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学神棍在九零-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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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老一脸“我知道了您尽管吹,您看我信不信”的表情微妙地看着她。
周善无奈地耸了耸肩。
忽而她神神秘秘一笑,“生意来了。”
不远处一辆汽车疾驰而来,恰好行到离他们一百米远处的地方,靠边停了下来。
司机匆匆忙忙下车,从后备箱里拎出一个油桶——原来是没油了。
从车上下来一个贵妇人,她拿手遮住脸看了看天上的大太阳,眼睛一扫,却扫到了树下那块算命幡。
迟秋婷有些奇怪,这里荒无人烟,怎么会有人摆算命摊子?
她神使鬼差地往那个摊子走过去,打量那一老一少一番,才问那个看起来仙风道骨的老的,“算命?”
周善略有点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算。”
迟秋婷狐疑,“你算?”
周善被这话里满满的不信任给激得老脸一红,“对,我算。”
她骄傲地挺了挺小胸脯。
迟秋婷笑了,“你能算出什么啊?”
周善却盯着她的脸不动了。
迟秋婷奇怪,拿丝巾擦了擦脸,那个小女孩却依旧紧紧地盯着她。
正好司机把油加满了,迟秋婷抬步正要走。
开了慧眼的周善不疾不徐开口,止住了她的步子。
“你鼻翼饱满鼻头丰隆,眉毛细长而能收住眼尾,耳珠丰润,自带旺夫相,姻缘应在二十三岁,夫家富贵,二十五有子。子女宫处有一条竖纹,可见是独子。”
有点意思。
迟秋婷转过身子,“这都能算出来?”
周善神情平和,手指飞快点算,“可惜,你那独子原本运交华盖贵不可言,怎奈身边有小人作祟,注定早夭!”
迟秋婷原本和蔼可亲的面容瞬间极为狠厉,“胡说!”
周善平静地同她对视,“夫人此番匆忙,为的便是令郎吧。倘若我未曾算错,令郎此时已有性命之虞。”
她今天早上才接到公公的电话,琛儿病危,此事压根就没对别人说起过,就连司机都不知道,这丫头缘何能知?
迟秋婷再看周善的目光时已然有些畏惧,她塌下双肩,“没错,你说的都没错。”
迟秋婷红了眼睛,“求大师救救我儿。”
谁都看不懂周善此时的神色,她只是长长地叹了声。
她低着头,从身上掏出那块水滴木牌,“这个能救他。”
迟秋婷愣了下,茫然地拿起那块木牌,有丝丝热意沿着木牌渗透进她的手心,驱走她这几天不眠不休的疲惫。
她自然能够认出木料,上好的沉香金丝楠纹理,雕工上乘,此物价格恐怕不低。
她彻底相信周善应当不是招摇撞骗的神棍。
“这个……多少钱?”
“凭夫人心意,愿给多少给多少。”
这下连文老都不由对她刮目相看。
刚刚是谁在车上异常财迷地嚷着一定要狠狠地敲问卦者的竹杠?
迟秋婷咬了咬牙,掏出一本支票簿,唰唰龙飞凤舞地签上几个大字以后才把支票撕下来,“如果真的有用,事后必定重谢。”
毕竟儿子病重,她也不再耽搁,拿了那块木牌就走人。
文明看着那张支票,声音都有点抖,“十、十万?”
周善摸着下巴笑得心神摇荡,这女人倒是大方,“咱们五五分成。”
文老连连摆手,“大师,不敢不敢。”
周善瞪了他一眼,“你若是不收,我就咒你!”
文老异常憋屈地住了嘴。
真……她娘的欠抽!
周善眉开眼笑地把支票交给文老,“交给你了,记得给我五万。”
她才不会告诉别人她压根就不会用支票呢!
只是——
周善皱起眉头掐指算了又算,眉心都快要打结——她、她怎么会欠那个女人儿子的前世债呢?
笑话,她堂堂山辞神君,从不欠人!
除非……除非是慧眼出错了。
但是,可能么?
