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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玄学神棍在九零-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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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家理发店左面理发,右面还兼职卖假发。
  周善左右各看了下; 举步往卖假发那块地走去。
  傅其琛不知其意; “你要买假发?”
  周善身上那头乌黑靓丽的青丝最为出众; 青黑油亮,又柔又顺; 随意地用一根红色发绳绑起,她年纪虽小; 浑身浑然可见古典气质; 脸是精致的; 但要说是大美人倒也谈不上; 可就是有种让人把眼光放在她身上的神奇魅力。
  咳咳; 扯远了。
  傅老妈子老脸一红,不过周善,怎么都跟假发扯不上关系。
  周善可没空理他的腹诽,她皱眉走进理发店,从玻璃货柜的假人头上拿起一顶假发放在手心里仔细看了下。
  柜台边正在看电视的老板娘极有眼色,立时脸上带笑走过来,“妹妹,你是想买我们店里的假发吗?我们店里的假发都是真人头发编织的,这手感啊,特别好……”
  周善扬手打断了老板娘的滔滔不绝,“等等,你说你店里的假发都是真人头发编织的?”
  “对对对,我们店里理发也收头发的,收了的头发就制成假发放在店里卖了。”
  周善把那顶假发放到鼻子下闻了闻,她鼻子小皱了下,耐心分辨上面的气味,随后又拿起另外一顶假发,如法炮制地嗅了下。闻过五六顶假发后,周善心里就有数了。
  这店里的所有假发,都带有一股子死人味!而且那股死人味相对来说又比较新鲜,应该不是阴穴里的东西。
  傅其琛不知何时悄悄站在她旁边,看见她脸色不对的时候也意识到什么,小声地问了句,“这里的假发有问题吗?”
  周善点了点头,刚想开口解释,就被店门口传来的轰动声给吸引了注意力。
  理发店门外不知何时抬来了一副担架,几个二十几岁的泼皮无赖正在店门口撒泼,“狗娘养的,理发店里的杂碎都给老子出来。”
  为首的壮汉手里还拿着一个铁榔头,毫不留情地在理发店的玻璃门上恶狠狠一砸,玻璃门顿时稀里哗啦碎了一地,玻璃渣子都飞出去老远。
  那些等着理发的客人纷纷抱头尖叫起来,除了技师正在理的几位,其他人都火烧火燎地拿起自己的东西跑出去了。
  很快,理发店里站着的就只剩下老板娘同周善傅其琛三人。
  那些技师都因为害怕躲到左边房间里去了。
  那个壮汉在秋天里还赤裸上身,露出虬结的肌肉和粗壮臂膀上刺着的那条青龙,看起来凶神恶煞。他嘴里叼着牙签,语气异常不耐烦,“老板呢?给老子滚出来。”
  老板娘怕得不得了,但是这店在这里她又不能跑,只得把座机拢在手边虚张声势,“别闹事,我报警了啊。”
  那壮汉冷笑一声,气势汹汹走进来一榔头砸在电话上,“报警?今天你要是不给个说法,我就不是赵三!”
  他臂膀上的肌肉暴涨,“我妈戴你家的假发,刚戴上就晕过去了,是怎么回事?”
  老板娘被他的凶残模样吓得跌坐回了椅子里,“她晕了要去医院啊,跟我们家的假发有什么关系?”
  有几个胆大的路人在冲突爆发之前就围着门外指指点点,“就是,这人晕倒了跟头发有什么关系。”
  那壮汉表情狰狞,“少他娘的给我乱放屁,我妈本来好好的,戴上他们家的假发就晕了,我不找他们赔礼找谁?”
  壮汉却不知,这世上的冲突,若是强弱十分明显,便会有人不自觉地站在弱势一方,显然这个孤立无援的老板娘同他们这些混混相比是弱势。围观的路人还是有些好打不平的,顿时愤懑道:“也就是赶巧罢了,怎么能说是假发的原因。”
  “就是,一定是来讹人的。”
  “我经常来这店里剃头,老板跟老板娘都很好,假发卖得也好,小兄弟你是看不惯人家了吧。”
  ……
  外人三言两语就把那壮汉的脸给损成了猪肝色,那些混混小弟不乐意了,“你们瞎几把议论什么?”
