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芳龄三岁半-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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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德纶一肃道,“王爷是什么性子您最清楚不过了,不怕别的,就怕万一母子两个杠上了,太后再气出个什么好歹来,到时候难收场。”
“行了我知道了,我这就进宫去,你先回去吧,看好你们家那几位昭仪娘娘,别再出什么幺蛾子了。”
梁无玥抱着廊柱子嘟囔,“太后之前挺随和的一人啊,我小时候犯了错,只要往她身后一躲,刀枪棍棒全都得卸差事,那时候我就羡慕冯夜白,他娘长得又美又温柔,我还总想跟他换来着,怎么如今竟变成了这样?完全成了另一个人。”
蔚敏跐哒他,“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没在宫里头生活过,不知道里头的艰辛,没些个手段根本活不下去,别说是太后了,就是圣母娘娘在宫里待个十来年也能练成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
“有这么玄乎吗?”梁无玥堂堂七尺男儿大高个儿,抱着廊住晃来晃去,还跟那没长大的孩子似的。
蔚敏踹他一脚,“还杵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快去给我备轿!”
梁无玥嗷一嗓子,“好歹我也是你夫君,有你这么对自个儿夫君的吗?”
蔚敏朝他比比拳头,“我是郡主,你是郡马,君臣有别懂不懂?还不快去!”
他这哪是娶了个媳妇儿啊,他是娶了个主子,日常要跟她保持距离,求欢要被她打,好不容易能同房了也是空欢喜一场,她指着窗边的美人榻,撂他一场被子跟他说,“你睡外头。”他心都要碎了,再炽热的爱也禁不起她一回又一回的泼凉水,况且又有了冯夜白这程子刺激,心里愈发不平衡起来,受她一脚,一面转出去叫人给她备马车,一面盘算着自己也该加把劲了,把媳妇儿弄到手安安生生的过日子才是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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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六章娶回家的就是祖奶奶
蔚敏紧赶慢赶,到了宫里头,那娘儿俩还正僵持着呢,殿里伺候的人都被遣出来了,家丑不可外扬,让站的远远儿的,谁要敢听墙根儿,直接拖出去砍了,连红玉都被打发到外门伺候了。
蔚敏朝殿里看一眼问红玉,“这是怎么个说头?怎么把人都遣出来了?”
红玉福半身道,“回郡主,里头正闹着呢,一个让走不让留,一个非要留不让走,谁都不肯让,到现在也没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我们做奴才的不让进去伺候只能干着急,您来了就好了,快进去劝劝吧!”
她听了一皱眉,甩甩袖子往里头去了,才进正殿的门,就听见太后拍着桌子跟他吼,“逆子,哀家怀胎十月生下你,即便你憎恨哀家,可也不能不念哀家的生养之恩。”
冯夜白也是个犟头,面着太后一点儿也不服软,“你现在来跟我谈养育之恩?你养过我几年?我爹到死都念着你,你呢,可曾给他写过一封信吗?问也不曾问过,我们父子俩在汝南快死的时候,你在宫里婉转承欢,既然打定主意不想过问我们的事,现在何苦再来横插一杠!多认个儿子能叫你心里痛快是怎么的?”
沉央夹在中间两头为难,回头瞥见蔚敏,就如同看见救星了似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蔚敏交代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上前给太后行礼,“蔚敏给太后请安。”
她打小就是个混不吝的性子,进了宫也没个收敛,这种两头扯缰绳的情况下让她来调和再合适不过了。蔚敏给冯夜白递了个眼神,示意他少说几句,又过去哄太后,跪脚榻上,给太后捏腿,“怎么了这是,您是不待见我还是不待见冯夜白?怎么我来,您这么不高兴?是不是嫌我这么久没来看您,生我气了?”
太后把她拉起来,“你先去边儿上坐着,哀家跟你大哥哥的帐还没了呢!”
