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闱庶杀-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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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墨深吸一口气,“那就看你留不留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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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国曾经有巫师,铸血池,加上巫师特制的汤药浸泡三日,能洗去过往的记忆。不知身为帝君的你,可曾听过?”耶律楚眸色素冷,带着胜利者的欢笑。
掌心微凉,握紧了手中杯盏,温热的茶水溅在手背上,轩辕墨的身子稍稍一颤。
抬头却见,月微凉。
耳边是纷乱的脚步声,一切的一切,又回到原点即将重新开始。
357。对亲王府动手
昏暗的世界里,叶贞看见视线里模糊的红,红得像血。黑色的液体在池子里不断地冒着泡,咕咚咕咚像极了恶魔喝水的声音。
她看见有人在池子里痛苦的哀嚎,那种撕心裂肺的喊声,如同锐利的刀子,不断割碎她的心。
定了眸子,她看见那个人的脸。
是墨轩!是墨轩!
她拼命跑过去,可是越跑越远,她够不到他的手。
终于她摔倒在地,看着他逐渐沉入污池之内。
……
“墨轩!”一声惊呼,叶贞腾然坐起身子,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好端端的躺在床榻上。环顾四周,是亲王府没错。
额头冷汗涔涔,原是自己做梦。
只是这个梦太过真实,真实得她整颗心都还在剧烈颤抖。
耶律辰叩门,“怎么了?”
叶贞深吸一口气,极力平复内心的波澜,良久才道,“没事,只是做了噩梦。”顿了顿,发觉自己衣着完整,便下了床开门,“进来吧!”
见着叶贞的第一眼,耶律辰稍稍一怔,素衣白裳,容色青白相间。此刻的叶贞看上去略显虚弱,眸中惊魂未定,带着鲜少才能看见的心慌。
“你没事吧?”耶律辰不确定的开口。
叶贞颔首,“无碍,不过是做了噩梦。”
说起那个梦,叶贞不觉缩了缩身子。
见状,耶律辰便从衣架上取过披肩,柔和的披在叶贞的肩上,“你的面色看上去很不好。”
叶贞眸色微恙,“是、是吗?”不自觉抚了抚冰凉的脸,心口依旧慌乱不安。
隐隐的,她觉得好似有事情要发生,却说不出会有什么事情。
但愿是杞人忧天!
意识到耶律辰站在自己的身后,叶贞下意识的走到一旁。许是一种习惯,如同轩辕墨,并不喜欢有人站在自己的身后。这意味这危险,或是威胁。
耶律辰的眸光闪烁了一下,到底是他越矩了。左不过在戎族,女人的地位确实低贱,他能礼待叶贞,在整个亲王府早已传得沸沸扬扬。原先还有墨轩在此,如今连墨轩都不知去向,所有人对叶贞也改了态度。
这种趋势,不能说不好,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很显然府内所有人现在都当她是女主子看待,但……耶律辰刻意不挑明,不知是出于保护的意思,还是别的目的。
叶贞知道自己不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事到如此只有自己一人,她不能不留个心眼。
“我去请大夫给你瞧瞧。”耶律辰缩了瞳孔,转身便走。
“不必。”叶贞顿了顿,“你忘了,我自己就是个大夫,不必请人。”
耶律辰腼腆的笑了笑,“一时忘记。那个……你昨儿个回来便醉的不醒人事,我便教婢女与你梳洗了一番,所以……”
叶贞颔首,“多谢。”
她并不准备让耶律辰继续说下去,反而心中只牵挂着宫里的轩辕墨。无端做这样的噩梦,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还是心灵感应?
意识到叶贞的拒人千里,耶律辰也只是笑了笑,这与寻常戎族野蛮成性的男子十分不同。叶贞长长吐出一口气,“对不起,我只是有些担心,失礼了。”
耶律辰摇头,“无碍,若你有什么需要,只管与我说便是。”
正说着,门外的管家急急忙忙的过来,跑得一头的汗珠子,“十三爷,爷……出事了!”
