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学神棍在九零-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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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神一旦记恨,想要消解可就难了。大不了不要这里的功德,她现在不稀罕了。
周善冷冷一笑,“我们走了,不用送。”
袁敬跟朱成威再次失笑,那笑声里说不出的鄙夷。
周善是协会里唯一一个愿意接帝都江湾大桥的单子的人,现在袁敬跟朱成威得罪了她,还真没有第二个愿意接单的人出来。
袁敬跟莫道婆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袁敬拜托的也是莫道婆,可是莫道婆本来心里就不怎么愿意接,现在又知道这两个智障把周善也给气走以后更加不想接了。不管袁敬来多少趟,她也只有一句话,“你们另请高明吧。”
也不知道那两个承包商动用了什么人脉,半个月以后,周善就从电视上看到帝都江湾大桥合龙竣工的消息。
媒体采访到这两个承包商时,他们十分得意,着重渲染了番当初合龙有多么艰难,但是最后竣工,还是非常振奋人心的。想到合龙时的状况百出,那个袁敬甚至摸了一把压根就不存在的眼泪。
周善在电视上看到他们虚伪的嘴脸时,嘲讽地勾了勾嘴角。
帝都的人工很快,效率也很高,三个月以后,所有清表工作完成,帝都江湾大桥试通车。
试通车那天,几辆挂着红绸彩的试验车轰轰烈烈地从桥的一端往桥的另一端驶去。
袁敬跟朱成威在车上兴奋地看着表,他们根本用不着那个劳什子协会的人,从别的地方请来的法师得知这里无法合龙以后,很快就讲了些对应的原理,袁敬二人都听得似懂非懂。
不过那个法师一副世外高人的打扮,年岁也高,让人不知不觉就起了信赖之心。
也因此,那个法师说要想成功合龙,必须购买一只黑猫封印到钢板之中,然后架到桥梁的缝隙处,桥梁即可成功合龙,他们也信了。
当下就买了只活蹦乱跳的黑猫封在里头,果不其然,下一次,桥梁就成功合龙了。
法师说,黑猫带煞,桥梁不能成功合龙必定是因为此地有煞,唯有用以毒攻毒之法才能解决。
不管怎么说,法师说的果然灵验了。
袁敬两人可以说是志得意满,有了这座成功的大桥做基本,以后政府肯定还会继续找他们合作,到那时,他们就能够賺得盆满钵满了。
几辆车顺利地走完整座桥梁大概三分之一的距离,然后往中心靠拢。
就在到达桥中央的那一刻,前面一辆试验车车轮一个打滑,直直地往大桥的右侧撞击过去。
很快,桥上传来了接二连三的几声撞击声。
第86章
周善咬着一根冰棍; 坐在科学玄学协会的基地里慢慢刷着跟帝都江湾大桥有关的帖子。
网上有关帝都江湾大桥试通车不利的消息还是比较少的; 大部分都压了下来,毕竟在帝都这也算是个丑闻了。就是不知道袁敬跟朱成威这两个开发商忙得如何焦头烂额才把试通车时在场准备好一通吹的媒体给打发掉的。
袁敬跟朱成威不算大桥的负责人; 他们只是明面上的承包商,有利牟利; 有责担责。
沈冰端了盒水果过来; “你这些日子怎么总喜欢往这里跑。”
周善舔了一口冰棍冰棍; 含糊不清地说道,“网快,舒服。”
有点名气的风水师都不穷; 但是帝都的风水师格外土豪; 简直到了让人发指的地步。科学玄学协会的基地,在帝都市中心的一座大厦里,大厦三十几层,从十楼往上都是协会的地盘; 处处装修得富丽堂皇,跟个宫殿一样。
其实; 这栋大厦是陈天宗的好友; 也是周善当日除蛊的那个老人陆国庆的产业,他无偿献出这栋大厦给科学玄学协会做基地。
楼层越上,风水师的级别也就越高,待遇也越好; 比如说33层; 基本上属于陈天宗的活动区域; 他毕竟年老,前来坐镇的时间比较少,倒是几个徒弟来得多点。
陈天宗也在33层划了间办公室给周善,这个举措在协会里掀起了轩然大波,但是陈天宗却力排众议,把33层那间最大的房间给了周善。
