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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秋池-第1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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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感到自己如同升天的凤凰,来到了九天之上,旁边是无穷空间和无限的生机,无休止的生命在身边盘旋,没有死亡的永生,恢复原始的寂静,顷刻间在混沌中泯灭了所有的感觉……
    她剑下的亡魂,无不惊叹于眼前如此美丽的长剑,那长长的睫毛下如同浓墨点过的双眸,闪亮着他们一生中见过的最灿烂的光芒。
    司徒霜缓缓站起身来,看着翻飞的黑色的影子,她的心开始下沉,不断的下沉,沉到了最深的谷底,如同流水,回归到潭底时远离所有的繁华和热闹,宁静,优雅,却又无限的宽容。
    风在树林里呼啸着,激烈的冲散人们的厮杀,渐渐风最猛的时候,厮杀的声音渐渐散去,树林里只剩下两个人站在那里,她们呆呆的看着对方,风声一下子消失了,暮色里没有一丝人间的声音。
    司徒霜看着南宫继,上前抱起他,缓缓离开……
    屈怀柔没有追上去,而是转身离去。
    广灵宫里,灯火通明。
    屈怀英前来看望屈怀柔,上前的第一句话便是:“教主击退入侵狗贼,为何拒不接见所有的人?”
    屈怀柔转过头来,凄然的表情让屈怀英一下子凉到了极点,在他面前的是一幅他见过的最美丽的画面——那淡淡的眉毛因为哀伤而如同烟雨朦胧的江南春色,那浅浅的眼神因为幽怨而如同星星点点的一汪秋水,那脸颊的泪珠还带着朝露般短暂的美丽,那哀怨的神色却有着神仙宫里永不停歇的魅力,因为对红尘的毫不眷恋而带着仙风道骨的超尘脱俗,如同嫦娥般因为超尘脱俗而远离了人间烟火的腐蚀,在黑色的衣袂里是掩不住的哀愁,掩不住的飘然独立。
    屈怀柔终于平静的说:“你来干什么,我不是说过吗?所有的人都不能进来!”
    屈怀英说:“我进来不是因为教中的事情,而是因为我是你的亲弟弟,你现在世上唯一的弟弟,要你重新恢复你的斗志,重新拿出你的勇气,带领你的教众,带领你的子民,将入侵的汉贼全都赶走,让幸福在灵凤的指引下向着光明的未来用永远不停下来的步子用任何力量都不能阻止的气势来到我们的身边——看看那些将要受苦的众生,看看灵凤在九天之上的哀鸣,你不能将自己深锁在灯火通明的广灵宫,忘记了世上还有可怕的黑暗将吞没你的子民和你的亲人。”
    屈怀柔冷冷的说:“弟弟,在这个世上,你就是我最亲的人了,我记得小时候,父亲告诉我们,说灵凤是我们的庇护神,她指引我们由黑暗到光明,从人间到天上,你说,这是真的吗?”
    屈怀英急忙说:“当然是真的,灵凤就在你心里,是你的勇气,是你的力量,是你对正义不断追求的信心所在,你怎能忘记灵凤,快恢复你的理智,重新得到你的灵魂!否则,你将不会得到自己的宽恕!”
    屈怀柔哼了一声,缓缓起来,往台阶下走着,走到一半,回头看了看那蜡染的灵凤,说:“你飞吧,带着我们的自由和传说,永远的飞吧,……”忽然语气一重,恨恨的说,“你根本就不配作我们的神,你不但没有力量,甚至没有善心,你看看你的子民,他们受着煎熬,而你,你躲在一个角落,躲在光明里,躲在九重天上,你是什么灵凤,你是什么神,你的意志呢,你的力量呢,你的光明呢!你在欺骗每一个人,你在欺骗他们!”
    说着软软的跌倒在台阶上,屈怀英急忙上前去扶起来,说:“姐,我知道,因为南宫继死了,所有的人都知道了!为了一个他,你要让你的至亲和你的子民为你担心,甚至要我们都付出代价,这公平吗?”
