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学神棍在九零-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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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美龙这才信了算命先生口中许登慧是天煞孤星克夫克子克父母的命格这话,这次他坚决离婚了。
许登慧哭闹着不愿意,潘美龙就一句“我倒是无所谓,你想害死小胖吗?”
许登慧百般无奈,只得打点好行李,回了娘家。
周善把潘家许家发生的那点子烂事听一耳朵就过了。
她也没有那般好过,迟秋婷那十万块钱不是那么好拿的,傅家很快就根据车牌号找到了地质勘探队,虽然还没有找上周善,但是她估摸着,要是再让傅家查下去,周善那点子小秘密可就真要暴露在阳光底下了。
傅家那边的态度现在是,傅其琛身上为什么会出现那些黑气,到底是哪个小人在作祟,都必须弄个一清二楚。
迟秋婷虽然也认识别的风水师,但是他们根基一般,算不出个子丑卯寅,这才把主意打回了周善身上。
还好地质勘探队里有部大哥大,周善并没有再跟傅家人见面的欲望,她木牌也给了,银货两讫,如果不是周善脾气好,可能还会生气。
或许傅家在旁人眼里是老虎,但是于周善看来,算不上什么。
就算他们是人间皇帝,周善也不怕,更不要说如今压根就没有皇帝。
电话是迟秋婷接的,周善颇有些不耐烦,“把他的生辰八字给我。”
迟秋婷急忙说了,具体到几时几分都说得一清二楚。
周善在指节上飞快掐点,沉默了几秒钟,“他有什么贴身物品没有?是那种从小一直带到大的。”
“有。”
周善毫不犹豫,“把那东西扔了。”
现在轮到迟秋婷发呆了。
傅其琛细白的脖颈上系着一根用红绳套起的护身符,傅景行早年认识了位大师,这是他给琛儿特意求的,还请高僧开过了光。
只有这个东西,是傅其琛从小带到大的。
第19章
迟秋婷开的是免提,傅景行也听到了她的话; 蹙了蹙眉; “她可信吗?”
傅其琛刚出生那段时间就体虚易燥; 经常发烧,一个月有半个月是在医院里过的。
恰好傅景行有个相熟的老友认识那位风水师,便把他介绍给了傅景行。
傅景行本不信这些东西; 却拗不过老友的好意; 最后还是从风水师那买了一个平安符。
结果说来也怪,自从给傅其琛戴上那个平安符以后,傅其琛就再也没有发过烧了。
正因为如此,平安符给傅其琛戴上以后就基本上没再取下来过,而傅家也开始转变对风水玄学的态度。
如今周善却说,这个平安符有问题。
他们都有点不大信。
傅景行这声音虽然压得低,却如何能够瞒过周善的耳朵; 她哼笑了句; “你们若是觉得那东西没问题; 就尽管把它拆了,倘若真没问题; 到时候只管原样封好。”
先是傅家暗地里查她的身份,而今她自己找上门; 这些人又不信她。
如果不是算出她欠傅其琛一段因果; 周善早就摔电话走人了。
傅景行同傅其琛的奶奶吴秀秀不信任周善; 在场的人就只有迟秋婷跟周善打过交道。
迟秋婷救子心切; 也没看公公复杂的神情; 径直把那个平安符从傅其琛的脖颈上摘下。
吴秀秀正要伸手阻止,可惜来不及了,迟秋婷已经把那个包得特别细致的三角平安符拆开,里面的东西也见了天日。
周善似乎能够看到她的一举一动,“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吗?”
迟秋婷捻起那些丸状物搓了搓,“两颗香樟丸,还有几粒黑色的种子,好像有点臭。”
迟秋婷凑近那黑色树种一嗅,顿时被那刺鼻的味道给熏得头脑发胀,昏昏沉沉,还好她的丈夫傅良及时捞住了她。
迟秋婷只觉得天旋地转头重脚轻,喉咙里顿时涌上一股腥甜。
那两颗香樟丸里不知兑入了什么东西,把这扑鼻的臭尽数遮掩,傅其琛戴这平安符也有几年了,却从来没有人闻到那个臭味。
迟秋婷缓了会神,掩住鼻息,把那个平安符啪地甩在桌上。
这根本就不是那个大师说的什么安神养生的药材,分明就是邪物!
