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炫酷附身技能-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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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哀哀恳求的声音,是一种任何有良知的人听了都会受不了的声音。在绝望无助中蕴含着求助的成分,就像一根针似的,一下一下地刺着李子轩心尖上最柔软的部分。他当时想了一下要不要帮她,但是三个中年妇女野蛮粗鲁的暴行,又令他最终打消了这个念头。
李子轩有他自己的顾虑。他已经决定了将自己的一生献给钢琴,未来的梦想是成为世界一流的钢琴演奏家。如果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孩和三个牛高马大的泼妇动手,万一手受了伤怎么吧?那他以后还怎么当钢琴家?
这么一想,李子轩也狠下心转身走开了。和凌锐一样,他选择对眼前的暴行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并在心底自我宽慰地想:既然这个女孩自己不检点,当小三破坏别人的家庭,今天被原配侮辱也是她活该自找了。
凌锐和李子轩都在犹豫后转身走开了,而女孩向王澎的哀求也同样没有得到回应。而且王澎不仅不肯出面帮她解围脱困,反而还从裤袋里掏出手机,满脸激动地拍摄起了两个女人强行扒去女孩衣服的不堪场面。
女孩无助的目光再转向别处,却无比绝望地发现,所有围过来的路人们几乎都在高举着手机兴奋拍摄着,没有人在意她遭受的侮辱。唯有一个年轻女孩在徒劳地大声呼喊着“别打了,别拍了”,可是她的声音却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那一刻,对于求助无门的女孩来说,冬日严寒的天气,都不如眼前这些人的举动更令人心寒……
彻底弄清楚了三位受害人在去年十一月底发生的那桩强制猥亵、侮辱妇女案中,曾经扮演过怎么麻木不仁的角色后,对于这桩因为冷漠造成的悲剧,雷霆久久地沉默不语。
在雷霆的观念中,男人就应该是保护妇孺弱小的人。可是这三个男人,在一位年轻女孩遭三名中年妇女的野蛮围攻时,却对她的一再哀求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这让他实在理解无能。
如果围攻女孩的人,是三名携带武器的歹徒,那么他们不敢出头雷霆还能理解。毕竟谁也不可能为了救一个陌生人而赌上自己的性命。但那就只是三个女人在撒泼而已,他们却也没有任何行动。如果当时他们肯伸出援手,曹书韵的悲剧就完全可以避免,而他们自己的悲剧也不会拉开序幕。
年轻刑警的沉默中,三位受害人都有所明了。李子轩第一个颤抖着声音询问:“雷警官,难道……袭击我们的人就是那个女孩子吗?”
雷霆干巴巴地回答:“目前还没有证据证明这一点,警方还需要进一步的调查。不过,如果一切真是她所为,你们会不会后悔当初的冷漠呢?还有你们知道吗?冷漠与冷血往往只有一步之遥。”
三个男人都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但他们脸上都是悔不当初的表情。只可惜,这一刻的后悔已然于事无补。
雷霆相信,等到他们得知自己的眼睛已经完全失明,下半辈子将永远是盲人一个时,他们的后悔一定还会呈几何倍数加倍滋生。
雷霆与三名受害者谈完话后,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了。虽然肚子饿得半死,但他还顾不上去吃晚饭。而是先给马啸打了一个电话,将自己的发现汇报给他。
“马叔,好消息,我可能已经找到针刺案的真凶了。”
“太好了!是谁呀?”
雷霆叹口气说:“一般来说,揪出了嫌犯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不过这桩案子的嫌犯,还真是令人没法不同情呢。”
“哦,怎么回事?”