    屈怀柔看着屈怀英,说:“公平?怀英,我的好弟弟,这世上本来就没有公平,与生俱来的不平等永远笼罩着我们,为什么北方的人必须牧马,南方的人只能种田,为什么别人生下来只能种地,而我们却成为他们的主人?要是期待上天给一个平等,那是如同乞丐一样荒唐,这世上有什么老天,都是人的心在作怪而已!人心便是最大的神灵,你只能顺从,而不能违背,否则,你将痛苦到极点。”
    屈怀英扶起她,一步步往着凤椅走去,屈怀柔继续说:“我想了好久,这一生看着满目仓荑的世界,想着满目仓荑的感觉,那是一种多么生不如死的滋味,姐姐不是怕事的人,但是,那种毫无转机的痛苦笼罩了我的全身,我无力去承受他一生如同一日的折磨,我不能再带领灵教的教众完成我们的谎言,这个重任,让灵凤活下来的重任,就在你的身上了!”
    屈怀英呆呆的看着屈怀柔,屈怀柔坐上凤椅,说:“传说中有一对男女,他们恩恩爱爱,发誓生生世世永不分离,但是有一天男的忽然离开了这个世界,女的伤心欲绝,来到犀牛潭边上痛哭,她的哭声让灵凤听到了,灵凤在快乐的光明里感到了人间至爱分离的悲哀,于是用无所不能的力量,让烈火重新点燃爱情的希望,让他们生生世世永远都在一起!”
    屈怀英看着屈怀柔,问:“烈火?”
    屈怀柔微微一笑,说:“不错,烈火。女的用烈火焚烧了自己的身躯,在灵凤的指引下,脱离了人间的火海,灵魂来到了无限光明的九重天上,见到了至爱,并在灵魂永不分离的誓言下,远离了红尘的烦恼,从此不再有痛苦的思念和刻骨的痛楚。”
    屈怀英试探着问:“你的意思?”
    屈怀柔说:“我要作烈火里飞升的人,因为灵凤在梦里告诉我,在天上有我的至爱。”
    屈怀英摇头说:“不,没有,这个传说是没有的,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屈怀柔说:“你刚才已经听说了,从今天起,这个传输将会流传开来,烈火里飞升的灵魂,将结束自己无尽的痛楚和思念,永远处于无休止的光明。弟弟,你不为你的姐姐高兴吗?”
    屈怀英激动的说:“不!姐姐失去了理智,这不是真的,你应该!”
    屈怀柔怒说:“为什么一定是应该?人为什么一定要应该作什么,为什么不问自己想做什么?”屈怀英急忙说:“姐,你不能!”
    屈怀柔喝道:“南灵公子,跪下听令!”
    屈怀英跪了下来,屈怀柔正声说:“从即日起,你便是灵教第九代教主,执掌灵教六宫六部,辅佐大王,扶助苗人,接凤凰令!”
    屈怀英看着屈怀柔,没有伸出双手,屈怀柔将凤凰令塞到他怀里,抬起头,止住泪,说:“我知道,你现在还不是一个真正的教主,你还是个大孩子,可是,你的亲人全都离去,你的仇恨和责任与日俱增,你不能再不问江湖了,弟弟,原谅姐姐,姐姐无心一切,只想离开这个世界。”
    屈怀英说:“姐,天下不止一个南宫继!比他英俊的,比他多情的,比他……”屈怀柔长叹一声,说:“姐知道,但是姐忘不了,我说过,人心才是真正的神,我在杀他的时候,已经打定了必死的决心,我再也不能劝导自己!这就是爱情,我们自己为它编织了美丽的谎言,穿上迷人的外装,让一种原本平淡的感情因为渲染而显得无比的神奇和不能抗拒。”
    屈怀英起身来,含泪说:“姐,我好想劝你一句,好想……”屈怀柔将他搂在怀里,让他的趴在自己的腿上,轻轻拍着他的肩头,温柔的说:“外面好美的月色,弟弟,我希望你有一天,能够悠闲的看着天上的月色,在这个可怕的世界,唯一的办法就是用自己的实力战胜自己的敌人甚至朋友,现在,黄山派已经开始对我们不利,我们已经没有朋友,我已经同李慕华联系过了,希望他能够看在冷翡翠的份上,帮我们一把。”
    屈怀英没有说话,屈怀柔轻轻拍着他的肩,继续说:“经历了这么多,你也应该知道了,苗人的实力毕竟比不过汉人,但我们有天然的屏障和万众一体的决心,我们不想入侵他们,他们也不能得到我们,不管怎样,我们一定要保护我们的子民,说大点,是保护他们,其实真正的原因,也只是我们希望保存我们的权力而已,一当苗人成为汉人的俘虏,陷入深渊的不是整个苗人,而是我们。你知道吗,我们欺骗了别人,但是不能欺骗自己,不要以为自己真的是苗人的神,其实我们只是在维护自己最大的权力。记住这点,你就会不惜牺牲一切来达到我们的目的,一步步走向灵凤指引的那条通往幸福的道路。”