周善在对面已经用慧眼将此间事情窥探得一清二楚,她皱了下眉,神色不复先前的轻松,显然这事情比她想象得还要棘手。
周善耐心同迟秋婷解释,“你看那黑色树种上是不是有油糊状物质?这是苗疆邪术——尸油炼蛊。”
苗疆对于绝大多数华国人来说,是个极为神秘的词语,但是苗疆的巫蛊之术却非常出名。
巫蛊也不全然是负面的东西,苗疆研习巫蛊之术的一般有两类人,一类是苗医,用巫蛊来救人,另一类则是苗巫,用巫蛊来害人。
而这“尸油炼蛊”就是苗巫里的一种极其恶毒的邪术。
“尸油炼蛊”中最重要的一步就是采炼尸油。
在苗疆的某些地区,怀孕女子倘若一尸两命,家人会按习俗让母子分离,两地埋葬。
而苗巫会在阴气极重的夜半子时找到胎儿,再找到女人的坟墓,扒开棺材,死胎扔回女人怀里,然后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我把你的孩子带回来了,你是不是也应该给我点报酬?”
如果女人同意了,她就会从棺材中坐起,苗巫就可以点燃白蜡去烧她的下巴,炼出来的东西就是尸油。
女人要是不同意,那苗巫就可以麻利地滚蛋了,不然恐怕没人给他收尸。
这种尸油在苗疆蛊术里极为珍贵。
难产横死的女人怨气最重,加上那个未出世的胎儿的怨气,这种尸油浸泡多日的树种携带的煞气惊人!
而这个平安符被傅其琛一戴就是几年,居然到现在才发作,他确实命硬。
周善继续同她解释,“当初你儿子发烧是因为从母胎中带来的热毒,你在孕期应该是遭了不好的东西,所以才连累了他,等他满月以后,热毒自然就会消退。他当初不再发烧并非因为那个平安符,反倒是那个平安符彻底把他弄得体弱。”
迟秋婷脸色煞白,冒出了大滴大滴的冷汗。
居然是他们自己把琛儿推向了鬼门关?
“我也没想到会是这邪物,如此一来就不能扔掉了,不然这玩意可能会殃及他人。你们把那个平安符烧了,烧完的灰洒到污秽中。那个木牌给你儿子挂足七七四十九天,到时候他自然痊愈了。”
傅景行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没想到居然真的是那个平安符的问题。
他拄着拐棍恨恨地往地上一戳,厉声道:“到底是谁想害我傅家的子孙!”
傅家是江省的巨鳄,傅家从政,迟家从商,两家联姻以后更是无人敢触其锋芒,加之傅景行的三个儿子也都是大有作为,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敢在老虎背上捋须了。
迟秋婷依言把平安符连同那些树种烧成灰烬,就这几粒小小的树种扔到火堆中竟被烧出刺鼻的恶臭,黑烟有如实质久久不散。
闻到那个味道的人轻则头重脚轻耳鼻刺痛,重则昏迷几日,可见这玩意的凶悍!
傅家很快就着手去调查,可惜当初那个风水师已经销声匿迹,他们从风水师身上探查不出更多的东西。
只能转头试图从傅景行那个老友身上发掘线索,结果居然真的查到了一些东西。
傅景行的老友并非一开始就认识那个风水师,而是傅景行的二儿媳娘家葛家介绍给他的。
迟秋婷的丈夫傅良与葛青的丈夫傅栋都是公职人员,计划生育抓得紧,他们都只有一胎的名额,葛青生了个女孩,迟秋婷却生了个男孩。
再加上,葛家的家世本来就比不上迟家,而且傅景行明显更加倚重大儿子傅良。如今迟秋婷又生了个男孩,葛家担心,傅家会重男轻女,到时候老头子把所有人脉和资源都留给孙子,那么葛青夫妇在傅家就没有立足之地了。
他们不敢冒傅栋掉乌纱帽的风险再去拼个儿子,于是黑心眼地把心思打到刚出生的傅其琛身上。
葛家人满心以为有了苗巫的“尸油炼蛊”,傅其琛会活不过满月。
至于迟秋婷,她的体内老早就被植入了热毒,能够诞下傅其琛已是万幸,这辈子就别想怀孕了!