雷霆把自己今天调查到的情况一五一十地都告诉了马啸,听得他也慨叹不已:“雷霆,之前你就曾经说过,凶手刺伤三名受害者的眼睛和耳朵,要么是为了泄愤;要么是为了传递某种信息。现在看来,两个原因都中了。”
“是啊,凶手既是想要泄愤,也是为了传递信息——既然你们长着眼睛看不见,长着耳朵听不见,那还要眼睛耳朵干吗呢?干脆让你们从此变成彻底的瞎子、聋子好了。”
“而会这么报复他们仨的人,不用说只有曹书韵了。”
“是的,她不但有足够的理由憎恨三名受害人,而且她的职业是护士,有大把机会弄到麻醉剂。不过虽然她有动机,但三起伤害案中凶手都没有留下任何指纹或DNA证物。所以,如果我们想要直接指控她不太容易呢。”
“虽然没有直接证据或间接证据,但我们明天还是可以先找她谈一谈,看她能不能提供不在场证明再说。”
第二天早晨八点钟,雷霆和马啸一起敲开了曹书韵家的门。
曹氏夫妇对于警察的登门造访有些奇怪,因为女儿的案子已经结了,不明白这两名陌生的刑警还跑来找她干嘛。得知他们是为了另一桩案子而来时,曹父问得直截了当。
“什么案子啊?”
马啸客气地说:“抱歉,这个我们需要直接和你女儿谈,可以吗?”
“可以,不过她现在在卫生间洗澡,刚进去没多久,还有十几分钟才能出来。我可以先问一问到底是什么案子吗?”
雷霆一怔:“一大早的就洗澡吗?”
曹母神色晦暗地叹了一口气:“自从出了那件事后,书韵每天都要洗好几个澡。如果不洗,她就觉得自己浑身都是脏兮兮的。唉,她这是落下毛病了。”
顿了顿后,曹母又咬牙切齿地说:“说起来,法院只判那三个女人关三年,真是太不公平了。我觉得应该一报还一报,她们怎么对我女儿,就用同样的方式来惩罚她们。不过那样也还是太便宜她们了!因为她们都是结过婚嫁过人生过孩子的中年妇女,我女儿却还是黄花闺女呢。”
曹母愤愤不平的一番话说完后,曹父再次询问了同样的问题:“请问你们到底因为什么案子要找我女儿呀?”
迟疑片刻后,马啸简明扼要地说了一下针刺案的情况,并强调三名受害人都曾经是曹书韵受辱现场的目击者,而且他们当时也都拒绝了她的求助。
马啸话里的意思,曹父自然一听就懂了。他怒不可遏地站起来,压低声音怒吼道:“你们来找我女儿,是因为怀疑她就是针刺案的凶手吗?这太荒唐了!她只是一个受害人,才不是什么凶手呢。请问你们有证据吗?如果没有马上走,我们家不欢迎你们。”
“曹先生,请你冷静一下。我们不是想怀疑你女儿,而是三名受害者都与她那桩案子有关,所以必须要来向她了解一下情况。”
雷霆的解释,并没有让曹父冷静下来,他依然一派怒气冲冲地说:“没什么好了解的。去年发生的事,我女儿已经在派出所做了详细的笔录,你们想要知道什么大可以去翻那份笔录。现在请你们赶紧走,我不想让我女儿知道你们来过。”
曹母也在一旁没好气地说:“警官,发生过那种事后,书韵的精神已经十分脆弱不堪。如果现在还要被你们当成犯人审,万一她精神崩溃了怎么办?你们负得起这个责吗?”
马啸斟词酌句地说:“曹先生曹太太,你们的顾虑我们理解,我也是为人父母的人,也会想尽一切办法保护自己的孩子。但是这桩案子既然和你女儿牵扯上了关系,法律上,她就有义务接受警方的问讯。我们也考虑到了她的情况,所以没有传讯她去局里问话,而是亲自登门拜访。所以,还是请你们努力配合一下。好吗?”
