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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有贼抢内丹-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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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要死了,就在顷刻之间……她要死了。
    寒山离开她的唇,举起手腕,毫不犹豫割开,将自己的血灌到她的口中。
    “喝下去!”他像是自我安慰,又像是命令般念道,“我是剑仙,我是地仙,我能通天彻地,我能扫平南州,我能颠覆王朝,我的血能叫死者复生……喝下去!婵九,给我喝下去!”
    婵九并没有喝下去,但是她的血碰见了寒山的血,产生了奇异的结果,她的眉心亮起一点光,虽然倏忽即逝,却让寒山燃起了希望。
    他在婵九的耳边轻语:“喝下去,我体内融合着你的内丹,我的血就是你的血,我的精气就是你的精气,你受的伤就是我的伤,你要是死了,大约我也……”
    他撬开婵九的嘴,把血滴进去,他紧紧地抱住她,用脸颊贴住她冰冷的额头,绵密而轻柔地蹭着。
    “会有用的,会有用的……”他喃喃。
    没有别的办法,只有等待。
    “会有用的,婵九……”
    他知道婵九不会死去了,婵九只是胡闹,像一个沙漠中饥渴的旅人,在幻觉中挥霍了自己的最后一口饮水,但此时只要有水源她就不会死,只要有水……
    而寒山有的是水,有的是精气,有的是血……
    不知道过了多久,怀里的婵九动了一动,寒山惊喜地望着她,然后继续搂紧,贴着她的额头。


☆、第76章
    说着她又晕了过去,寒山再次渡给她真气。
    她醒来,说:“我刚才应该是快死了……因为我师父、铜岩师父和……宋不谦……新媳妇……还有李家大奶奶、二奶奶……走马灯似的出现……祝愿我能投个好胎。”
    寒山哭笑不得:“你这个白痴。”
    婵九舔舔嘴唇,问:“我刚才……是不是吐血了?”
    “吐了。”寒山说。
    “吐多少?”
    “大约整个身体里的都吐光了。”
    “那我……怎么还活着?”婵九问。
    “你说呢?”寒山反问。
    “你手臂……怎么破了?”婵九看着寒山手腕上的伤口问。
    寒山说:“我撞的。”
    “夜路走多……要当心啊。”婵九说,“不管怎样……好心人给口精气吧……不然我连……手臂都动不了。”
    “你这个笨蛋!”寒山认命地骂了一句,也不渡她精气,而是抱着她御剑冲天飞起,因为目前情况下,越早离开此地越安全。
    两人直飞上天约二十余丈,望着脚下渺渺茫茫,竟然还没有看见雾气的边界,只有在东边一点雾气稍弱的地方,能看见一点黑色的山崖,那是他们刚刚过来的地方。
    “好厉害的灵雾障。”婵九虚弱地说。
    “不,此地叫云雾岭,原本就雾气缭绕,他只是在雾气中又布了灵雾障而已。”寒山说。
    两人往东飞去,落在刚刚走过的山崖上。
    婵九浑身无力,半躺在寒山怀里。她醒着,寒山也不能喂她喝自己的血,因为狐妖从不喝血,如果强喂她一定抵触心很强。下回碰到剑魔,说不定还会跑去跟人家称兄道弟,因为大家都是喝过血的人了。
    但寒山也不想再渡她精气,因为这种笨蛋,必须得让她尝尝苦头,否则不长记性,哪有说被幻觉稍微一迷惑,就胡乱催动妖力的。
    幸好婵九也没缠着他要,而是又睡着了,这次是真睡,为了恢复消耗过度的精力。
    她睡了很久,醒来时脸色好了很多,说起话来也有中气了。寒山把烤好的山鸡递到她嘴边,她接过来就吃,风卷残云,显然饿得不轻。
    吃着鸡,她问寒山:“我的头发怎么突然这么长?”
    寒山漠然道:“问你自己。”
    “我没干什么呀。”她叼着鸡大腿说。
    寒山问:“你还记得我们到云雾岭之后的事么?”
    婵九歪着脑袋说:“记得一点……似乎雾很大。”
    “然后呢?”
    “然后我说这不是雾,这是灵雾障,接着我们往里走。”
    “再然后呢?”