周善口嫌体正直,来了几次就上瘾了,天天窝在办公室里刷网络打游戏,学业都快要荒废了。
沈冰看着她惬意的神色欲言又止。
周善道:“有屁快放。”
沈冰道:“呃,就是江湾大桥那边。”
“不接,谢谢。”
沈冰跟个小媳妇样蹭过来,“工程的负责人都换了,原来那两个已经被薅下来了,我看丫头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再接一回吧。”
周善摆手,“协会人那么多,你让别人接去。”
沈冰面有苦色,“这事情没那么简单。”
大桥出事以后,有关方面已经请了几批专家前往检验,都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可事情就是奇了怪了,不管是人还是车,走到桥面的江心处,都会晕头撞向,齐齐撞上一回,幸好还没有通车,没出人命,但是这种诡异的事情在风水界里也传得沸沸扬扬。已经请了好几个风水先生去看,要么是看不出什么,要么看出来了也不敢说。
江湾大桥底下是帝都唯一的一条运河,干系太大了,一般人都不想这个烫手山芋。
沈冰道:“别人都束手无策。”
周善道:“那我才疏学浅更不敢接了。”
沈冰的目光瞬间就跟死了爹娘一样。
周善摆摆手:“走远点,你太碍眼了。”
话虽如此,周善最后还是接了,要求仅有一个,不要让她再看到袁敬跟朱成威这两货。对接事宜都是协会的人负责的,白雪在协会里好像还是个小头目,不过这个单子却不是她做的。
协会的面子比周善的面子到底来得大,很快就与那个总负责人谈好了,不仅如此,报酬也被提高到了三十万。
当然,钱对周善来说还不是第一位的。只要江湾大桥一通行,每日人流车流量肯定小不了,帮助修桥铺路的功德往往是最多的,因为只要有人从上面走过,就会有功德,虽然渺小,却贵在源源不断。
再度前往江湾大桥的那天,天降蒙蒙细雨,她与傅其琛两个人合撑一把雨伞,沉默地看向底下的滔滔江水。快到夏汛,这条江也史无前例地汹涌起来,江水就像是一只暴怒的巨兽,在下面张牙舞爪。
来前协会就已告知负责人两个风水师的年龄,所以那个总负责人对于他们的年纪也没有异议,这点让周善很满意。
因桥梁的修建影响到城市规划,两端都被封锁起来,所以这里很安静,加上今天下雨,路上偶尔才能看到寥寥几个行人。
周善率先往桥上走,“去中间看看。”
桥梁方面的人面面相觑,桥中间会出事,他们都清楚,而且今天下雨,万一脚滑头晕翻下大桥掉进江水里,这人还能活着回来吗?他们对此存疑。
还没让他们想得更多,就看见那对男孩女孩相携着往桥梁中央走去,在朦胧的雨丝中,女孩的背影显得孱弱又窈窕,两人合撑一把黑色大伞,但是绝大多数伞面都被那个男孩倾斜到女孩身上。
以至于后面的桥梁方都忍不住感叹:“又不是只有一把伞,至于么,没伞就去棚子里拿啊。”
他们最终还是踩着雨鞋跟在两个少年风水师后面。
江风很大,越至江心,雨越大,江水轰隆隆的声音滚滚而来,湿润的水汽让人完全失去了视野。
他们前几日试行的时候,遇到的也是这个场面。
本来开得好好的车,一到江心,不知道从哪里喷涌出白色的水汽,让人迷失其中。
后面跟着的几个人不知不觉又开始在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就在这时,前面的女孩扬起了手,轻轻一拂,白茫茫的水汽就似变淡了些许,不至于让人完全迷失。他们咬咬牙,最终还是快步跟了上去。
突然,周善停了下来,“就是这里。”
江水的声音在此地放得无限大,震耳欲聋。
新的负责人叫年余,他的白衬衫已被飘进来的雨水浸得湿透了,不由打了个寒颤,“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看着咱们。”
那种怪异感是他快到江心时就出现了的,等到了江心时,被窥探的感觉更是无处不在。
哪知周善道:“不是咱们,是你。”
年余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什么意思?”
