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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章

大逆之门-第3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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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里盛无涯的脸色居然有些欢喜,但是一想到这样的反应对安争来说有些不尊重,刚要道歉,就听到安争继续说道:“但是有个未婚妻在等我回去。”
  当头一盆冷水。
  盛无涯心说这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会有个未婚妻?她从一种期待的心境直接跌入了绝望的谷底,她发现安争真的不是一个会聊天的人。然后她忽然想到,安争的不会聊天其实是一种坦诚。他不是一个随随便便的男人,若是换做其他人的话,可能虽然家里有个未婚妻但绝对不会说出来。毕竟这是大羲有着无限的机会,而未婚妻远在燕国,就算是说了谎也没人会揭穿的。安争完全没有必要告诉她自己有个未婚妻,这说明安争是一个君子。
  想到这,她觉得自己不应该绝望。
  “噢。。。。。。她应该很幸福,有你这样的未婚夫。”
  安争笑起来,像是个小孩子一眼满足灿烂:“不啊,幸福的是我。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积了多少德,才有那样的女孩子陪着。”
  盛无涯的心再次跌入谷底。
  安争:“你呢?你这么优秀的女孩子,应该也有特别优秀的男人追求吧。”
  盛无涯:“啊,那个我突然之间想到还有一件要紧事没做呢,真是抱歉啊。”
  她转身跑了。
  安争楞了一下,心说这是忘带钱了吗?
  忘带钱了没关系啊,本来我也没打算让你请客的。还想着趁着吃饭的机会多打听打听关于孙中平的事,看来没希望了。
  想到孙中平,安争的眸子里就不由自主的闪过一抹杀意。这个人是一定要接近的,也一定要查清楚当初还有谁参与了这件事。安争不认为自己是个圣人,因为他觉得圣人有兼济天下的胸怀,这胸怀包括原谅在内。而安争对于罪恶从来不会原谅,所以古千叶说过很多次他是天生的圣人,安争都不相信。圣人的胸怀很宽阔,安争对于罪恶之人罪恶之事绝对不会姑息。
  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安争吃了一颗曲流兮为他准给的丹药恢复元气。安争很少会吃丹药,但是现在情况特殊。哪怕才刚刚打完挑战,接下来没准就会有人趁虚挑战他。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光明磊落,想着趁着他火热的时候把他踩下去而提升自己名气的人并不少。
  不得不说,曲流兮在炼丹上的天赋真的天下无双。她非但将丹药的作用提升到了极致,还将对人体的伤害降低到了极致,甚至没有。这才是最恐怖的地方,别人炼制的丹药多多少少都有害,她炼制的丹药基本无害。
  安争闭目眼神的时候,脑子里一直都在计算着怎么接近孙中平。然后他想到了陈重器府上的那个下人,那是一个看起来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相貌周正,很普通,就算是走在大街上面对面也不会给人留下什么深刻的印象。但是他那天晚上和孙中平见面的时候表现的很熟悉,而陈重器手下的人不可能每一个都熟悉孙中平这样并不重要的角色,所以安争推测这个下人就是负责和孙中平联络的。
  要想接近孙中平,控制住他,从他嘴里盘问出当年的事似乎并不容易。尤其是在书院之中,没有一丁点的可能。
  所以唯一的机会,就是等着孙中平外出的时候在抓住他。然而安争在和方还真聊天的时候假装不经意的问过,这个孙中平几乎是不会出书院的,好像赖在这了一样,连家都不回。方还真说,孙中平从进入书院做副院长开始,到现在已经好几年了,从来没有人见过他走出书院过。他的生活格外的简单,只要没有会议,他就一个人窝在自己那座二层木楼里,连门都不出。