“什么事?”耶律辰微怔,扭头看了叶贞一眼。
叶贞的心陡然提起,此时此刻不管发生什么事,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轩辕墨。
“府门外的巷子里,死了不少人,好似宫里的。”管家大喘气。
耶律辰当下便迈开步子往外走,叶贞拢了拢衣襟,随即跟着出去。
在府门外的巷子里,果然横七竖八的躺着不少死尸,一个个黑衣蒙面,显然不是善类。耶律辰快步上前,撕开其中一人的遮脸布,却是个陌生的面孔。掰开下颚,陡然心惊,“果然是宫里的人。”
“你如何确定?”叶贞俯身翻看尸体,检查死因。
“没有舌头,这是皇兄的死士。他们出现在这里,无外乎两个原因,要么是因为你,要么是因为我,总归逃不开这两者之间。”耶律辰的面色暗沉如墨,眸色微冷。
死士出现在这里,定然是有备而来,是为了要他们的命?还是……
“伤口很细,应该是薄刃之类的利器所为。伤口整齐,出血量极少,可见下手之人十分厉害,武功奇高,绝非泛泛之辈。”叶贞正襟说着,指尖掠过那些伤口,“都是一剑毙命,他们许是来不及呼喊就已经死了。”
“这么说,是高手所为,那会是谁?”耶律辰心惊,“想不到戎国境内还有这样的绝世高手。”
“也许吧!”叶贞起身,眉目却越发暗沉。
她自然不会告诉耶律辰,这绝非戎族的高手所为。戎族惯用的兵器皆以弯刀为主,这种薄刃细如蝉翼,能杀人于无形,如同软钢丝一般大小。
这应该是剑,一柄轻薄至极的冷剑。
锋利无比!
而且下手之刃快准狠,一剑毙命,十分巧的避开主动脉,故而就算杀了人,鲜血也少之又少。
能做到这几点,放眼天下怕也屈指可数。
深吸一口气,叶贞平复心情,眼底的光凝结成霜,再也没有舒展开来。
“狼主的死士出现在这里,也许……”叶贞顿了顿,“你说是不是跟太后娘娘的病有关?”
一语既出,耶律辰骤然扭头盯着叶贞,“你是说那些药?”
“我之所以让你出宫配药,是因为当日在宫里,我发现很多药材都有问题,越发名贵越是有些怪异。好似上头都染了不该染的东西!为此,当日离宫之时,我以袖擦拭,沾了稍许粉末回来。”叶贞凝眉,“私下里我也问过宫人,说是很多药材都是太后娘娘专用的,旁人碰不得。”
耶律辰倒吸一口冷气,“你是说……”
“是药三分毒!”叶贞一语中的。
微微颔首,耶律辰凝眸,“看样子,母后的病……”
“那日我瞧着你我出宫,有人偷偷的跟在我们身后,便心下有疑。于是故意对你说了那句,太后娘娘命不久矣,我没有十足的把握,但绝对能控制剧毒。如此说,也不过是安了对方的心。”叶贞睨一眼满地的死尸。
耶律辰长叹一声,“只怕是母后身体好转,这些人便再也耐不住了!”
358。挑明身份
叶贞拢了拢衣襟,“你有什么打算?”
“我本想避开是是非非,谁成想事与愿违。'**' ”耶律辰的眼底陡然变得冷戾起来。
“本就是非人,何谈避是非?”叶贞转身往府内走去。
“收拾一下,埋了便是。”耶律辰吩咐了一声,跟着叶贞的脚步入了她的房间。
待坐定,耶律辰才道,“你何时知道你我被跟踪?”
“从太后寝殿出来,便一直有尾巴紧跟不舍。”叶贞是谁,宫中那些伎俩,还能瞒得过她的眼睛?左不过她不愿计较,原想着早些离开回大彦,谁知……
耶律辰点了点头,“到底是你的心细。”
“你以为避开锋芒,便是最好的隐忍?殊不知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很多时候,退缩解决不了问题。”叶贞眸色微转,“你可曾想过,若你再退让,下场会是什么?”
