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半边脸-第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们唤醒了许多浪漫的记忆，是的，那是共同的记忆，这一辈子除了父母，还有谁可以与自己分享点点滴滴的共同记忆？这样想着，他们都心软了，之前主动提出离婚的她主动找了个台阶下：“算了，婚不离了，等这张假钞花出去后再离吧。”　
　　丈夫笑逐颜开：“谢谢你，当然，是谢假钞了！”　
　　一张假钞的力量，其秘密就在于，它带出了一个强有力的词组“我们”，我们的过去我们的记忆我们的约定我们的未来……也许“我们”是个平凡的称谓，但是，关键的时候，却是感情最好的粘合剂。　
　　黎明的老歌唱道：一个人是快活，两个人才是生活。　
　　日本心理学家在研究冲绳岛的风俗习惯时，发现近百年来，岛上没有一对夫妻离婚。原来这里有个独特的习俗，凡是夫妇关系不和的，即送往距离冲绳岛几公里外的一个荒无人烟的小岛死亡岛。在这个小岛上，丈夫与妻子只有相依为命，否则就无法生存。经过一段时间的艰苦生活以后，夫妻之间的矛盾逐渐消除，两人就重归于好，不再言及离婚的事了。在强调自我的今天，你我都喜欢用“我”造句，而且很多婚恋专家都告诫我们不要爱得失去自我；但是，如果爱得太泾渭分明，总觉得，有些疏远与冷淡。不少夫妻觉得彼此关系不够好，缺乏温暖的信任，就是因为缺乏“同一战壕”的战友情谊。两个人互相吸引是容易的，而如果能培养出共赴前程的同舟共济的意识，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罗马城不是一天建成的。不管，你做什么，最重要的要让对方觉得你在她身后或者身边，体现在言语上，就是用“我们”造句。　
　　有个女孩最终决绝地离开了自己的男朋友，因为对方总是习惯分开说“你的”、“我的”，渐渐她就对他就产生这样的一个错觉：“在他光亮的房间里，我是不是一根多余的蜡烛？”特别是那次他口误讲到“你妈的”的时候，她有种被侮辱的感觉，然后扭头就走，毫无留恋。歌唱家殷秀梅拥有幸福的跨国婚姻，在一次电视访谈节目里，她告诉主持人，她的法国丈夫菲利普最让她感到开心的就是喜欢用“我们”开头说话，这样不仅一下子就拉近彼此距离，而且有种捆绑式的甜蜜。　
　　那个不严肃的李咏终于说了一句严肃的话，他原来认为幸福就是一个人在家发呆，后来，他修正为“幸福就是相爱的两个人在一起发呆”，不错。　
　　3、爱不用喊　
　　又忘记了买柠檬！王帅一进家门，一闻到硝烟的味道，立即就清醒起来，心里咯噔一下，知道又有苦头吃了。早上走的时候，明明老婆还用一跟指头点着自己的额头交代的：“今天一定要记得买！”　王帅有点恨自己进水的脑袋了。　
　　柠檬是他们家的“至爱”，恋爱的时候，他最常买的礼物就是它，因为那是她最喜欢的水果；现在居家过日子，更是离不开它，每天用量大约三个，两个是给太太贴脸美容用的，一个是切片泡在水里，一家三口的共同饮料……说时迟那时快，太太已经居高临下地站在眼前了：“怎么又忘记了？”正蹲在地上吃力地把左脚从皮鞋里拔出来的王帅，赶紧说：“回来了。”　
　　“回来有什么用？你一定是有什么二心，要不怎么总魂不守舍心不在焉？”　
　　丈夫理亏，没有再狡辩，确实是自己工作太忙，回家又不可以迟到，一急，就再次把柠檬给忘了。“忘了柠檬就是忘了我！”太太越说越气，越气越胡思乱想。于是又发挥说：“想当初，新婚燕尔，你一到家门口就兴高采烈地大喊：‘老婆，我回来了！’慢慢地，就省略了‘老婆’二字，改为无精打采的‘我回来了’，再后来更简单了，只有三个字心灰意懒的‘回来了’，以后是不是就不回来了？”　