马啸这番绵里藏针的话,让曹氏夫妇明白了一味抗拒抵触是行不通的。如果他们固执地赶走警察,到时候警察就只能把女儿请去公安局协助调查。那样的话,就不如留在家里接受询问了。
曹父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说:“好吧,你们问吧。不过问问题时小心一点,别刺激到了我女儿。”
一刻钟后,洗完澡的曹书韵在客厅里接近了两名刑警的问话。她今天正好轮休,有大把时间可以接受警方的问讯。
得知去年自己在千秋路公交站台遭到侮辱时,三名无视她求助的在场男子,在近一个月内被人陆续刺瞎了双眼、刺聋了双耳后,曹书韵脸上流露出十分惊讶震动的表情。
“这么说,他们现在都瞎了聋了?谁干的?查出来了吗?”
曹书韵的讶异询问,让两名刑警都为之一怔。因为她的神色与语气都非常真实,完全不像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
“没有,目前警方还没有查出凶手是谁。”
曹书韵这时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后知后觉地问:“你们来我找家,该不是怀疑我就是凶手吧?”
雷霆与马啸都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等于无声的默认。曹书韵冷冷一笑说:“不得不说,你们是有理由怀疑我的。毕竟我出事的时候,他们三个就在现场。三个不是男人的男人,都不肯出面帮助一个求救的女人。所以,我有足够的理由憎恨报复他们了。你们会这样想也不奇怪。”
马啸点头说:“曹小姐,的确如此。目前来看,你的确是我们警方眼中的最大嫌疑人,所以,我们需要你提供一下三桩伤害案发生时你的行踪去向。请你好好回想一下吧。”
对于雷霆报出来的三个案发日期,曹书韵直接拿出手机翻看日历。然后,她神色淡然地笑了。
“怎么办?你们的最大嫌疑人看来要换人了。因为,这三个日期中,有两个都是我的夜班时间。我当时在医院上班,除了有同事可以当人证外,还有监控视频可以当物证。所以,我是绝对不可能跑去刺伤别人的眼睛或耳朵了。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去医院方面调查。”
虽然曹书韵的话还没有经过查验,但是她笃定无疑的神色,已经让两名刑警都相信了她。
思忖片刻后,马啸又问:“曹小姐,这三名受害人遭受的针刺伤,很明显是源于他们曾经对你的遭遇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结果。所以凶手刺瞎了他们的眼睛、刺聋了他们的耳朵。换而言之,凶手是在为你报仇。这意味着,她应该是和你关系亲密的人。你能想得出这个人是谁吗?”
迎视着马啸的目光,曹书韵直言不讳地问:“警官,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
“好吧,真话就是我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不过,即使我很清楚他是谁,也是绝对不会告诉你们的。因为他是在为我报仇,让那三个不是男人的男人为自己的冷漠冷血付出代价。请问我为什么要出卖一个肯为我这样做的人?”
第116章
马啸沉默不语; 曹书韵则神色激昂地继续往下说:“也许在你们眼中; 他是犯人。但是在我心目中; 他是我的英雄。我希望你们一辈子都抓不到他才好呢。如果万一你们抓住了他; 请通知我。我会去看他,会向他求爱。只要他不嫌弃我,哪怕要坐上十几二十年的牢我也会等他。”
听出了曹书韵有所误会; 以为那个帮她出面报仇的凶手肯定是一个男人,雷霆忍不住出声纠正了这一点:“曹小姐; 据目击者的口供; 那名凶手是一个女人,并非男人。所以; 这是我们今天为什么会来找你的原因。”
“啊!什么?居然是个女人!”
意想不到地一怔后,曹书韵的眼神变得飘忽朦胧,似乎是在回忆并思索着什么。观察力敏锐的雷霆注意到了这一点,下意识地询问:“曹小姐;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曹书韵飘忽朦胧的眼神蓦然一定,迅速恢复了平静:“没有; 我什么都没有想到。”
雷霆苦笑地补充说:“即使想到了,你也不会告诉我们的,对吧?”
