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海英魂-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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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小但很高的木桌,桌子上面放着一个排位和一些供品。整个小屋布置的简约而不乏清新,让人十分的感到舒适,安全。女孩环视了一周,心情就不那麽沮丧了,感觉一下子回到了家里,心中的痛苦已然消解了一半。
她再次闭上眼睛,想再睡会,好恢复些体力。门在这时,吱的一声开了。海妹端着一碗姜汤走了进来,看见她醒了,便柔声说:“你醒了啊,快,把这碗姜汤趁热喝了。”
她说着,一手扶起女孩,另一只手将热气腾腾的姜汤送到女孩的嘴边。女孩吃力的抬起手臂,扶了扶碗底,然后小心的一口口将姜汤喝了下去。一碗姜汤下肚,女孩清秀的脸蛋这才有了点血色,微微的泛出点暖意。
“妹子,你叫什么?”
海妹一边问,一边示意她躺下。女孩对海妹很信任,她顺从的躺下身,幽然说:“我叫蕙兰。”
“哦,看样子,你也就十六七岁吧?”
女人对年龄似乎有种天生的敏锐,她不好意思的眨了眨眼:“我今年十六岁。”
海妹一听,笑着调侃道:“真是二八佳人啊,我比你大四岁,你就叫我海妹姐吧。放心,有我在,你就把这里当成你的家,没人敢欺负你的。”
蕙兰感激的点点头,小声喊了声:“海妹姐。”
海妹笑着点点头,觉得她的情绪好多了,这才小心的问:“妹子,你们的船怎么翻了?船上还有其他人吗?”
“不知道,可能是触礁了,不知怎地,我和我爹就被从船上甩了出去。姐,你们有没有看见我爹。”
蕙兰一下子激动起来,她的脸因激动越发的赤红,只是身子还很虚弱的喘不过气。海妹有些难过的摇了摇头:“没有,渔船残骸那里就只有你一个人。”
蕙兰小声的抽噎起来,嘴里喃喃的说着:“我爹让我留在那里,他要找人来救我们,然后就一个人游开了。”
海妹听到这,也忍不住的难过起来,她不知道怎么安慰女孩,只好叹声气,说:“生死有命,蕙兰妹子,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你安心的住下,相信你爹的在天之灵看到你平安,也该感到欣慰吧。”
蕙兰一时还接受不了这惨痛的事实,她还是不停的抽噎,没有回话。海妹见她这样,便从床头站起来,说:“我去做点吃的,你有什么事叫我就可以,我就在外面。”
“海妹姐,你叫我兰儿就可以了,我爹都是这么叫我的。”
海妹笑了笑没说什么,便去做饭了。
晚上,蕙兰已经能下床走路,只是还很虚弱,不过说话不再那样气喘吁吁的。海妹很高兴,觉得自己又多了个姐妹。蕙兰也是乖巧的女子,很快两姐妹就打得火热,很亲昵了。
借着昏黄的烛光,暗伏在门外的庞忠细细的打量了女孩一下。蕙兰可以说是个美人胚子,一条新月似的浓眉下,水汪汪的大眼睛灵动的眨着,再加上标致的鹅蛋脸和细腻的五官,让人看了便不由的怜爱。她齐肩的长发也像海妹一样扎成马尾,显得既青春又可爱。
庞忠略一打量便收回了目光,接下来他要做的便是等待。他看得出来,海妹跟这个陌生女子的感情已经很深了,所以一定要等海妹不在的时候下手。作为一个一流的杀手,庞忠的耐心是足够的,他躲在不远处的树冠里。双眼如炬,死定着两人,生怕错过一丝的机会。
两姐妹聊得很开心,海妹正跟蕙兰讲天龙帮几位当家的趣事。蕙兰听得很入神,她托着下巴,眼睛不断的眨着,像是有些怀疑海妹的话。不一会,也许两姐妹觉得坐的累了,她们便走出小屋,像是要去散步。庞忠感到机会来了,他远远的跟着两人。右手缓缓的从腰间取出一根银针。银针很小,但在昏黄的月光下依然发出幽幽的寒光。这不是专门用来暗杀的暗器,而是一枚普通的绣花针。庞忠飞快的将一丝细线穿过针鼻,然后猫一般悄无声息的跟了上去。