  安争注意过,那个二层木楼不远处就有个暗哨。安争可以绕开暗哨进去,但绝不可能悄无声息的抓住孙中平。孙中平的实力不算很强,但多年在明法司让他养成了时刻戒备的习惯。那样的人,心里还有鬼,当然怕死。所以安争确定,那二层木楼里还会有很多机关。
  想到这之后,安争起身离开,他已经不能在书院浪费时间了。
  离开书院之后,安争装作若无其事的在大街上逛荡了一会儿,甚至还买了一根冰糖葫芦。然后就逛荡到了陈重器的亲王府不远处,安争知道这里有一座不错的酒楼,这个时间又已经到了饭店,所以吃个饭当然不会有人怀疑。
  酒楼正对着亲王府的后门,安争挑了二楼靠窗的位置。他当然知道自己不可能第一天就找到机会接近那个下人,但是观察是不可省略的步骤。
  然而安争这一路上都有人监视,这些人不断的交换位置,每隔一段就换人盯着,安争的一举一动都在那些人的视线之中。而就在安争走进酒楼的时候,后面至少有六七个人也走了进来。这六个人谈笑风生的进来,跟着安争上了二楼,然后就在距离安争并不远的一个位置上坐下来。
  安争回头看了那几个人一眼,然后将注意力重新放在对面的亲王府中。
  那一桌人落座之后,没多久又有两个人上了二楼。在安争左边隔了两张桌子的位置上坐下来,也在靠窗的地方。一个看起来四十岁上下,身材微微有些发福,发际线也高了不少,显然生活习惯不会太好。他对面的是一个女子,看起来很漂亮,但是两个人又不像是很熟悉的样子,交谈都有些局促不安。
  而在对面,之前卖给安争冰糖葫芦的那个小贩似乎是走累了,在路边的石头上坐下来休息,也不忘了喊一声冰糖葫芦。
  一个少妇牵着小孩子的手来买冰糖葫芦,那小孩子似乎很调皮,少妇有些恼火,正在大声呵斥。
  这是一副市井百态图,完全没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可是在坐下的那一刻,安争就感觉自己走进的不是一家酒楼,而是一片沼泽。自己就在沼泽的正中,一点点的往下陷。


第四百六十五章 你来想办法
  安争的视线似乎一直在窗外,可是他心里想的却是自己到底什么地方出错了。身为大羲明法司的首座,查案那么多年,若是连四周的异常情况都发现不了的话,那么安争也就不是安争了。当初想杀安争的人多如牛毛,能杀死他的人却是凤毛麟角,可不仅仅是因为安争的实力霸道,还因为他有足够多的经验。
  他的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窗台,思考着这些人到底什么来路。自己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够好所以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
  如果按照常理来分析的话,大羲的大势力应该还不至于关注自己,虽然在二院在一院他都足够高调,但是对于那些大势力来说,毕竟这只是年轻人之间的事。而且安争看的出来,四周的人绝对不是一个来路,因为他们彼此直接也在戒备着。
  会不会是自己杀穆子平那三个人暴露了?
  安争在心里否定了这个想法,若是暴露的话,穆子平的父亲是大羲的一位将军,根本没必要用这种手段,完全可以直接带着人到三道书院来兴师问罪。三道书院断然不会因为一个燕国人而得罪一位将军,安争此时应该早就在刑部的大牢里等着被砍头了。
  既然不是穆子平的事,那么就是自己打败的那些人找来的帮手,想教训自己?
  可是这也不对,若是想教训自己的话,完全没必要在这样的场合露面。自己一路走过来,对方有的是机会出手。
  有明法司的人。
  这是安争唯一确定的,人最多的那张桌子那,就是明法司的人。那些人不管是位置还是距离,安争都很熟悉。而那像是没什么正当关系的一对男女绝对不是明法司的人,距离太近了,那不是明法司的办案手段。至于楼下那个貌似走累了坐在路边休息的卖冰糖葫芦的,十之七八和那一对男女是一伙儿的。
  安争的视线从卖冰糖葫芦的身上移开,发现在酒楼正对面有个身穿灰色长袍的老者站在那,从那个人的气度上来看应该是其中一拨人的首领。楼上楼下,连大街上都是对方的人,到底是谁的?