  见到这些染头发纹身的小弟,外人心里感觉就更奇怪了,一致认为他们是对家雇来砸场子的。一时间,众人指着壮汉几人指指点点,甚至有人说担架上的老人是故意装晕讹钱。
  壮汉越听越暴躁,脸色也愈来愈难看,眼看冲突就要再次升级。
  就在这个紧张的时候,从店里突然传出一道清凌凌的嗓音,“我看就是这些假发的问题。”
  那声音很清润,仿佛能够清空人心里的火气,让人极为舒服。
  但是,“正义路人”听到这话里的内容时,心里就没那么舒服了。
  义愤填膺的路人正要开口指责说话的人,却发现说话的人居然是个穿校服的小姑娘。
  于是,满腔怒气被堵回了喉咙里,谁也不想跟个孩子计较什么,“小孩子家家的,管什么闲事。”
  老板娘的脸色也不好看了,“你刚刚一直在我店里偷偷摸摸的,我还以为你是贼,原来是跟这混混一伙的。”
  周善听到这句“贼”还没炸毛,先火了的却是傅其琛。
  他脸色铁青,把周善挡在身后,“你说谁是贼?再说一遍。”
  他是二班的班长,周善又是任雪枫叫他看护的对象,自然不能让旁人随意欺负了去!
  傅其琛身上有种气度,一种非富即贵的气度,他虽然也穿着一中的校服,却能够让人从气质上分辨出他富家子弟的身份。
  那个老板娘招子放得极亮,意识到眼前这孩子恐怕轻易开罪不得,当即冷哼一声,不说话了。
  她嘴上虽然不说,心里却在嘀咕,这些乡下丫头越来越有手段了,这才几岁,就收服了有钱人家的少爷围着她打转,那小男生脚上穿的鞋,恐怕是他们家理发店一个月的营业额了。
  周善很轻易就看出了这女人脸上的鄙夷,她的眼神也渐渐冷了下来,“贼?贼偷的不过是活人的钱,你们偷的却是死人的钱,比贼还不如呢!”
  那老板娘眼神一慌,“你胡说些什么?”
  周善抄起一顶假发,“这些假发哪来的?”
  “当、当然是真发!”
  “我当然知道是真发,不过不是活人的头发,恐怕是死人头发吧。从死人的头上割头发挣这点昧心财,人家老太太是病人,承受不住死气,可不刚戴上就昏过去了吗?”
  她这一眼既出,顿时就如同在平静的水面上投了块巨石,激起一片浪花。原本为老板娘说话的声音也渐渐低了下去。店门口站着看热闹的也开始窃窃私语。
  老板娘不擅长做戏,脸上先虚了三分,过了几秒钟才挺直腰背,“你这是造谣!”
  周善几乎快要把那顶假发戳到老板娘头上,“你敢说这不是死人头发?”
  “我敢!”
  “那你就戴上试试看。”
  老板娘见这小姑娘咄咄逼人,心里把她恨得牙痒痒,“戴就戴!”
  周善微微一笑,就等着她入套呢。
  她方才已经看得分明,这家店里的每顶假发上都附着一团阴灵,有深有浅,怨气也有轻有重,她所挑的那顶,正好是怨气最重的那顶。
  周善不动声色,食指轻弹,一道阴气就从她指间激射而出,没入那顶假发中。本来光天化日之下鬼魅轻易不得出,但是有个bug般的存在,就说不上了。
  老板娘放完话,又忍不住看了看担架上脸色青灰的老人,她有些害怕,又转头看了那些混混一眼。壮汉眼见只有周善一人肯站在他这边,心里自然是向着她的,一看老板娘鬼鬼祟祟的神色就虎目一瞪,“赶紧给老子戴上!”