迟秋婷匆匆忙忙赶到省医院,在走廊里因为走得急还崴了一脚,她妯娌葛青假惺惺地扶住她,“嫂嫂,刚刚医生说了琛儿没救了,你可一定要撑住啊。”
迟秋婷只觉天旋地转,差点没晕在当场。
公公站在病房门口,声色俱厉,“葛青,你在胡说什么!”
葛青慌乱地把头扭到一边。
她公公转过头来,看着面色苍白的迟秋婷,沉痛地闭上眼睛,“秋婷,进来吧。”
迟秋婷感觉自己的脚步都是飘的,直到来到儿子的病床前,她都觉得万般不真实。
她的儿子那么优秀,那么乖巧,还那么小,怎么可能没救了呢。
傅其琛小小软软一团,安静地躺在病床上,紧闭双眼,呼吸微弱。
迟秋婷捂着嘴开始掉眼泪,“琛儿,妈妈回来了,妈妈还给你买了书,你最喜欢的书。”
傅其琛依旧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心电仪上的曲线慢悠悠地走着,似乎趋向平稳。
她公公也是悲痛难抑,把房门关上,只留下迟秋婷夫妻和公婆,隔绝了外人的眼光。
迟秋婷忍不住把头埋到被子里哀哀哭泣,她的背部剧烈抖动着,婆婆叹了口气,把手放到她背上以示安慰。
就在此时,她口袋里的那块木牌却掉落下来,滑到被子上。
然后肉眼可见的,一缕缕的黑气从傅其琛的身体里钻出,随后那些黑气越发壮大,黑沉如墨。
这些黑气被那块木牌吸收,木牌原先黑沉的表面开始泛起金光。
病房里的人都被吓了一跳,“这是什么东西?”
迟秋婷懵了,停止哭泣,她刚想那块木牌,却被跟火烧了一样迅速把木牌扔回原处,“烫。”
那些黑气从傅其琛的身体里逸散而出,逐渐把他的身躯包裹在墨黑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那些黑气才逐渐变淡,傅其琛苍白的面孔逐渐红润。
迟秋婷第一时间就想起周善那句,“有小人作祟!”
第18章
迟秋婷她们本以为事态平静了,战战兢兢地正想挨过去。
结果那团黑气陡然尖啸起来; 那凄厉的叫声几乎要把她们的耳膜刺破; 病房里站着的四个人都被这叫声给吓得瘫软在地。
黑气并不愿束手就擒; 聚成一张骇人的鬼脸,黑沉得不断翻滚,如同墨汁一样; 它想要从那块木牌上挣扎而出。
就在此时; 水滴木牌金光大放,当中那个神女像似乎眼眸更加深邃些许,从绣口中吐出一道红线,红线在半空中集结成网,牢牢地把那团黑气罩在中央。
黑气本欲继续挣扎,但是它似乎奈何不了那个红网,很快就被栓住了; 与红网接触的地方迅速冒起白烟; 越缩越小; 消弭成无。
在黑气消散的那一刻,木牌也“Duang”地掉回被子上。
傅景行指着那块木牌; 嘴唇仍在发抖,“这是什么?刚刚从琛琛的身体里出来的又是什么?”
病房里死一样的寂静; 那块木牌安静地躺在被子上; 仿佛刚刚的一切全是幻觉。
————
“什么?你要我把云霄山有龙脉的消息散布出去?”
周善镇定地点了点头; 她倒是没想到那个不到百米高的小山头居然还有个正式的名字。
文老有些奇怪; “你就不怕打草惊蛇?”
周善摇头; “只是让你在村里随口散布一下谣言罢了。”
岂止是打草惊蛇,她要做的,是引蛇出洞。
布下锁龙阵的同换走潘美凤他们命格的都同云霄山下那个村子有关,这会是巧合吗?周善从不相信巧合,她让文老把云霄山有龙脉的消息在村里散布,不过是想钓出幕后人罢了。
现在玄学风水被打成封建迷信之流,龙脉这种听起来就滑稽可笑的东西,寻常人是不会相信的,就算有人相信,人又都是贪婪的,他们又怎么可能把这种消息外传?