这么算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蔚敏撒娇似的往太后身边儿靠了靠,“您跟他有什么可说的,人家如今是钦差了,过两天就要往蒙城那边儿去了,安抚灾民,顺带得罪得罪宿王,可忙着呢。”
她也是来时的路上听几个小太监在那儿咬耳朵说的,傻子都能看出来这不是个好差事,皇帝偏派给他去,不是别有用心是什么,这事不小,正好能拿来分分太后的心,跟儿子闹得再僵,那也是她儿子,没有不担忧的道理。
果然,太后听了之后,转了筋,话头子登时就转了舵,“这话从何说起?朝廷那么多可用的大臣,怎么唯独要派你做钦差去那起子乌烟瘴气的地儿?”
沉央站的时候长了,冯夜白扶她坐下,他们老冯家的媳妇儿疼媳妇儿,外头的女人不算,娶回家的,那就是祖奶奶,照顾起人来,那叫个无微不至,不经意的一个小动作都能暖到人心里去,沉央悄悄捏着他一片袍角,顺势一拉,让他也坐下,否则自己这么就显得太突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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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七章这么大人了还离不开媳妇儿
冯夜白盐不盐酱不酱的搭腔,“皇帝又不傻,他是九五之尊,难不成让他下去挨骂去?”
其实代替皇帝微访倒是没什么,底下百姓嘴上是骂他,可实际上,心里恨的是皇帝,可要是去蒙城一带――那可是宿王盘踞的地盘儿,这不明摆着是把他当成靶子给送过去吗?
太后惶惶开了,怎么会这样呢?
蔚敏对冯夜白使眼色,趁这会儿,赶紧辞退回去吧!沉央也拉他,别犟了,跟太后冲着对他有什么好处?那是他亲娘,把他亲娘气出个好歹了,不信他不悔肠子。
冯夜白嘴里那句警告的话终究是没说出来,对着太后一拱手,“太后若是没事的话,那我就先退下来,皇上派的差事现在就得着手准备了。”
太后怔怔看他半晌,先前搁置下的念头,又蹦出来,“你这一去,怕是没有十天半个月的回不来,留你媳妇儿一个人在家你能放心?别的暂且不说,你出去的这段时间里,好歹把你媳妇儿留在我这儿,有我照看着她,这个你总能放心吧!”
朝政的事她插不上手,但保他后庭无忧尚且还在她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太后自认已经做出最大让步,可反观冯夜白,脸上照旧是不冷不热的,薄唇抿成一条线,要猜透他想什么还是很难。
她又转头去看沉央,“你夫君不说话,那你的意思呢?”
她的意思?轮到心中两头为难又得罪人的事,太后就把这棘手的问题扔给她,几双眼睛就这么横扫过来看着她,看的她心里发毛。
“我的意思……”她思忖片刻,摊开手里已经被她捏皱的冯夜白的袍角,话撂下,掷地有声,“夫君去哪儿我就去哪儿,他要去蒙城,那我也要跟他一起去。”
好丫头,冯夜白脸上的阴沉逐渐融化了,原还说她是块儿捂不化的冰,眼下瞧着,不是已经捂化了吗?夫唱妇随,他做梦都梦着的事,今儿终于实现了。
太后听了却当场拍案否决,“不像话!哪有爷们儿走哪儿都带着女人的,况且你还怀着身子,没的给你夫君找麻烦,你夫君是去办差的,又不是游山玩水,你跟过去让旁人怎么看?说他这么大人了还离不开媳妇儿?”
蔚敏过去携了她的手,“你怀了身子,还是头胎,才一个多月,正是没个准儿的时候,那边儿流民多,一个个饿急了眼,什么事做不出来?你去了倘若有个什么好歹,那可怎么办?”
