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是只老狐狸-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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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灭了……你说这蜘蛛和这虫子辛苦斗了这么久,又有什么意义呢?”
“小二,我怎么觉得,你仿佛意有所指……”林少歌歪了头若有所思。
“啊?什么?”她一怔。
“比如,我和轩辕去邪。罢了……我其实无意和他争斗,但他一而再,再而三,呵……那些小伎俩,实在是可怜又可笑。”
“嗯?对了,燕七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落在了轩辕去邪手上?”挽月问道。
少歌摇了摇头:“我曾让人传话,若是轩辕去邪肯放了他,夺嫡时我可以助他一臂之力,小二你不要气恼,我想救燕七,是因为他身上的秘密——我总是要弄清楚,究竟是谁要对付你。”
挽月笑道:“我气恼什么,你知道我这个人的,就是一颗圣母心。燕七要杀我,我心里当然是不舒服的——谁被人平白无故厌恨了,也不会开心吧?但我想到其中一定是有误会,他又可以为了你不顾性命,心中对他,就实在是恼恨不起来。最多有些……嗯,觉得他很没有眼光,很笨,脑残,好心办坏事,大约是这样。”
少歌轻咳一声,想笑又忍下。
“三年前我在乌癸山上邂逅辛无涯的事,我自己都不清楚,燕七又是怎么知道的?”
少歌面露尴尬:“乌癸山的事……可能同我有关。”
“嗯?”
“小二你还记不记得,花会之前,有一天夜里你对我做的事……”他老脸微红。
“我对你做了什……么?”
挽月一惊,记起那个狂乱的夜晚。她做了一个噩梦,梦醒之后就疯了一样缠着他,无休无止……
她羞得把脸埋进他的颈窝里。嗅到他的味道,忍不住拱了拱。
“嗯……记起来了?次日,”他偏头蹭蹭她的头发,“我让燕七去查你的过往。大约就是那时候查到了,但是他并没有报给我,而是和轩辕去邪联手设计了这一次刺杀。只不过,轩辕去邪的目标是我,而燕七的目标却是你。”
“如此说来,轩辕去邪劫走我那一次,果然不是要杀我的。他得留着我,让你在乌癸山上发现我的往事,然后同我生了嫌隙,心神不稳,好成功刺杀你,却没想到燕七竟然是假意和他合作,其实根本不想对付你。呵,轩辕去邪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燕七要杀的人是我吧?这次功亏一篑,他一定是气坏了。若是早知道他不能杀我,得留着我的命来对付你,那次被他捉去,我一定会好好恶心恶心他!亏我那时还每天提心吊胆,就怕他随手把我弄死。”想起那次沦为阶下囚,挽月心生不忿。
“是啊,小二,你若死了,我将无懈可击。”林少歌目光悠远。
挽月大翻白眼:“这意思,说我是拖油瓶,就对了!”
他只笑笑地望着她。
“那么,轩辕去邪接受你的提议了吗?他放燕七没有?”
“没有。”少歌语声微沉,“想不到他竟然没有答应。”
“哦…”挽月不清楚他和燕七之间究竟有多深厚的主仆情谊,这样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安慰他。
他笑了笑,紧一紧手臂:“冷不冷?”
“不冷。”
车窗外响起马蹄声,林少歌撩起车帘,见公子荒骑一匹马,牵着两匹,从后面赶上来和马车并行。看来那两个跟踪他们的人已经被解决掉了。
公子荒咧嘴一笑,虎牙上挂着一丝血迹。
他扬了扬手中的缰绳,仰着脑袋,得意地说:“我记得把马带来了。”
少歌点点头,示意判官把车停在路旁,扶挽月下了车,让判官赶着车继续走向京都方向。然后吩咐公子荒几句,他答应一声,向东去了。片刻,黄土官道上扬尘散尽,只留下一匹马在他们身边打着响鼻。
见四下无人了,少歌笑眯了眼睛,懒声道:“终于没有人打扰你我了。”
说罢,揽住她的腰,飞身上马,转进一条林间小道。
挽月知道眼下情况并不乐观。“病逝”多年的先帝没有死,还准备在洛城搞事情。其他都不讲,单这一件,就是听一听就得掉脑袋的大事啊。
“你识破了轩辕镇宇身份,他知道吗?”挽月问道。
少歌慢慢点着头,悠悠道:“虽然我没有提起,但也没有刻意假装不知。他应当是能猜到的。”
“你为什么不装一装呢?”
