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普通人"-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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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变得不对劲的。
　　想不起来。绉乐的改变太过突然，以至于叶子无法想出绉乐的异样到底有什么苗头。一切都似乎是在突然间发生，叶子想了想，也确实不应该有太多的蛛丝马迹，不然绉乐哪里能把她带走。
　　过早暴露的间谍永远是不合格的，所以绉乐能伪装到现在。也或许不是伪装。或许她认识的那个绉乐真的存在过，只是他消失了，又或者，睡过去了。到底是哪个原因，叶子不知道，也无从得知。甚至也无法去期望，他还存在。【异能者】那头既然检查不出绉乐的异样，那么自然无法让他真正恢复正常。
　　更何况，很多时候，被破坏的东西是无法复原的。
　　“……”面对着绉乐，叶子已经不知道有什么好说的了。她甚至不想看见他。一看见他，便想起平时的绉乐，可是两人的神情差别之大，只能让她难受。
　　她颓丧地垂下头，道：“我不想看见你了。”
　　不管她最后是否能得救，她认识的那个绉乐，恐怕她都见不着了。
　　绉乐不一会儿后便走了。留下叶子一个人在研究室，面对着一群白大褂，孤立无援。
　　“你是叫……”那个年轻白大褂，似乎是领头的，问道：“叶子是吧？”
　　叶子闭着眼睛不说话。
　　什么都不想听见，什么都不想看见，她没有虚与委蛇，徐徐图之的心情和能耐，也绝对没有可能配合研究，若是让他们研究出个什么，那对C国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好事。抽血和毛发是一个研究的途径，但想要获得更多信息，只有这些是肯定不够的。
　　她只能选择等待获救，或者死。而死，也不好死在他们查出什么之后，因为到那时就晚了。
　　人若是死了，体内的超能力就会很快查不到踪迹，而叶子，绝对不允许让C国以外的人，研究出重要的东西，导致C国受难。
　　可是一时半会儿，叶子又没有自杀的勇气。
　　她只是个普通人，突然拥有了奇特又重要的超能力，走出了H市，却并没有因此进入一个宽广的世界，反而因为能力，成为了更精致更美丽的笼子里的金丝雀。
　　现如今，又因为能力被抓到了这里。
　　她是不是没有这能力反而会比较好？可是想起【异能者】里的同学，叶子又没那么后悔了。认识他们，是她的幸运。她失去了一些东西，也得到了一些东西。得到了多少，就会失去多少，因为世界万物本就是守恒的。
　　可是如果死了，就一切都没有了。
　　她该早点选择自杀吗？叶子心里浮现出恐惧。她全身被绑缚，若是想要自杀，只有咬舌自尽。她曾经在网上看小说的时候看到一个情节，有人想咬舌自尽，但因为没咬对地方，喷了好多血，却没死成，徒然给自己添加痛苦。
　　“嘿，嘿，有在听吗？”年轻白大褂伸手轻轻拍了拍叶子的脸蛋：“配合下好不好？”
　　叶子从恐惧中回过神来，却依旧没睁眼。
　　拒不合作的态度让白大褂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要……”旁边的助手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白大褂阻止了：“再过两天吧。能研究的先研究着。要配合的，之后再说。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
　　叶子豁的一下睁开眼。有的是时间？什么意思？
