矩。”
“那…什么情况下,小姑子能得到嫂子的嫁妆?”
沈辰苦笑:“我怎么会知晓这些。”
“哦…也是。”
到了院中,见映花照水以及杨嬷嬷三人,正指挥着沈府的家丁搬运那些红箱子。
三人见挽月无事,欣喜叙话自是不提。
然后她们整理那些物什,送入库房中。
挽月与少歌二人坐在廊下,看着众人忙碌,发了小半个时辰呆。
“总觉得事情还没完。轩辕去邪有个女人,这一点我觉得很奇怪。京城中,我并没有发现什么‘美而不自知’的佳人,还是他求而不得的?什么样的人,他求而不得?”挽月轻声说道。
“不错,轩辕去邪其人其事,坊间从无任何传言。只知道他并没有姬妾。”
“难不成,和他爹一样……跟自己妹妹好上了?不对,轩辕无邪如果是他的女人,她又怎么会看得上沈辰?沈辰和轩辕去邪完全没有可比性。”
“小二,轩辕去邪年纪比你小。”
挽月听他说得奇怪,语气也闷闷的,一抬头,见他微微蹙着眉,嘴唇轻抿着,略略向下弯,看起来有些委屈。
吃醋了?!
她转了转眼珠:“被一个黄口小儿那样欺负,才更叫人不爽啊。少歌,我很不高兴。”
“嗯,不会放过他。”
挽月偷偷抬眼一看,见他表情舒展了许多。
果然对付吃醋的人,用贬低情敌这一招,百试百灵。
她暗暗一笑,拉过他的手。
“嫁妆的事,叫几个老一辈的人过来问一问吧,我的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嗯。”
“少歌,我发现,你最爱说的,就是——嗯。”
“我也最爱听你说‘嗯’。”
“嗯?!”她抬起眼睛,见他一脸坏笑,不禁红了脸,扭过身不理他。
少歌见她害臊,笑笑的安排人去了。
询问了许多人,竟没问出个所以然。
倒是有一个说法,若是小姑子还未出嫁之前,哥嫂因病去世,那么嫂子的嫁妆可以并入小姑的嫁妆中。
“也许是他故布疑阵。”挽月思量,“那个人心思很重,倒是不知道哪句真哪句假。”
“嗯。”
说话间,素问过来了。
“秦姑娘,皇上下了旨,让娘子即刻回宫重掌凤印。娘子说,走之前想要见你一面。”
“哦?”少歌笑道,“皇帝管不好儿子,便唤他娘亲回去教导他。”
“你真损。”挽月嗔道,“那我们现在就过去。”
“娘子说,她并不想见林世子。世子也非闲人,迟些,我送秦姑娘回来就是了。”
“嗯?”少歌皱了皱眉。
挽月笑道:“你的王府离平泰庵也不远,光天化日,又有素问在,出不了事的。这一次她们进了宫,再见面可不容易了。我曾答应把医术教给素问,拖这么久还未教完,快变成一个言而无信的人了。”
她略沉吟,“我去把瓶瓶罐罐的带上,素问你和少歌在这里等我。”
说罢,撩起裙摆,小跑着回了屋。
少时,拎了一只包袱,叫上素问出了歧王府。
他送到门口。
“小二…”
“嗯?”她坐到马背上,扶着素问的腰,回转头看他。
“不要玩太迟了。我备了五香蕨菜。”
她就像被一只甜蜜的锤子重重砸中胸口。
“嗯!我尽快回来!”
说罢,不敢再看他,催着素问向平泰庵去了。
第102章 献身
还是那间素净的禅房。
白娘子照旧一袭白衣。
“娘子,我来了。”
“那个女人,是轩辕静。”白贞用的并不是疑问的口气。
挽月坐到榻上,“是。”
“呵…早该想到的,只是不敢信。”白娘子目光悠悠,“幸好我早已不爱他了。否则该有多难过?”
“娘子……”
“他这一次让我回去,是想叫我压着正儿呢。”
“哦,原来大皇子的小名就叫正儿。”挽月淡淡道,“那娘子有什么打算?”
“自然是帮助自己的儿子——莫非,让他和轩辕静的儿子承继大统?!笑话!”
“长公主在宫中势力不小,此次以静妃的身份回宫,行事更是方便。皇帝也怕她起了妄心,对付大皇子,哦,如今是正亲王。皇帝要的是平衡,所以请你这尊大佛回去镇住后宫。”挽月故意避开白贞口中“压着正儿”这个话头。
“你我说话,又何必拐弯抹角?我自然是知道正儿险些将他拉下那宝座了。他既要防着正儿,又得扶着护着,真难为轩辕玉了!”白贞冷笑。
挽月摇着头笑了笑,毕竟是她的家事,一个外人说什么也是不好的。
“娘子该走了吧?我把这八味毒带来了,一样一样带素问姐姐辨一辨,进了皇宫,可就没那么方便了。那八段韵律素问姐姐该是记牢了,唱上两三年,自然就能感应到脉中的音律。”
“不必了。”白娘子面无表情。
挽月轻轻呼了一口气:“娘子,为何不必了?”