    婵九想起来了,她怒咬鸡腿:“再然后有混账暗算我!寒山,我们什么时候再上云雾岭?我要把那个王八蛋揪出来活活打死!”
    “明天吧。”寒山指着天色。太阳已经落山,暮色四合,山谷中的烟瘴升起,和雾气融为一体,即使身在咫尺,对方的身上也显得蒙上了一层纱。大白天都没有办法找到对方,更别提现在了。
    两人在山崖上过夜,寒山自然是起火修炼,婵九吃饱睡足了没事做,就把美人蟒骨环从背上解下来,一下一下扔着玩。
    蟒骨环上的蛇宝在暗夜中发着幽幽的红光,即使在浓重的雾气中也能看见。
    寒山见她坐着徒手抛接蟒骨环,灵敏轻盈,绝不落空,但用念力时准头就差了很多,便说:“唉,你到底什么时候才可以突破第二层,能够练法身呢?”
    婵九撇嘴说:“不练也没事吧,我原本是妖,时间久了,自然而然就抗摔打了。”
    在你抗摔打之前,我恐怕得血尽人亡,寒山无奈地想。
    一夜过去,天色将明的时候婵九就开始准备,她可是憋了一肚子的火。
    她先把自己长及脚背的头发削去短一半,用碎布条紧紧地扎在脑后,接着又把随身带的零碎玩意儿都塞进怀里,把包袱布撕成一条一条的,缠住手腕、前臂、脚踝、小腿,一副典型的准备打架模样。
    “这次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敢消遣姑娘!”她恨恨地说,“如果真是农辰,我把他祖宗八代的坟都掘了!”。
    “你不要轻举妄动。”寒山嘱咐她,“这次不管怎样,我都要放剑阵。”
    “知道了,快走!”婵九催促。
    两人御剑,飞至云雾岭上方,然后落了下去。一落地,饱含着异香的浓雾挟裹而来,婵九免不了又要打喷嚏。
    她一边打喷嚏,一边怒骂农辰,说要把农辰送进县太爷的大牢里去,和李家大奶奶做个伴,说不定乌龟王八看对眼了,两人还能结个亲。
    雾中依旧是寸步难行,寒山虽然不说话,但心想:既然你农辰包藏祸心,那我们就兵戎相见吧。于是他放出剑光,在头顶分成十五六把,围绕着他和婵九的周身旋转,交错护卫,嗡嗡作响。
    剑光一过,雾气中便响起了轻微的沙沙声,中间还夹杂着小小的、细细的、尖锐的、显然属于精怪的惨叫。
    这可把婵九吓了一跳,“什么东西?”她紧张地问。
    寒山说:“不管什么东西,我大约都会把它们杀干净。”
    两人依旧一前一后,但这次婵九走在前面,和寒山相距不过半步远。
    那细碎而尖锐的叫声始终没有停歇,似乎很远,又似乎就在耳边。走得越久,婵九越感觉背上发毛,何况他们根本就在绕圈。
    婵九从地上捡起刚才扔下的碎银子,挫败地说:“又绕了一圈,这是第三圈了。”
    寒山说:“你有没有觉得,我们的圈子越绕越小?”
    “觉得。”婵九说,“第一圈我们走了六百步,而刚才那一圈还不到一百步。我以前在山里的时候,偶尔碰到一个樵夫,会用鬼打墙让他绕圈逗他玩,没想到这两天我也被人玩了。”
    “你说过灵雾障很消耗妖力,”寒山说,“我倒觉得,他是妖力不够了,所以才让我们的圈子越转越小,否则难以为继。”
    婵九突然说:“你先收一下剑,我听到一个声音,但不是很清楚。”
    寒山收剑,问是什么声音。
    “似乎是妖啸。”婵九说。
    她警觉性不高的毛病又发作了,竟然快走几步侧耳去听,寒山虽然连忙赶上,但也就在这点儿间隙,婵九的手上又被人放上了一朵花。
    她甚至都没看清到底是谁放的,只觉得眼前有影子闪过,有一只温暖甚至可以说有些烫的手翻过自己的手,把花放了上去。
    这次是一朵海碗大的白色花,依旧是层层迭迭的花瓣,柔嫩微颤,白得就像皎洁的月色
    “……”婵九怒摔,“同样是招式玩两次,真当我傻呢?!”