“下场?”耶律辰眯起眸子盯着叶贞的容脸,“你想说什么?”
“我只是想告诉你,保全自身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所有的威胁都彻底消失。”叶贞深吸一口气,“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我也不妨告诉你,在大彦朝的皇宫里,发生过多少流血事件。而我便是踩着白骨与鲜血,一步步走到今日的。只是最后厌倦了厮杀,厌倦了宫闱里四四方方的世界,所以才打算与……心爱之人归隐山林。”
“十三爷是聪明人,诚然也是仁德之人。相比耶律楚的暴虐,你比他更胜任那个皇位。你虽不愿,但若真到了那一日,我只盼你能当仁不让。这不是你一人之事,而是戎国天下大事。身为耶律氏族,你有责任担起这些。”
“你知不知道,就凭你这些话,我可以送你入宫,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耶律辰面色冰冷,一脸的杀气腾然。
叶贞自然明白,自己的这番话绝对能死一百次。
但……如今这戎族天下已经开始动荡,她更明白轩辕墨想做的是什么,让戎族变天罢了!既然如此,她便拼上一死。这辈子,一直都在赌命,如今亦然。
“那你知道,耶律楚与我的恩怨吗?”叶贞沉静从容。
耶律辰一怔,“我无需知道。”
“诚然如耶律楚所言,我在他的跟前跳过云幽城的城墙。”此言一出,耶律辰骤然死死盯着叶贞平淡无波澜的脸。便是生死一线,她依旧能云淡风轻。这般气质气度气魄,一般男子尚且不如。
就算是耶律辰自己,也怕有所不及。
临危不惧,又有几人堪与为之?
叶贞直呼耶律楚的名讳,那一份清冷孤傲,若梅若兰。
“云幽城一战,彼时传出大彦朝的贵妃纵身跳下,却大难不死。原来是真的,竟然就是你!”当时这件事传的沸沸扬扬,多少人惊叹,一介女流能有此勇气跳下城楼。
众目睽睽之下,对戎族的军士也是一种打击。
那一跳,全了叶贞的忠烈之名,也让戎族士气动摇。
“耶律楚挟持我,逼迫皇上降敌。我知道他肯,我也知道他愿用大彦的江山,换我周全。可是我不愿!”叶贞冷然伫立,“我不会让自己成为他的威胁,无论何时无论何地。”
“这话你原先便说过。”耶律辰眸色暗沉。
轻叹一声,他用一种极为沉重的目光盯着叶贞的容脸,“你心思极为缜密,如今愿意据实相告可是有了什么把握?还是你一心求死?”
“我告诉你,是因为我想让你替我转述萧太后,保墨轩一命。也许你会觉得可笑,有一种直觉告诉我,他怕是出事了。不管是真是假,若你不想看到戎国大乱,就帮我一把。”叶贞顿了顿,“大彦能覆灭两公府,你就该知道墨轩的手段。留他在宫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我可以拿自己的命去赌,却不能拿他的命去挥霍。”
“你如何肯定,太后会首肯?”耶律辰冷然。
叶贞低眉,“使团入宫,太后主张以君臣之礼相待,不是最好的证明吗?何况……云幽城一战,戎国元气大伤,若你们能二次出兵大彦,那我自然无话可说。”
耶律辰颔首,“你的眼睛真毒。若非我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只怕我也不会相信眼前的你,便是当日纵身跳下城楼的贞贵妃。那夜皇兄所言真假难辨,我原也不肯相信,一味的自欺欺人,如今才明白,梦该醒了。”
“女人的心很小,不是天下不是江山,我只求他周全归来。”叶贞低低的开口。
“嗯。”耶律辰垂下眉睫,缓步朝着外头走去,“人生得一知己,死而无憾,他便是死,也该觉得幸运。此生得你,夫复何求?”
