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闱庶杀-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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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歌骤然凝眉,脚下陡然移动,抬手便是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梧桐的脸上,直接将梧桐打翻在地。一声冷笑,离歌冷然站在梧桐跟前,眉目生凉,“你算个什么东西,尚宫大人面前,岂容你放肆!”
叶贞笑了笑,“离歌,何必为了贱婢而动怒,这样子的奴才也都是国公府打小惯出来的。奴才不听话,拖到僻静处打死便是。这宫里……”她盯着叶杏的眸子,染血之瞳宛若彼时被她们践踏时的怨恨,“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也不少。”
音落,雀儿手一挥,顿时上来两名太监,一左一右的挟了梧桐便拖走。梧桐想要挣扎却被死死捂住了口鼻,只能瞪大绝望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同样绝望的叶杏。
“梧桐?梧桐……”叶杏不是因为舍不得,而是因为害怕。若是连梧桐都死了,谁来照料她?谁还能帮她?一个人如何生活?她该怎样生活?
起身,叶贞冷笑两声,“她是国公府的,所以也在九族之列。死也不冤!”
“你就不怕我将你的身份传扬出去吗?欺君之罪,皇上和千岁爷也饶不得你!何况,你也是国公府的,你也逃不得一死!”叶杏绝望的嘶吼,愤怒的神色连带着整张脸都扭曲得不成样子。她匍匐在地,疯狂的挠着身上的每一寸角落。
叶贞瞅了一眼手中的小纸包,“若没有叶蓉的御前对质,许是这话还有人信。可是现下,就算你们说破了嘴,都不会有人相信。不过瞧你如今的样子,大抵是不要这东西了!”
她当着叶杏的面,将纸包狠狠撕碎,白色的粉末纷纷扬扬的落在地上。
下一刻,叶杏忽然像疯了一般的冲上来,用手抓,用嘴去吸,整个脸都贴在地面上。像狗一般的吸食地上的五石散,青丝散乱,猪狗不如。
184。亲自收拾鲁国公府
叶贞站在那里,看着脚下如狗一般苟延残喘的女子,这还是彼时趾高气扬的叶杏吗?她可没有忘记,当日她一声令下,自己的母亲便被剥皮拆骨,兄长被活活打断双腿。她的刀刃划过自己的脸,那种滚烫的液体流下来的感觉,叶贞永世不忘。
你们让我此生无法成孕,那我就让你们国公府,断子绝孙!
瞧着叶杏卑贱的模样,叶贞面色一沉,一脚踹在她的身上,直接将她踹翻在地。眸色凌厉,她俯身一把揪住叶杏的衣襟,“你不是国公府的二小姐吗?你的荣耀,你的颜面,你的骄傲去哪了?叶杏,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比狗还不如,你当日杀人放火的时候,可想过自己也有今天?因果循环,这就是报应!”
叶杏戚戚的笑着,眼泪顺着脸颊流下,“只要你不杀我,要我怎么做都可以!”
“好!”叶贞甩开她,傲然起身,“那就随我走一趟,好好见证覆灭前的辉煌。”
语罢,叶贞再也没有回头,大步流星而去。
离歌使了个眼色,雀儿唤人将叶杏搀起,紧随叶贞而去。
国公府的血,肯定是冷的,否则何以三个女儿,一个比一个冷血?叶贞想着,这大概就是一脉传承,大概就是所谓的遗传。叶惠征冷血,叶蓉伪善,叶杏恶毒,如今连她都变得狠戾。这不能不说是血脉相连的缘故!
记不得多久不曾出宫,叶贞坐在马车里,撩开帘子看见外头的纷纷扰扰。熟悉的景物,熟悉的街市,熟悉的自由空气。深吸一口气,却感觉到物是人非的悲怆。
“你真的要去?”离歌凝眉,就算叶贞的恨足够深,但是那毕竟是她的家,叶氏一族的荣耀与门楣悉数毁在她的手里,以后回想起来,会不会觉得内疚?
“自然要去的。就当是送一程。”叶贞放下车帘,眉目无温,扭头看着离歌,“我从这里像狗一般被丢出,如今堂而皇之的从正门进去。出来时他们荣耀正盛,回去时他们已经都是将死之人。你说,若是叶惠征见了我,会是怎样的心思?”