　　王帅已经这样忍受了好几年了，趁今天儿子不在家，于是就站起来反驳：“你可不可以讲点道理？这么凶，谁敢回来？”于是，一场痛快淋漓旗鼓相当的战火就史无前例地蔓延烧开。　
　　终于，他们都累了。在各自的位置上回放刚才对方的种种恶言、怨言。王帅说，其实，太太也在变，恋爱时，她是温柔的，他抽烟，她就撒娇地把烟抢过来，“要死一起死！”然后猛吸几口，结果被呛得大咳起来，几次下来之后，王帅就不好意思了，于是下定决心戒烟，女友用和风细雨改变了自己。可是，婚后，她就放弃了这个温柔武器，改为狂风暴雨。有人说，愤怒的已婚女人像台风，在气压下降的时候，她就向四面八方发挥威力，但在已婚男人身上就不太可能发生同样的风暴效果。一个男人愤怒时，开始好象很厉害，但是在构成台风之前，常常是吹到海上去了。难怪许多台风都用“云娜”、“艾利”这样的女性名字来命名。　
　　想到这个有趣的联想，王帅忍不住就笑了。一看丈夫笑场了，太太也觉得该退兵了，便转身去冰箱拿冷饮，她喜欢这些冰凉的东西。很久很久以前，她和他到外面找了一间冷饮店坐下，他热乎乎地掏出身上所有的零钱凑在一块为她买了一盒冰淇淋。就一盒冰淇淋，是最贵的那种，如果买稍为便宜一些的，足可以买两盒。她很感动，于是动了真感情，她喜欢他那种宁要一个好苹果也不要一筐烂梨的性格。　
　　那是个阳光灿烂的日子，她问他吃吗？他说：“看着你吃就好。”王帅在咽口水，因为她看到他硕大的喉结在动着。于是，她用那精致的小勺盛起一勺向他的嘴送去。他眯着眼睛含笑接受，当时她拿着小勺的手在剧烈的颤抖着，这是她第一次给他喂东西吃，两眼充满了柔情。　
　　一边吃着冰淇淋消气，一边情不自禁地想起这遥远的青春一幕，她叹了一口气，回忆真美！因为对现实的不满，所以沉湎于回忆？当她这样想着，又开始警觉、不安起来。这一朵玫瑰和所有的玫瑰一样，只开了一个上午？　
　　王帅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靠过来了：“先吃点咸稀粥吧。”　丈夫有一手好厨艺，而且做饭速度很快，看着递过来的汤匙以及丈夫讨好期待的眼神，她就乖乖地把冰淇淋交给丈夫，王帅习惯性地尝了一口，才把它扔到垃圾桶里。　
　　月亮出来了，阳台上，他们抬头看着，好像回到从前。难得今天是“两人世界”，他们并排躺在躺椅上望月、聊天，这个感觉很美很温馨。你说过，“要爱得就像明天就要死去一样。”太太这样提示着，丈夫惊喜地问：“你还记得？”不是，她更是担心的是好花不常开。月色总容易让人感伤，她又举例说，最初她吃荔枝，都是由他剥壳的，因为怕她的粉手被刺扎；后来，她虽然自己剥着吃荔枝，他还会一边侍侯，随时伸手接过那些外壳和她嘴里吐出来的核子；再后来他至多只是替她把垃圾桶用脚踢到她脚下。“以后呢？”这次太太虽然没有像以往那样喊着，但是，他反而听得心惊肉跳，反而听得真切动容。　
　　于是，他从另外一张躺椅上跳了起来，跨一步，就坐到太太的躺椅边，“对不起，我真的没有你这样的细心记录，每次你大骂我的时候，我根本就没有听见你埋怨什么，也把那些咆哮当耳边风，今夜听你这样小声的叙述，我才发现，我太粗心，对不起！……”　
　　就这样，他们的声音越来越低，是因为夜越来越深，还是因为他们的身体越靠越近？　过去喜欢提问的她又恢复到小姑娘时候的语气：“老公，你说为什么人一生气，说话就喜欢用喊的？”太太也开始反思自己的昔日“野蛮”。　
　　王帅几乎是咬着她雪白的耳朵略有所思地分析说，当两个人在生气的时候，心的距离是很远的，而为了掩盖当中的距离使对方能够听见，于是必须用喊的，但是在喊的同时人会更生气，更生气距离就更远，距离更远就又要喊更大声……如此恶性循环下去，心就越离越远。所以相恋中的两个人通常是耳语式的说话，甚至只用眼神就可以传情。　