“为夫是正人君子。”
“咳咳咳!那我们现在非常危险就对了。”
“还好。只要离开了他的视线,我就有办法消失。”
“那我们现在……”
“踏秋。”
挽月一怔,抬起眼睛。
此时才发现他们正在上山。左右两旁密密立着枝叶稀疏的直树,呼吸里尽是一股稍微有些许刺鼻的桉树味道。
第150章 林中鸟
二人骑在马上,悠然行于林木间。山势不算十分险峻,踏马而行,秋风习习,有一瞬间叫人神思恍惚,忘记了那些纷扰。
“这是桉树吗?”
“桉树?”少歌笑答,“通常叫它山风白。”
说着,他勒停了马,抱她下地,走到树跟前。
“树干上果然一块块白色,这树没什么枝叶,挡不住风,树林子里风还挺大。难怪叫它山风白。”她轻轻抚摸树皮,然后把手指放到鼻尖嗅嗅,“进了这片林子,鼻子再尖的狗,也追不到我们的味道了。”
“小二真聪明。”
“那是。我们今后就躲在这山上吗?”
“傻瓜。”他揉了揉她的头发。
好吧,只聪明了十秒钟。
“自己能走吗?”他问。
“能。”
“那你慢点,跟在我身后。”
“好。”
少歌重重一拍马臀,那马嘶鸣一声,撒开蹄子向着来路奔去。
他把包袱放在一旁,从腰间抽出剑,砍倒了几棵桉树,蹲在树干上,切切削削,小半个时辰过后,地上排了一堆木铆钉,还做了把稍大的木锤。
他点了点数,又去砍来几棵树,削去树皮,把树的主干切成了一块块的木板。
“你要盖房子?”挽月惊叹。
“嗯。”他回头一笑。
忙活了这么一阵,他身上出了些薄汗。挽月走上前,用袖口给他擦了擦额头。
“当心木刺,别扎伤了。”
“不会。”
他伸出手叫她看。
他的手很漂亮,五指修长,整个手掌中覆满茧子,摸上去很粗糙,但并不影响美观——一双非常非常漂亮的男人的手。
挽月调皮地立起指尖,用指甲戳他的掌心,见那层茧子上面泛起小小的白痕,不由得笑弯了眼睛。
少歌垂首看她,唇边溢出几声轻笑。
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小猕猴,眼下正被两方势力追杀,多多少少,也该表现得紧张一点,否则多不尊重对手……
“小二,你不怕?”
“怕什么?”她抓住他的手,抬起眼睛看他。
弯弯的眼睛,黑湛湛地映出他的脸。唇色是淡红的,一笑,露出两行小白牙。隐隐的,能见到她的丁香小舌藏在后头……
他的黑眸中泛起一层水雾,喉头有些发干。
定了定神,轻咳一声:“有些渴了。”
挽月指指他腰间:“喏,水在你身上。”
“哦。”
他低头去拿水囊,模样竟然有一丝狼狈。
要不,先吻她?
饮鸩止渴?
不行。事情还没做完……
他轻咳一声,“我先做事。”
逃也似的,他跳到一处平坦地,将那些木板围成一圈,下端插进土里,用木铆钉将它们接连固定在一起,然后再一块一块把顶部盖上。抡起木锤,钉入一行铆钉。姿势当真叫做行云流水,美不胜收。
“少歌……”
“嗯?”
“这个屋子……”挽月面露纠结之色。
“嗯?很厉害,是不是?”他大咧咧一笑,走过来揽住她的肩膀,“想不到吧?你想不到的,还多着呢。”
见他一脸得色,挽月忍下了想说的话。
少歌见她不吱声,更加得意:“以后还能让你见识更多本事。”
“咳!”挽月偷偷翻了翻白眼,“这个屋子……从哪里进去?”