曹书韵十分干脆地点头:“对,没错。现在你们可以走了吗?因为我没有什么消息可以提供给你们了。”
从曹书韵家里出来后; 马啸和雷霆商量了一下,都认为针刺案的女嫌犯一定与她有着某种关系。
“那个女人应该是她身边关系亲密的人,亲人或好朋友之类。”
“嗯; 而且如果能为了她连续犯下三桩伤人案,估计一般的亲戚朋友都不行。必须是关系十分铁才行。这样的人不会太多,小雷你去好好捋一把曹书韵的人际关系圈,应该会有收获。另外,我会安排两个人来盯着曹书韵,看她会不会出门去找那个女人。”
“我觉得应该会。咱们刚才的问话,分明已经让她想到了那个女人是谁。我猜,她应该也会想要找到对方求证了。所以马叔,在你安排的人手到达前,我先留在这里盯着她。”
“我也是这么打算的,车子留给你,方便追踪。我打车回局里,着手安排后续事宜。”
在两名便衣前来接替雷霆进行蹲守活动时,雷霆已经独自一人在曹书韵家楼下守了差不多半小时。这期间,没有任何一个曹家的人出门,显然曹书韵很沉得住气。
雷霆离开前,对两位便衣兄弟说:“这个曹书韵看来很沉得住气,这场蹲守估计要打持久战了。兄弟们,挺住啊!”
雷霆彻底地调查了一下曹书韵的人际关系圈,结果却并不振奋人心。
虽然曹书韵在出事前,是一个温柔爱笑的女孩子,有着公认的好人缘,也结交了不少朋友。但是,与她交情甚笃的几位女友,看起来都绝不可能会为了她一连犯下三桩伤害罪。因为她们都有着体面的职业,稳定的收入与幸福的生活,而这类人往往属于犯罪低危人群。
犯罪高危人群,往往是职业低贱、收入低微、生活窘迫的人。因为人生基本上一无所有,所以他们也就毫不害怕失去。而犯罪低危人群则不同,他们的人生拥有很多东西,这意味着他们要是犯了罪,将会失去太多。所以犯罪对他们来说成本太过高昂,轻易不会做出这样得不偿失的事。
曹书韵那几位友情深厚的女友们,有的刚订了婚;有的刚升了职;有的正挺着大肚子准备未出世宝宝的衣物,幸福地等着当母亲……
这些女友中的任何一个人,都绝不可能为了曹书韵而令自己的人生偏离正常轨道。她们所能为好朋友做的,就是出事后陪着她哭泣,陪着她难过,再想方设法地安慰她,开解她。朋友之间,一般也就只能做到这样了。为了替好朋友报仇而不惜铤而走险地一再伤人,这实在有点超出友情的正常范畴。
曹书韵的女友们都被排除了嫌疑,雷霆的视线转向了她的女性亲属。
经调查,曹书韵有一个姨妈和一个姑妈,分别为她生下了两个表姐妹。但是这四位表亲都不在S市生活,亲戚之间也就是每年过年见个面聚一下,属于远亲不如近邻的关系。她们就更加不可能为她报仇了。
最后,雷霆只能怀疑曹书韵的母亲,毕竟这位母亲也是护士出身。可是调查过程中,一纸诊书彻底让他打消了这一怀疑。
因为曹母两条腿有痛风的毛病,案发这个月她正好老毛病犯了,跑了两趟医院,吃了不少药。而拖着这样两条疼痛不堪连走路都困难的腿,她又怎么可能去帮女儿报仇伤人呢?
花上一整天的时间,把曹书韵的生活圈彻底查一遍却一无所获后,雷霆忽然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在某方面的有所忽略。
连门都顾不上敲,雷霆就立即冲进了马啸的办公室,激动地对他说出了自己的最新想法。
“马叔,我们之前忽略了一件事。凶手既然不是曹书韵,那么她又是怎么知道三名受害人当时在现场,并且无视了她的求助呢?只有两个可能:一是曹书韵事后告诉她的;二是她当时就在现场,也是目击者之一。鉴于我们找到曹书韵谈话时,她完全不知道有人在为自己报仇,所以应该不是她透露出去的信息。这意味着,我们要找的人——是一个当时也在现场的女人。”
去年十一月底,曹书韵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