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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玄学神棍在九零-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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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善本来因为看到了这样一位眉清目秀的小姐姐还挺高兴的,却在看到李绵绵的正脸时皱了下眉。
  李绵绵玉雪可爱、肌清面秀且姿骨莹然,是着实的好面相。
  但是此时此刻,她的山根处却横踞一条青痕,印堂发黄延伸到乌发之中,耳珠附近也有一个小小的黑点。
  这是大凶之兆。
  是死相!


第10章 
  死相一生,运道衰减,随时都有可能遭受无妄之灾。
  然而李绵绵不过是个七岁女童,缘何有这等大凶之兆?
  照她本来的命理,应该平安一生才对,真是怪了!
  周善皱了下眉,“绵绵姐,你衣服上有叶子。”
  “在哪呢?”李绵绵把衣服往前扯了扯,周善走过去拍了下她外套上的帽子,“我来帮你拿。”
  周善不动声色地把一块平安符给塞到她的帽子里,然后才拍了拍手,“好了。”
  平安符上有她加持的法力,她的精神隐隐约约有丝契机同那张符相连,平安符护主,倘若平安符出事,周善也能够第一时间察觉。
  ————
  早上还是晴好的天,中午就开始转阴,等到了傍晚的时候,仍旧是灰蒙蒙一片。
  因为心里挂念着李绵绵今天的面相,学前班放学比小学要早点,周善一下课就飞奔到二年级的教室门口等着她下课。
  她扒门缝往里看了一眼,却没看到李绵绵的身影,登时一愣。
  教室里那老师拿着教鞭,正好发现了门外的周善,就快步走出来,“小同学有事吗?”
  周善扯出一个萌萌哒假笑,“我找李绵绵。”
  老师很有耐心,“李绵绵啊,她中午的时候就被她舅舅接走了。”
  她舅舅?那就是张婶的兄弟了,可是她好像前几天才从潘美凤嘴里听说张婶的兄弟到披览省出货去了。不然张婶的兄弟要是在,李水生也不敢打这么凶。
  她疑惑地回到家。
  还没到吃饭时候,张婶就风风火火闯进来,“善善啊,绵绵在你家不?”
  周善疑惑,“没有啊。”
  张素芬脸上还有淤青,更急了些,“这丫头死哪去了,还让她今天早点回来去外公家。”
  周善奇怪地看着惶急的张婶,“绵绵姐的老师说她舅舅来接她啦。”
  潘美凤正在剁辣椒,闻言拿着菜刀就冲进来了,“你这孩子瞎说什么,绵绵她两个舅舅都要半个月以后才能回来。”
  那接走李绵绵的是谁?
  张素芬登时面色惨白,差点跌坐在地,幸好潘美凤伸手扶住了她。
  她喘着粗气,“一定是那个天杀的,一定是他要抢走绵绵。”
  张素芬的瞳孔有些失焦,“他想跟我离婚,我不答应,他就抢走绵绵逼我答应。”
  潘美凤讶异了一瞬,“素芬,这是怎么回事?”
  张素芬悲痛难抑,“他现在有了狐狸精,翅膀也硬了,就逼着我离婚,说家里的钱都是他挣的,要我赶紧收拾好自己的破烂滚出去。”
  离婚在罗华县里是个比天大的词。
  潘美凤也被吓了一大跳,“这水生现在怎么这样!”
  张素芬痛苦地摇了摇头,“看错了,当初是我看错人了。”
  她的脸跟脖子以及其他外露的肌肤上全都是淤青和紫痕,这一切的一切,与当初那些过眼烟云的亲密时光相比,何其讽刺。
  张素芬再也忍受不住,掩面嚎啕大哭。
  张素芬一哭,潘美凤就拼命给周善使眼色示意她赶紧出去。
  ……
  谁稀得看!
  周善撇了撇嘴,拿上自己的书包又出去了,然后就趴在门边听墙脚。
  潘美凤不耐烦地走过来把门拉上,“去去去,自己出去玩去。”
  门内传来潘美凤模模糊糊的劝慰声,她劝张婶现在应该先找到绵绵。
  对了,李绵绵。
  当务之急应该是李绵绵才对!
