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闱庶杀-第1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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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们!”耶律楚冷喝一声,身后的哭声戛然而止。
轩辕墨却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耶律楚凝眸,眸中锐利如刃。
“就是担心狼主会吃人,所以提前哭一哭,不是哭狼主,是哭他们自己。狼主何必介怀,左不过也是一副皮囊,一颗心肠,狼主若然想要,那就拿真心来换。”轩辕墨只觉得耳朵里嗡嗡作响,大抵是血流得太多,整个人都有种眩晕的感觉。
耶律楚轻笑,“真心来换?口气不小?你可知我这后宫多少小倌都眼巴巴的瞅着,谁也不敢说这话!”
“原先没有,现下便有了。”轩辕墨挑眉看他,那俊朗的五官即便染尽鲜血,也有着无与伦比的瑰丽之美。加上轩辕墨可以放柔和的双眸,这张脸在火光下愈发美得惊心动魄。别说女子,便是男子也该迷了心魂。
“有胆色!”耶律楚盯着轩辕墨的脸看了良久,眼见着他因为失血过多即将晕厥,眸色微转,“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轩辕墨面不改色,心头却有些异样。
虽说当日城门楼下隔得远,他未必会认出自己,但……凡事无绝对,他不敢保证百分百不会被认出来。
不过就算耶律楚怀疑,也毫无证据。
谁会想到大彦朝的皇帝,如今在亲王府养伤,机缘巧合竟成了耶律楚的后宫小倌。
说起来,轩辕墨有些寒战,不是因为身处险境,而是要用刻意柔和的口吻身份,时不时还要挑眉弄姿,这诚然不是他一朝帝君该有的姿态。左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还不到发作的时候,他只能隐忍不发。
只期待着明日的使团入宫,一切的一切都会慢慢步入正轨。
“是吗?”轩辕墨垂眉,“能让狼主记挂之人,想必是个倾世佳人。”
耶律楚笑得诡异,“那是自然。”
叶贞的容貌诚然算得上出挑,不过轩辕墨委实也是个绝世的男子。刚柔并济,各有千秋。
无力的靠在那里,轩辕墨只觉得视线愈发的模糊,若不这么做,今天晚上他估计就要晚节不保!贞儿……他在心里喊了一声,想必叶贞知道自己失踪,定要发疯。左不过她的性子极为沉稳,想必不费多少算计,就能知道自己是入了宫。
“不知狼主要如何处置我等?”轩辕墨声音细若蚊蝇,虚弱至极。
望着轩辕墨惨白的容脸,耶律楚眸色一沉,“刚才谁推的,就让谁以命相赔。其他的,乖乖的入后宫便罢,否则……一概同死!”
音落,四下噤若寒蝉。
那“一不小心”推了轩辕墨的男子登时吓晕在地,被拖出去乱刃分尸。其他的,有拼死往外冲的,也有缩成一团躲在墙角的。
往外冲的,一概同死,躲在墙角的,洗剥干净晚上侍寝。
这种戏码,每隔一两个月都会上演一次,宫人们早就习以为常,见惯不怪。
“好生将养着,这真心相换的游戏可是刚刚开始。”耶律楚笑得暧昧而迷离,顺手在轩辕墨的面颊处轻轻摸了一把,冷声冲身后的奴才道,“带他下去好好疗伤,务必不许见疤。”
轩辕墨被搀了下去,因为额头上的伤很深,所以他免去了今夜的侍寝。也因为他的从容镇定,反而勾起了耶律楚的兴致,对他有了几分期许。
就如同诱饵下了水,等着月儿上钩。既然入了宫,就不能空手而归。
出门的时候,轩辕墨回头看一眼惨死的俊美少年,还有几个正被奴才死死按在地上,强制拖到后头。大抵是沐浴更衣,而后是……
说起来也算是报应,从前他身为帝君,一贯都是妃嫔侍寝,他却因为心里的原由,不肯碰她们分毫。如今倒好……角色倒转,他反倒成了要去伺候人的后妃……说是后妃还都是抬举,如今也只能算个男宠……面首?