周善说:“你听说过河伯娶妻的故事吗?”
当然听说过,正经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人肯定知道这个故事。
周善把年余不详的预感坐实了,“水底下的河伯看上你了。”
傅其琛都忍不住眉眼一动,细细地看了他一瞬。年余是红三代,将门子弟,长相不错,气质又好,同桥梁方那些人站在一起就是鹤立鸡群的存在。
年余嗫嚅道:“可、可我是男的,难道这河伯是女的?”
周善笑得十分恶意:“河伯每年都要娶妻,自然不是当媳妇用的。”
“那?”
“当祭品用啊。一般来说,女人比男人的肉要好吃些,而你,细皮嫩肉,比咱们在场所有人都要好吃些。”
年余这个人其实对马列唯物主人不是很坚定,他对怪力乱神这种东西本来就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现在周善这番话是真的吓到他了。
周善看他藏不住的紧张神情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骗你的,河神只食牲畜,不食人,不然早就万劫不复了。”
她眯起眼睛看桥下奔腾的江水,终于把目光锁到桥面上的某个地方,她蹲了下来,静静抚摸这块地方。
煞气,很重的煞气,这么重的煞气已经影响到了河神,难怪它发怒了。
她对傅其琛说:“拿我的匕首过来。”
然后众人就看到她切豆腐块一样把浇筑上去的据说绝不会裂出半条缝的沥青混凝土水泥地面活生生给挖出个洞来。
在场所有人都看到了接下来的一幕。
混凝土下面是钢筋和水泥,钢筋中封印了一只皮毛干瘪下去的黑猫,黑猫的四只爪子都被剁掉了,它被封进去的时候应该还是活着的,那一小片地全是挣扎的血迹。
原有的四只爪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四个塞了黄纸进去的铜制铃铛。
那黑猫封进去的时候应该也是有点讲究的,四肢紧紧攀住下方,而脑袋却被两根交叉的钢索挟持着,做成了仰望天空的模样。
显然,江湾大桥起初无法合龙,原来的那两个负责人请来了风水师镇住了这里发生的怪异。
黑猫带煞,惨死的黑猫更是煞极,这只黑猫在封进桥中前遭到了非人的对待,那四只铜铃其实是锁魂铃,把黑猫的灵魂囚禁在这具残破的躯体上。
这是“四煞镇魂阵”,原理就是以煞镇煞,一般来说,建筑物不能正常完工往往是因为遇煞,而“四煞镇魂阵”就是借惨死的黑猫身上的煞气压制原来的煞气。
这种方法治标不治本,在应付某些场合时也有作用,但是这次不一样,现在他们面对的,是这新安江里的河神,少则数百年多则上千年的修为。
如果当初合龙时就抚平了河神的怒火该有多好,如今因为这只黑猫,不管做什么赔罪的行为效果都会大打折扣。
但还是要去做,无论效果如何。
周善忽然转头看年余的秘书,“请你去市场买点土鸡蛋和糯米,土鸡蛋上百个,糯米十斤左右。”
那个秘书看了年余一眼,得到年余的示意以后就匆匆往回走。
雨下得越来越大,周善一行也回到了棚子里。
鸡蛋和糯米很快就买回来了,周善也发话了,“把鸡蛋敲个小孔,蛋清跟蛋黄流出,然后塞糯米进去,速度尽量快点。”
幸好工人还没有全部离开,有不少人手帮忙的情况下,这个工作很快就完成了。
然后周善用朱砂笔在每个蛋壳上了都点上一点,才让大家把换了芯儿的鸡蛋装到篮子里,回到桥上,再把鸡蛋从江心处往下倒进了波涛之中。
那些鸡蛋原本还在水面上漂着,突然一个波涛打来,一百多个鸡蛋全都被卷入水下。
很快,江水愈加浑浊,跟沸腾了一样咕嘟嘟冒着气泡。
第87章
年余问她:“这个鸡蛋掺糯米有什么作用?”
