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人间办事处主任-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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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饿了啊?该吃了吧?”
“几个月了?”
对面的女的从包里掏出一个小奶瓶,边往小孩嘴边塞边说:“一岁。”
“一岁看着怎么这么小啊?”有经验的父女伸长了脖子看,“看着最多八个月吧?断奶了?”
对面女的不耐烦的嗯了一声,看得出来自从小孩开始哭她就不高兴了,嘴里啧了一声,强硬的把奶壶塞到小孩嘴里。
奈何这小娃娃根本不配合,大哭了一声开始摇头蹬腿。
就是不接那奶瓶。
女人有点心烦,一手托着小孩的脖子,另一只手拿着奶瓶就塞进她嘴里。
小孩哼哼了两声,嘴里还含着奶嘴就不动了。
她还太小,又被女人包在了小毯子里,看不清楚也不知道是不是吃饱了。
没过一会儿,这女人就把小奶瓶拿出来了,继续装在包里。
两个人不是在一个地方上的车,别理有点好奇,这人的奶瓶就装在包里,随时拿出来就能喝?
而且喝完小孩就安静了。
这怎么看都有点奇怪啊。
别理往文曲身边挪了挪,拿手机给他发短信:你看那个孩子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她刚发出去,手机就震了一下,文曲回她:嗯。
别理装作起身上厕所,出来的时候绊到了文曲的脚,瞬间失去平衡,短促的叫了一声,两条胳膊轮的跟电扇叶子似的,一把就抓住了女人怀里的毯子。
毯子刷拉被她揪开了一半,露出里面睡得深沉的小孩。
脸小小的一团缩在帽子里,可怜巴巴的皱着眉,连这么大的动静都没让她哭喊一声,动都没动一下。
“你干什么!”女人紧张的抱着小孩喊了一声。
别理赶紧站稳,弯腰把手上的毯子重新给小孩盖上,还顺手捏了一把小孩子的脸。
就这样她都没醒。
“对不起对不起。”别理重新站好,认真道歉,“我真不是故意的。”
女人戒备的瞪了她一眼,“小心点!”
别理讪笑:“哎,这孩子挺皮实的啊,这样都没哭。”
文曲往里面挪了挪,别理坐在外边和对面的女人单方面聊起来了。
“是男孩还是女孩啊?”
女人把小孩包的更严实了,别理哎哎叫了两声,“不能这么包,这车里本来就闷,看给憋坏了,稍微掀点缝给她透透气。”
扯了两句,对面的女人都不怎么理她,别理见好就收,上洗手间溜达了一圈,回来就老老实实坐着不动了。
倒是文曲,拿着手机摸了好一会儿,又给别理发短信:那小孩身上有诅咒。
别理一惊。
她只怀疑那女的是人贩子,没想到竟然还牵扯着诅咒。
听起来就很可怕,而且她没见过。
除了画个圈圈诅咒你之外,别理还真没听说过什么正儿八经的诅咒。
但是从文曲嘴里说出来的诅咒,显然并不是一般的东西。
那小孩一路上都没再醒过一次,疲劳也使得很多人都把这个存在感不强的小婴儿忘记了。
石城车站一到,车厢里人头躜动,下车的人都提前到过道里排着队。
别理看着对面女人起身,又笑道:“哎呀真巧,你也到这里下啊?”
女人应了一声,背上背着包,怀里抱着小孩,顺着人流往前走。
别理跟在她后面。
下车出站,每个人都急惶惶的,很难注意到身边的人都是谁。
别理从车上下来,看着前面的女人跑了两步,在掉梯口等到了另外一个女人,怀里同样抱着一个没什么动静的小孩。
两个人互相往四处看了看,之后就一同从电梯上下去,经过地道,又往上走的时候。
别理忽然冒出来,惊喜的叫了一声:“哎呀真巧嘿,你说这是不是缘分?”
大胸姐在旁边撇了撇嘴角,老土。
另一个人看了看自己的同伴,同伴懊恼的皱眉,并不想跟别理说话。
别理脸皮厚,自来熟一点也不尴尬,和两个女人一起往外走,边走边说:“你们是一起的啊?我还想着只有你一个人还抱着孩子不方便,一会儿好给你打个车呢。”
女人匆匆走了两步把别理撇开,“不用了,我男人来接。”
“是吗?”别理跟过去,“那就太好了,相逢即是有缘,你看刚好我没车,能不能捎我一段?”
女人扭头警惕的瞅了她一眼,“你这人太有意思了,你知道你跟我一路不一路吗,就来搭车?”
别理笑嘻嘻凑过去,在检票出去的地方挤挤挨挨的和女人贴在一起走。
“掐指一算咱俩就一路,不信你说你要去哪儿?”