少歌:“?!!!”
……
??
……
!!
重新折腾了一刻钟,总算弄了个不伦不类的活动木门。
他走进树林,抱来许多干燥的落叶,厚厚铺在屋里。挽月先一步钻进小木屋,将他扔进来的落叶一层一层密密铺匀称,足足堆了尺许,躺在上边一滚,当真是舒服得牙都软了。
“够了够了,少歌快来!”
他也躬身进了木屋,见她笑笑的靠坐在一面墙上,两条腿伸着,轻轻踢着树叶。
“味道大了点。”他皱了皱眉。
“久闻不觉其臭,我现在已经闻不到了!”挽月愉快地笑道。
“嗯。”他坐到她身边,捉起她的手嗅了一嗅,“你已经变成一株山风白了。”
说话间,那扇简陋的活动木门晃了晃,慢悠悠阖上,屋中顿时暗下来,他还抓着她的手放在唇边,气氛旖︱旎非常。
挽月心神一荡,不依道:“我哪里是这样刺鼻的怪味!”
三分撒娇,七分沙哑的嗓音。
少歌一阵眩晕,语出而不自知:“那、让我尝尝。”
说罢,轻轻咬住她的指尖。
挽月一愣,指腹和指甲盖上传来细细密密的奇异触感,半晌才反应过来他咬住了她的手指,心尖儿颤成了蜜蜂的翅膀,密密的震荡一圈一圈波及到全身,忍不住惊呼出声。娇娇软软的声音,诱人无比。
少歌呼吸一滞,报复一般轻轻舔舐她的指尖。
木屋中只余下伊人错乱的呼吸声……
过了许久,挽月终于弱弱抗议道:“一手都是土……”
他停了停,抬起头来:“嗯。”
此时已能稍微适应屋中的光线,挽月见他双眸闪烁着幽深的光芒,定定看她。
他把手放到她的脸上,粗砺的指腹划过她的唇,又折返回来,在唇瓣上反复摩挲。
“这里总没有土了。”
挽月心如鼓擂,看着那两点黑暗的星光越凑越近。
“嗯?”他低低地笑。
“嗯。”她羞红了脸,轻轻闭上眼睛。
他的吻很轻,呼吸很压抑。
双手环到身后,将她牢牢箍在怀里。
数次,他想要用舌尖进犯她的领地,又生生忍了下去。分开又不舍得,一颗钢铁男儿心悬掉在半空,上不得下不得。
终于他略略分开,温柔地唤她:“小二,月儿……”
“嗯……少歌……我还是山风白的味道吗?”
他险些吐血。说好的关键时刻煞风景呢?今日,这只小猕猴怎么学会撩人心弦了?!
“再尝尝。”他哑声道。
手掌扣住她的后脑勺,再次捕获她的唇。
挽月本就十分迷恋他的味道,眼下知道他不敢做更坏的事,于是胆子大了不少,肆无忌惮地亲吻他。
二人慢慢倒在松软的落叶堆里,他用手肘撑在她身旁,不敢将重量放在她身上。
呼吸交织,唇舌嬉戏,哪里还顾得今夕何夕。
他终于忍不住抬起手覆在她胸前。
挽月一声轻吟,“少……少歌……”
他倒吸一口凉气,急急跃到了外面。
虽然已经让判官打听过,清小姐的确是骗他的,喝了她的药血其实根本没有一年不能同房的禁忌,但小二现在的身体实在不宜……
第151章 骑牛者(上)
二人各自偷偷平复了心绪,再见面时,挽月一脸顾左右而言他的神情,眼神四处乱飘。
“我们今天在这里过夜吗?”
“并不。”
“嗯?”