两姐妹完全没有察觉危险正在一步步的逼近她们,他们还在开心的聊着,不时的发出银铃般的笑声。看准时机,庞忠猛然一抖手,银针瞬间化作一道银光朝蕙兰背后的玉枕穴激射过去。小小的飞针如果真的打中玉枕,那无论什么人都会必死无疑。这一点,任何一个对武功有所了解的人都非常清楚。
飞针急速的掠空而过,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就在即将打中的一瞬,庞忠及时的拉住手中的细线。银针在离她脖子不到半寸处停下,然后急退回庞忠的手中。
看来她不会武功,不可能是敌人派来的奸细。
结论一经得出,他的任务便结束了。他立刻悄然离开,赶往承天堂。以便打消大家的疑心,把心思集中在对付怒蛟帮的正面战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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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第十章 风云突变 2
也许因为年龄相近,也许因为两人都是孤零零的女子,相同的命运给让两个本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子很快便亲昵的像亲姐妹一样。蕙兰是十分伶俐的女孩子,不但活干的麻利漂亮,而且还十分善解人意。只是,她和海妹的亲昵似乎让阿呆有些吃醋。第一次,海妹将阿呆隆重的介绍给她的时候,阿呆就露出明显的敌意,呲牙咧嘴,还发出挑衅般的尖叫。
海妹觉得很奇怪,但她并不在意阿呆的态度,依然对蕙兰如亲姐妹一般。这让阿呆生了好几天的闷气,连海妹特意为它准备的它最喜欢吃的猕猴桃,都不能让它开心起来了。虽然她们的友谊遭到了阿呆最强烈的反对,但两姐妹相处得还是相当融洽,谈的也很投契。在这短短的几天的接触时间里,虽然海妹极力避免在提及罗天旭时,透露出一点好感,但蕙兰还是听得出来,罗天旭是她心中的大英雄,也听得出来,她那既仰慕又觉得遥远的少女心思。
“姐,你很喜欢罗帮主吧?”
也许是觉得自己问的太唐突,所以她极力摆出衣服随便的神情。海妹被这问题问的略微一愣,她不是扭捏作态的人,不过对于如此直接的刺中自己的心事,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岛上的女子,哪有一个不喜欢他的?可喜欢又怎么样,他的心里除了亡妻,就只剩下天龙帮了。”
她的眼神明显的黯淡下来,突然就变成了一个无精打采的病人。许许多多过往,又一次的在脑中飞快的流转了一遍。只是再美的曾经,也只能深埋在记忆里了。
蕙兰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心里有些愧疚,马上转移话题说:“这个阿呆的主人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吧?”
海妹对庞鹏只是轻描淡写的提过一句,还是因为阿呆。这倒不是因为讨厌他,而是不想面对他的感情。
“恩,他啊,他是个好人,也挺滑稽。他见到你,一定也会很高兴认识你的。”
海妹的兴致稍微提起来了一些,蕙兰听得出来,对庞鹏她还是很有好感的。
“不见得吧,姐,阿呆都嫌弃我,何况是它的主人?”
蕙兰毕竟是女孩子,情绪如六月的天气,说变就变。
“阿呆那小畜生不知道发什么神经,有机会我要好好教育教育它。你放心,它的主人还是很和善的,他见到我多了个这么漂亮乖巧的妹子作伴,高兴还来不及呢!”