　　“现如今，其他国家都知道Ｃ国有一个人，能让超能力失效，且范围奇大，Ｃ国要用她来征服世界。Ｃ国现在忙得很，没空来找我们。就算想找。我们藏了这么久，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被发现的。”
　　叶子心里翻起惊涛骇然。
　　所以，因为她，她的祖国已经处于水深火热了吗？
　　就因为她一个人？
　　她可真是……不应该存在的人。
　　叶子的眼角划过一串眼泪，如果她的超能力不是无效化而是别的随便什么的能力，如果绉乐没有存……不，如果绉乐从一开始就没有失踪过，一直好好地和绉凡在一起，如果她现在能好好地和沈甜心他们在一起，如果Ｃ国好好的，没有遭难，没有因为她受到牵连，就好了。可是……
　　叶子颤抖着，终于下定决心，咬舌自尽！她绝对不能再给其他人，给Ｃ国添麻烦了！但是在临死前，她得先将这方圆百里的超能力无效化，至少让外界有所察觉，让他们知道，这里有问题！
　　“叶子，你怎么了？怎么哭了？”沈甜心的声音响起，叶子本来正准备咬舌自尽，听到沈甜心的声音，猛地睁开眼睛，眼前是沈甜心略带担忧的脸。
　　沈甜心的声音仍在耳畔，那么亲切：“叶子？叶子？你没事吧？”
　　叶子神情难掩震惊之色，她惊疑不定地转头四处看了看，她看到了沈甜心、绉凡、冷冬、绉乐、尹昊和莫少言，他们都担忧地看着自己。周围有一个帐篷，正是他们来小岛上野营时搭的那个。她……没事了？她回来了？顾不得思考太多。叶子直接一头扑进了沈甜心的怀里：“呜呜……Honey，Honey，我好想你……”
　　作者有话要说：　　事到如今，我终于能够告诉你们，叶子压根没有超能力无效化的超能力了……


第68章　改变
　　“不哭不哭。”沈甜心一把把叶子抱了起来；　一只手托着叶子的屁股；　一只手拍着叶子的背，姿势看起来颇为滑稽，若是平常，叶子早就一边吐槽；　一边从低落的心情里脱离出来了，但这会儿，叶子心情大起大落过了头；　完全没注意到这滑稽的姿势；　只顾着一味埋在沈甜心怀里哭；　把沈甜心的衣服都哭湿了。
　　周围几人安抚了好久，叶子才终于平静下来，抽泣声渐渐小了下去。
　　等到叶子终于不哭了，沈甜心皱着眉头，黑着脸问道：“谁欺负你了，我帮你欺负回来。”
　　叶子没说话。她抬起头又看了看四周；　旋即仔仔细细把几个小伙伴打量了一番，伸手掐了下大腿；　神情有些恍惚；　如在梦中：“我不是在做梦吧。”
　　“叶子；　你掐的是我的腿。”冷冬冷着脸说道。
　　“你腿怎么跑我这里来了？”叶子精神还有些恍惚，这会儿听了冷冬的话都没反应过来是自己的手跑错了地方。
　　冷冬一脸冷漠。冷漠后又含着藏不住的担忧。
　　“啊，对不起。”突然反应了过来，叶子把自己掐着冷冬腿的手收回；　低下头确认了下手确实放到了自己腿上，旋即用力地、毫不留情地拧了一把：“嘶——痛。”
　　“不是做梦……”叶子看着自己掌心，“我……回来了？”
　　“什么回来了？”绉乐困惑地问道：“叶子你到底怎么了？”
　　叶子抬头看了绉乐一眼，回想起之前和绉乐的最后一次会面，迅速撇开视线：“没，没什么。”
　　到底是哪一环节出了问题？她现在竟然还好好的。她可以确信，被抓走的那一段不是做梦，因为她的能力是超能力无效化，所以也绝对不可能是有人用超能力让她碰见了幻觉。
　　至于催眠，也不可能，电视剧看多了的人对催眠可能会有错误的理解，但实际上催眠并没有那么电视剧上那么夸张，至于为什么知道这一点，也是叶子以前在一本心理书上看到的，只不过那本书她只翻了两页，后来就……这样的往事就不提了。
　　被抓走是真的，眼睛一睁一闭就回到了野营的地方，周围的伙伴都在，包括绉乐，也是真的。这些都是真的。可中间突兀的切换，是什么缘故？
　　叶子脑海里忍不住回想起了一个荒唐的念头。
