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大佬脱单记-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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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无端又想起那个梦,近距离接触后才发现,原来紫桓帝尊同那个梦中很是相似,温柔亲切,对她有着无限耐心,甚至称得上关怀备至。
这样的相处,除了他没有跟她求婚,简直可以说同梦中一模一样了……
求婚……
这个念头一起,她又羞愧的厉害,瞬间陷入自我谴责中——帝尊明明说过,是因为父君与师父的关系才对她这样好,他老人家全然一片照顾晚辈之心,她怎么能这么花痴呢……
而且最要紧的,帝尊还曾是祖师的未婚夫,她居然敢觊觎他,若是传出去,全仙界一定会谴责死她的!
她摇了摇头,妄图驱散心中杂念,然而总是不成功,老是想起他的面容与声音,如同有股吸力一样……
屡试屡败后,瀛若终于发现了原因——紫桓的袍子仍被她穿在身上,那幽幽的寒山香缭绕周身,是他特有的味道。
怪不得她老是想着他!她慌忙将袍子脱了下来,然后惊讶的发现,自己的衣裙上都已经沾上了味道……
虽然寒山香闻起来很让人安心,可她不愿把接下来的时间都花在花痴上,毕竟时机难得,她还得抓紧练习心法呢。
她于是索性去沐浴了一番,换了衣裳,又花了半天的时间念了几遍清心咒,方摒除了心间杂念。
~~
第二日。
上午的心法学完,午后小憩起来,瀛若暂时没心思练功,想到昨日的事,她忙抱起床头已经洗净叠好的衣裳,打算去还给紫桓。
唔,这可是她头一次为别人洗衣裳,虽说殿中的宫娥要来帮忙,但她本着一腔诚意,仍是亲手替他洗了。
——那毕竟是他亲手披在她身上的,她怎么能由着别人触碰呢……
一路穿过殿宇与□□,很快来到了他所在的殿中,她方才已经打听过了,他这阵子应该没什么事。
果然,很快便有仙侍引她入内,她入到殿中,待看见他的样子,却不由得意外。
他执笔坐在书案前,似乎正在写些什么。
神职高的仙者,必定有近身的文官,譬如父君的龟相,或者秦珝的观言,而紫桓身边除过玄武,还有贪狼,朱雀等其他的星官,想来无论如何都用不着他亲自动手写什么文书的。
她不禁好奇起来,先同他问过好,又试着问道,“尊上在写什么?”
这几日接触下来,面对着他,她已经不像初时那般谨小慎微了。
紫桓乐见她的这种“大胆”,因为这就意味着,两人之间原本的隔阂正在消失,她正与他慢慢亲近起来。
也是许久没有动笔书写了,他微有些感慨,说,“那日答应要给广寒仙子《冲虚卷》,回来后才发现藏经阁里找不到这本书,只得亲自写一本送给她了。”
这叫瀛若着实意外。
《冲虚卷》的大名她当然听过,乃是上古四卷真经之一,令她意外的并非是他能将这部上古真经写出来,而是他答应了广寒仙子……
广寒仙子居于月宫,是仙界有名的美人,听闻她柳腰莲步,舞姿惊鸿。而紫桓何时与这位美人攀上的交情呢?
尊上与广寒仙子都是辈分高的仙者,比自己不知早生了多少年,漫长仙途中,人家有些交情,又岂是她能了解的?然而道理虽懂,不知为何,瀛若心间却有股莫名的不舒服……
见她问过之后便沉默下来,紫桓有些奇怪,抬眼看着她道,“怎么了?”
瀛若有些没精打采,只是道,“听闻广寒仙子是位大美人,小仙还从不曾见过呢……”
却见他笑了一下道,“想见她还不简单,改天我们一同去月宫钓鱼,你便能见到了。”
“钓鱼?”瀛若一愣。
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帝尊与广寒仙子是钓友?
