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半边脸-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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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这样的太太，来之不易，我能不珍惜吗？”这是李先生忆苦思甜后的感慨，当时他右手正紧紧地习惯性地握着阿秀的手。他要让太太感受到“摸得着”！在他心目中，曾是“系花”的太太，永远没有瞎，他有一句口头禅：她不是瞎子，她是等我吻她。
而阿秀也很诗意地回应：“丈夫不在的情况下，我为什么夜里也戴墨镜，是因为我心中的太阳是不下山的，他是我永远的太阳。”
原来，他们学着英语，是想去美国治眼疾，这样的计划，是李先生后半生的第一目标。有一次，我小心地问阿秀：“你先生风流倜傥，你不怕……”我话音未落，阿秀就微笑地打断说：“他办事，我放心。因为共同的磨难，已使我们无法分离。我眼瞎了，可直觉却更灵敏了。”
如此美丽花园，繁花如福，花园通往客厅的那条粗大的彩色扶绳是李先生用自己旧衣服编制的……这样带着体温的暖爱，浪漫而真实，不容置疑。阿秀说，爱情的境界是激动，婚姻的境界是感动。他们互相感动，他们分享彼此的点滴关怀、甜美心情。常常我可以听到他们在朗读一段他们的爱情“圣经”，那是一首诗：君乘车，我戴笠，他日相逢下车揖；君担簦，我跨马，他日相逢为君下。
阿秀问我，这诗句英语怎么读？我真的无法直译，看她纯真恬静的面容，我想，不翻译又有什么关系，只要他们两人懂就行。
4、爱你是件浪漫的事
我和程瑞的第一次正面打招呼是在十字路口，当时正遇红灯，我一边拍着篮球，一边吹着口哨。一不留神，球跳到旁边一女生的自行车的篮子里，她被逗笑了，转过头看我，她真美，哦，原来她就是我们学校名嘴——高中辩论赛最佳辩手程瑞。
“想送给我？！”夕照透过她披下来的长发落在脸上，那么妩媚动人。我顺水推舟：“对！对！久仰大名，终于有个机会表扬你，这篮球就送你了！”怎么我有点喘？心里有鬼！
这时，绿灯亮了，我一溜烟跑了，像做了贼‘！
其实，我也是这所省重点中学的“名人”，因为我的外号叫“乔丹”，球技不错，更重要是打过一次“正义的架”，是在街头抓扒手时，面对三个歹徒和三把匕首，我临危不惧，拳脚并用，一身正气，终于制服了他们，还抓住其中一个送给110巡警。自然，我一时成了学校的英雄，还开了隆重的表彰大会。
当夜，我很兴奋地给程瑞写了一封信，明示自己对她“有意思”，希望能“强强联手”，成为红色的“金童玉女”，并抒发了一番美好的展望，因为通过十字路口的巧遇，我分析了她当时的眼神，显然，她对我也有好感。
很快，收到了程瑞的信。她没有反对。只是说，还早，现在主要任务是学习，再过一年，考上大学后再谈这个问题……
我高兴得快疯了。马上回信，表示愿意接受考验，并且建议，每周六晚上10点，都在自己的窗口点一根蜡烛，因为有首歌里唱着：“想我的时候，请点根蜡烛。”我家就住在她家的对面，相互遥望，大约有500米左右。
程瑞回信了，说这是最浪漫的主意，可以一试，并决定从那以后，不再写信，不再打招呼，不再看球赛（我在场的）…… 一周一次的烛光交流，无声胜有声，让最美的一刻，当作最坚决的等待，化作最强大的动力。这样的考验，冷酷，但美好。
那是青春易动的年龄啊，但我们说到做到，这种坚守，这种默契，把我彼此的心拉得更近了。很快一年过去了，我们都考上各自的大学，正式恋爱开始了。