“左不过喊你一声贱人,抑或是骂你不孝罢了!还能怎样?若他敢动你,我便第一个送他上西天!”离歌冷颜。
叶贞低低笑着,“好。”
车辇徐徐而行,叶贞的车辇在前,叶杏在后。唯独少了个叶蓉,到底不能算是一家团圆。但……早晚会在底下团圆的。
“大人。”雀儿在外头喊着,撩开了帘子。
叶贞款步走下车辇,笔直站在了国公府门前。当年何等荣耀,国公府门前车水马龙,她却只能躲在北苑里听着他们歌尽繁华的声响,就连偷个鸡腿都被打个半死。如今她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这里,站在所有人的面前,将这虚伪而无耻的奢华悉数踩碎在脚下。
深吸一口气,叶贞眉目微垂,身后随着东辑事的一队锦衣卫,还有随行的数名太监宫娥。离歌与雀儿一左一右,引着叶贞上前。
这般声势,反倒显得一旁的叶杏愈发卑贱。
虽说是个贵人,但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可见她这个宫妃该有多落魄,多狼狈。
睨一眼叶杏胸口上的蓝色蔷薇花,叶贞不紧不慢的走到她跟前,“怎么,到了自己家门前,却满脸的不高兴?你可知道,并不是每个妃嫔都能出宫的。我能带你出来,委实是皇上与千岁爷的大恩,让你来见最后一面也算你的福气。否则你看那叶蓉,她就算想来送一送,也是痴心妄想。”
叶杏倒吸一口气,扭头看着叶贞冰凉阴冷的模样,“可是、可是我……”
叶贞清浅笑着,“去告诉他们,我是谁?然后……让所有人都去北苑,那个地方你可记得?就是你让叶赫,将我娘剥皮拆骨,将我哥打断双腿,而我容颜尽毁红花一身的地方。”
音落,叶杏吓得一下子跪在叶贞跟前,“叶贞……不不不,三妹,三妹你放过我吧!我、我不是有意的,我不是真的想杀你和你娘,那时我只是鬼迷心窍,我只是……”
“好了,进去照办!别让我听见一个字的解释!每个人都该为自己的作为承担后果,这些虚伪的解释,就留着你自己慢慢吟诵,只是不消告诉我。我不听,也不信,你说了也是白搭。”叶贞眉目沉冷,唇边笑意清浅。
离歌冷笑,“还不快滚进去!”
闻言,叶杏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进了国公府。
叶贞依旧站在门外,看着繁华不再的家门,可笑她竟然是从这里走出去的。他们可曾想过,打蛇不死反被蛇咬,是真实存在的。而她,如今要一口一口的咬死他们。
十六年猪狗不如的日子,她要寸寸讨还,谁都别想跑。
“你想怎么做?”离歌问。
“想不想看看,我住了十六年的地方?北苑,诚然是个极好的场所,安静阴冷,就像人间炼狱。”叶贞拾阶而上,终于堂而皇之的踏入了国公府的大门。
门口两侧,皆是御林军重重把守。
因为过不了多久,等着太监们清点完宫府名册,就该一个个的赶着他们上断头台了。在此之前,任何人都不准踏入国公府半步,也不准一人逃出国公府。
出逃者,格杀勿论。
如今有了皇帝和慕青的命令,世间所有人都视鲁国公府为瘟疫,唯恐避之不及。整个国公府,陷入哀嚎与痛哭的悲惨氛围里。回廊里重兵把守,所有人都被赶到正殿里,挨个的验明正身预备共赴断头台。
魂梦碎,离人泪,谁家小曲唱古今?
鸳鸯帕,红烛尽,弹指素手负奢华。
娘,您可看见,女儿做到了!终于光明正大的走遍国公府的每一寸土地,看着那些曾经视你我如猪如狗的人,痛哭流涕的哀嚎,女儿真的好痛快!娘,你在天有灵,都看见了吗?你该睁眼看看,看看你曾经深爱的男人,此刻该有怎样的悲壮!