见她不解,紫桓又笑了一下,解释道,“月宫是人家的地盘,想吃凝玉潭里的鱼,自然要同人家打声招呼啊。”
听到这里瀛若终于想了起来。
此前他说过那好吃的桂花鱼是从月宫钓的,这样说来……莫非他给广寒仙子《冲虚卷》,是因为钓鱼一事?
紫桓见她的神情像是懂了,便没再多说下去,月宫里的鱼当然不是谁都能钓的,那是万年的寒潭水,虽说他是北极帝尊,也须用一部上古真经才能换来。
意识到紫桓是为了给自己钓鱼才给广寒仙子抄书,瀛若顿时内疚起来,忙道,“《冲虚卷》很长吗?不然小仙替尊上来写好了?”
“嗯?”紫桓有些意外的看她,“你会写《冲虚卷》?”
在他印象里,除过现如今天庭的几位神尊,并没有多少人看过这部真经的,毕竟那是由上古文字写就,晚生的仙者根本不认得。
至于清漪从前看没看过,他倒并不清楚。
瀛若不好意思道,“小仙的确不知道,不过可以尊上念,小仙来写,尊上就不必这么累了。”
紫桓明白她的意思了,这是心疼他累么?
心间有丝暖意,叫他忍不住唇角上扬,他看着她满是真诚的脸,缓声道,“无妨,没剩多少了,自己来就可以。”
说着无意瞥见她怀中抱着的衣袍,问道,“你这是……”
瀛若忙道,“小仙来同尊上还衣袍。”
紫桓哦了一声,因为手中执着笔,便直接道,“烦劳你帮我放去内间可好?”
内间是他的寝殿,虽然外人不太方便擅入,但他没有把她当外人。
因为两人方才说话,殿中并无仙娥仙侍,她也知他不方便腾手,便应了声好,往寝殿中走去。
将衣袍小心在衣架上搁好,瀛若便打算退出去了,只是目光无意间扫到一旁桌上的物件,不由得怔在了那里。
那是一枚玉佩……不,准确的来说,它圆中有缺,应该被称作玉玦。
只是这玉玦……怎么同秦珝的那块那么像?
第27章
那玉玦上的云纹是那么熟悉; 除过颜色与秦珝的不同,其他的; 可以说一模一样了……
瀛若怔怔立在那里,许久许久; 试着伸手,触摸了一下。
触感微凉; 叫她心间一颤; 再轻轻摩挲上面的花纹; 她忍不住凝眉。
她无法说那与记忆中的那块玉珏有什么不同,只是……
只是历经秦珝一事,她不敢乱认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 为什么秦珝有一块,尊上也有一块?这样的玉玦究竟有几块?
收回手,瀛若缓步踏出寝殿。
外殿中; 他仍在书写,微微凝着眉,依然是惯常认真的模样。
那么难懂的上古天书,于他仿佛根本不是难事; 他笔走龙蛇; 不一会儿就完工了。
搁下笔,他最后扫了一眼,还算满意; 抬眼之时; 却望见了在一旁呆呆看着自己的瀛若。
他不禁一愣; 问道,“怎么了?”
她斟酌再三,终于开口道,“小仙有一个件事,想问问尊上。”
今次一定要将事情问清楚,是他便是他,如果不是,那便问问这玉玦的来源,看看到底还有谁有也是不错。
说话间他已经起身来至她的面前,看着她道,“但说无妨。”
“方才小仙在桌子上看见了一枚玉玦,雪色的那一枚,”她稍稍比划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问道,“敢问尊上,那是您的吗?”
紫桓点头道,“是,怎么了?”
确定了第一步,她心间一定,赶忙又问道,“那尊上从前,可去过北海吗?”
“北海?”
紫桓不太明白她为何要这样问,却也点头说,“去过。”
可能性又大了几分,然而她仍不敢轻易确定,又同他确认道,“那一千年前呢?尊上可有去过?”
紫桓稍顿,其实何止一千年前,这两千年来,他为了将她复生,曾去白海取了许多次千年寒冰,所以他只能回答说,“我去过许多次,不知你问的究竟是哪一次?”