    屈怀英平静的听着,屈怀柔继续柔声说:“太平盟已经成了气候,佟泽不会急于一时的,他的目标始终还是江南和江北,那才是中原武林的腹心之地,所以他不久便会离去,真正的敌人是黄山派,他现在才是实力最强的门派,他也知道灵教的实力,所以要在整个武林中为所欲为,灵教是他最重要的支援,他黄山派可不想作为朋友不断请求援助,他更希望作为主人不断获取,所以,我们这一仗是不免的,真正残酷的就是这一仗,弟弟,你手上只有一枚最重要的棋子,那就是梅千寻,不要以为你在玩弄爱情,这世上本没有真正的爱情,姐姐就是太当真了,被迷惑而到了你现在无法劝导的地步。”
    “欺诈、残忍、邪恶,本就是这世界的本来面目,而伪装才是这世界真正的神髓所在,不要奇怪你身边的人为何死去,更不要奇怪你的朋友为何背叛你,也不必因为自己不再爱上谁而惊讶,越是可怕得你不敢承认的东西,越是接近了这世上本来的面目;越是如同野兽一样你无法猜度的东西,越是这世上真正的原因。”
    屈怀英忽然说:“姐,你能不能留下来,用几年的时间,清心寡欲的修炼,如果三年之后,你还是希望在烈火里飞升,那么……”
    屈怀柔笑说:“等待奇迹出现吗?弟弟,你看,这满屋的灯火,都在告诉我,他们要燃烧起来了,……”她放开屈怀英,来到台阶下,高兴的说:“你看,他们对我说着古老的传说,原来风里和空中都是他们的声音,我听到了,在呼唤我,在告诉我,在等待我!我来了,我马上就会来了!”
    她来到殿外,看着广场上已经燃起的熊熊大火,身形一闪,飘然而起……
    屈怀英追到殿外,大叫一声,跪在地上,看着那黑色的背影渐渐来到烈火中,火光里闪动的影子不知因为快乐还是痛苦,飞舞着她黑色的翅膀,如同展翅欲飞的凤凰,在天地间尽情的盘旋……
    屈怀柔抬头看着天上的月色,那月色如同完美的玉石一样柔和……
    司徒霜再看那月色,觉得有一丝惨淡的哀愁,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她心里想:是佟大哥吗?转身一看,是车凌和原友清,司徒霜淡淡的一笑,看着眼前的尸体,车凌说:“司徒姑娘,节哀顺变。”
    司徒霜微微一笑,说:“车大哥,你回去吧,我在这里站一会,等他们准备好了车马棺材,我就送他上路。”原友清上前抱住司徒霜,司徒霜尽情的流着泪,原友清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
    车凌说:“也许只有在死去之后,才能使朋友之间的嫌隙,仇人之间的恩怨和亲人之间的隔膜消失,只有我们想到死去的人,才能让我们的心灵忏悔和想告诉世人,如果你的父亲曾经伤害过你,那你也不能怪他,因为他对你的好,终会让你一生都忘不了,并因此而后悔!我好想作的事情,就是希望每一个子女都能不计一切的孝顺自己的父母,都能够……”
    说着已经泣不成声。
    司徒霜缓缓说:“请相信我说的每一句话,我想让每一个人都知道我的感觉,真正爱你的人可以为你死,但是死之前你又为他做了什么,因为他对你的爱就要受到折磨和考验吗?因为他的爱你不接受就要让他经历痛苦和死亡吗?你追求爱情的力量远不如他执着和伟大,你怯懦的本性使你不敢去爱,你好胜的心灵使你不愿那么轻易得到爱情,你毫不理会世间爱情真谛的感觉让你陷入爱情的漩涡,那是虚荣最真实的展现,那是你对自己过高估计的严重后果,那是你忘记了人间最真诚的感情而作出的错误的选择。如果一见之后钟情的人根本不值得你爱,为什么要让一时冲动的感觉控制你一生的感受,那种连野兽都不屑于理会的束缚却将你和他牢牢拴在一起,永远受着痛苦的捆绑。一切都过去了,你的梦已经结束,难道你还在乎他的结果吗?”