海妹就是这样,一见到别人悲伤,便忘了自己的痛,只顾热心的安慰别人。
“姐,咱们去看看庞鹏大哥吧,听说他昏迷了三四天,今天已经醒了呢。”
海妹这些天一直照顾虚弱的蕙兰,竟然把受伤的庞鹏忘了。经她这么一说,她才觉得这样对待庞鹏似乎有些太不近人情。
“那咱们吃了早饭就走,这两天光忙着照顾你了,把那个大爷都忘到脑后了。”
两姐妹吃了顿简单的早饭,便急匆匆的赶到了庞鹏的住处。庞鹏已经醒了过来,只是还很虚弱。最近他很倒霉,连续两次身负重伤。这情形,任谁也不会太好过。海妹轻轻敲了敲房门,便带着略显娇羞的蕙兰一同进去了。
庞鹏刚刚起床,正坐在床上一边喝粥,一边看书。他见海妹来了,显然很高兴,一下就把书本丢到了一边,招呼两人坐下。
“庞鹏,这是蕙兰。蕙兰,这就是我们英勇无敌的四当家,庞鹏。这个月已经是第二次光荣负伤了。”
庞鹏显然心情很好,也不理会她的调侃,笑着说:“蕙兰姑娘,失礼了。我还是不能下床,你们自便吧。”
海妹笑着看看略显拘束的蕙兰,对庞鹏说:“阿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对蕙兰满是敌意。这些日子,我不能常来看你,你就留下阿呆陪你吧。”
她说着便从袖口中掏出还在呼呼大睡的阿呆,放到了庞鹏的床上。庞鹏不好意思的把阿呆放到一边,然后笑着说:“蕙兰姑娘,你别介意,这小畜生就是有欺生的毛病。看得出来,海妹和你很谈得来,这些日子你要好好陪陪她,有你在,我挺放心的。”
蕙兰眼光一闪,坏笑了下:“庞大哥言重了,一直是海妹姐照顾我的,你放心,你养伤的日子,我会好好照顾好她的情绪。保证等你伤好了,还你个整天乐呵呵的海妹姐。”
“好你个小妮子,敢拿我开刷。”
海妹有些不好意思,她伸手捉住蕙兰的手腕,似乎要对她的放肆严惩一下。
庞鹏笑着看两人打闹,突然想到原来那个跟海妹不停笑闹着的一直是自己,而今这个女孩的出现,似乎让她和海妹间隔了一层轻纱。他当然不想让两人看出他的想法,于是很快打断了两人的嬉闹,问道:“蕙兰姑娘,你的事情我听说了。我大哥已经派人到发现你的暗礁附近到处搜查过了,可惜没有任何发现。你不要难过,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就好,我想你父亲无论生死,都会高兴你能有这样一个好归宿的。”
蕙兰听他这样说,神色立刻黯淡了许多,也没有心思闹了。她慢慢的点了点头,看来已经慢慢的接受了残酷的现实。
“不要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庞鹏你什么时候能彻底康复啊,等你好了,我们三人一块去后山踏青吧。这阵子一直忙着照顾伤员,连出去走走的机会都没有。难得现在和怒蛟帮的争斗告一段落,我想去后山祭奠一下爷爷。”
“再过三四天吧,我也好久没去看看你爷爷的衣冠冢了。等我好了,立刻带你们去,我还有好多话要对他老人家说呢。”
海妹听出了他的意思,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于是起身道:“那就这样吧,我们不打扰你休息了。你好好养伤,等好了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啊。”
“恩,放心,每次重伤醒了都是第一个看见你,我怎么会不第一时间通知你我痊愈的喜讯呢?”
海妹不好意思的笑笑,便拉着蕙兰走出了房门。两姐妹笑闹着回到了住处后,蕙兰想让海妹带她去打渔,但海妹觉得她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复原,于是,给了她一个锦帕,准备一起做些女红。
她给蕙兰的是一条干净的锦帕,好让她想秀什么就秀什么。海妹的锦帕上,则已经秀了一只鲜活的鸳鸯,虽然只秀了一只,但活灵活现的样子,好像真的能够在锦帕上游动。秀完了孤零零的一只鸳鸯,她却并没有着手去添上它的伴侣。只是留出位置来,转手去秀清透的水波和低垂的柳枝。这让整个锦帕显得布局偏种一侧,而且孤单的鸳鸯也似乎让人不太能接受。
蕙兰看了一眼她秀的锦帕,扑哧就笑了:“海妹姐,我看你是不知道剩下的这只鸳鸯是该秀一头白发呢?还是该秀得胖一点吧。”
海妹被她的一句玩笑弄得哭笑不得,扔下锦帕,追上她便是一通嬉闹。
等闹得累了,两姐妹才坐下,再次拿起刚丢下的锦帕。海妹还笑着,她微微的喘着气,问:“蕙兰,你想秀什么啊?”