女人没理她。
跟个臭流氓一样。
从车站检票出来,外面来接人的不少,别理一直跟着人家没话找话。
车站建在最高处,要下去就要走挺长的台阶,女人四处张望。
别理也四处张望。
结果张望了没一会儿,就听见警笛呜呜的叫着越来越响。
两个女人瞬间就像看见狼的兔子,抱着孩子就准备跑。
别理早有准备,扑上去就从她怀里把孩子抢走了。
另外一个是文曲动的手,比别理速度快,动作还优雅。
对方还在愣着,一看手里就空了。
大胸姐一个鬼就控制住了俩人,等到警车一路呼啸开过来,张警官捏着手铐跑过来一看,顿时惊道:“怎么又是你?”
别理很冤枉,这么说显得自己是无恶不作的惯犯一样。
“同志,是我报的警啊。”别理抱着孩子很崩溃,“这孩子是我从她手里抢来的,她才是人贩子,我是好人啊!”
张警官无奈让人把俩女的先押上车,扭头看着别理说:“我知道,你这么大声干什么。”
旁边偷偷摸摸看热闹的人也散了,别理才耸了耸鼻子说:“那什么,我这不是证明清白吗,你可不知道舆论的力量有多大!”
张警官从她手里把孩子接过去,纳闷:“这样了还没醒?”
别理一拍手,气愤道:“我怀疑那女的给小孩下药了,好几个小时了都没醒过。”
“你怎么才说啊!”张警官崩溃,让几个同事先押着那俩还在哭喊的女人回警局,自己和别理一行人换了辆车直奔医院。
别理报警的时候没想到这茬,顿时有点气弱,但转头一想,又来了底气,“你们警察办案都挂着那小喇叭吗?要不是有我在,那俩人早就闻声跑了。”
张警官也无奈,“我们也知道会有这种情况,但是火车站附近堵车堵的厉害,根本没人看你是警车就让你先走,你敢吆喝,就有人把你拍了放网上,到时候麻烦才更大。”
别理咂咂嘴,同样都是人民公仆,她忽然觉得自己待遇其实挺好了。
到医院做检查,小孩胃里果然有安眠药,接下来要打吊瓶住院。
别理转身就跑。
张警官叫住她,“我身上钱不够,你,你看你能不能先帮我垫点儿?回去我再还你。”
别理哭丧着脸转身,万万没想到自己救了人还得再破财。
“我也没钱啊。”
张警官眉头一皱,“你住在溧水区你会没钱?”
别理蹦起来,“我就不信你没查过我!就那破房子要不是花了我所有的积蓄,我还不乐意住呢!”
张警官窘迫的搓了搓手,“我回去就帮你打报告申请嘉奖怎么样?”
别理苦着脸把钱掏了出来,她就是抠门,但抠门也是有原则的抠。
不过把钱掏出去的时候,别理还是眼巴巴的又看了一眼,“行吧,你去交钱。”
说完就做出一副不忍心再看的表情。
张警官好笑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行,那你在这儿看着点。”
等人走了,大胸姐在别理头上拍了一把,“看你这穷酸样。”
别理给了她一个白眼,真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
病房里两张小床并排放着,俩孩子小小的一团缩在小被子里,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一个明显白胖,一个明显消瘦。
文曲扒拉了一下瘦小孩的衣服,胸口处赫然有一个黑指印,在白嫩微红的皮肤上格外刺目。
别理吓了一跳,惊道:“我去!这是什么?”
“施术者留下的东西,算是标记。”大胸姐在一旁冷冷的说道:“这种诅咒在成年人身上会让这人气运耗尽,霉运缠身,喝口凉水都有可能会塞牙,严重的也有可能摔一跤就死了,放在这奶娃娃身上,没要了她命都算是她命大的。”
别理看的心惊,一个小娃娃能跟什么人有什么仇什么怨?至于让人这么不择手段的下咒?
“这种诅咒怎么解?”
大胸姐摇头,“解法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你要是能找到下咒的人,取他身上一滴血,剩下的事就好办了。”
别理垂头丧气,这还不难?人海茫茫,她怎么知道下咒的人是谁?
张警官回来的时候看别理垂头丧气的样子,忙说:“等我回去就把钱还给你。”
别理叹了口气,“不是这个,我是看这小孩挺可怜的,你回去审的时候,能不能好好问问这个瘦的是从哪儿弄来的?”
张警官点头应下来,随后又说:“不过要找到她的家人应该也得些日子,拐卖人口这种非法活动,一般都是流窜作案,极少数会在当地买卖,从她上车的地方去查可能也要些时候。”
毕竟两地联合办案,他们人生地不熟过去也很难展开工作,全靠当地人的支持。
可是这种没长开的小婴儿,很难认出谁是谁家的。
别理再三叮嘱找到的话一定要告诉她,惹得张警告好奇看她,“这么关心这孩子?”
别理哈哈笑,“啊,我就是看她挺可怜嘛,你看她瘦的。”
走到门口,别理想想又扭头回来,低声跟张警官说:“咱俩认识也有段时间了,我也不想骗你,你看看那小孩胸口的黑手印,找不到按手印的人,她就死了。”
张警官脸上布满了寒气,瞪着别理就要说话。
别理无奈道:“我就知道我说了这话你得抓我,可我这真不是宣扬封建迷信,你自己看,正常人谁身上能有这种东西?”