挽月这才注意到他手中拿了一盘绳索。
他四下看了看,将那绳索一头系在一棵山风白树干上,另一头绑在腰间。然后牵着她回到木屋中。
他将包袱打开,取出里面一个更小的包袱,将衣裳干粮各匀出一半,放进小包袱系在身上。然后从大包袱中取出两身衣裳,零乱地扔在木屋里头。
“待会儿,我动作会比较大,你躲在我怀里,不要动,不要怕。”
“嗯。”挽月老脸一红,动作比较大……这个……他又在腰上绑了绳索……绳索……捆绑……什么什么……
他将她搂进怀中,倒在地上扑腾。
就像是在做方才想做又不能做的事情。
地上铺得齐整的落叶被他折腾得七零八落,这木屋里就像发生了一场叫人脸红心跳的激战。
挽月脸颊烫得呼呼作响,羞得将一颗脑袋深深埋在他怀里面。
扑腾了小半刻,他重重一踢,抱着她滑到木屋外头,将她护得严严实实,向山边滚去——
滚下了山崖。
挽月一声惊呼,紧紧抓住他的前襟,只觉耳旁生风。
他将她护得很好。两个人一起滚下山坡,她却完全感觉不到身体有任何部位擦碰在地上,就好像被裹在一团大大的棉花里。她知道他用了巧劲,在她每次着地之前,都先帮她挡了一下,卸去了全部的冲击力。
她很感动。身心就像是浸泡在了滚烫的热水里。真是一个叫人心安的男人啊……
……
这是一处几乎垂直的“斜坡”,坡底正是淮河。
很险峻,几乎垂直的土石山坡,没有植被覆盖,坡底就是惊涛拍岸,若是不小心掉了下来,侥幸没死,也只能顺水而下,游到远处平坦的滩头才能够上岸。
二人滚到坡底,拍岸的河水溅上林少歌的衣角时,绳索正好用到尽头。
他得意一笑,慢慢收着绳索,踢着方才滚下来时踩过的足印,一点一点爬回了山上。站在那处山崖自上往下一看,见山坡上印着一道无比清晰的滚痕,完全不似作假。
林少歌眯缝起眼睛,一点一点细细地看,从坡底检查到木屋,见毫无破绽,终于满意地点点头,背起挽月,小心地绕过方才他们一路“激战”滚过的痕迹,解下绳索缠在腰间,将那棵留有捆痕的树也砍倒劈成木块,然后继续向山顶走去。他用了轻功,踏过的落叶纹丝不动。
“少歌你好厉害……”挽月叹道。
“嗯。”
这样一来,要是有追兵追到了这里,以为他们两个纵情之下滚下了山坡,便只会顺着淮河找人去了。
翻过山脊,走到另一面半山腰,少歌背着挽月跃上一处树杈,二人坐在半空吃了些干粮,喝了水,然后从包袱中取出两套农家衣裳,换了装,再用易容胶片改变了五官形状。
再看这二人,俨然一对农家夫妇的样子。
歇了片刻,他背上挽月,再次踏着落叶往山下去,直到进了一处村庄,这才将她放下来,踩着风干的牛粪向前走。
“好可惜。”挽月叹道。
“嗯?”
“那间屋子,那是你亲手盖的。我以为会多待一阵子呢。”
“回到歧地,我再给你盖一个更好的。”
“好。”挽月笑道,“我要挡在大路中间,立一块牌子,写上‘世子府’三个大字。”
“嗯。我们的家,你爱怎样,就怎样。”
我们的家……
挽月怔了一怔,胸口重重一涨,偷偷别过脸抹了抹眼睛。自从到了这个时空,第一次,她心中有了“家”这个概念。
“也不知道歧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微微哽咽着打岔道,“有没有可能,你爹知道大昭要出事了,所以想办法把你召回去?”
“也是有可能的。”少歌微微沉吟。
“那个……”挽月绞了绞手指,“你父母,会不会嫌弃我?”
“傻瓜。想什么呢。”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臀,那姿势像极了一个真正的农夫。
挽月不禁赤红着脸跳脚不止。
此时正是饭点,两旁的土屋门前,有不少村民捧着碗,蹲在门口吃饭。
这是一个贫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