周善道:“这是早年祭河神的一种祭品罢了; 按风俗来讲,祭品有四种; 鲜蛋掺糯米、活牲、童男童女、美貌少女,后面两种肯定不能用,要去弄活牲也麻烦; 所以挑了个最简单的。”
活牲要设立祭台,当场宰杀放血,再把鲜血倒入河中,然后用木筏把牲畜的尸体缓缓沉入河底。大型的祭河大典上应该常见,但是他们要是敢在这新安江边弄这仪式,恐怕立即会被热心的帝都群众以“聚众宣扬封建迷信”的罪名给送去喝茶。
风更紧了些; 波涛愈加汹涌,那一百多个鸡蛋就跟打水漂一样顷刻之间不见,年余心底不由有些发憷; 但是那种被窥视的感觉还没有消失; 他眼角的余光似乎捕捉到了什么,打眼望去,只见浑浊的江水底下不知何时潜伏了个庞然大物,它一动不动地潜在水底,形成一个偌大的阴影。
年余茫然间似乎还看到了一双小灯笼大的通红眼睛; 当他的眼睛同水底下的那双眼睛对上的那一刻; 无边的寒意瞬间席卷了他; 神圣的、高贵的、更是让人畏惧的。
他被那双眼睛给吓得快要腿软; 这种庞然大物; 分明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
新安江江水在从前十分清澈,鱼虾也多,上游的江水可供人直接饮用,但是随着时代的发展,工业废水和生活污水都排到这条江里,渐渐鱼虾绝迹江水浑浊,里面的鱼都死得七七八八了,绝对不可能有这么大的生物。他无法形容,水底下的那个生物仿佛有一栋房子那般大,年余对生物不算了解,但是基本的常识他还是明白的,除非是在深海,这世界上根本就不可能存在如此庞然大物。
可关键是,秘书他们神色都十分正常,从他们的表情上看应该没有看到水底下的东西。
前面的周善心中一动,感应到了什么,“我下去看看。”
说完她也没等旁人的反应,从距离水面十几米高的桥上一跃而下,落到滔滔江水之中。
在汛期时候,这种行为无异于自杀。
年余被吓得魂飞魄散,把伞一扔,伞也被风卷进江中,他顾不得伞了,飞奔过去抓握桥栏拼命往下看,“周小姐,周小姐。”
呼喊声很快就泯灭在轰隆的水声中。
年余的汗混着雨水唰地流了下来,“快,快去报警,然后让船队赶紧打捞。”
傅其琛跟随周善多年自然清楚她心中所想,“不用。”
年余快疯了,“就要出人命了。”
傅其琛极为镇定,“不会,她自有分寸,我们等着就好。”
年余跟他僵持了片刻,还是认为人命关天,“水性好也不能拿这个来开玩笑,赶紧报警。”
傅其琛忍了又忍,“年先生,你答应过要充分尊重我们的工作。”
两人在桥上对峙的时候,周善已经潜到了水下,她也发现了水底的黑影,心有所动方才下来查看。这水极深,刚刚在桥上看,那庞然大物就在水下,可她往下潜行了三四米也没看到那东西。
又下潜了三米多,周善终于在河底看到了那东西了。
那玩意形似乌龟,头颈有疣状突起,其貌不扬,体型巨大,身披一块巨大墨绿背甲,居然是只老鼋。
那老鼋应该已经修炼成精了,嘴边长出两根麻绳粗的胡须,眼睛血红,老态龙钟。
周善起初被这老鼋巨大的体型给吓了一跳,她慢慢游过去,那老鼋趴伏于河底一动不动,见她游过来也没有丝毫动作。
周善游近时方才发现,这只老鼋遍体鳞伤,且气若游丝,它身上有大大小小的伤痕,而那些伤疤都已溃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