毕竟云霄山按地制划分乃是厦塘村的地盘,厦塘村的人也没傻到让别人来分他们的油水这地步。
周善盘点了最近的黄道吉日,挑了阴历的七月初七,准备在那天把潘美凤同功德修行大善的周家平命格换回。
幕后人看中的应该是周家平的命格,周家平一身的功德金光,连带着妻子的时运都变得极好,至于潘美凤,她只是运气不大好,施法人换命格的时候不小心连累了她。
不过如此一来,受益者就有了两个命格,两命相争,总要分出个胜负,按道理来说,应该是周家平的命格胜出,但是潘美凤的命格也没有全输,而是蛰伏于那人体内。
周善要做的,就是挑动潘美凤那副命格,让她再度与周家平的命格相争,打破表面的寂静。到那时,受益者反噬,恐有性命之虞,要保住受益者的命,调换命格那人就该出手了。而两命相争的话,周善浑水摸鱼的机会就大多了。
周善取出麒麟镇纸,手指在麒麟眼睛处点了点,血气从中丝丝弥漫而出。
血麒麟很快就出来了,它挺暴躁,“干嘛?小鬼头。“
周善笑吟吟,“请你帮我做件事。”
血麒麟用铜铃大的眼睛冷冷地瞪了她一眼,“想得美。”
周善于是狞笑着,又幻化出一条长鞭。
……
麒麟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血麒麟认怂了,“什么事?”
它好歹也是个修炼千年的凶物,就这样被一个小女孩给拿捏住……真他娘的不爽!
“你是阴物,最怕玄门子弟的道法,今夜我要布阵,于外界五感不通,你替我看着点,哪个方位有玄门子弟的道法波动,待我出阵以后告诉我。”
明知它最怕玄门道法,还要它看着,这是个什么道理!
血麒麟憋屈地点了点头,周善这才笑了,“放心,事成以后我喂你一盆公鸡血,不会亏待你的。”
血麒麟最喜血气,听到这句话它才勉勉强强不至于那般生气,摇头摆尾回了镇纸中。
周善在市里那条风水街上买了不少东西,如今正好可以用了。
很快就到伏夜,阳气已收,地煞尽出。改换命格乃是瞒天过海的大事,所以不能白天进行,必须阴气最盛的时候。一年中七月半的阴气是最多的,但是那一天鬼魅横行,容易出状况,所以周善挑的是稍微次点的七夕。
七七“任脉虚,太冲脉衰,天葵竭,地道不通”,是一个生命周期的结束,天道在这天对世界的掌控最差,所以逆天改命在此时进行成功率最高。
伏夜,周善先在大院里的四户人家门上各贴了一张“昏睡咒”,不到一炷香时间,原先还有点响动的院子就彻底安静下来。
她端出一小盆用公鸡血浸了七天七夜的糯米,把糯米沿着院墙洒了一圈,又拿出七根同样是公鸡血泡过的锁棺钉,在各个出口都钉上,然后用红绳把锁棺钉相连。
她拿出六根掏空的竹筒,以六爻之位钉在院中泥地,而后才进屋把昏睡的父母搬至这六根竹筒中央。
每根竹筒上都贴了黄符以后,周善才捏着鼻子端出自己白天在市场买的那一大盆新鲜猪血,把猪血沿着竹筒灌进去。地底隐隐有条血线现出,勾出一个法阵,周善父母恰好在法阵中央。
新鲜血气很快就把地煞给吸引来,但是因为那些糯米它们又不能进来,只能努力地把院子包围在中央,贪婪地吸收那些血气。如此一来,院子被阴煞给包围,阳气不能入内也不能外泄,方便她瞒天过海。
她设了个法坛,点上燃香白烛,把父母的生辰八字写在符纸上,然后用桃木剑挑起符纸,迅速在烛火上一过,符纸烧成灰烬。周善手一扬,那些灰烬就恰好各自落在父母眉心。
周善咬破食指,挤出血珠一弹,血珠稳稳地滴到那两团小小灰烬中,并且迅速渗进去。
十指连心,这是她的心头血。
挤出心头血,她的面孔也有些白,却还是倔强地高举桃木剑,对着法阵恶狠狠一劈,那六根竹筒瞬间就燃起了熊熊大火,阴秽的血气也开始腾腾燃烧。
火光明灭,照亮她有些苍白的脸孔,她拿起法坛上那根柳条,在小碗内沾了几滴清水,往父母头上洒去,“化吾身,变吾身,万丈深潭去藏身!”