  周善懊恼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张婶认为李绵绵很有可能是被李水生接走的,但是周善却不这样认为。如果是李水生接走,为什么要冒充成舅舅?更何况,虎毒尚且不食子,倘若与李水生有关,李绵绵为何会露出一副死相?
  如果不是李水生接走,那每耽误一分钟,李绵绵便多一分危险。
  周善不敢大意,她拖着书包往外跑,然后找了个背墙的地方蹲下来,飞快地用纸张叠出一只鹤,又用小刀割破食指滴了滴鲜血于其上。
  纸鹤很快就扑棱着翅膀飞起来,周善拿出同她塞给李绵绵一模一样的平安符挂在纸鹤的脖子上,“带我找到她。”
  天又绵绵密密地下起了雨,周善连雨鞋都来不及换,就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纸鹤往泥泞中穿行。
  纸鹤飞得慢,加之路上还有行人,周善也不敢现了眼,就跟着纸鹤紧赶慢赶。
  她这个大活人容易吸引眼光,还好纸鹤这种小物事在天刚擦黑的时候不容易发觉。
  绕来绕去,不知不觉就绕到殡葬一条街上。
  同周善做生意的殡仪铺老板撑着把黑色雨伞刚好把门板给装上,就看见周善急急忙忙地冒雨跑来,他眼睛一亮,“小丫头,今天有人来问你还有没有上次那种平安符。”
  周善摆了摆手,“改天再说。”
  她头也不回地冲进茫茫雨帘之中。
  老板反倒有些疑惑,这么大雨,这小丫头干啥去?
  还真别说,今天来他家这个小铺子那一行人打扮得异常贵气,张口就要他上次卖出去的那种平安符。
  老板为难地说没有了,确实是没有了,每个符种,周善都只寄卖了一张。
  但是为首那人却怎么都不相信,一百块钱一张的价格都开出来了。
  老板摇了摇头,这些有钱人也不知道是咋想的,一百块钱一张岂不是卖一百张就能成为万元户了?
  就这些朱砂黄纸,画个一百张也用不到十块钱啊。
  周善并不知老板的心思,只是艰难地跟着纸鹤在雨中跋涉。
  雨水打在纸鹤身上,纸鹤艰难负重往前飞,周善跟着纸鹤越行越远。纸鹤很快就扎到一条老胡同当中,雨水将纸张泡得稀烂,它也不堪重负萎颓坠地,重新变成一团烂纸。
  周善颇为可惜地看了那团烂纸一眼,才运功把雨水逼出去,她内息浑厚,很快就又把衣服给烘干了。
  周善弯腰把平安符捡起来,沉沉地看着眼前那条胡同,而后掐指算了算。
  掐指一算并不像电视里那般简单,乃是易经中最高层次的奇门遁甲算法,在推算命理里,以指节固定好十天干,然后按指节念出十二地支与天干作配。可以说,没有深厚的玄学功底,休想学会这掐指一算。
  幸好纸鹤让她离李绵绵更近,这才能够在这大雨之中用得到掐指一算。
  四下无人,周善也不再掩饰,直接腾地而起,脚尖在院墙上轻点,很快就推演排布出另外一只平安符的所在地。
  她飞身落到一处院墙上,恰好能够隔着院子里那株巨大的老槐树层层叠叠的枝丫看到里面。
  周善漫不经心打眼一望,很快就隔着那扇高窗看到废屋里头的景象,当下怒火就蹭蹭蹭烧到天灵盖。
  李绵绵的卫衣已被脱落在地,她正在伸手抹泪,“我爸爸呢,你说带我来见我爸爸的。”
  那个黝黑男子上身脱得精光,笑得异常诡异,“好好好,马上就带你去见,舅舅先给你换件漂亮衣服,然后再带你去见爸爸好不好。”
  李绵绵干净雪白的脸上糊满了泪痕,“他在哪。”
  黝黑男子作势解着裤腰带,“马上就让他出来见你,你现在这样太脏了,你爸爸不想见你,咱们先把衣服脱了。”
  李绵绵年纪虽小,却也敏感地察觉有点不对劲了,当即开始哭闹,“大骗子,大骗子,我要我爸爸。”
  那畜牲终于不耐烦了,拦腰把她抱起直接动手剥她的衣服,“呸,吵什么吵。”
  李绵绵眼里满满的俱是惊恐之色,她开始奋力挣扎,但是一个小孩如何扭得过大人。
  李绵绵把头一撇,一口咬住他的手腕,她用劲极大,鲜血顿时就从他的手腕中冒了出来。
  禽兽嗷地痛叫一声,条件反射性地把李绵绵甩开,李绵绵被甩到墙上,当即闷哼一声,昏了过去。
  禽兽甩了甩膀子,“呸,跟爷犟。”
  畜牲!