沉央反手在蔚敏手背上拍了拍,转头看冯夜白,学着太后的语气问他,”夫君的意思呢?我听夫君的,你让我去我就去。”
太后说他这么大人了还离不开媳妇儿,其实没说错,他就说离不开媳妇儿,恨不能走哪儿都带着,沉央这么说简直太合人意儿了,听的他心里暖融融的,这一去十来天见不着她,说不想那是假的,可带她去――万一出了什么变故,伤着她了,怕是追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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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八章敢带着媳妇儿跳火坑
太后料想冯夜白这么疼媳妇儿的人肯定不会同意让卫沉央跟着一块儿去的。他们老冯家的爷们儿都一个样儿,他爷爷那辈儿就是围着老婆打转的,在外头是他说一不二,在家里是老婆说一不二,说到他爹就更神了,堂堂九门提督,走哪儿不是有人对他呵着腰说好话,腰上挂把刀,吐个吐沫是个钉,没人敢在他面前说个不字,可回了家不照样儿给老婆洗脚么。
他们家疼老婆是祖传的,蒙城一带流民遍地,黢黑的手谁知道沾染了什么脏东西,讨命鬼似的往你身上扒拉,俗话说兔子急了还跳墙呢,更何况是饿疯了的人,明偷暗抢打劫的,什么样的没有,冯夜白怎么可能同意带她去。
太后慢啄一口茶听见他问,“咱们不是去享福的,是跟我去吃苦,吃不好睡不好,还得紧防着那些人来抢你手里的馒头,身上的钱袋子……我有私心,想叫你好好儿的在家等我,可又想时时刻刻看见你,你想清楚了再告诉我,你是真的想跟我去?”
沉央故意抿唇思考,脸上表情十分凝重,冯夜白一颗心跟着提起来,才说要作罢,就听见她铿锵有力发了恩典,“我想跟你去,不管你让不让我去,我是想跟你去的。”
她揉揉肚子,笑的春风和煦,“你不也说了,他还小呢,没成形,什么都不知道,不过就是颠簸几日,还能把他身子骨给颠散架了不成?我没那么金贵,他也没那么金贵,反正没有什么比一家三口在一起更重要的了。”
自打她怀了孕,身上那些少不更事的锋芒都渐渐敛去变得圆滑了,整个人给他的感觉就像块儿温润的玉,揣在怀里能把她捂热了,带在身边越久,越光滑,越有灵性。
她就是一块儿玉,贴着他心口,总算不再是他一厢情愿了,这些日子的努力没白费,她说这一句话顶的上多少甜言蜜语,可是把他高兴坏了。
太后还想斥她不懂规矩,冯夜白却拦在她前面开口了,“跟着我怕不怕?”
“不怕!不是你说的吗,有你在就能让我无法无天,天塌地陷都有你,我还有什么可怕的!”
冯夜白拉过她的手亲一口,“好媳妇儿,不愧是我冯夜白的女人,你放心,你既然跟着我去了,那我就不能叫你有事,今晚就回去收拾东西,后儿一明咱们就走。”
蔚敏傻眼了,“你疯了?那地方都是些什么人?你把她带去,万一有老顾不到的地方呢?她出了事,你怎么办?”
太后也觉得她这个儿子是魔怔了,连连摇头,无奈又痛心,张张嘴,可看着他那张乐出花儿的脸,一下子又说不出话来了,让她恍惚又回到才成亲那会儿了似的,他跟他爹,简直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认准了一件事,就没有半路回头或是撒手不管的道理,爷们儿疼女人没什么,可他们家这祖祖辈辈,敢带着媳妇儿一块儿跳火坑的他是头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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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九章臊死黄花大闺女
计划赶不上变化,皇帝想拿捏卫沉央的计划落空了,不过好在他也给了冯夜白一闷棍,这趟差让他去办大快人心。
风云骤变,如今这局势,就像扒洋葱皮似的,一层一层的剥开了,露出里头的芯儿,黑色的,乌糟糟裹了一层血,都是兄弟的,百姓的。
冯夜白跟宿王交集不多,小时候那点儿情分早就被时间磨完了,除了做过他几回生意,旁的也没什么了。
不过平心而论,宿王有大智慧,看的长远,比起皇帝只顾眼前的蝇头小利来说,他才更适合坐在皇位上睥睨天下,指挥万方,可自古以来册封君王的规矩都是立嫡立长,宿王在年纪上吃了亏,只能做个亲王,可先帝不糊涂,自己生的儿子是什么性子,脑子里转的什么筋,肚子里有几根花花肠子他会不清楚?所以这才留下来另一道圣旨,恐也是怕自己辛苦建立起来的千秋基业会毁在自己儿子手上吧!