张警官瞪了她一眼,小心翼翼的掀开那小姑娘的衣服,转过头来就警惕的看着别理。
“别以为我没见过胎记。说吧,你要干什么?”
别理一听火就蹿起来了,“你说我要干什么?我连钱都给你了,你竟然怀疑我?”
大胸姐一脑门黑线,扯了她一把。
正经时间能不能超过三分钟?
别理抹了一把脸,生无可恋的说:“行吧,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但是你找到她家人以后一定得告诉我,我真没跟你开玩笑,人命关天的事,你就先宁可信其有吧。”
说完,别理就走了,留下张警官一个人站在病房里怀疑人生,他还跑去看了看另外一个小孩,只有屁股上一块青胎记,很多小孩身上都有的那种。
像手印的乌黑的胎记,他还真的是第一次见。
别理刚出医院,就又被张警官从后面追上来了。
别理蹭一下往后蹦了一米,“有话好好说,不相信可以但你别动手。”
要不是因为这件事她自己根本解决不了,她是绝对不会冒着风险告诉警察的。
毕竟被当成智障神棍并不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
哪怕她真的是地府的公务员。
哦,也有可能是临时工。
张警官一脸严肃,“你得去警局做个笔录。”
别理这才松了口气,“做笔录好说,但是你可不能像上回一样关我一天了。”
张警官讪讪,毕竟凶手已经找到了,确实跟别理没关系,无妄之灾,人家只是抱怨一句已经算是很通情达理了。
做笔录也没用多长时间,别理还在警察局蹭到了一份盒饭,张警官拿着不知道从哪儿凑来的钱塞给她。
“局里申请批的慢,先把钱还给你。”
别理跟人假客气了两句,最后还是收了。
毕竟部门里的同志等报告打上去就能去报销,她可不能,这一千多块钱现在基本就是她的本钱了。
再多没有。
文曲和大胸姐比别理淡定得多,进了警察局跟进了自己家后花园一样,该坐就坐,还去泡了茶喝。
一个说我是她表姐,一个说我是她表哥。
女警官看着文曲,翻着手里的档案,“上次别理怎么说你是他男朋友?”
文曲放在膝盖上的手紧了紧,面无表情的改话:“嗯,也是男朋友。”
女警官像看变态一样看着他,没看出来啊,长得这么帅竟然还有这癖好。
做完笔录出来,又是张警官来送。
别理笑嘻嘻说:“你们这儿送人都派你啊?”
张警官板着脸,客客气气的把人送到门外,犹豫着没走。
一看就是憋着话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别理叹了口气,感觉就这两天自己叹气的数量都快赶得上苦情剧里无奈的小媳妇了。
“有话就说,憋坏了我不管赔。”
张警官捏了捏袖口,小声问她:“那上次那个姚生的事,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验尸结果说他至少死了有一个月以上,但是街道监控上显示他当天还出去过。”
这个事在局里成了谜案了,尸体存放的环境也不可能让他短时间内就形成巨人观,如果那个胎记不是胎记……
别理看着他脸色越来越奇怪,蹦起来喊道:“那跟我是真没关系!真不是我干的!我就是一正常人,过去十九年除了高中辍学和继承了现在的遗产,我就没干过什么出格的事!”
当然,自从继承了现在的遗产之后,她就再也没做过什么平凡的正常事。
忽然觉得好沧桑。
张警官一脸不相信。
别理十分崩溃,“不相信你就去看监控啊,我进去,他还没回来呢,等他回来才几分钟啊就变成了那……”
一想到当时那摊烂肉,别理就想吐。
干呕了两下才说:“再说我跟他无冤无仇的,在那以前我都不知道世上有他这号人,这个锅我不背,我以我的财产发誓,真不是我干的,我摸都没摸他一下!眼睁睁的看着他变成那个,我也很绝望啊!”
那个场面,光回想一下,脑子都受不了。
张警官脸色也很难看,但还是坚持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别理目光沉痛看着他,互相伤害真的有意思吗?别说你不想吐!
“我进去买花,一个坐轮椅的女的在,说让我们等等,结果等那活……老板刚一进来,没说两句话呢,那女的就死了,卧槽瞬间身上就全崩开了口子,血跟着就往外冒,我都吓死了好吗?拿手机还没报警呢,那老板大叫了一声就扑了过去,好好的一个大活人,在我眼皮子底下,就炸了!”
张警官魁梧的肩膀抖了抖。
别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炸了你知道吗?一下子就膨胀了!我电话也没打出去,结果跑出去就看见你们,不信你去看监控啊,从他进去,我们一共也没处多长时间。”
张警官眼神迷离,三观碎了一地可能正在重组。
别理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胳膊,“同志,还是要相信科学啊,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等别理走远了,大胸姐似笑非笑的瞅了她一眼,“你现在还相信科学?”
别理深沉点头,“为什么不信?要不是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