顿了顿,耶律辰忽然扭头苦笑,“你为何肯定我一定会答应你?”
“你必须答应。”叶贞笑得从容镇定,“因为耶律楚已经决定对你下手,否则死的就不是那些黑衣人,而是你……抑或我!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谁都跑不出他的手心。”
点了点头,耶律辰仰头长长吐出一口气,“兄弟阋墙,并非我本意。但若欺凌至头上,我避无可避。想来你也有了准备,巷子里的死士并非死于我的部下之手,那么……就该是你身边的人。”
叶贞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不置可否。
“事出突然,容我考虑一下吧!”耶律辰垂着头,那种发自内心的悲凉,让人心生不忍。他素来心软,明知道耶律楚容不下他,故而他周游天下,宁愿不归戎国,也想要维系这一份兄弟手足之情。
然而事与愿违,你不想绝情绝义,并不代表耶律楚也会容忍。
她站在那里,看着耶律辰缓步离开的背影,步履略显沉重。
叶贞是知道的,耶律辰是而极为小心之人,没有十足的把握绝对不会动耶律楚。但试问天下之人,有几个人能放弃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那对男人的虚荣心而言,是极大的满足与膨胀。
她不信,耶律辰没有动过这个心。
这一番说辞,九分真,半分假,让耶律辰听在耳里,疑在心里。只要他肯相疑,就证明他早晚会让戎族变天。
359。陌生的他
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叶贞不知道,但是她却知道,但凡靠近亲王府的耶律楚死士,都会死于非命。抓*机書屋 无形中,亲王府笼罩在一种神秘力量的保护里,任何危险都无法轻易靠近。
久而久之,耶律辰也不再理会,这种事情不知道远比知道要好得多。
连着三四日,耶律辰都只带着叶贞去萧太后寝殿疗毒,寸步不离。连叶贞都感觉到四周的气氛开始紧张,甚至于有时候她都能看见耶律辰额心的汗。
她什么都不怕,唯独……怕没有轩辕墨的消息。
然而这几日,什么消息都没有,耶律辰好似瞒着她,愣是一个字都不说。
隐隐的,叶贞知道,出事了。
否则为何连慕风华和离歌都没有消息,这意味着什么,她必任何人都清楚,只是一贯的冷静与从容,不允许她自乱阵脚。
“我想……方便一下。”叶贞顿住良久,才看着耶律辰,慢慢开了口。
耶律辰深吸一口气,“我在这里等你!”
说着,便使唤了身边的奴才,领着叶贞朝着前头拐角处消失了身影。
“对了,我的药箱子忘了拿回来,你且去帮我拿回来,万一遗漏了重要物什,便是了不得。”叶贞冲着奴才低低道。
那奴才面上一惊,“可是……”
“你告诉我恭房的方位便罢。”叶贞说得平静,看不出一丝真假。
闻言,小奴才顺手一指,便行了礼退下,转身返回。
那药箱子原就是叶贞故意落下的,她早就算好了,沿着这个方向,就能去荣华殿。不是说轩辕墨如今被安置在荣华殿吗?如果他在,那就证明只是自己的庸人自扰,如果不在……如果不在那就是说……他出了事。
她只看一眼,旁的什么都不做。
快速往荣华殿奔去,叶贞的心里,何其忐忑。
远远的,站在敞开的大门口,她看见了躺在软榻上,正优雅晒着太阳的那个男子。墨发白裳,眉目依旧。
脚步放缓,她就站在僻静处,一动不动的看着轩辕墨。
轩辕墨眉目微合,容色较之以往越发素白,阳光下,整个人有种不知名的光泽散发着隐隐透亮。
不知是喜极而泣,心里有种久久无法平静的激动。叶贞深吸一口气,看了看天,极力不肯让自己落下泪来。
这几日她吃不好睡不好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