第一次约会，有点紧张，那是一家西餐馆，很干净，气氛抒情。面对面，一时不知从何说起，还好，牛排上来了，拿起刀叉准备切割，不知是用力过猛，还是紧张，盘中的一块牛排竟然掉在地上了……
程瑞大笑：“你想让我开心吧！”
我这时反而冷静下来，即兴发挥：“这块牛排的牛脾气怎么这么大？”
然后深情款款地对程瑞说：“上天有意要你我从此共尝一块牛排，你愿意吗？”
她很合作地把自己那盘牛盘向我这边推，满眼是蜜意柔情。我一时性急，抓了她的粉手，久久不放……
虽然上不同大学，但都在同一城市。信仍是我们传递爱情的工具，曾连寄五天的挂号信给她，实际上，没说什么大事，无非是些“天气好冷，我一个人睡觉，觉得更冷”之类的废话。有时，信里找不到只言片字，只见一颗红豆。有时，没见半张信纸，原来我把内容全写在信封的内面，好让她麻烦地拿针仔细地将信封支解开，才能知道我葫芦里卖什么药（春药？）。有时，则在信纸内写满她的名字，然后要她找出里头共有几个“程瑞”，如果算错了，说明彼此没有默契，答对了才能有一次的约会……
程瑞地挖空心思折磨我，她不是省油的灯。一次在她家，她说：“如果你让我在你头上敲碎三个蛋，我就让你亲一下！“真的吗？我可还没成功地亲过她，她至多只让我牵牵她冰冷的小手。
于是，程瑞兴高采烈地在我头上敲碎了两个蛋，我笔直地站着，做视死如归状，过了好一会儿，仍不见动静，她怎么去洗手了？我急了：“第三个蛋什么时候敲呢？”
“不敲了，”程瑞像武则天一样笑着回答说，“ 那会让我吃亏的！”哦，就这样，被她骗了。不过，在她为我擦洗粘乎乎的蛋黄蛋清时，我趁火打劫，献了自己神圣的初吻。她没反对，还调侃一句：“口渴了？”因为她知道我说过一句很哲理的话：“发烧不是为了取暖，接吻不是为了解渴！”
当然，她还有更顽皮的时候，但充满智慧，所以，和这样绝色佳人恋爱，心须多用大脑，少用下半身思考。一次，她正儿八经地问我：“你是用哪只手拿笔？”“右手啊！”我很干脆。“你是用哪只手拿筷子？”“右手啊！”我仍然干脆。“那你是用哪只手擦屁股？”“右手啊！”我这回有点不甘愿。
“哈哈，”程瑞大笑：“你这么不讲卫生，怎么用手不用纸？”哦，我又上当了。这个鬼精灵，天天调戏我，这是个什么时代，做男人真“难”！不过，她也有让我省心的时候，比如，不会整天问我“爱不爱我？”，也没老爱问“你喜欢李玟还是舒淇”或“我和你妈掉到水里，你先救谁”之类老“男”题。
她很自信。她认定，恋爱就是玩。不玩白不玩。那好吧，我奉陪到底。四年大学恋爱很快就结束了，我们也都找到了一份还算称心的工作。双方父母这时急了，两个人整天吵吵闹闹，怎么不订婚？
这天上午9点，我给她家打了个电话：“你怎么还没上班？”她在那头笑了：“今天老板的二奶生孩子，所以可以迟到呀！”但我的语气却没那么明亮，而是有些哽咽：“瑞…… 对不起！”她愣了一会儿：“为什么向我道歉？”我支唔着：“没事，没事，唉，这该怎么说……”程瑞紧张了，急切地问：“你…… 说吧！”不等她的话问完，我立刻挂断。
中午12点左右。我又拨电话至她公司。她的情绪很激动：“你手机为什么关着？”我又胆怯地说：“对不起……”她又道：“你为什么要寄存折给我？”我略带气喘地说：“瑞，我真的很爱你。”她提高了音量：“你想干什么？想分手就勇敢点吧，你不需要付一大笔分手费，我不在乎！”我喘着粗气，沉默几秒之后，再次挂了电话。