到时候,大房绝后,傅家未来可不就是二房说了算?他们作为二房的岳家自然会跟着沾光,这个诱惑对于乍富的葛家来说太大了。
葛家人自觉这一切都是神不知鬼不觉,却没料到这傅其琛居然如此命硬,被下了蛊以后也能苦熬六年不死。
傅家干脆利落地下手去查,他们认为已经成功瞒天过海的行径就此暴露在阳光下。
傅景行震怒,连带着对傅栋都失望了不少。
虽然傅栋确实不知道岳父母的打算,甚至葛青,因为她行事容易流于表面,葛家人都没告诉她这事,但是傅景行还是无可避免地迁怒了他们。
傅栋为了升迁已经调任西北,本来打算在那里干一两年熬个政绩就回华南。结果老头子失望至极不想再看到二房一家人,动用了人脉关系把他留在了西北,葛青也被勒令滚去了西北。
他本意是让傅栋离婚,但是转念一想,二儿媳对此事确实不知情,加之孙女又闹着找妈妈,干脆眼不见心不烦让他们一起到大西北植树造林去了。
而江省葛家,则在一夜之间彻底没落。
————
罗华县近日出了桩令人发指的灭门惨案。
案件就发生在周善她们住的大院附近。
那条胡同本来都是为老师提供的集体宿舍,后来国有产业改革,这些宿舍也都变更了产权,周家平也凭借自己的教师资格低价买下了自己住的那套宿舍。
因为买房子的人不都全是老师,所以那条胡同如今也是鱼龙混杂。
周善刚放学就看到胡同口拉起的黄线,李绵绵正踮着脚往里头看。
周善戳了戳她的肩膀,“出什么事了?”
李绵绵神神秘秘道:“听说死人了。”
周善一眼就看到了胡同深处那团冲天血怨,那是刚刚横死的人才有的。
周善皱了皱眉,这些怨气如此之重,恐怕此事并不简单。
黄线外有些大妈正在指指点点,“真可怜。”
“好好的一家人。”
……
周善神色一动,驻足细听起来。
死的是从贵省来到罗华县打工的一家人,年轻人平时都在乡下砖窑厂烧砖,只有老人在家里。
因为语言不通的缘故,这家人跟罗华县本地人也基本上没什么交集,他们的生活简单得很,平时两个老人带着偷偷超生的三个小孩过日子,那对年轻夫妻则一个月回来一次。
今天正好是年轻人回家的日子,却没想到光天化日下,一家七口横死家中。
那些大妈绘声绘色地讲起那户人家的死状——个个着红衣穿红鞋,头顶烈日,齐齐吊死在堂屋那根横梁上。
据说那一家子人舌头吐了老长,死不瞑目地看着东边,吓死个人。
周善听到此处,眼神终于凛冽起来。
红衣祭灶,这可是风水中的一个大忌。
第20章
在风水一道里,死者是最忌红色的; 而这一家七口却个个着红衣穿红鞋; 这分明是要化身厉鬼的前兆!