　　她还记得，在即将要自杀前，她在心里希望她的超能力不是无效化而是别的随便什么的能力，绉乐从一开始就没有失踪过，她能好好地和沈甜心他们在一起，Ｃ国也好好的……
　　如果，如果是她的希望成真了。
　　这意味着什么？
　　需要验证的太多。叶子盯着自己的手发了会呆后，突然出声问道：“现在是星期几？”
　　“周日。”沈甜心回道：“叶子，你别吓我。有什么尽管说出来，我会想办法。”
　　叶子抬头看了看天空，快要傍晚了。她被绉乐药晕的时候，是周日凌晨。而从被抓走，到即将自杀的时候，过了多久，昏迷了太多次的她感觉不出来。但显然，这中间肯定会有一个时间差。
　　“我的超能力是什么？”叶子又问道。
　　“叶子？”沈甜心眼神有些惊疑不定。叶子怎么会问这个？还有人比她自己更清楚她的超能力是什么吗？这是刺激太大……导致失忆？可是叶子待在这儿野营，能受什么刺激？从刚才起叶子就很奇怪，突然间就……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有人对叶子使用了什么奇怪的超能力？
　　“我的超能力是什么？”叶子固执地又问了一遍。她知道自己这么问很奇怪，但她顾不得这些了。
　　“是防护罩。”沈甜心道。
　　“防护罩……”叶子喃喃念了一遍，姑且不管防护罩具体是什么样的能力，叶子继续往下问：“绉乐……”她看向绉乐，原本是想问，他以前有被拐走吗？但是想了想，不管答案是是还是否，这问题，显然是不合适的，于是换了个问法：“你什么时候进【异能者】的？”
　　“叶子，你……”绉乐伸出手指像是在试探这个西瓜熟了没一样敲了敲叶子的脑门：“你连这都搞不清了吗？大一第一学期啊。”
　　“我知道是第一学期，我指的是……具体的日期。”叶子急忙道。
　　“九月多？具体哪天来着？就刚开学的时候，日子我记不清了。”绉乐抓了抓脸：“你问这个干嘛？”
　　九月多……她当初第一次在研究所那边碰见绉乐，都已经是九月以后的事情了。更别说进【异能者】的时间，那已经是快期末的时候了。
　　所以她和绉乐碰见的方式也改变了？虽然这并不代表眼前的绉乐没有走丢过，但至少，很有可能是这样了。无论如何，很多事情都发生变化了。
　　包括……绉乐的性格。叶子的内心沉了沉。哪怕只是说了几句话，她也能看出，眼前的绉乐，和她最开始见到的表情空洞的绉乐，还有后来有些乖巧懵懂的绉乐，都不同。
　　不是异常，反而太过正常。他就像是个普通人，一个正常成长，没有遭遇那样的挫折，大脑也没有遭受什么损伤的正常人。
　　他不是她认识的绉乐，但确实是绉乐。
　　叶子想，她的希望，或许成真了。她的超能力变了，绉乐或许真的没有被拐走过，和绉凡在一起，两兄弟生活得好好的。她回到了这里，而C国，既然没有一个拥有超能力无效化的她，自然也不会出现那个白大褂口中的骚乱。
　　一切都改变了，改变得毫无预兆，猝不及防，却又那么完美地契合她的心愿。
　　这是一件多么神奇，又可怕的事情。
　　人总是会希望自己的愿望成真，比如考上XXX大学，比如中彩票，比如男神女神突然对自己表白，等等等等。可如果事情突然在你毫无准备的时候实现了，人却反而容易惶恐不安。
　　叶子此刻就是如此，她就像是个前一秒还希望能中彩票，后一秒就有人来通知她中了，并给了她五百万巨款，而实际上，连彩票都没买过的那个幸运小子。她抱着突然被人不容拒绝地塞进怀里的五百万，一脸懵逼。
　　怎么就中了呢？彩票都还没买啊？
　　“我没事，我什么事都没有。”叶子勉强勾起一个笑容，总算把注意力从被抓走中脱离开来，准备集中起精力，来安抚自己的小伙伴。不管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总之，之前的困境已经结束了。其他的，先等这里应付过去再说吧。


第69章　针孔