  周善深吸一口气,轻轻闭了闭眼,再睁眼时,已见森然杀意。
  她忍无可忍地掐起一个雷诀,沉沉阴云上顿时蓄起了风雷——
  周善突然把手势一收,怪异地看着房间那个角落。
  那个角落里正蹲在一个浑身湿淋淋的小女孩,她把头埋在膝盖之中,周身黑压压萦绕着一层厚重的阴气,显然怨气极深。她的身形很是模糊,影影绰绰一团蜷缩在角落里。
  若不是周善细心的同时还开着慧眼,真有可能把这小女鬼给忽略过去。
  这畜牲身边缘何跟着一只索命鬼?


第11章 
  这禽兽的面相,额头低平且凹陷,双眉印堂处虬结出一条突起横肉,欠了阴司债会在面相上表现出来;此人很有可能已经背负了一条人命。
  再思及角落里那只索命鬼,一切水落石出。
  雷霆乃至刚至阳之物,鬼却是阴煞,倘若她招来天雷,雷霆第一个劈的反而是这只女鬼。
  周善收住法诀,双手却结印于胸前,“定。”
  原先狰狞笑着的黝黑汉子突觉身躯僵直,肌肉、血液与骨骼都被外力压迫,动弹不得,但是五感却越发清晰。
  背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他的后脖子上不知不觉就渗出了冷汗。
  周善无声地从他的身后绕过去,把李绵绵扶到自己的怀里。
  他眼角余光还能扫视到这个马尾辫小姑娘白皙的侧脸,以及那种幽冷阴森的表情。
  周善把李绵绵背到背上,然后在小女鬼所待的角落处停了下来。
  小女鬼正在呜呜抽泣,察觉到生人味才懵懵懂懂地抬头。
  小女鬼面容模糊,发觉周善直勾勾地看着她,这才止住了呜咽,“你能看到我?”
  周善把慧眼锻炼到极致,以法力疯狂灌注双眼,直视那双鬼目。
  《维摩经》有云:“实见者尚不见实,何况非实。所以者何?非肉眼所见,慧眼乃能见。”
  慧眼催动到极致,便能观过去未来。
  不过所耗法力巨大,观摩时间也不过是一瞬而已。
  这一瞬,也足以让她把女鬼生平阅尽。
  女鬼生前有个小名,叫做香香,平省源县人氏,父母都在外地打工挣钱,平时都跟着爷爷奶奶过日子。禽兽是香香的邻居,读完小学以后就不肯上学,整天在村里游手好闲,人又长得丑,到了说亲的年纪也没有娶上媳妇。
  禽兽平时就爱在村里占点大姑娘小媳妇的便宜,最后居然盯上了香香。
  香香长得很乖巧漂亮,她爸妈都在外面,爷爷又瘫痪了,只有个病弱的奶奶在料理家事。
  香香活泼爱闹,某日被禽兽以玩游戏之名骗至家中奸污,然后活活掐死,沉尸水塘。
  她奶奶遍寻不着哭得肝肠寸断,禽兽却大摇大摆地背负一条人命远走他乡跑来罗华县投奔自己的亲姐姐。
  等从水塘中找到她的尸体时,早已腐烂得不像样子,警察就以小孩贪玩落水草草结了案。这个人,却依旧逍遥法外!
  从香香死亡的那一刻起,她的怨魂就已经缠上了这畜牲!
  可惜这畜牲却有凶光庇佑,寻常鬼煞居然不得近身。
  周善残存的理智彻底被怒火烧得干干净净。
  地狱空荡荡,恶鬼在人间!