    寒山一个箭步冲到他身边,把花踢远。
    “你怎么样?”寒山紧张地问。
    婵九上下左右摸摸说:“似乎没事。”
    然而她再走几步,突然回过身来,对着寒山张开了双臂,脸上挂着莫名的笑容。
    因为是婵九,寒山下意识地去抱她;也因为是婵九,寒山甚至没有注意她手里拿着东西,等到看见为时已晚。
    婵九手里拿着的是缚仙网,寒山唯一的克星。
    她将缚仙网盖住了寒山的半边身体,从背面,到右肩、右臂,延至双腿。
    缚仙网一旦沾到剑仙或者剑魔的身体,就像是突然得到了生命,会疯狂地缠绕、收缩、抽紧,让人无法动弹。
    寒山失去平衡摔倒在地,拼命挣脱,因为他的左臂没有被罩进去,只要左臂还有自由,他就有扯开缚仙网的希望!
    其实他完全可以避开这个境地,只需要前一瞬间把婵九刺穿,或者干脆砍掉她的手,但是怎么可能!
    “婵九!”他吼道。
    婵九又晕过去了,依旧保持着空洞的微笑。
    寒山躺在地上,在剧痛中望着她,但还好她这次没有变化外形,没有催动妖气,似乎只是失去了意识。
    她面朝下趴在离寒山只有三步远的地方,头发散了,怀里的杂物宝贝滚了一地,那颗从护宝食人蛊洞里找来的大黑圆珠子滚得最远,它沿着一条只有半寸深的小沟壑往前,骨碌骨碌……最后被一只手接住了。
    一只从浓雾中伸出来的手。
    只有这只手,因为从手臂往上,又是几乎透不过光的雾,而且颜色更深,近乎灰色,雾气翻滚更甚。
    这难道又是一个雾妖?比华山上被寒山冻成冰块的那个更凶煞,更狡猾,更修为深厚?
    这只手把大黑圆珠子放进了雾里。
    再然后,寒山眼睁睁地看着那只手把婵九拖走了,留下了满地的叮叮当当的小零碎儿:什么寅艮,珍珠,锁妖环……
    寒山没有时间仰天长啸发泄愤怒,甚至都没有时间往婵九消失的方向再看一眼,他必须尽管地挣脱缚仙网!不能用左手去拉,因为那会导致左手也被缠住,唯一的方法只有法术。
    缚仙网是千年妖蛛丝织成,可再怎么强韧的蛛丝,也抗不过猛烈的焚烧。幸亏他的左手还能动,幸亏他的身体就是他的剑!


☆、第77章
    婵九在一片柔软和温暖中醒来,醒来好一阵子后还处于失神状态。
    她以为他躺在铺着厚厚褥子的大床上,实际是躺在石头上,只是身下的石头热乎乎的,完全不像玉烛洞里那块冰凉的大桌板。
    她花了好长时间摩挲石头,满脸的迷茫。后来她终于想起来了,关于云雾岭,关于那朵花,关于寒山……
    于是她开始四处张望寻找寒山,可是一无所获。
    她躺在一个并不空旷的洞里,从洞顶到地面不过二三丈左右,洞的形状是规整的椭圆,洞顶洞壁的黑色石头都异常光滑,地面平整,这儿简直不像南州的洞,因为一棵钟乳石或是石笋都没有。
    她摸着温热的石头想:那朵花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遗憾的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
    然后她发现自己和先前不一样:手腕和小腿上的布带子已经被解走了,身上干干净净没沾到一丝泥土,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缀着金饰,连衣服鞋袜也换了新的。
    “这是谁给我穿的?”她喃喃,“这么花哨。”
    她穿的是件金色的裙子,上面绣着硕大的红色山茶花。
    看到山茶花她有些来气,因为这花害过她两次了,她正在胡乱想着山茶怎么会长到那么大以及山茶不是不香么等等问题,然后看到了另一个金色的人。
    除了脸、脖子和手等露出来的部位,其余地方,纯纯的金色——金色长袍那是毋庸置疑的了,还披着金色大氅,脚穿金靴子,腰系金腰带,身挂金刀,刀鞘也是金色的,连头发都是金色的,上面还戴着顶金冠。
    这个人的衣服从头到脚、里里外外都绣着繁复的凤凰和花和火焰图案,刀鞘上雕刻着凤凰,金冠的造型看起来像凤凰的尾羽。
    你是不是有病?