下午4点整，程瑞接听我电话，冷冷地问：“你变心了吗？”我转移话题：“伯父伯母在我这里。”她惊讶地破口大骂：“你这流氓，为什么约我父母出来？”我只是说：“因为我有必要向他们道歉！”她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悲愤：“你把我们的感情当儿戏？”我再次缓缓地应道：“对不起，请你们原谅我……”电话那头的她已泣不成声了，这次，是她先挂了电话。
晚上七点，我的手机响了，按下通话键，“你到家啦！”她二话不说：“你爸妈呢？”我自责地回答：“瑞，对不起！”她终于吼了：“我不要听对不起，只想知道为什么？”
我故作冷静继续说：“我向你的家人道歉，因为你是他们的掌上明珠，我恳求他们同意把你嫁给我；我向你道歉，是因为我要你陪我走一生，这很长，真的麻烦你；我全部家产都已寄给你了，新房子的首期款我也付了，伯父伯母正帮我们挑家具…… 瑞，对不起，请你答应嫁给我！”
抖出“包袱”后，程瑞停止了抽泣，气急败坏但又温柔地问：“你坏！你讨厌，你这杀千刀的！我再也不理你了！你……现在你在哪里？”我赶忙说：“我在你家门外！”
她开了门，扑过来，咬我，撕我，捏我，又哭又笑又骂我没办法，只好吻她，封了她的嘴。然后扛起她，转圈……玫瑰掉了一地。双方父母随后便到，这就是我的另类求婚。给她戴上戒指的时候，我说：“谁也别想染指你！除了我！”她羞红的脸，是我最珍爱的太阳，拥在怀里，暖人心。
5、恋爱从短信开始
自从搬了新居后，王晶觉得有种被抛至孤岛的感觉，左邻右舍没一个自己认识的，这是一幢单身公寓，红男绿女，进进出出的，个个都很孤傲，据物业公司说，这里的男住户多为从事IT行业的刚毕业的大学生，女的则是附近写字楼里上班的自我感觉不错的小资。王晶讨厌人家把自己定位为小资，在一次业主会议上，主持人点了她的名字说：“你是本小区杰出的小资代表，能不能为女同胞们讲几句？”王晶很大方地站起来，但第一句话就让在场的男男女女给震住了：“请抽烟的绅士们把烟摁灭……”最后一句话是：“必须纠正一下，我不是小资，我是一名职业画家！”
从那以后，每每自己出入这小区，仿佛觉得有一些目光变得亲切起来，但没有主动与任何人打招呼，王晶觉得这种陌生感很浪漫，甚至她对面802住户叫什么，自己也不清楚，反正是个男的。只是有一天早上扔垃圾时，那男的腼腆地冲自己一笑，介绍说他叫小伟，刚刚不小心把锁匙及手机反锁在房内，里边有个睡大觉的同学，叫了老半天没醒，所以想借用王晶的手机打个电话进去吵醒他……王晶从脖子上取下手机，顺便认真地看了几眼这位邻居，长相一般，两排牙齿笑起来很洁白的，其他的没什么感觉，心理莫名地想起那个害羞的比尔·盖茨，莫非搞IT的男人，都很害羞？
从那以后，彼此见面两人都会异口同声地HI一声，仅此而已。有一天晚上，王晶的手机抽筋似的颤动着，哦，原来有人发短息，是个小幽默：一天，阿拉伯数字O遇见8，很是轻蔑地说：“胖就胖呗，还把腰带勒得那么紧！”
“发信人”后面是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王晶觉得有点无聊，但又敏感地想到自己体型，应算苗条吧，总不会是那个可怜的8吧！就这样，没去理会那个发信人，似乎也不太感兴趣去了解他（或她）是什么人。自从初恋失败后，王晶的体温仿佛变得只有36℃，她需要安静疗伤，而冷漠，在她看来是最好的防火墙。
几天后又收到同一个人发的短信息：现在请摸摸脸，对镜顾盼笑一笑，如果肤色粉红，脸上的绒毛细嫩柔软，那么说明很健康……好了，这次我们的《养猪知识讲座》就到这里！王晶这回有点恼怒，谁这么无聊？不过，她转念一笑，制裁无聊的人最好办法就是不理他，这样，王晶又开始作画去了。