　　“一夜无话”，这是多么美丽宁静的一句老话，这对经常喊着对方名字然后大声吵架的冤家，终于安静下来了，他们的心又重叠了。无语，却自在，陶醉。其实，他们的心早已经绞缠在一起了而不自知，可是，当事人却还习惯性地举目寻找，结果看不到对方的心也看不到自己的心，于是失去安全感，于是质问、吵架、喊叫……经过这个月夜的温柔谈心，他们才发现，在彼此心灵没有距离的情况下，最好的爱的语言，就是贴身的细语、会心的眼神。爱，是不用喊的；只有对远去的背影，才需要喊的。　
　　4、爱的姿势　
　　打开冰箱，王芙蓉女士习惯性地往里塞刚刚从超市买回来的大量食品，每次送先生出门后，她都喜欢这样的大规模海纳百川地购物，也许是为了“广积粮”，也许是为了追求一种莫明的满足，或者根本就是为了填充寂寞的心灵……她也搞不明白，为什么每次先生出差，她都有一种月经来临的感觉，烦躁，不爽，但是，又无可奈何，谁叫他是公司销售部经理，更何况结婚已经十多年了，也许聚少离多更有利于情感保鲜。　
　　而要保鲜的不仅仅是夫妻情感，还有自己的至爱：玫瑰。她家的冰箱特别大，冷藏层里就有专门的一格是用来保鲜玫瑰的，过去，更确切地说是婚后头三年，玫瑰都是由先生“进贡”的，可是后来，一切都变了，买花的是王女士自己，花也不再芳菲，好象冰箱串味了，冰凉的玫瑰花瓣成了判别他们婚姻质量的试纸。其实，王女士也说不清先生哪里不对，可是，直觉总告诉自己，先生的心离自己远了。　
　　想当年，还是“男朋友”的他在厦门读大学，为了送王小姐一朵亲自从郊外花农那里偷摘的玫瑰，他特地从厦门坐火车绕了大半个福建，经过一天旅程，风尘仆仆到福州；其实他可以坐长途汽车的，只要几个小时就够，但是，当时他是穷学生，火车票便宜。路上，他破费买了一瓶矿泉水，但是舍不得喝，而是把那朵鲜花小心地养在瓶里，他担心半路上玫瑰就会凋谢。那时，青春年少，分别在两个城市里读书，除了一天一封奢华的情书外，没有电话，所以难得可以不顾一切从远方来相会一次，他们都视如天赐！加上一朵来历奇特的玫瑰，他们在临风看闽江夜景的时候，都觉得如果这一辈子永远这么携手谈心，即使凝固为一座雕塑，也心甘情愿。　
　　那朵玫瑰永远香在她的灵魂里，并且成了她的一种体香，从那以后没有一朵花可以战胜它，它是无可取代的。如今，王女士仍然在回味那朵花的美丽与芳香，女人总喜欢这种甜美的回忆，并且把它酿成一种心灵的酒，愈久愈醇厚。而男人好象总是引颈往前看，赶路似的，结果两人不再有萍水相逢般浪漫的心灵邂逅或者交叉。　
　　先生一个月平均要出差三次，身边不乏美女，生活上也几乎不用她操心。这让王女士倍感不安与压力，在等待不到自己想要的玫瑰之后，她开始怀疑先生是不是有了外遇，她不知从哪里了解到一个“理论”，说搞销售的男人最危险，是外遇指数最高的。所以，她做过许多不太光明正大的事：她曾突然袭击过先生的办公室，甚至他在出差途中也有过派人去跟踪他的记录，但是都一无所获。沮丧之余，自己的心却莫名其妙地“偏移”过：一年前的教师节，王女士突然想给读四年级的儿子的钢琴老师买一部小灵通作为礼物，她至今搞不清楚为什么要这么做，也许是因为他有风度、年轻，有先生大学时代的影子，但是，仿佛又与此无关，她只是想表达谢意，可是自己的心又在偷笑自己的这个答案，为此她极度不安，难道自己从那朵玫瑰的世界里看到了一只形迹可疑的蝴蝶？她的心乱了，正如午夜的长发，懒得去盘，但是有些诡秘的披散的美。　