  安争沉思了好一会儿,对方没有动手,安争却忽然之间反应过来。。。。。。也许是自己想的太多了,想的太复杂。有些时候,恶人做事根本就没有什么复杂的原因,往往都是随性而为。这些人当然是有组织有预谋的,然而这种有组织有预谋的背后却不一定有什么明确的目的。
  假设那些围坐一桌的年轻人是明法司的人,安争推测应该和方还真有关,方还真背后是欧阳铎,情报司的事一直都是欧阳铎负责。如果这个推测是对的,那么那一桌的人完全不用担心。
  而剩下的人呢?自己这两天除了挑战得罪了人之外,唯一接触的就是副院长孙中平。孙中平找安争的时候曾经打探过安争在燕国遇袭的事,而仅仅是因为安争是燕国人。一个做了亏心事的人,是很容易冲动做事的。
  就在这时候,安争发现自己的运气来了。
  陈重器府上的那个下人,就是和孙中平接触的那个人,竟然从陈重器的大院子里走出来,整理了一下衣服之后朝着酒楼这边过来了。
  安争看到这个人的时候嘴角就勾起了一抹笑意,现在可以确定那些人确实是孙中平找来的了。对付一个来路不明且并不具备太大威胁的人,陈重器是不会调用自己府里的人的。所以这些人,多半是陈重器的外围实力。而这个下人显然在陈重器府里还算有些地位,今天的主导者就是他。
  这个世界上可没有那么多巧合,绝大部分认为的是巧合的是其实都自由安排。那个下人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当然是奔着安争来的。
  安争不再考虑这些人是谁的人了,而是考虑自己怎么利用这个局面。孙中平越是这样的敏感,就足以说明他当初绝对参与了那件事。
  安争忽然起身,然后直接从窗口掠了出去。一瞬间,楼上的人全都愣住了。那看起来没有什么正当关系的男女猛的站起来往楼下看,远处那些围坐一桌的年轻人迅速起身。两拨人互相看了看,然后都愣住。
  这局面,简直太好利用了。
  一边是安争,一边是明法司的人,一边是陈重器的人。另外的两拨人当然知道对方不是自己人,所以互相戒备。这就是安争要利用的一点,他们彼此戒备,做事就会有所顾忌。如果是一拨人的话,安争掠下去的那一瞬间,其他人就跟着冲下去了,而楼下的人也会直接出手。
  然而现在,他们只是一瞬间都冲到了窗口往下看,然后戒备着另外一拨人。
  安争并没有走,他跳下去之后,连对面那个看起来云淡风轻的身穿灰布长袍的老者都要动了。而那个卖冰糖葫芦的已经要把藏在里面的剑抽出来,可是安争却忽然停在他身边。
  安争从袖口里摸出来一块散碎银子递给那个买糖葫芦的,笑了笑:“真巧,你的糖葫芦真好吃,没吃够,正后悔没有多买一串呢,结果看到你在下面,真是太巧了。”
  他把钱塞给那个人:“来来来,再来两串。”
  然后他装作不经意的看到了那个人已经抽出来一半的剑:“哎呀,这大羲金陵城里真是卧虎藏龙,连你这样的都是仗剑卖糖葫芦,了不起。”
  他自己拔了两串糖葫芦,在那个人一脸懵逼的注视下,施施然从大门外面又走回来了。然后上楼,在自己刚才坐着的地方重新坐下。可在安争下去的时候,那个陈重器府上的下人刚好走到楼梯口,安争从后面走进来,他显然楞了一下。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最终也只能硬着头皮上楼。
  这***就有些尴尬了。
  窗口站着的一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坐回去?傻逼都知道有问题,可他们偏偏只能坐回去。
  安争笑着回到座位上,恰好点了的酒菜上来。而这个时候,那个陈重器府上的下人刚要走,酒楼的小伙计陪着笑脸上来跑到那个下人面前:“九爷,今天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这个下人叫王九,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安争,然后索性坐下来:“府里今天的饭菜有些不对胃口,跟管家告了个假来你们这打打牙祭。还是老样子上一份,我吃完了就要回去。”