七个凶魂; 难怪她方才用慧眼看见血怨如云,难怪她站在这胡同口,都能感受到里头传来的阵阵寒意。
她看着警察拉起的这条黄线; 暗叹一声; 少不得还要自己操刀了。
入夜,月刚爬到中天就被团团乌云彻底遮住,胡同里因为白天那桩凶案人心惶惶,路上不见半个行人,连平时要喝到半夜才醉醺醺回去的醉汉也不见了踪影。
周善偷偷摸摸从自己那张小床上爬起,蹑手蹑脚走到父母屋外,听到里头的鼾声才放下心来; 推开窗户就利索地翻出去了。
被灭门的那户人家姓姚; 警方已经鉴定不是自杀是他杀; 为了保护现场,姚家都被拉了警戒线; 还有两三个刑警在里头值班。
周善想了想,从地上捡起几粒小石子; 翩然落到姚家的屋顶上; 借着地势将里头的人员分布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才唰唰唰几颗石子飞出准确地击中他们的昏睡穴。
等看到那些警察趴在桌上昏昏欲睡以后; 她才放心地从房顶下来。
灯光大开; 正好便宜了她。
她背着手踱到堂屋,那七具尸体已经被移走了,下面都用粉笔头做了个小小的标记,是以她一眼就能看到那些标记对准的那根横梁。
七个凶魂生前在这根横梁上受苦受难,它的凶性与阴气可想而知。
只是奇了怪了,她找遍姚家上上下下,也没找到半个阴灵。
不应该啊,这种凶杀案件,受害者往往最恨凶手,凶手若没有归案,死者心有怨气是上不了黄泉路的。
那七个魂魄不可能去投胎,他们到底去哪了呢?
周善疑惑地蹙起了那道新月般的眉。
此路不通,周善又换了个方向继续寻思。
红衣祭灶乃是风水大忌,最容易养出厉鬼。若是一个人红衣红鞋也就罢了,可是七个人,这就叫人不得不怀疑凶手的用心了。
那个凶手肯定是通晓风水一道的,说不定还是个风水师。
他故意养出红衣厉鬼来是为什么?
周善想起人间界养小鬼这一行当似乎比较流行。
但是厉鬼又不同于小鬼,小鬼初初被养时一派天真懵懂,虽有鬼性却不重。
厉鬼就不同了,只要做法人一个不注意,恐怕他就立马会被自己所豢养的东西给吞得骨头渣子都没了。
小鬼就已心性无常极难对付,更不要说这种怨气缠身的厉鬼了。
到底是谁胆子这么肥?难不成这些风水师的胆子都是打激素长大的不成?
可惜周善这慧眼,偶尔才能看到一回来世今生,时灵时不灵的,不然的话,她看一眼就全都明白了。
周善无奈地晃了晃脑袋,从口袋里掏出剪刀,拿出一张黄纸,几下就铰出几个有手有脚的小人,又拿朱砂笔在他们那个纸糊的脸孔上点出了五官,她轻轻地对着纸人吹了口气,那些纸人就全都活过来了。
“去帮我找到这七个凶灵。”
她用的法子与许志国的“撒纸成兵”术相似而不同,许志国做出的纸人只是他的耳目,而无神智,与他也仅有一丝契机相连,稍不留神就断了。
但是周善这次请来的却是黄泉路上的阴兵,那些阴兵常年同地府魂魄打交道,对于每个魂魄不同的味道都异常熟悉,相较来说,她的功力与这些阴兵相比就外行多了。
那几个小人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才从周善的手上一跃而下,轻飘飘落到地上。
周善抱拳笑道:“有劳了,事成以后我给诸位多烧点纸钱。”
阴兵本已走远,听到这句“纸钱”又急不可耐地回头,再度用力地点了点脑袋。
心有不甘的孤魂野鬼不能去投胎转世,阎王怕他们生出事端,才招徕做了黄泉路上的阴兵。
说起来这些阴兵也甚是可怜,逢年过节,一刀纸钱都没有,只能眼巴巴地望着人间烟火。
请了阴兵以后,周善又在横梁上烧了几张符纸,清走上面浓郁的怨气,弥漫姚家的那种低沉气压也不由得一空,恰见中天朗月微露一丝牙儿。
这种怨气可是路过的孤魂野鬼最喜欢的东西,她担心有些“外来客”因着这点怨气就要在姚家盘踞了,那这里就要成为凶屋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鬼有鬼道人有人间,都互不相扰还各自一片清净才是正经。
做完这一切以后,周善又利落地拍了拍手,沿着原路返回。
接下来的日子,周善一直在等着阴兵带回来的消息。
但是等啊等,等到焦头烂额也没见到丁点消息。
反而是周家平从学校里神神秘秘地带回了点小道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