许多次……
瀛若顿了顿,索性问道,“一千年前,曾有一条蟒妖流窜到了北海,尊上可曾见过?”
今次终于等来了肯定的回答,他说,“见过,且是我亲手除去的。”然后笑看着她,“问了这么多问题,可以告诉我你究竟想问什么吗?”
可瀛若早已经怔住。
竟然是他!
他答得利落干脆,而她也知道他不会骗她。
只是没想到,居然是他。
原来早在一千年前,他便已经救过自己了。
这难道是上天注定,注定他是她的恩人……
她兀自震惊,可他还在等答案,瀛若缓了缓,忙答说,“尊上当年除蟒妖的时候,可还记得那个险些被蟒妖吃掉的小女孩吗?那就是我!尊上当年没有留下名号,我同父君母后找了许多年,甚至还认错了人……好在今日终于找到了。”
她的兴奋与惊喜显而易见,而他却一脸惊讶。
“那是你?”
她非常肯定的点了点头。
这回怔楞的,换成了紫桓。
其实回想一下,那时的小姑娘额上长了两只小巧的龙角,用稚嫩的声音告诉他自己家在东海,而东海龙君只有这么一个女儿,除了她,还能是谁?
事情并不难猜,只是他一直没有放在心上罢了。
原来早已遇见,只是造物弄人,他却一直不知道那就是她。
心间感慨难掩,他叹出了声,“我果真是愚蠢至极了……”
他只是在自嘲,却叫瀛若摸不着头脑,记得昨日闲聊,他也说自己愚钝,可是在天下众生眼中,他分明是顶厉害的神尊。
她见不得他如此妄自菲薄,忙劝道,“尊上为何要这样说?您睥睨六界,又岂会愚钝?”
他却不肯原谅自己,望着她道,“明明见面不相识,难道不是我愚钝?”
她听不懂他的话,却急于开解他,“尊上是天底下最好的神仙,你如果这样贬低自己,那别人该当如何?”
这话倒叫他心间一动,他问道,“为何要这样说?”
只听她认真的道,“尊上神武盖世,受众生敬仰,且小仙原以为尊上遥不可及,没想到尊上如此平易近人。”
她一心想夸他,未料他只关注到了那个特别的词,他忍不住笑问道,“遥不可及?我怎么会叫你这样认为?”
她答说,“尊上威名远播,是我们后辈们心中颇为敬畏的神尊,还有上回在倚明洞中相见,尊上风仪严峻,训。诫小仙要好好保管玉圭,小仙……”
未等她说完,紫桓便明白了,看来是那一次吓到她了。
然那时他只以为清漪还是那团微弱的,需要小心呵护的气息,只当她是一个冒失的太庈弟子,加之险些弄丢玉圭,他才会严肃了些。
否则如若知道那就是她,他又怎会如此?
所以归根结底,此事仍在于他的愚钝上,他刚要自责,却听她又续道,“那时小仙只以为尊上是遥不可及的神尊,可自打来了岫极宫小仙才知道,尊上宅心仁厚,对小仙的关怀胜过父母,尊上这么好的神仙,岂可妄自菲薄?”
这叫紫桓忽然一愣,她说他胜似父母……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要把他当做父母……
大为不妥!他忙道,“不,瀛若,我并非对谁都如此……我,我只对一人如此过。”
见她怔楞抬眼,他咳了咳,又道,“我只对你这样过。”
这话出口,只见面前的小姑娘有些懵了……
只对她这样过?他他,他这又是什么意思?
头顶的目光如春雨温柔倾泻,本来好好的说话,不知为何,瀛若又忍不住心跳悄然加快,面红起来……
眼见绯色悄然漫上了她的脸,紫桓心间又是一动,缓声问道,“你懂我的意思了吗?”