  小伙计连忙跑下去,菜上的比早来的人还要快。王九也不回头,坐在那只顾吃。
  安争只不过是从楼上跳下去而已,就把所有人的部署都打乱了。那个王九开始吃,安争起身结账走了。这下,更乱。
  王九使了个眼色,那一对男女随即起身跟了出去。而明法司的那一队人也只好跟出去,安争不得不在心里说一声,这些新人的素质真的不怎么样,看来明法司的好手都已经被人调走了。欧阳铎在某种意义上是个完美主义者,如果不是手里没人,也不会用这样的新人做事。
  安争出了大门之后往前走,那个灰布长袍的老者看了看楼上,站在窗口的王九摆了摆手,老者随即转身走了。安争手里有一面小镜子,没回头也看到了那个老者转身离去。他知道自己打乱对方的部署之后,对方只能放弃最初的计划,所以从这一刻开始,主动权回到安争手上了。
  安争开始加快步伐,他快,后面跟着的人也快。
  两分钟之后,安争忽然消失不见了。他冲进了一个小胡同之后,后面的人跑进来,已经看不到安争的影子。
  半分钟之后,安争举着夜叉子伞回到酒楼里,一击将王九放翻,然后装进一个随身空间法器里,又大摇大摆的走出来,当然不会有人发现他。
  二十分钟之后,安争已经回到了三道书院自己的房间里。进了门安争就用圣鱼之鳞将房间封住,外面的人不会听到也不会察觉到里面任何声音。
  安争把王九放出来,自己倒了一杯水喝,然后又倒了一杯泼在王九脸上。冷水的刺激下,王九猛的醒过来,然后一脸惊恐的看着安争:“你。。。。。。你想干嘛?!你可知道我是谁?!”
  安争点了点头,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来:“当然知道,陈重器府上的一个下人罢了,所以不要装腔作势。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派人跟着我,看起来似乎还想下手杀我?我和你们之间无冤无仇,没有过节,为什么?”
  王九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劝你赶紧把我放了,不然你应该知道会是什么下场。”
  安争:“好烦啊。。。。。。看来心平气和的谈话是不行了。”
  他伸出手按在王九的肩膀上,下一秒王九就昏死了过去。然后又在一阵无法忍受的剧痛之中醒过来,几秒钟之后再次昏迷了过去。醒过来,昏过去,就这样三次之后,王九已经崩溃了。
  “我也不问别的了。”
  安争松开手:“告诉我你怎么联系孙中平,别的我也不想知道。”
  王九本就惨白的脸色更加难看起来:“你。。。。。。你怎么知道我认识孙中平。”
  安争伸出手按向王九的肩膀:“我不想听废话。”
  王九立刻就怂了:“我们之间是用信号联络的,用这个!”
  他从口袋里取出一件东西递给安争,手都在剧烈的颤抖着。这样的人,身份不高,修为也稀松平常,仗着是陈重器府上的人当然也没有人敢随便招惹他。所以安争很清楚这样的人不会嘴巴太紧,况且他逼供的手段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
  “哨子?”
  安争接过来看了看,有些疑惑。
  王九立刻解释道:“这个哨子是不发出声音的,虽然我也不知道什么原理,但是只要我吹响了,孙中平那边的哨子就会有所反应。同样的,他吹响了,我这边也有所反应。”
  安争嗯了一声:“所以你是专门和孙中平联系的人?”
  王九连忙点头:“对对,您说的对。刚才您也说了,我和您之间其实只是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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