这之后，一段时日，那个发信人没再出现，王晶莫名地却有种期待，但仍不想回拔电话过去询问，在她看来，那是小女生玩的游戏，她已沧桑。奇妙的是，似乎是心有灵犀，当天晚上又有一条新信息如约而至：如果火灾请按下，再按！你真是笨！我说火灾才按！还按！猪都没有像你这样笨！傻傻的，还按！又按！大笨猪，可爱的大笨猪！
王晶会心一笑，这家伙是谁？他一定是个男的！这是第一判断。其二呢？他会现身吗？先别急，看他什么时候自己跳出来。王晶这么对自己说，但心情不错。这种“交往”很有地下情的感觉，发呆的时候，王晶觉得想象这个发信人的面孔是一件很快乐的事。
盼望中来了第四条短信息：美人，请你猜谜：中国男人有，外国男人也有，中国人的比较短，外国人的比较长，和尚也有，但基本不用，你猜，它会是什么？
这回王晶真的是生气了，便随手回了一个信息过去：臭流氓！
可马上对方发回一个短信息：SORRY，冒犯你了，请息怒，谜底不是你想象的东西，而是两个字“姓名”！王晶看到这，又不自觉被逗笑了，咬紧的牙松开了。
对方仿佛被鼓励似的，几乎是一天一条短信息，王晶也习惯了这种文字宵夜，一概笑纳！之后一连几天，没收到对方发来的午夜甜心，王晶反而觉得有点不适应，但又不想拉下面子主动去询问。盼星星盼月亮，终于在第八天等到了新的一条：昨天，我把神灯擦了三下，灯神就问我想要什么愿望，我便说，请你照顾一个正在看这个信息的人，愿她永远快乐并保佑她！
难得来了条如此认真温馨的信息，王晶心理暖了一下，随手捡个抱枕把脸贴着它，在这样的午夜，有种开窗望月的欲望，王晶开始憧憬下一条短信会是什么？
佛说：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如果是真的，我愿用一亿次去换与你的相处！能对你说我想你吗？——面对这条火辣辣的短信息，自以为冷美人的王晶莫名地想哭，她很感动，但心理又有一个声音在唱反调：这只是一种文字游戏，你也信？但最终王晶还是忍不住第一次回拔了一个电话：“你好，请问你是仙还是鬼？”
只听对方气息渐渐变粗，但却没说话，王晶莫名地紧张起来，难道真的活见鬼了。就在这时，有人在叩门。抖抖瑟瑟来到门边，透过猫眼，咦，怎么是邻居小伟？打开门，手机里终于传来一个声音：“我不是仙更不是鬼，我是小伟！”这太突然了，原来这108条短信息都是这个邻居发的！
更意外的是，小伟突然从背后变魔术似地亮出一朵红玫瑰来，透过手机但又是面对王晶深情地充满歉意地说：“对不起，我爱你！看在我用心良苦的份上，接过我这朵一玫瑰！”王晶这时已是方寸大乱六神无主，一边摆摆手可又一边去接过玫瑰，这一夜，他们聊得很开心，从第一条短信息开始，一直聊到天亮。
最后，王晶才明白曾经小伟借她手机打电话，原来是为了获取她的电话号码，一个可恶但也可爱的阴谋。后来他们真的彼此相爱，但短信息仍是他们说情话的一种方式，特别对一个害羞的男主角而言尤为适用，王晶说，这有种咫尺天涯的感觉，爱情需要一些美妙的距离。这是一个另类的爱情故事，相爱从“调戏”开始，调戏从发短信息开始。爱情真的没有定律公式，浪漫最是不按牌理出牌。所谓“缘”，其实也是“愿”，愿由心生，用心的爱情特别美丽。
6、爱情试验
那是大三时的事了。
我们是读心理学专业，喜欢做一些人性的试验，当时很无聊，有些试验十分荒唐，虽然带有玩笑色彩，但仍然十分残酷，比如拿一个精美的盒子，里边装着沙子，并加这么一张字条：你想拾金不昧还是想贪小便宜？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