瀛若点了点头,却又慌忙摇了摇头,一时竟有些的手足无措。
尊上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他说话的声音,带着股诱人的味道……
她本能的觉得有些危险,无措了一会儿,决定离开,便同他告别道,“那个……今早学的心法还没有练好,小仙先回房修炼了……”
他一怔,想出声挽留,却见她匆匆往外走了。
他望着那道轻巧身影,心间有些无奈。
她没了记忆,曾经深爱的两人,却隔着一道无形的屏障。
他正颓然,却见那人儿去而复返,又回了他的面前。
没等他开口问,她却先向他认真的鞠了一躬,说,“小仙多谢尊上当年的救命之恩,小仙找了您一千年,一直没有忘记过,所幸今日终于找到了,等改日小仙禀报父母,一定再专程携礼来感谢。”
紫桓摇头婉拒道,“不必了,那么久的事了,无须再提。”
语毕还想同她再说些什么,却见她又垂首道,“那小仙告退。”急匆匆的又走了。
她终于消失在了视线中,紫桓望着空荡荡的殿中,一时凝起眉来。
原来他们早有了联系,他一心将她复生,而她又何尝不是找了他千年?然而两度相见,却都没能相认……
所以,这中间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
初来乍到的瀛若并不知,自己乘白虎遨游天际的事情已经迅速传遍了天庭。
当她在岫极宫专心学习雷霆真经之时,岫极宫外,众仙纷纷谈论着紫桓帝尊罕见的桃花。
“听闻前几日有一位仙子乘坐帝尊的白虎畅游天际,诸位可知那是何方神圣?”
“什么?连尊上的白虎都骑得?看来此仙子同帝尊关系着实非同一般啊!”
“可是岫极宫并无女眷,莫非是哪位宫娥不成?”
“非也非也,听闻那位仙子冰肌玉骨出尘脱俗,绝非一般宫娥可比……”
……
眼瞧见一道白色身影忽然临近,众仙纷纷暂停,恭敬行礼,“见过二殿下……”
秦珝神色微冷,略点了点头,脚步不停,已经走了过去。
然而纵使他不想听,方才的话也已经入了耳,此时不止他的脸上,心间也结了一层寒霜。
乘坐白虎遨游天际……
呵,他竟看不出,原来紫桓这么会哄姑娘。
而故事里的另一人呢,她不是养伤和学心法的吗?竟这般有兴致?
他刚从天帝宫中出来,明明担着正事,可今日的秦珝一反常态,心内无法平静下来,不知为何,满脑子却是瀛若要与他两清时的样子。
心间落了空,可无奈的是,这几日以来,他一直忘不了她。
从小到大,他几乎没有失败过,但今次却实打实的尝到了失落的味道。
他一路凝眉,漫无目的的走,连观言也没带,不知走了多久,等停下脚步的时候,抬眼看见了不远处的月楼。
月楼,既月和仙翁的居所,而月和仙翁,掌管天下众生姻缘,也就是凡人口中的月老。
他在天庭住了近万年,从前从不曾对这处地方感兴趣,今日却鬼使神差的走到了这里,顿了顿,抬脚迈了进去,
见有人至,守门的小仙童立时要上来盘问,认出他后不由得意外,“二殿下怎么来了?”
他淡淡道,“仙翁可在?”
小仙童不好意思的同他鞠躬,“殿下来的不巧,我家仙翁今日去了娲皇娘娘那里,不过料想也该回来了……殿下若是不急,不妨在此稍等?”
秦珝点了点头,“可。”
小仙童便恭敬将他引了进去。
将人安置在花厅,又为他沏了甘甜的热茶,小仙童便又去忙自己的事儿去了。
月楼人手紧缺,方才一个不小心,几条红线缠在了一起,不知要造成人间几段孽缘,他得赶紧亡羊补牢,将红线理清楚才是。
秦珝无心喝茶,兴趣寥寥的打量了一会儿花厅,索性自己游览起来。
相较于其他的宫殿,月楼并不算大,但装的东西却不少,六界众生的姻缘全在此处,月和仙翁还是很辛苦的。
秦珝近来没什么好兴致,有些没有耐心,一时等不到老头的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