鲁国公府,从今日,将在女儿的手上彻底覆灭,彻底的不复存在。
185。我要你磕三个响头
冰冷无温的北苑,这里曾经是人人可践的死亡之地,多少回他们在这里自生自灭的苦苦挣扎。 而她所谓的父亲,十多年来从未关心过她的死生。就连当日她被叶杏他们残忍的对待,叶惠征也不曾出现,甚至于在后来,她都未曾听见叶杏受过分毫的责难。
诚然她在他们的心里是个已死之人,甚至于她会想,叶惠征早就巴不得自己死,所以才会任由叶杏下狠手。
清脆的铁链拖在地上,死囚自然是要好好招待的,否则叶惠征这样好的功夫,若然挣脱岂非麻烦?御林军驱赶着众人入了北苑,原本冷清如地狱的地方,瞬时多了几分生气。
叶贞不紧不慢的走过去,这样大的阵势,耳边传来御林军们挨个的遵呼,“尚宫大人!”
太监们快速的端来一张太师椅,叶贞不紧不慢的坐定,冷眼看着面前黑压压的一片。那一张张容脸,她是最熟悉不过的,“各位不要这般看着我,到底要你们死的不是我。何况你们是自作孽,要怪就怪你们的小公爷还有你们的国公爷。是他们爷两一道毁了你们,你们若是有仇有恨,下了阎王殿,就跟他们清算!”
“你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小小的尚宫,也敢在这里颐指气使。”叶惠征怒目圆睁,若非手铐脚镣,此刻定然已经动了手。
叶贞低低的笑着,“国公爷的性子还是这般焦躁,难怪……教出这么些个败家子,如今也算是报应。卑职是尚宫不假,但是国公爷如今可是阶下囚,外头的断头台上,还等着国公爷的脑袋咕噜噜的滚落在地呢!”
“您没瞧见叶贵人如今也是卑贱如狗吗?只要卑职动动手指头,您那一双儿女,都会死得很难看。以前国公爷可以为所欲为,如今还弄不清楚状况吗?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难道还不够明显?”
语罢,叶贞转身进了屋内,“带他进来。”
雀儿使个眼色,便有御林军押着叶惠征强行进了屋子。
屋内黝黑一片,叶惠征环顾四周,却见叶贞极为娴熟的拿着火折子,将刚刚从柜子里取出的半截蜡烛点燃。烛光跳跃,她眉目分明,却因为羽睫轻垂,看不清她眼底的神色。那一刻,叶惠征有片刻的晃神,这样的笑,这样的姿态像极了花娘!
“国公爷方才问我是个什么东西,我现下就可以告诉,我是什么!”叶贞长袖轻拂,眉目微挑,眼中凌厉如刃般划过叶惠征的脸,“我在这里活了十六年,也将毕生最珍贵的东西都留在这里。比如我娘的命,我哥的痛,以及我的脸。”
“山水轮流转,昔日卑贱女子一朝跃为人上,可主宰宫闱奴婢生杀,可堂而皇之的踏入国公府,亦可亲自送你们上路。你还有脸问我是什么东西,我不过是你弃而不理的女儿。十六年猪狗不如的日子,如今也算是熬到头了。”
“凌辱践踏,死生不能自己。你可知这北苑的日子何等艰难?自生自灭尚且挣扎,奈何你们这些个畜生般的,还要过来落井下石。你们自当风华无限,与我们何干,为何动不动便要我们生不如死!”
“叶惠征,你可知我娘死前,是怎样叫喊的?她说,叶惠征,就算我做了鬼,我都不会放过你。如今我便是替我娘完成她最后的心愿,这一切的一切,生也好死也罢,都在我的手里。我要你们国公府满门诛灭,要你们叶氏一族举族来葬!”
