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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越狱-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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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她送我一朵玫瑰,说她去报名参观了总统府,冒着被枪击的危险溜进后园摘到属于总统的玫瑰。”
  勃朗特总统抬起头,眼眶微红,脸容沉静如海。
  “法兰克,杨珊不相信我,为什么你也不相信我?”
  “我是联邦的总统,但我首先是杨悦的父亲!”
  作者有话要说:  政客都是很无耻的,不过当他站在你这边就无耻得很有魅力……
  注:
  1、出自EB怀特的《从街角数起的第二棵树》
  2、出自EB怀特的《这就是纽约》


第五十三章 真正的自由
  死狱
  “你的父亲; 联邦的总统,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远处的城市持续响起爆炸声; 阴沉沉的天空被映出半边绯红,像是燃烧不尽的火; 冷热交替的气流诞生了哭泣一般的风。
  李慰和杨悦在风声中温言絮语,悠闲舒缓,这好像是他们初次从容而平静地交流; 以前单是李慰负责说,杨悦负责听,后来杨悦长大了; 却仍未能在一夕之间掌握语言这般复杂的工具; 所以李慰负责问,他负责答。
  “他是一个我理解不了的人。”杨悦努力地组织语言; “我能够理解我的母亲,她没有义务要爱我,如果是我的话,我爱一个人也绝不会是因为我和她有血缘关系……但我父亲不是这样。”
  “我八岁以前; 他对我很好,为了我和我母亲反复争吵; 再忙也会每天来实验室看我; 有时候我半夜醒来,还会发现他抱着我流眼泪。”
  “我越长越不像他,到八岁那年,从外貌上找不到任何属于他的遗传特征; 我父亲那段时间变得暴躁易怒,看我的眼光像是随时可能扑上来掐死我。我当时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回想,他应该是背着我母亲偷偷做了DNA测试。”
  “我以为无论他和我有没有基因上的联系,他都是我的父亲,可我父亲从那天起就变了,他拒绝见我,我母亲把我赶出实验室,他就命人把我锁进了地下室。”
  李慰听得很专心,侧过头注视他,发现杨悦微微地蹙着眉,脸上的表情倒不像是伤心,却充分暴露了内心的迷惑不解。
  她轻悄地叹口气,抬手又想摸他的头,中途停顿了一下,改成按着他的脑侧让他靠到自己颈间。
  “后来呢?”她温柔地问,嘴唇不小心触到他的前额,就势亲了亲。
  她这样亲他就好像他还是个小孩子,又宠爱又纵容,杨悦莫名地有点害羞,根根分明的长睫颤了颤,半掩住深色眼瞳,心头刚升起的几分郁闷立即扫荡得无影无踪。
  “后来我就在地下室里待着,他虽然不见我,却也没有虐待我,除了不让我出去基本满足我的生活需求。”
  可是,不是身体上的伤害才叫虐待,把一个八岁的孩童在地下室里独自囚禁了八年,这本身就是一种虐待。李慰想着,以前杨悦没办法向她完整地传达自己的想法,所以她竟不知道他对总统如此宽容,他……是真的把总统当成父亲,并且从未停止爱他。
  而总统却想杀死他。
  李慰心疼杨悦,她从杨悦输送给她的记忆里知道他不怪总统要杀他这件事,就像他也不怪杨珊用他来做实验,这孩子有时候手段残忍,那是因为他拥有过分强大的力量,又没有人教他克制,于是对在乎的人和不在乎的人是两种极端。对不在乎的人,他可以像碾死一只蚂蚁那样心无挂碍地消灭;而对在乎的人,他总以为自己强大就不会受伤,也假装感觉不到伤口的疼痛。
  但能付出爱的人,又怎么可能感觉不到痛呢?