这两个词从脑子里出来的时候,轩辕墨忽然想起来慕风华。
他料定,若是慕风华在此,估计耶律楚就该被迷得团团转。
慕风华那妖娆风姿,那细细的嗓子,那兰指轻轻,怕是多少女子都望尘莫及的。何况,耶律楚还好这一口!
轻叹一声,轩辕墨满脸是血的走出了后殿,被安置在北院的荣华殿内养伤。
额头上的伤,伤了皮肉不伤筋骨,否则他如何能自由活动?
等到伤口包扎完毕,众人皆退去,轩辕墨的面色随即冷了下来。窗口一声异动,黑影骤然滚落跟前,“皇上!”
“将朕的消息通知使团,另外保护贵妃寸步不离。”轩辕墨眸色肃杀。
“明白!”能进入宫闱的,自然是一等一的高手。
风阴不但派了使团,而且暗地里用千里良驹,派了一批最精良的鬼卫,如今……大多数已经齐聚石国之外,只待他一声令下就能配合行动。
350。轩辕墨,你也有今天!
轩辕墨彻夜未眠,一直站在窗口望着外头黑漆漆的天空。本书百度搜索抓几書屋从大彦到戎国,他与叶贞历经太多的人和事,如今……他只盼着一切都能终结,如她所愿与她远走高飞。什么帝君位,如今于他而言,早已是前世的事情,不再记挂心头。
现在,他只需不叫人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所有的一切都会按照他预定的轨迹行走。
他在等,等着使团入宫的消息。
前儿个夜里,暗卫入了使团行营。
慕风华看一眼像鬼一样出现在自己营帐中的鬼卫,自然是气不打一处来,所幸他出门在外从不轻易宽衣安寝,当下就坐了起来,“作死的东西,不知道敲门吗?”
鬼卫心惊,急忙跪地,“爷,没有门。”
“那就不知道通禀一声吗?”慕风华咬牙切齿,恨然下床,“打量着你是皇帝的人,便这般放肆无状?你当我是吃素的?”
“爷,皇上有消息传送。”鬼卫照旧说他自己的。
他是鬼卫,自然是只听命令,不计手段。
慕风华哼哼了两声,“说!”
“皇上如今在戎族石国内,还请爷小心为是。”鬼卫低低的出声。
“你说什么?皇帝入了宫?”慕风华挑眉,这轩辕墨搞什么鬼?是活得不耐烦了?当下厉问,“皇上入宫作甚?”
鬼卫不语,垂眉顺目。
慕风华眸色冷厉,“说!”
吞了吞口水,鬼卫抬头,“皇上是被戎族狼主请进宫的,而且受了伤!”
“耶律楚?”慕风华不说话,忽然睨一眼帐外,“进来!”
夏侯舞扯了洛英悻悻的走进来,“就是听了一耳朵,何必如此大惊小怪!”
慕风华冷了眉目,“如果不是你们两个,我现在就想杀人。军机秘密……”
“知道知道!军机秘密,泄露者死嘛!”夏侯舞接过慕风华的话茬,原先她倒是有几分惧色这个司乐监的掌事,但如今他是离歌的丈夫,私底下谁不知道他宠爱小公主雪儿。既然是有心头肉的,那证明他也是个刀子嘴豆腐心,她便不惧慕风华对自己动手。
否则,离歌岂会饶了他。
夏侯舞带着离歌的皮面,眉目间还是不改原先的精灵古怪,一双眼睛滴溜溜的在慕风华身上转动。
慕风华却被夏侯舞一句话噎住,若不是夏侯舞假冒公主的身份,他现下就想劈了他们。
他还不信了,就算杀了夏侯舞,离歌还能让他吃不了兜着走?他们可是夫妻!
哼……
“耶律楚请皇帝进宫作甚?”夏侯舞倒了一杯水慢慢喝着。
鬼卫不知夏侯舞是假冒的,只当她是离歌,急忙道,“回公主的话,戎族狼主是个……是个断袖,是故……”
夏侯舞一口茶水喷出来,登时剧烈咳嗽,眼泪都咳出来,“你说……说什么?”