叶贞站在那里,眸光利利。
黑暗中,她眸色如血,紧抿着唇,恨不能让这里的一切顷刻间灰飞烟灭。
“竟然是你!”叶惠征的唇,止不住颤抖,终于匍出了一句话。
“没错,我就是你们未能斩草除根的叶贞,偏房花娘的女儿。如今,我回来了!而你们,也该落幕了。”叶贞不急不慢的坐下,雀儿自外头进来,领着两个酒壶。
睨了雀儿一眼,叶贞道,“让她进来。到底是父女一场,临了也该送一送的。这样的父女情深,若现下不哭一哭,岂非辜负了我的一番苦心。”
话音刚落,雀儿便领着叶杏进门。
“爹?”叶杏低低的喊了一声,始终不敢抬头。
只一眼叶杏瘦如枯槁的面孔,叶惠征的眸子便微微眯起,颤抖的唇只是吐出两个字,“孽障!”
“爹!我、我没办法,我不得不这么做!”叶杏一下子跪在叶惠征的跟前,惯来府里的人都惧怕叶惠征,叶杏也不例外。如今瞧着叶惠征面色黑沉,叶杏早已吓得魂不附体,只是一味的哭喊着,“爹,别怪我,我如今也是迫不得已。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跟你们陪葬。我想活着,我不想去冷宫。”
“你这个贱人!”叶惠征狠狠的朝着叶贞怒吼,“你不得好死!”
叶贞挑眉,“哦,是吗?不得好死?我早已死过一次,还有什么可怕的?左不过我会不会不得好死,你是看不见的。不过现下,你却能看见你最钟爱的两个女儿,会有怎样的下场。叶蓉的脸毁了,她用了我给的五石散,一旦停止供应,她就是个丑八怪。而叶杏……”
她俯身,笑得邪魅无比,“雀儿,把东西给她!”
雀儿将两个酒壶放在叶杏跟前,“这是大人赏的,多谢小主当日的盛情款待。彼时一壶,现下多赠一壶。还望小主快些喝了,免得辜负了大人的一番盛情。”
“这是什么?”叶杏惊恐的瞪大眸子,眼泪不断的滚落。
“你说呢?”叶贞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离歌上前一步,“这可是上等的红花,寻日里难得一见,唯有宫中的太医院才有。小主还是乖乖的喝了,免得奴婢动手,弄疼了你!”
“叶贞!”叶惠征怒吼着想要冲上来,离歌身形一动,一记响亮的耳光便直接将叶惠征甩出去,身子狠狠撞在门框处。离歌出手,素来不会留情。
叶惠征挣扎了良久,才算勉力起身,唇角不断的溢出鲜血,眸光凶狠如猛兽。
却见叶杏双手颤抖的拿起了酒壶,一闭眼将壶中的红花喝了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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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贞冷笑着对上叶惠征恨得发红的眼睛,“怎么,国公爷这就心疼了?若你瞧着叶杏五石散发作的样子,怕是更要恨我的。左不过,你已年老,我便不与你计较。只不过……离歌,把东西拿上来。”
离歌颔首,不多时便拿着一块被绸布覆盖的东西回来。
“叶惠征,我只要你三个响头,今日就给你个痛快!”叶贞忽然面寒如霜,素手骤然掀开绸布。漆黑如墨的灵位上头,清晰写着先妣花娘之灵位。
长袖轻拂,叶贞眸色如血,傲然伫立,“给我跪下!”
186。真好,灭了自己九族
“贱人休想!”叶惠征冷喝。'**'
叶贞深吸一口气,“离歌!”
话音刚落,离歌已经弹指,明亮的光晕瞬时落在叶惠征的腿肘处,剧烈的疼痛让他一下子跌跪在地,挣扎了良久也无法起身。
怀里抱着自己母亲的灵位,叶贞冷睨叶杏一眼,吓得叶杏急忙爬到叶贞跟前苦苦哀求,“叶贞……不不不,三妹,我不是有心要伤害姨娘的。当时当时不过是一时意气,何况动手的不是我,是叶赫。你若是有仇就去找叶赫,不然就找大夫人。子债母偿,大夫人肯定是愿意的。”
“好。”叶贞冷笑着,“离歌,卸了大夫人的一条胳膊,就说是二小姐的意思。”
离歌颔首,随即出了门。
等到回来的时候,一条血淋淋的胳膊直接就丢在了叶杏的身上,吓得叶杏惊叫一声当场晕厥过去。
“废物。”离歌嗤冷。
不过是一条胳膊,至于吓成这样?彼时害人都不害怕,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