  李慰又亲了亲他,杨悦更不好意思了,他把脸埋进李慰颈间,从小到大这似乎都是他最喜欢的一个姿势,呼吸间满满只有她的气息,她的温度包围左右充盈他的世界。
  他忽然想起小时候养过的一只狗,那时候他九岁,一个人待在地下室里渐渐忘记怎么说话,也不爱活动,每天像木头一样愣头愣脑地坐着,从早呆到晚。
  或许他的情况被监视他的人告知了勃朗特,后来他就得到一只狗,半岁,他没有给它起名字,只记得那是一只长毛的克蒙多犬,刚来的时候像顶灰白色的长毛帽子,长大了像个脏兮兮的拖把。
  再后来它得了忧郁症,自己撞死在地下室的角落里,他枕着尸体毛绒绒的肚子晕睡一晚,醒来它就不见了,他不想知道它去了哪里,只是再也忘不掉它的触感。
  他的飞行帽子摸起来就很像那只狗,抱在怀里特别温暖,戴在头上还很威风,他是很喜欢的,可连它们都不能像李慰这样带给他安全感。
  杨悦甜滋滋地想,李慰就是这么独一无二,娇小的身躯既能激发他的保护欲,又能带给他的安全感。
  他在李慰颈间磨蹭了一会儿,得寸进尺地上手搂住她的腰继续磨蹭,李慰还真有一种被犬类生扑的错觉,不过她已经习惯了,以前是大型犬,现在变成超大型犬。
  等杨悦蹭够了,驾驶座那头偷看的马洛也快被狗粮咽死了,李慰忍无可忍地往外推他的大头,杨悦这才依依不舍地退开一点,还故意矮着身子抬头看她,无辜地眨了眨眼。
  “老师你放心,”他再开口说的话却与纯良外表截然相反,“我不会因为他是我的父亲就手下留情,他是联邦的总统,不管好的坏的,有关联邦的一切他都必须负起责任。”
  “除非他不再是联邦的总统,为此,我决定帮他一把。”杨悦眉飞色舞,带着中二少年成功恶作剧后的得意,这是他只在李悦面前展露的一面,“我让尚特可勒船长尽快把‘亨利三世’上的头等舱乘客送回首都星圈,这些人都被我植入过忠于我和推翻总统的暗示,有他们帮忙,这届联邦政府很难再捂住‘死狱’的秘密,这个案子能尽快发酵起来。”
  李慰没料到话题急转直下,她垂眸盯着撒赖般挂在自己胸前的杨悦,往上托了托,杨悦顺势坐直身,目光便由向上转成向下。
  少年肩背舒张地坐在李慰身侧,手臂揽着她的腰,李慰的视线也从向下变成了向上,仰望他浓密微卷的长睫,鼻翼间轻薄透明的阴影。
  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那片阴影让杨悦有点不一样了,她似乎又一次发觉到十六岁的杨悦和八岁的杨悦最大的不同:他不但拥有力量,还长成了操控这种力量的成熟心志。她早就意识到这点,也屡次见识到这点。
  “老师,你不用担心我,我是站在你这边的,过去是,以后也是。我不恨我父亲和我母亲,不是因为我爱他们,我只是不在乎。”
  “撒谎。”李慰又摸了摸他眼睫投下的阴影。
  杨悦闭上眼让睫毛在她暖乎乎的掌心里颤抖,不知过去多久,释然地笑了出来。
  “好吧,”他低声道,“我可能还爱着他们,但我还是不在乎。”
  “我在乎的只有你能不能做你想做的事,做你认为对的事。这不仅是为你,也是为我自己。老师,你以前问过我:‘你长大以后想成为什么样的大人?’我那时候糊里糊涂地想不明白,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成为像老师一样的大人’。”
  “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我到现在也想不明白,这跟年龄无关,跟智商无关,这个世界上总有些问题是没有答案的。但老师你这样的人会去创造答案,所以我想跟在你身边,哪怕没有一个确定的结局,也能得到一个确定的过程。”
  李慰把手掌拿下来,杨悦与她四目相对,心意相通,他微羞地又笑了笑,满心期待李慰再奖励他一个吻。
  “说得真好,”她却只是由衷地感叹,“以后别再学马洛说话了,你比他会说话多了。”
  杨悦:“……”
  马洛:TAT
  …………
  ……
  雇佣兵们的动作出奇得快,三人在悬浮车里歇息了个半小时,远处城市里的火光便缓缓熄灭,辽远壮阔的白色旷野也重新恢复寂静。