  她面无表情,右手抬起,一股阴气往那禽兽身躯里钻去。
  周善直直地看着那个小女鬼,“他命硬,我用阴气压制他的时运,现在他的命格就镇不住你了。”
  小女鬼迷惑地看着她。
  周善叹了口气,“你可以自己去报仇了,怨气一消,就安生去投胎吧。”
  有怨气与执念的魂魄是不能去投胎的,小女孩亲手去了断这段因果,才是最好的结局。
  小女鬼这才发现往日围绕在禽兽身边那些凶狠如虎的煞气现在温驯如羊,而仇人光裸的背上正渗出大滴大滴的冷汗,她眼里顿时凶光一闪,却没有贸然出手。而是深深地看了周善一眼。
  周善毫无畏惧地与她对视,一手稳住李绵绵不断下滑的身躯。
  她脚足轻点跃上院墙,这才回头淡漠地说了句,“报完仇以后你还有三炷香时间,去做你想做的事。三炷香以后,地府会有人来拘魂。”
  小女鬼模糊的面容上忽然划过两道乌黑的水迹,浓重得如同泪痕,她轻轻叫了声,“奶奶。”
  然而小女鬼风烛残年的奶奶在小女鬼的尸体被打捞上来以后,自认为是因为自己的不经心才铸成孙女的死亡,又被媳妇恶语相向,在孙女下葬的第三天就经不住良心的折磨,已经上吊自杀了。
  周善闭了闭眼睛,并不忍告诉她这个残忍的事实。
  或许缘分未断,这对祖孙还能在黄泉路上做会伴吧。
  很快,屋子里腾起了浓如黑墨的阴气,天色已晚,地煞尽出,更壮大了鬼魅的修为。
  那些阴气把整间房子都给重重笼罩住,就连周善都看不到了。
  周善最后看到的那幕就是——原本温驯的小女孩身上陡然黑气翻涌,就连眼珠子都变得赤红……
  温驯的女鬼身上凶性在困厄多年以后被全部激出,怨气有多深重可想而知。
  周善冷笑一声,并没有再管屋内发生的一切,径直带着李绵绵远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屋内,很快就响起了男子凄厉的哀嚎与惨叫,一声更比一声惨烈,划破夜空。
  她真的善吗?周善面无表情地把李绵绵护在怀里,连一丝回头的欲望都没有。
  她知道,她杀起人来时也是毫不手软的。
  周善没有带李绵绵回家,而是把她放在一个离家近的棚子里,保证她不会淋雨,然后在打着手电筒的大人发现她的前一刻才忙不迭地冒雨跑回了家。
  她一回到家就立刻端端正正地坐在凳子上,假装在写作业。
  不久后,院子里传来闹哄哄的声音,几道手电筒的光也在外面晃来晃去,很快,隔壁的李家就吵嚷起来。
  周善透过门缝往外看,恰好看到她爹周家平急急忙忙地抱着李绵绵跑到隔壁的李家。
  周善这才放下了心。
  李绵绵醒来以后,李家就报了警。警察根据李绵绵提供的信息找到那条老胡同,却找到了一具死尸,死尸全身赤、裸,双目暴突,肚子撑圆,下、体全部腐烂,像是被淹死的且在水中泡了多日。
  但是老胡同里就只有三家压水井,根本没有别的水源!而且这尸体的皮已经被泡胀,如果有移动尸体的迹象肯定会反映出来。
  罗华县就那么大,这怪异的死象在小城里传得沸沸扬扬,一时间人心惶惶。
  警察顺藤摸瓜,终于发现死者另外的一重身份——李水生姘头的弟弟。
  案件还在查,宿舍大院里的气氛却不对了,每个人看着李水生的目光都别有深意。
  张素芬对丈夫也已经彻底失望了。
  周善的注意力此时却被另外一件事给吸引去了。
  殡仪铺子,周善歪着脑袋绞着麻花辫笑得阳光灿烂。
  对面非富即贵的一老一少看到来人是个小女孩显然很失望,“这制符的大师呢?”
  周善笑吟吟,“我爷爷在乡下懒得动弹,你有什么事跟我说。”
  一老一少面面相觑,最后还是老的说起了这几天发生在他们身上的怪事。
  他们是地质勘测队的,这些天来罗华县勘探,固矿的却不小心挖出了个阴穴。
  所谓阴穴,便是坟墓。
  他们做这行的虽然不信那些东西,但是该有的敬畏之心也还是有的,当下又诚心地把那个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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