    ——这是婵九很想脱口而出的一句话,但她忍住了,因为怕死。
    这个神经病的脸掩映在一片金光里,显得英俊逼人。
    字面意思,英俊是指他长得相当不错,逼人是指他明晃晃、金灿灿,无法直视,看多了让人觉得容易瞎。
    这个人用夸张的手势捋过长长的金发,对婵九说:“既然你已经穿好了吉袍,那本王就恩准你今日大婚吧。”
    他说话的腔调、嗓音都和寒山南辕北辙,寒山是能少说一句就少说一句,语气能有多平就多平,心情差时用词干瘪,心情好时算温柔低沉。
    眼前这厮说话就像在弹琴,他用舌头叩击着牙齿,一个字一个字就像唱歌似的往外蹦,尾音还要耍花腔,带着暧昧的上扬。
    婵九问:“我跟谁大婚?”
    金毛男说:“跟我。”
    “……”
    婵九的白眼翻过了整个山洞,最后落在了对方身上。
    “你是不是有病?”她终于问出来了。
    另一边,寒山拉开已经成为焦炭的缚仙网,甩开衣服的灰烬,从火焰中走了出来。
    因为剧痛,也因为愤怒,他浅碧色眼珠转成氤氲的黑色,他甚至徒手扯掉已经烧烂了的右耳,扔在地上。他就地打坐,让真气环绕,让遍布全身的燎泡和可怖烧伤迅速复原,重新生长出新的皮肉。
    三五个时辰内,初生的粉色皮肤渐渐覆盖了他裸露在外的头骨和肩胛骨,随后慢慢转白,头发和汗毛也开始生长。
    疼痛初开始掌握了他的心智,让他烦躁和恼怒,但渐渐的,他的表情越来越平静,入定越来越深,等到身体全部复原时,真气已经运转了几十个周天,时间过去了大约三天。
    眼前的无边雾气在火炽真诀的熄灭之后不久便消失,云雾岭恢复了本来的面目。在巫师长老的描述中,药仙农辰的云雾岭应该是一处人间仙境,种植着各种珍稀草药和茶树花树,平和宁静,郁郁葱葱,进去了能忘却一切尘世烦恼。
    而此时,寒山没有看见任何的绿色,什么迷宫,什么机关,统统没有了,只有一片焦土,有些地方依旧袅袅地冒着青烟,发出呛人的气味。
    这焦土有一半是他自己的功劳,因为他的神剑火炽真诀;但另一半却是他人所为,因为剑仙的法术主要用来攻击对手,而不是用来夷平方圆十里。
    有人在他之前就放了一把火,而且火势之大,让整个云雾岭上甚至没有一棵活着的草木。
    寒山弯下腰,细心地在土里挑拣出婵九落下的小零碎:寅艮,几颗珍珠,碎银子,小半串铜钱,两粒蓝绿色的宝石……
    因为不着寸缕,他把这些小玩意儿分别抓在两只手中,接着慢慢地朝着云雾岭的高处走去。
    婵九和金毛男掐起来了。
    因为婵九向来以灵敏轻巧见长,不擅长抡拳掐架,所以片刻之后就被金毛男打倒,坐到了屁股下面。早些时候寒山也揍过婵九,但是从来不用重手,更别提把她坐到屁股下面了!
    婵九被打得青了一只眼睛,恼怒地尖叫:“女人你也打?赶紧给我下去!”
    金毛男换了个姿势,跨坐在婵九身上,脸压下来对着婵九的面孔,两手放在腰后,摁住了她的膝盖。
    “你们狐狸化为人形,可男可女,怎么能算女人呢?”
    “那是老狐狸精,我是小狐狸精,我不会变来变去!”婵九愤愤地说,“母狐狸你也打?真没出息!”
    虽然金毛男并不十分重,至少没有凡人凡胎肉体的死沉死沉,但婵九还是觉得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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