　　交给钢琴老师手机的时候，王女士心里狂跳着：“我为你预交了一年的电话费，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可尽管打。”她内心有个强烈愿望，就是希望这个大学生能给自己打些不一样的电话，那是一种说不明的期待，也许这就是暧昧的诱惑吧！但是，不到两个月，手机就欠费了。原来，他正在谈恋爱。王女士毫不犹豫地再买充值卡，给钢琴老师的手机充了一千元，可是，不久前又似乎打不通了，眼看教师节又要到了，可是钢琴老师似乎没有领会自己的良苦用心，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王女士有种自取其辱的感觉，可是怪谁呢？暗自庆幸没有表达得太多，但是，对方也一定知道自己有过蝴蝶穿心的纷扰，只是他照单全收他自己要的一切，至于别的就装聋作哑好了！　
　　冰箱里的东西太多，需要整理，如同这一刻王女士在整理自己的情绪与情怀，自嘲一笑，释然了，该是回头扪心自问的时候了。就在放鲜花的那个格子里，她突然看到一封信，白色信封，以往自己怎么都没有去注意它？王女士百无聊赖地随手把它撕开，她倒吸一口冷气，吓呆了，因为那是一张遗嘱！丈夫出差前留下的。　
　　标题是“遗嘱”，可是内文更像是一封情书：亲爱的，不要害怕，我只是想说说自己的心里话。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也想多挣一些钱后再争取提前退休，也许我们渐渐有些疏远了，那是因为我忙，都是我的不对，男人总有这样的宿命，为事业与钱财奔波。其实我是厌倦了坐飞机出差的，我也怕死怕发生意外，所以现在我出差，坐车时也不知不觉一改过去喜欢靠窗坐的习惯，而是选择更安全的中间位置；上机场时，总是多买几分保险，因为我心里牵挂着自己的妻儿，我死不起的！但是，死亡往往又是不开通知单的，所以我不再忌讳它，每次出差前我都留有一张遗嘱，但是你好象都没有发现它，当然也是因为我命大，总是平安回来，所以我每次回家时都有一种“赚”的快乐，也倍感珍惜我们在一起时的点滴。我不知道这是我第几次给你写“遗嘱”了，因为每次出差归来，我都会偷偷把它烧掉。　
　　我的遗嘱是：1、我爱你，还有我们的爱情结晶，我们的儿子。2、我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应该承认我有过逢场作戏的应酬，但是我没有越过任何道德围墙。3、如果我死后，家庭财产全部由我太太王芙蓉女士拥有。4、请照顾好我母亲和儿子。我相信你。5、有关存折的密码是……共16张。个人保单有……　
　　王女士看不下去了，她哭了，坐在餐厅的一角哭得一塌糊涂。原来丈夫是这么有责任感的男人，仅这一点，就可以相信他是一个好丈夫。王芙蓉内心除了惭愧还有心痛，自己曾经冤枉了他更是辜负了他。当即她就迫不及待地给先生打了电话，不过，她还是收住了刚才激动的心，故意平静地问：“我看到了冰箱里的信了。很好，美中不足的是，为什么不给我写信而非要写所谓的‘遗嘱’？为什么不面对面告诉我而非得用书面方式表达？我喜欢面对面的交流啊！”　
　　确实，多少误会和埋怨都是因为自语自话或者缺乏面对面沟通而造成的。在我主持的一条心理热线里，王女士在电话里告诉我有关他们夫妻的故事，我把它写出来，愿与所有爱着的人或者为爱困惑的人们分享。爱其实也不是什么复杂的事，比如“面对面”的原则，就很简单，但是我们往往忽视或者忘记了它交流的美丽与震撼的力量，还是一位朋友说得好：所有“爱的体位”里，最温暖与恒久的还是传统的“面对面”！确实这是爱最朴素也是最舒服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