“挽月,你是个聪明人。”
“唉,”挽月叹道,“聪明反被聪明误?我以为和娘子这些年,交情算是深厚的。”
白贞低头一笑:“一个人,孑然一身时,道义、情意自然是看得极重的。但若是她身后站着很多人,很多很多人,那么,这个族群的利益,会压倒一切。不过,眼下并没有那么复杂,只是方才和你说过的——我自然是要帮助自己的儿子。”
“我明白。那白娘子是要杀了我吗?这样做有好处吗?”
她摇了摇头:“正儿不会杀你。”
“留着我,挟制歧地?少歌不会受人胁迫的。娘子,我不明白。歧地根本没有反心,轩辕去邪也还未登上大位,为什么一定要和少歌过不去?”
“也许日后你会明白,也或许永远不会明白。我该走了,你也该走了。”
“好。”
挽月默默起身,走到禅房门外,果然见轩辕去邪立在菩提树下,笑容满面。
“灵柩穿着和你一样的衣裳,素问正送她回林少歌那里去。安心跟我走,没有人会来打扰我们。”
他说着,牵起她的衣袖,从后门离开了平泰庵。
挽月老老实实跟着他上了马车,半刻钟后,来到轩辕去邪的外府。
“忘了恭贺你晋封亲王。怎么牌匾还没有换?”
“不急的。”他彬彬有礼,请她入府。
“你这王府,看起来很寻常。就像你这个人,看着简简单单的。”挽月评道。
“还好。我不注重这些。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他牵起她的衣袖,走了许久,穿过一处处回廊和洞门,来到后花园。
整座外府乏善可陈,除了后花园中,假山后的密道。
轩辕去邪打开密道,一股让人遍体生寒的怪味从黑暗的甬道中漫延上来。
他从壁上取下一枝火把点燃,带着她进了密道,然后关上暗门。
密道是用不规则的石块砌成的,可供四至五人并排通过,头顶的黄泥夯得不实,偶有几粒泥沙掉簌簌掉落下来。
“我逃不掉了是吗?”挽月不肯跟他往前走。
“是。这一次他找不到你了。除非起兵造反——那也不行,还是找不到你。”
“好吧。”挽月叹了口气,“你的心智,丝毫不输他。你既然这样肯定,那我也不抱什么获救的希望了。我很害怕。你牵着我的手走一程吧。”
“算是……主动献身吗?”他偏着头笑,露出两颗虎牙。
“是啊,你要拒绝我吗?”
“哈哈哈!”
他朗声一笑,牵住她的手。
走了一程,转过一处拐角,见前方甬道壁上燃着火把,地上跪着两列身无寸缕的少女。
“正,这些,就是京城这几年失踪的少女吗?”
“是。”
她点点头,继续任他牵着向前走。
到了一处暗门前,他打开了门,浓烈的腥臭扑鼻而来。
她揉了揉眼睛,那气味似乎把眼睛给呛了。
稍微适应后,她定睛望去。
墙角立着刑架,屋顶悬吊着数具骸骨,手和脚绑在一处。
地面上尽是焦黑的黏稠物。
“正,你的心理很不正常。是病了吗?你身上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不好的事,可不可以告诉我?”挽月柔声问道。
他身形微颤,无声轻笑了许久。
“沈辰带回去的烤肉,你吃过没有?”他指着半空中的骸骨。
“没有。”
“可惜了。”他想了想,“不过没有关系,我这便为你做一份。”
“别,我还不饿。我现在只想和你说说话。”
“好。”
他牵着她,向甬道更深处走去。
推开一扇厚重的石门,挽月震撼得说不出话。
这是一座黄金地宫。
和泰和殿很像。只是,一切都是黄金的。地砖、殿壁、巨柱、穹顶、銮座,无一不是黄金铸造。本该立着文武百官的地方,堆满了小山包似的金沙。
黄金的光芒和味道刺得挽月微微眯了眼。
“喜欢吗?以后,你也是这里的女主人了。不过,你得和她们一样。”轩辕去邪指了指甬道的方向,“脱掉衣裳,跪在这里。”
“正,你好无情。”
他摇了摇头,“最痴情,便是最无情。伤心了?失望了?你不是有林少歌了吗?怎么又对我抱着期望?”
“我不是说自己。我说的是白娘子。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逼迫她帮你骗我出来。我救过她的命,以我对她的了解,她恐怕会把自己的命还给我。正,她是你娘啊。”
“她早该死了。五年前。”轩辕去邪云淡风轻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