“滚滚滚!”慕风华拂袖,表情有些怪异。
很显然,他也在强压住自己的笑点。
鬼卫缩了头,急忙离开了营帐。
洛英已然捂着肚子在一旁偷笑,“轩辕墨,你也有今天!”
慕风华哼哼两声,“算计了别人一辈子,如今也算是风水轮流转,终于被别人算计了一会。如今可好,这都抵死不从了!八成是撞了床角落的伤!”
“你们这就不地道了,好歹要顾着叶贞的面子。皇帝虽然是自作自受,但……他要是被糟蹋了,叶贞怎么办?”夏侯舞说完这话,整个人翻上慕风华的床榻,捂着肚子笑得人仰马翻。
慕风华凝眉,“滚下来。”
夏侯舞一顿,“小气!”
从慕风华的床上下来,夏侯舞看着慕风华像扫垃圾一般,拿了巾绢将床榻擦拭了一遍,而后以一种高姿态冷睨夏侯舞夫妇一眼,“好了,出去吧!明儿个还要入宫,你们就能见到始作俑者耶律楚了!”
这话一说完,夏侯舞又笑得差点断肠,指尖戳着慕风华矫情的容色大笑,“我估摸着明儿你入了宫,皇帝就解脱了!只可怜了离歌……哈哈哈哈……你这容色可不比皇帝差,保不齐你还能当戎族的皇后娘娘……”
慕风华的面色青一阵白一阵,一双染血的眸子几欲杀人。
不消片刻,只听见两声惊呼。
夏侯舞与洛英直接被慕风华一掌拍出营帐,帐内传来他怒不可遏的颤音,靡丽而绵长,“滚!给我马不停蹄的滚!”
诚然,这是离歌的专用词。
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好在没有吩咐,御林军是不敢过来这边的。夏侯舞起身,冲着洛英撇撇嘴,“翻脸比翻书还快!”
洛英轻叹,一本正经的盯着夏侯舞,这才语重心长道,“这就是独守空房的苦楚啊!”
夏侯舞嘴角抽搐,掉了一声的鸡皮疙瘩。
不过一想起皇帝在耶律楚身下缠绵,二人就有种幸灾乐祸的兴奋感。
果然是基情满满啊!
太让人受不了了!
不过笑归笑,正事却不能耽搁。石国如龙潭虎穴,若然时日长久,皇帝肯定有危险。
是而一大早,慕风华便带着使团和假冒公主的夏侯舞去了石国。
一路上,百姓夹道欢迎,彩旗飘飘,热闹非凡。慕风华只管与夏侯舞坐在车内,也不往外瞧一眼,唯有夏侯舞乐不思蜀,瞧着外头什么都是新鲜的。
“把帘子放下。”慕风华冷喝。
夏侯舞顿了顿,到底还是随了他的意。到底自己是公主之尊,不能太过玩耍,她想着若是离歌在此,应该比自己更有分寸。到底离歌陪着叶贞长久,那习性很大程度上都受了叶贞的影响。
351。对使团动手
慕风华仰头看一眼满目苍白的宫墙,打心底里鄙夷至极,却也不下轿,不出声。爪*机書屋 戎族与大彦本就是君臣,如今要他这个使臣去朝见耶律楚,简直是荒谬至极。
耶律楚是谁,慕风华是谁,慕风华的城府与凌厉的作风胜过耶律楚百倍,若不是他今日的功夫不同往日,多少人会死在他的手里尚且难以预料。
他偏不信,耶律楚能与自己死扛到底。早在进入大都之前,他便已经得了信,说是戎族的朝廷分为两派,一则以君臣之礼相迎,二则耶律楚的执意不肯。
听得护国公主轿辇就停在金殿外头,内里的人不下轿,不吭声,耶律楚当下就翻了脸。
戎族的士兵齐刷刷的将轿辇围了个水泄不通。
御林军立刻拔刀相向,不管谁先动手,任谁也讨不了好处。
“你想怎么做?”夏侯舞凝了眸色。
“你只管坐着,当你的护国公主便是,其他的自然不必你操心。”慕风华幽然从容,兰指轻轻拂过鬓间散发,飞扬的眼线恣意张扬。
夏侯舞悄悄撩开车窗帘子,看着外头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模样,不由的深吸一口气,而后开始搜寻洛英的下落。
“不必找了,洛英早在入宫前,我已安排他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慕风华冷冽的睨她一眼。
闻言,夏侯舞冷笑两声。
“你笑什么?”慕风华挑眉看她,侧耳听着外头的一举一动。
“一个老妖孽一个小妖精,你跟慕青果然是一对父子,不是亲生却胜似亲生。”夏侯舞冷然,目光如刃,“你明知今日兴许会动手,早早的安排了洛英离开。看是不让我有后顾之忧,其实你左不过想提醒我,记住自己目前的身份,若然拆穿了,不但你我要死,洛英更会死在我的前头。”
慕风华嘴角微扬,眼底掠过一丝轻蔑,“你知道就好。”
“我们是自家人,你也算计?”夏侯舞冷了眉目。
长长吐出一口气,慕风华冷蔑,“利害关系,不比骨肉血亲更能栓得牢固吗?亲子尚且猜疑,何况你我的关系,并未牢固到深信不疑的地步。我不得不防!”