  当马洛收到通讯请求,公民终端上的提示音响起时,李慰和杨悦默契地起身,目光同时投向他。
  马洛难得脸容肃穆,他接通了归祚明的来电。
  三人听到“为龙”小队现任领导者的声音通过电流略有点失真地传过来:“我们已经攻陷了金字塔和城市。”
  杨悦和李慰的手握在一起,李慰捏了捏他的手指,杨悦捏回来,像是一个比赛谁更激动的游戏。
  归祚明顿了顿,又道:“但是‘死狱’是一整颗星球,它不仅是这座金字塔,也不仅是这座城市。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我们等不及你们过来接收,必须马上出发。”
  “辛苦了,”李慰真诚地道,“谢谢你们。”
  “不,”归祚明出人意料地驳回了她,“是我们应该感谢你。”
  “李慰,杨先生不确定他做的事是否正确,他离开联邦去了帝国,失踪前命令‘为龙小队’不惜一切代价保存方案三的复件。我这么多年都想不明白是为什么,现在终于知道,他就是为了现在这样的时刻。方案三或许没有错,但联邦政府在‘死狱’做的事一定是错误的。而我们为了纠正这个错误而战,就一定是正确的。”
  “谢谢你,我们做了太久的雇佣兵,已经忘记为正确的目标而战是什么样的感觉,谢谢你给我们这个机会,让我们重新找回联邦军人的尊严。”
  李慰为他言语中的沧桑所感,回忆起他听说她父亲真相时自残的痛苦,再想到他们区区一队人长途奔袭在偌大的星球上连续作战,武力值再高,最后也不知道还能活下来几个,情不自禁地唤了一声:“归叔叔……”
  归祚明却爽朗地笑了起来。
  “杨先生以前教过我们,古地球的历史上曾经有一次著名的革/命,那些革/命者们也是攻陷了一座监狱,从那以后,人类初次懂得了自由的可贵。你父亲当时就问杨先生,那个自由的概念和联邦的自由有什么区别?杨先生反问他,联邦的自由是什么?你父亲说,当然是写在《宪/法》里的‘言/论/自由,信/仰/自由,免于匮乏的自由和免于恐惧的自由’。杨先生说,不对,对人类来说,从来都只有一种自由。”
  “李慰,”归祚明温和地问,“你父亲有没有把自由的真正意义转述给你?”
  “……有。”
  “那就请告诉我,告诉联邦政府,告诉那些遗忘了它的联邦公民,人类曾经用鲜血和生命的代价懂得了它,现在也能付出同样的代价唤醒它。”
  李慰紧紧地捏住杨悦的手指,他也紧紧地捏回来,这次不再是游戏,而是传达支撑与支持,像两棵并生的枝蔓纠缠的树。
  少年和少女并肩而立,抬起头,隔着悬浮车洞开的车门望向远方,远方的城市,远方的天空,属于远方的永无止境的远方。
  她的声音清脆明亮,惊落了崖边扑簌簌的积雪。
  “‘自由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而是想不干什么就有能力不干什么。’”(注)
  作者有话要说:  注:这句话是康德的,也就是这本书的主题了,我终于写到了。
  妈哟好难写,卡文好严重,我反复地改了三天才出了这么一章,很不满意QAQ
  反正这章过后不写这种政治宣言了,赶紧搞事,我争取在十章内完结。


第五十四章 计划
  三天后
  “为龙小队”不愧是杨论道亲手调/教出来的精英; 他们仅花费三天便顺利掌控整颗星球,付出的代价是两人阵亡; 两人重伤,四人轻伤。
  归祚明把死去的同伴烧成灰; 葬在了他们抛洒热血的土地上,他没有解释为什么,但李慰和杨悦都能理解。
  据归祚明统计; 像李慰待过的金字塔在这颗星球上共有二十七处,每处的负责人都自称副监狱长,而每座金字塔又会伴生一座城市; 城市里的居民绝不像死去那位副监狱长对李慰所说的那样是“监/禁超过十年的囚犯”; 他们其实是怀特监狱长雇来担任狱警的亡命徒,总数不超过两百人。
  就是这两百名真正的活人狱警统率着数万名活死人狱警; 管理着数百万名被药物摧残得神智不清的囚犯。
  “百万?”李慰再一次被死狱的真相震惊,“不是说五十万人吗?”