    原友清紧紧的贴在她身后,希望自己身上的温暖能够在秋风里给她一丝慰籍。
    也不知过了多久,佟泽过来,原友清二人悄悄离开。
    司徒霜转身说:“这次你们算是失败了,以后有什么打算?”
    佟泽说:“除邪岛的大使亲自参加了这次决战,灵教的实力实在太强,而江南的杀戮更加惨烈,那才是我们真正要去的地方。”
    司徒霜一笑,说:“原来不打这里也可以,你不是要解救这里受到奴役的子民吗?你们不是要给他们幸福和平静吗?怎么走了?”
    佟泽小声说:“那是要看实际的情况,倘若……”
    司徒霜冷声说:“倘若如此,太平盟将失去强大的实力,不能与风云会争夺江南武林的主宰,不能成为武林大派,号令天下,而你,说不定会沦为以前那个落魄的剑客,没有名气和地位,只能苦苦的追寻梦想中的未来。”
    佟泽叹说:“霜儿,你还是不知道我,我……”司徒霜说:“我太知道了,你以为我是笨蛋吗?在江南钱庄,我难道不知道那个会各派武功的人是你?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在你的身边吗?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痛苦吗?”
    佟泽一呆,司徒霜说:“我比你知道我更早知道你,你的剑法是在湘西学的,一个你不认识的妇人教会你剑法,你知道那妇人是谁吗?”
    佟泽一惊,问道:“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司徒霜说:“她找到我,要我观察你,考验你,看你能不能得到南方武林盟主之位。”佟泽觉得有些天旋地转,司徒霜继续说:“我以为你真的喜欢了我,所以我一直在帮助你,而寒剑轻霜的故事,也是那妇人早就准备好了的。你的功夫,在我眼里其实一钱不值!”
    佟泽颤声说:“霜儿,这怎么可能?”司徒霜冷笑一声,说:“你的眼里,我是一个愚蠢的人,我是一个天真的人,我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可是你忘了,没有一个笨蛋能在这风雨如晦的年代,生活得这么化险为夷,你以为我天真到用自己的性命来作为赌注,不惜让它成为我一时冲动而来的爱情的陪葬,我觉得你一直在我的身边表演,勾引我,使我不能放开对你的爱,可是我却在观察你,直到看到你真的能够成为南方武林的盟主。”
    风残酷的吹来,司徒霜手上一挥,轻霜剑荡起层层剑气,树叶飘然而下,洒落在他们身前,佟泽有些恍惚的说:“为什么?”司徒霜说:“你当了武林盟主,她的目的就实现了。这是她的原话,也许她读懂了你卑劣的内心和龌龊的灵魂,也许她读懂了你迫不及待的追求和无法掩盖的欲望。而我,就是一步步让你走向盟主的位置,现在已经在等着你了,你同灵教所谓的旷日持久的战争已经结束,人员伤亡很少,而风云会不一样,死了那么多人,他们一定比你更加不堪一击,在武林的每一个角落里,都有你一呼百应的随从,他们把你当作神仙,把我告诉你的太平剑法当成无所不能的仙术,这些就是你成功的根本原因。我不想玩这个游戏,当你的盟主吧,没有人会打扰到你。”
    她飞身离开,佟泽随后赶到,司徒霜回头说:“你以为你能追上我吗?”身影一转,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佟泽呆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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