“你!”夏侯舞险些喊他一声“走狗!”
想想也不对,到底他现在脱离了东辑事,是离歌的驸马爷,算不得慕青的走狗。但这种行为作风,诚然跟慕青一模一样,不信不纵不死不休。
两支冷箭忽然直抵轿门而来,慕风华眉目微挑,眸色陡然沉冷。
贯穿轿门,冷箭笔直射进车辇之内。
夏侯舞心惊,却将慕风华长袖轻拂,冷箭瞬时改变了方向,牢牢的扎在车内壁上,发出刺耳的长鸣。
“哼!”慕风华嗤冷,“果然是急不可耐!”
外头的冷箭齐发之音突然再次响起,夏侯舞霎时瞪大眸子,却听得外头一阵兵刃落下的声音,伴随着冷箭齐刷刷坠落声响。
听得青龙与玄武跪地之音,“爷受惊,属下罪该万死。”
慕风华冷笑,想不到慕青派了最得力的两大杀神,果然舍得下血本。眸色微挑,“去告诉耶律楚,我便坐在这里等他来请。若他不肯,我这轿辇随时都能返回大彦朝,不劳远送。”
“属下遵命!”外头顿时一声惊呼。
这戎族的兵士,如何能防得住青龙与玄武,除非是离歌,抑或是夏侯渊,否则……就算砍下耶律楚的脑袋也不是难事。左不过杀了耶律楚,他们就走不出大都,回不去大彦朝。
一阵兵戈倒地的声音,慕风华依旧眉目妖娆,眸色阴戾。
他便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夏侯舞挑了帘子往外看,只看见青龙与玄武一路腾空,直抵金殿门前。至始至终,他们的冷剑都没有出鞘。她想着,若是出鞘,不定要闹得怎样血流成河。
东辑事的杀神,不出手则已,一旦出手便要见血,这是慕青定的规矩。
这血不是别人的,那就只能从自己身上取。
“这就是你拿赵复的脑袋换来的?”夏侯舞问。
慕风华颔首,“是。赵复的脑袋丢了也就丢了,如今换一对如虎添翼,可还满意?”
夏侯舞点头,“也就是你们父子两个,狼狈为奸惯了,什么都是打哑谜。不过这两个人倒是不错,委实可以使唤一下。”
“不错?”慕风华嗤冷,“你脑袋让门夹了?这两个人岂止是不错,抵你跟洛英不知多少倍。你也不想想,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一点用处都没有。”
“我没有用处?有本事你来装离歌!”夏侯舞撇撇嘴。
一提起离歌,慕风华面色骤然冷下来,一语不发,也不与夏侯舞再行计较。离歌的安息香应该解了,只是她身上的银针……但愿她能明白自己的一番苦心,好生照顾着雪儿,等他回去再好生解释吧!
这头正想着,外头正殿门口便传来了耶律楚的声音,青龙与玄武直接杀上正殿,耶律楚不得不委曲求全。耶律楚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