“我要秀花雨,只是没有现成的样本,只能靠自己的想象。”
“花雨啊,什么花啊,我从来没见过花雨,你是在什么地方见的?”
“小时候,一个大户人家曾赠给我父亲一株樱花树。那些樱花很美,每到三月间,樱花盛开的季节,粉红色的花瓣便会随风化作阵阵花雨。那景色真的很美,连地面也会染成少女般清纯的粉红呢。总之,那景象太美了,美得让人不忍走近,只能在一旁远远的看,痴痴的看。”
她一边说一边抬眼看着很远的地方,似乎陷入了美好的回忆中,海妹知道那种感觉,并不全是因为美景,还因为美景前,一直默默守护着那片美好的亲人。
“那你就快把它绣出来,我要看看,让你魂牵梦绕的美景到底是什么样的。”
蕙兰莞尔一笑,淡淡的说:“姐姐一定会喜欢樱花的,姐姐的父母好像就很喜欢樱花,不然也不会在你的肩膀上留下一个樱花瓣的刺青了。”
她细致入微的观察,让海妹有些不安。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肩膀刺青的位置,心中疑惑的问自己,这竟是个樱花瓣吗?
略一出神,蕙兰便低下头,自顾自的秀了起来。海妹有些怅然,自言自语的说:“这个刺青和我的生命是父母给我的全部的东西,其他的却都是爷爷留下的。”
她又不自觉的抬手摸了摸刺青的位置,目光里有一种人么怀念亲人时,特有的柔情和悲伤。
“姐,很少听见你谈及你的父母,他们是怎么样的人啊?”
这个问题海妹也不太清楚,爷爷在世时,总是很少提及他们,即使是她苦苦追问,爷爷也只是轻描淡写的一两句话。
“他们啊,是像村里其他人一样,老实、勤快又善良的人。他们很相爱,两人生活的不富裕,但都很知足。后来有了我以后,日子就更拮据了。一次,父母出海打渔,可船翻了,村民找了三天,也没有见到他们的影子。”
其实这个故事里,只有最后一句是出自爷爷之口,其他都是出自海妹的想象。
“那就是说,大海要了你双亲的命,你恨它吗?
恨,这个词在她的童年时常出现。每当她看见村里其他孩子,高兴的骑在爸爸肩上,或者沉沉的睡在母亲的怀里时,她的恨就如同滔天的巨浪,一瞬间就打翻一切。可后来,爷爷对她说:“海妹,大海是我们所有人的父母,它给了我们生命,养育了我们,但有时它会因为寂寞而把自己的几个女子叫回身边。你不要怪他,其实那里才是我们渔民的归宿,等百年之后,我们都会在那里相聚的。”
海妹没有把爷爷的话直接告诉她,而是反问:“那你恨它吗?”
“恨,但很矛盾,毕竟我们海民世代都仰仗大海的恩赐,就算是亲人不断的被无情吞噬,大家也都对他感恩戴德。”
“你不要恨,我们早晚有和家人再相遇的时候。人在这一世的缘分,其实是早就安排好的,恨只会让你更加悲哀而已。”
“恩,我会慢慢改变我的态度,因为我父亲也常说,他是大海的孩子,他爱这片海。”
话说到这,气氛便有些沉闷了,两人再没有说话,继续做着自己的女红。直到快中午的时候,庞鹏的到来,才打破了两人之间少有的沉默。蕙兰远远的就看见了庞鹏,她大声的跟他打了招呼,然后对海妹说:“姐,庞大哥来了,我去做点吃的,你们慢慢聊。”
海妹也放下了手中的活,静等着庞鹏慢悠悠的走过来。
“你怎么出来了,伤不是还没好吗?”
“中毒而已,不过是伤了些元气,浑身没劲。出来散散步还是没有问题的,再在床上憋着,我就更是伤上加伤了!”
海妹见他又有心情耍贫嘴了,知道他的伤已无大碍,便说:“这些日子你还是好好歇歇,过两天血潮过了,估计又不太平了。”
庞鹏点了点头,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早早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