　　晚上；　叶子心不在焉地躺在帐篷里，思考着白天发生的事情。被抓走，再到临自杀前突然场景切换；　来到了一个完全契合她心愿的场景。
　　这太奇怪了。
　　叶子想起沈甜心说的，她的能力是防护罩。具体特性还不知道；　但从名字上，还是可以看出是什么。叶子低头看向自己；　如果是防护罩这样的能力；　应该不会像超能力无效化那样，什么特效都没有吧？
　　叶子在心里想到，她要在周围建立一个以她的中心为圆心，半径一米五，只保护她自己一个人的防护罩。刚想完，叶子就发现自己整个人突然浮了起来。
　　她没有看到光晕，显然防护罩出现了，但似乎……是透明的。对于这个结果；　叶子有些无奈。看来她是注定和酷炫的特效无缘了。
　　将就着量了一下；　叶子感觉确实是一米五差不多。
　　反复测试了一下自己的超能力；　叶子又发现了一个问题。她……完全感觉不到自己体内的超能力。其他人有超能力；　并且在使用时会感觉到体内的力量；　使用多了还会感到疲倦；　会精疲力竭，世界上因为使用超能力过度导致猝死的事情也不是没有。但叶子，以前能力是超能力无效化的时候；　感觉不到自己体内的力量，现在能力是防护罩了，依旧感觉不到自己的能力。
　　这真是太奇怪了，不是吗？叶子问自己道。
　　叶子卸了试验用防护罩，只像以往有超能力无效化能力的时候一样，做了一个离自己极近的防护罩，保护自己周身，就像在身上罩了一层膜。虽然这个防护罩，叶子自己压根看不见，但叶子测试过了，确实存在。她在帐篷里翻了个身，猝不及防被旁边睡着的沈甜心搂进怀里。
　　叶子在沈甜心怀里轻轻蹭了下，沈甜心在睡梦中下意识伸出手抚了抚叶子的背。
　　叶子躺在沈甜心怀里，却没有什么睡意。白天昏迷了太多次太久，导致她的精神格外得亢奋……想到这里，叶子突然睁大了眼睛。
　　睡多了导致亢奋？
　　如果一切都变了，包括她自己，那她白天，不可能睡那么多。
　　叶子在沈甜心怀里动了动。沈甜心被叶子的动作弄醒了，有些迷糊地睁开了眼睛：“叶子，怎么了？”
　　“我……”叶子张了张嘴，道：“我想上厕所。”
　　“我陪你去吧。”沈甜心说着松开叶子，坐了起来。
　　“不……”正想拒绝，但想起之前的事情，叶子又改了口：“嗯，一起去吧。”
　　虽然能力变了，或许不那么受那些人觊觎了，但总归还是要多注意安全。被抓走、并且差点自杀的经历让叶子现如今没有什么安全感。
　　两人就着月色，出了帐篷经过附近的篝火往林子里走。路过篝火的时候，叶子假装随意地伸手扯了几把自己的袖子，露出了手腕，几个针孔映入她的眼睛，叶子伸手按了按，有些痛。
　　这个发现让叶子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一切都变了，甚至连她的超能力都变了，可是这针孔竟然还在。到底是什么原因？
　　又想起自己的防护罩能力，体内毫无力量波动，叶子忍不住蹙起了眉。
　　叶子已经可以确定，自己的能力绝对不是超能力无效化，也不是防护罩，她之前就猜测是类似于梦想成真的能力，可是看到这个针孔，叶子又有些困惑。既然梦想成真，一切都改变了，那这些针孔，为什么还留存着？
　　这不是很奇怪吗？
　　还是说，她的针孔其实不是之前的针孔，而是因为其他她无法知道的原因造成的？
　　“叶子？叶子？”沈甜心在旁边提醒：“可以了，已经走得够远，不用再往前走了。”
　　“啊？哦。”叶子回过神来，她犹豫了片刻，转身对着沈甜心问道：“我最近，有生病打针吗？”
　　“生病？打针？”沈甜心歪了歪头：“没有啊。”
　　“我的手上有没有针孔？”叶子问道。这个问法，可以说很奇怪了，有些没头没脑莫名其妙。但叶子一时又想不到好问法。索性沈甜心是个值得信赖的人，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