  “那只是方便联邦政府搪塞大众的数字,”归祚明在通讯那端冷静地道,“我黑进他们的电脑系统查看了每天供应的营养剂; 准确的数字应该超过六百三十万人。”
  “怎么可能这么多?”李慰仍然觉得像天方夜谭,“这么多人失踪为什么没有引发群众性恐慌?”
  归祚明摇了摇头; 鄙夷地道:“因为里面大部分都是帝国人。”
  “帝国人?”走进来的马洛刚好听到这一句; 他脑子转得何等快,接口便道:“‘打草谷’?”
  见李慰回头看他,马洛连忙解释:“这是古地球流传下来的军事术语,意思是纵容本国军队劫掠他国的人口和财富。联邦和帝国的前线军队都干过这事; 军部睁一眼闭一眼,当然了,联邦政府不会让普通民众知道。”
  李慰不高兴地道:“我父亲才不会干这种事。”
  “我相信他不会,”马洛眼也不眨地附和,“‘打草谷’违背联邦和帝国签订的和平协议,不管是谁,被发现都要上军事法庭,所以稍微有点追求的军人都不会干这事。您的父亲出身为龙小队,自然是不屑同流合污。”
  但是总有人会。
  李慰听懂了马洛的潜台词,回头看向归祚明,两人都从彼此的眼睛里瞧出对方在想什么。
  这事越闹越大了,如果只是联邦政府的错误还能通过舆论曝光,但牵涉到帝国,万一要是影响联邦和帝国的和平协议,引发两国间的大规模战争……他们谁也承担不起这样严重的后果。
  “你做决定,我们听你的。”归祚明干脆地道,“我们小队只剩下四个人能正常行动,我不敢冒险,所以一个俘虏也没有留,所有活人狱警都被当场击毙。现在这颗星球上只剩下我们几个正常人和六百多万半疯的囚犯,初步估计,他们体内的药剂如果没有造成永久性的神经伤害,大部分人将在四十八小时内恢复,所以,你只有四十八个小时。”
  “四十八小时内,”归祚明像是半点也不怕给李慰压力,他重复道:“你的选择将决定全部人的命运。”
  …………
  ……
  李慰在金字塔顶找到了杨悦。
  自从他们在悬崖顶端一起看过爆炸,杨悦似乎就爱上了登高的感觉,这三天来她每次找不到他,最后都发现他在金字塔顶。
  而她为什么会找不到他呢?李慰苦涩地想,因为杨悦必须用异能去安抚那些停药以后变得暴躁易怒的囚犯。
  所以没有四十八小时,归祚明他们仅用三天攻陷死狱星球,而这第一座被他们打下来的监狱早就度过了四十八小时的停药期。
  杨悦忙碌一整天,李慰陪着他,直到那批他们带至死狱的“亨利三世”头等舱乘客被送过来,李慰才离开他和马洛去接收。
  她结束与归祚明的通讯,把剩下的事交给马洛,再回原地时不见了杨悦,她也并不慌张,边想心事边慢慢地爬上金字塔顶。
  杨悦背对她坐在金字塔顶,再往上的云雾间依稀还有一块停机坪,李慰抬头仰望,想起她被送到死狱的那一天,她当时想的是什么?
  她想逃出去,然后去救杨悦,即使在那样糟糕的境况下她也相信他们不会永远分开,他们终究会在一起。
  李慰走向杨悦的脚步渐渐加快了速度,看到他背过一只手,曲起四指向她招了招。
  她笑眯眯地握住他的手,自然地贴在他身后,颈脖一歪,正好枕到他的肩上。
  两人握着手依偎在一起,视线范围内只有半融的积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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