冯夜白要去“此间浮生”会会宿王,走的时候老实跟沉央交代了,说那地方是ji馆,不过他是正经过去谈事的,那些女人再美也入不了他的眼,要她一定放心。
蔚敏还没走呢,拿眼睛上上下下扫量他一眼,啧啧称奇,“你多早晚也变成妻奴了?逛窑子还跟老婆下保证?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转过身亲亲热热挽了沉央的胳膊,故意打趣,“甭管他,他外头要真有了相好就随他去,咱们还能找着更好的,不稀图他一个。”
冯夜白掂着蔚敏耳朵晃两晃,“好歹你也是要当姑姑的人了,当着孩子的面儿这些话也好混说?把你那些不着调的都给我收起来,把我媳妇儿带偏了仔细我找你算账。”
这还是他第一次正经的称呼她“我媳妇儿”沉央从脸一下红到脖子根儿,这时候还不忘给她爷们儿面子,“我知道,都是逢场作戏嘛,他们要是真给你叫了可人意儿的姑娘,你也别拂了他们的面子,好歹脸上得过得去,只要回来的时候还是完完整整的就行。”
蔚敏听出了苗头,指指这个再指指那个,笑的暧…昧不明,“完完整整的?”拿肩撞撞沉央,“你怎么知道他回来是不是完完整整的?他早就不是完整的了,你怎么验?”
沉央两眼弯弯,笑起来分外好看,“我的鼻子可灵着呐,他要敢假戏真做,那我也学做一回母夜叉,不让他进门儿,外面天山高水长,天当被地当床,随他睡去。”
冯夜白捏捏她脸蛋儿,“小妒妇!”
蔚敏听了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行了啊,还有外人在呢,你们俩多少收敛些个,可臊死我这个黄花大闺女了。”
冯夜白闻着八卦的味儿,挑眉瞪她,“你跟梁无玥都成亲多久了?还是黄花大闺女?别不是梁无玥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疾吧?这病可耽搁不得,正好瀛洲还在我府上,赶明儿让他过来请个脉,有病得赶紧治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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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章生的儿子像个狐狸精
此间浮生是京都最大的ji馆,王公贵族,达官贵人,最不缺的就是有钱人。
宿王此番进京,京都之内,除了冯夜白无人知晓,连儿子都劝他,面都没见过几回,何以如此信任他,万一他转头就告诉皇帝,他们这不等于自投罗网吗?
宿王反问他,“圣旨的事现如今已天下皆知,最着急的人是谁?肯定是皇帝,前段时间宫里的探子来报,说那圣旨是残缺的,上头名字没写全,写全的那道圣旨在军机处,皇帝眼下是热锅上的蚂蚁,急的乱想方儿呢。”
宇文潞转着琉璃杯,跟他父王一个样儿眼里的精明藏都藏不住,“儿子看过底下探子送来的奏报,说是只写了个走之旁,前头怀疑冯夜白也不是没有道理,您的表字是皇爷爷亲自取的叫遥之,冯夜白的也是在上书房时皇爷爷赐的字,叫辽忆,再加之太后跟皇爷爷那一层,爱屋及乌,说是他也不是空穴来风。”
宿王赞同的扬眉,“不错,皇帝想看我跟冯夜白鹬蚌相争,他好坐收渔利,打的一手好算盘。”
“还是父王技高一筹,若能联合冯夜白共同对付皇帝,这天下就是您的天下。”言罢又道,“只是这冯夜白……此人不好对付,将来若是反目成仇必成大祸。”
“若想成大事,手里少不得要有几把双刃剑,把这把双刃剑用好了,将来才好把控人心,你记住,为王者,得人心者得天下,这个人心不止是天下百姓的心,更是臣子的心,若不能真正叫他为你所用,就是你的失败。”
做儿子的能得自己老子这么倾囊相教那是幸事,宇文潞拱手道是,饮尽杯中酒,眉眼跟他老子像了十成九,他现在名义上虽只是个世子,可将来等他老子御极,他就是大邺的太子,要学的东西不少,很多事也得亲力亲为,宿王从不藏着掖着自己的野心,当初借着南下平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