  老板娘心一横,把假发戴到自己头上。
  谁也不知道,她在那一刻到底看到了什么古怪的景象。
  只见假发刚戴到她头顶,她脸色就为之一变,脸也青了,眼色神态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
  她体内似乎有两个人在争执,控制不住自己般,老板娘的脸非常扭曲,眼里慢慢的全是怨毒,挥起右手狠狠地扇向自己的脸,“叫你剪我的头发,叫你剪我的头发……”
  说一声扇一下,力气之大让人侧目。
  很快,她的右脸就迅速地肿了起来,嘴角也殷出条条血丝。
  然后,她那眼里又全是惊惧之色,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我再也不敢了,不关我的事,都是我家当家的指使我的,他说殡仪馆里的尸体都是送去火化的,火化之前剪去头发谁也不知道。我们跟老刘头说好了,做成假发卖就八二分成,我们当时也是鬼迷心窍啊。”
  紧接着,她脸上又变回那副狰狞的面容,“贱人,你还我头发!”
  见此景象,所有人心里也都明白了,看着理发店里那些光鲜亮丽的假发都被唬得齐齐往后退了一步。
  刚开始还为她说话的市民气得快要吐血,“怎么有这样黑心的人,死人财也敢发!”
  周善又问,“那你们收了的头发到哪去了?”
  原先气焰嚣张的老板娘已经被吓得跟个小妇人差不多,顿时弱弱道:“都、都卖了,活人头发能卖上不少价呢。”
  呵,成本高的活人头发就被转卖给了别人,而无主的死人头发就被他们收来做成假发卖给活人,这赚的还真的昧心财!
  周善把那顶假发从她脑袋上摘下,又俯身对她说了一句话,“你们店里的每一顶假发上,都有不甘心的鬼。”
  说完,她也不管老板娘快要崩溃的脸色,举步就要走。
  老板娘惊恐地看着那团假发,嘴里顿时发出一声尖叫,想要把假发扔到地上。但是那团假发却如附骨之蛆般缠在她手上,挣脱不得。
  老板娘嘴里又哭又叫,乱哄哄地想要甩开那团头发,然而越甩,她心里就越是绝望。
  周善仅是漠然地看了眼这间被阴煞包围的理发店,掉头就走。
  刚出店门,那个壮汉反应过来,急忙伸手拦住她,“大师,你既然清楚我妈是因为这店里的假发才昏过去的,那你有没有什么治她的法子?”
  对哦,差点忘记这事。
  周善拍了下脑袋,掏出一个叠成三角的护身符,“她只是病来容易侵入邪祟,加之年老阳气弱,这才昏过去的,本身倒无大碍,以后随身挂着这符,就不怕邪祟了。”
  壮汉千恩万谢,又拿出几百块钱来谢她。
  周善想了想,抽了其中一张票子,“这一张,就尽够了。”
  壮汉的脸色好得很,把胸脯拍得山响,“以后这北城街上,大师如果有事,尽管来找我赵三。”
  周善仅是微微一笑。
  傅其琛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小砖块”,翻开板板,露出底下的按键。
  周善头次见到手机,这看起来是个小号的“大哥大”,作用应该跟那个差不多?
  她问傅其琛,“班长,你想做什么?”
  傅其琛的脸色极为正直,“他们那是黑店,必须要报警。”
  周善忍俊不禁,耸耸肩,随他去了。
  平安地回了一中,报完警后的傅其琛一路神色仍是纠结。
  周善见状挑了挑眉,“你想说什么?”
  傅其琛快速地瞟了她一眼,闭口不言。
  周善反倒真被他激起了兴趣,“到底想说什么?”