从竹筒内齐齐涌出六股清泉,从潘美凤与周家平的眉心里飞出两团光芒,被水柱挟持着往远处飞去。
这六股水柱唯有玄门子弟方能看到,等水柱回归,带回的就是他们真正的命格了。
潘美龙的妻子许登慧正在灯下缝衣服,这几年他们的日子是一日不如一日了,本来还指望潘美龙用五鬼运财改善运道。结果不仅失败了,还把原本的低迷的时运压得更低,五鬼运财只能用一次,且最好是男子,她爸爸告诉她,她是女子,阴气重,不能去招五鬼,否则会死于非命。
突然,窗子处响动了下,许登慧放下衣服疑惑地走过去,正要把窗户关上,突然迎面贴来冰凉的水汽。
许登慧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身躯悬浮在半空中,她头痛欲裂,似乎有两股力量在脑颅内争执,有一把斧头把她的脑袋从中劈开一样。
这种痛,许登慧只在父亲为她改善命格的时候经历过。
她整个人就像被阴寒入骨的水汽给包围一样,在这凉爽的夏夜里,她很快就出了一身的冷汗,湿漉漉贴在身上,滴答滴答,水珠掉在地板上。
她张嘴想喊,然而似乎有水迅速灌进她的喉咙里,她连声音都发不出。
很快,许登慧的手脚就绵软起来,模模糊糊间,有两团金光从她的身躯里逸散而出,就像有些属于她的东西将要永远地失去了一样。
许登慧徒劳地伸手想要抓住那两团光点,但是她的手已经连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是许家最为受宠的幺女,父母哥哥都疼她,她出生时命里就带煞,还好父亲是个风水先生,压住她的命格,让她全须全尾活到成人。然后她就遇到了潘美龙,第一眼看到那个汉子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想嫁给这样的一个人。
但是父亲说,她是天煞孤星,克子克夫克父母,娘家人有她父亲坐镇倒是还好,不会出事。但是若要嫁人,恐怕不出五年,潘美龙就会死于非命。
可她还是嫁了。
果然嫁过去不久,丈夫就出了急症,她当时同潘美龙感情正笃,于是上门跪求父亲,父亲决定为她逆天改命。
而他们知道的命格最好的那个人就是潘美龙的妹夫——周家平。
父亲侥幸才成功改命,至于被改了命的潘美凤夫妇还能活多久,就没人关心了。
许登慧本以为那个讨人厌的小姑子最多还能活个两三年,没想到他们的命居然如此之硬,硬是熬过了生死劫,又多活了几年。但是父亲告诉她,她的那副命格分到那夫妻二人身上,那对夫妻便只能享她一半的阳寿,要不了几年,他们就会横死。
许登慧很讨厌潘美凤,她是天煞孤星的命,需要父亲百般维持才能保住性命,凭什么小姑子什么都不用做,就有上等的命格和旺夫相。
许登慧昏迷之前脑海里的最后一个念头就是,这是她的命格,她再也不能让别人夺去了,她不要再过以前那些战战兢兢的日子。
她正在娘家,许登慧在彻底昏死之前终于摆脱了水柱的挤压,凄厉地叫了声,“爹!”
隔壁厢房很快就传来许志国的惊呼声,“慧儿!”
与此同时,云霄山上,雷霆炸起,直直劈向龙脉里盘着的那团红光。
血麒麟扬起兽蹄,仰天长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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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时,水柱回落,一强一弱两团金光跟着回归没入周家平与潘美凤眉心。
周善这才放下心,原本撑着她的那口气一松,她跌坐在地。
如果命格不能顺利交换,或者是中途出了什么差错,周家平跟潘美凤可能会死,而她也会遭到反噬受到重创。
虽然这种可能性微乎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