  傅其琛叹了下,“那我真说了,你可不要生气。”
  周善不置可否,“说。”
  只见,傅其琛深锁眉头,眼底隐隐约约浮现出不赞同来,“周善,我们是社会主义的接班人,不能搞封建迷信这一套。”
  ……


第30章 
  呵!我还祖国的花朵呢。
  周善觉得这傅其琛嘴里估计是吐不出象牙来了,她掉头就走。
  傅其琛有些疑惑地立在原地; 半晌才从脖颈处掏出那个用红绳拴住的木牌。金丝楠木幽幽金丝上; 有丝丝缕缕的金光溢出; 这木牌,每次遇见周善的时候,都烫得他心口发热。
  该不会是什么被周善自带磁场影响了的发热器吧; 傅其琛自嘲地想着。
  他摇摇头; 两人从校门口分路,一个往男生宿舍走,一个往女生宿舍走。
  不久,周善就听人说胡同口的理发店因为涉及非法盈利被查封了的消息,店里的老板跟老板娘都被吓得住院,然后两间铺子由法院接管,很快就迎来了新主人。
  买主在理发店的原址上开了家小饭馆; 开业之前还特意请来一对和尚在店里念经; 此事按下不提。
  一中的月考完了以后就是月假; 周善那点成绩在罗华小学还可以,但是到一中就有点不够看了; 她看着自己全班倒数第三的成绩有点欲哭无泪。
  耿娇娇是倒数第五,见状拍她的肩安慰道:“你入学时还是倒一呢; 现在进步了; 进步了。”
  可她已经十几万岁了; 还被这些十几岁的小萝卜头给远远地甩在后边; 丢不丢人!
  被学习成绩影响了心情; 哪怕月假来临,周善都没怎么开心。她随着月假的人潮挤出校门,怏怏地在站台上等公交。
  耳边突然传来两声“梆梆”的喇叭声,周善懵懵懂懂抬头,看见傅其琛开了半扇车窗,表情很高冷,眼底却是满满的“快来麻烦我”的热情。
  “嗨?一个人?要不我送你到长途车站?”
  他今天上午听这丫头说,待会她要一个人坐两三个小时的大巴才能到家,不禁动了点恻隐之心。反正任雪枫让他照顾周善,怎么照顾不是照顾。
  迟秋婷在平远市工作,是以他月假不会回省城,而是回迟秋婷那边去,那边派了司机来接他。
  周善摇摇头,“我坐公交一会就到长途车站,不麻烦了。”
  傅其琛虽有些失望,却还是善解人意地点点头,刚想关上车窗——
  周善蓦然却眼帘一动,眼神锁在他印堂萦绕的黑气上,她挎着书包往车子那边走了几步。傅其琛以为她要上来,刚想开门,周善却摆手表示拒绝。
  “伸出手来。”
  “蛤?”
  傅其琛不明所以,却还是乖乖地伸出手,周善用食指在他干燥的手心慢慢划上了一个符号。
  有点痒。
  傅其琛忍不住想要把手瑟缩回来,但见周善认真的神情时,还是忍住了。他看着周善的五官有些出神。她可真白了,白得近乎透明,仿佛晒晒便要化了。
  还不待他思想更多,周善便收住手,“好了。”
  傅其琛莫名有些失落,他回忆起周善在他手心慢慢划动的笔画,“卍?”
  周善笑吟吟地点头。
  在手心里写“卍”字是一中新兴的游戏,据说是从某部大热电视剧上学来的,傅其琛没想到,周善居然也玩这玩意。
  傅其琛小心翼翼地合上手掌,抬头想要说什么,恰在此时,公交车到了,周善便跳上公交车,笑吟吟地朝傅其琛挥了挥手。
  傅其琛忍住了快要到嘴里的话语,原先意气风发地挺直的肩膀有些颓塌,他目送那辆公交远去,才专心致志地盯着自己的手心,仿佛能够从中看出花来一样。
  傅老妈子愁苦地盯着手心里的字,玩游戏可以,但是这封建迷信,怎么都不该沾了啊!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着傅其琛变化无常的神情不敢说话。
  完了,看这纠结懊恼的小模样,小公子这是要早恋的节奏,这事要不要告诉董事长,董事长会不会削了他?
  傅其琛哪里知道自家司机开出这么大的脑洞,他还在绞尽脑汁地思索着,要怎么把周善这根“歪苗子”给扳正过来。
  如此,也不辜负任阿姨的嘱咐。
  周善却没直接去长途车站,而是中途下了车。
  她来的是罗军的古董店。
  罗军正在沏茶招待贵客,周善一进来,他就认出她来了,周善眉心那滴红痣就跟观音菩萨一样,看起来慈悲又平和,叫人过目不忘,是以几年不见,罗军也能认出她来。
  他把贵客放到一边,迎了上去,恭敬地行了个礼,“大师。”
  周善盯着琳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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