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闱庶杀-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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莞尔嫣然,叶贞牵了离歌的手,“走吧,以后别一个人待着,没事装什么深沉。”说着,便拽了离歌走下瞭望台。
远远的,瞧着有人鬼鬼祟祟的离开,叶贞顿了顿。
“怎么了?”离歌一怔,委实没有注意。
“好像有人跟着我。”叶贞拧了眉,“近日不知为何,总觉得背后有人,但又说不出是谁。许是我多心,又或者……”
离歌愣住,“或者什么?”
“有人要对我们下手。”叶贞说这话的时候,明显看见离歌眸中的冷冽。
“我看谁敢动你!”离歌嗤冷,“且不说有我在侧,便是你巧计退敌,护住整个丹阳城。这样的军功,谁人不服?你且去问问,三军之中,那个不对你竖大拇指?一个个都奉你为神,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触犯众怒?”
叶贞长长吐出一口气,定定望着那影子消失的方向,“若是洛云中呢?”
眉睫高挑,离歌冷哼一声,“若他敢,我便拧下他脑袋!”
249。暗杀行动
洛云中立于帐中,目光悠远森冷的盯着门口,不多时便有一名士兵快步入得帐中,扑通跪在他面前,“参见国公爷。'**' ”
“如何?”洛云中冷问,坐在那里岿然不动。
因为早前被毒倒,如今还尚未完全恢复,面色显得微白无光。原本锐利的眸子,此刻已经消钝不少。
这士兵乃是他的随扈,自国公府带在身边,故而熟悉洛云中身边的一切。但听得随扈道,“国公爷所料不差,这小安子的确像极了一个人。”
洛云中凝眸,“谁?”
“贞嫔娘娘!”随扈低低开口,“而且其随行的,肯定就是承欢宫的姑姑离歌。彼时人尽皆知,离歌因为闯宫要杀宫妃,被处以黥刑,故而面颊上刺一个【囚】字。奴才远远看着,确认无误,定是离歌无疑。”
“好大的狗胆!”洛云中拍案而起,目露凶光,“竟敢混入军营,惑乱君心,诚然是该死至极!”
随扈一顿,“国公爷,如今二人立下军功,只怕一时半会人心所向,动不的她们。”
洛云中一怔,心头暗忖,这确实是个问题。若然是个火头军倒也罢了,杀了也就杀了。可是现在,二人立下如此大功,军心所向,一个个奉为战神。若自己贸贸然动手,岂非……岂非丧失人心?如此一来,委实得不偿失。
这下,果然棘手。
“国公爷可曾想过,既然二人敢混入军营,定然是皇上授意。皇上不闻不问,看样子这军功背后,保不齐是皇上在操纵。若国公爷现下出头,想必会跟皇上翻脸。如今二人帮着皇上,怕是国公爷的计划也……”
随扈没有说完,只是这意犹未尽的说法,彼此心知肚明。
不由的攥紧了拳头,洛云中冷了容脸,“上一次本来可以除掉风阴,谁知竟被人坏了好事。如今这一次,必得除去贞嫔与离歌,否则……本公这三军之心难收!绝对不能让她们破坏本公的计划,但凡阻挡者,杀无赦。”
“是!”随扈颔首。
“查出上一次是谁出手吗?”洛云中陡然冷眉。
随扈垂了头,“国公爷恕罪,未……未有痕迹可寻。”
“废物!”洛云中愤怒。
刚要动手,谁知那随扈忽然道,“但是属下查到,司乐监掌事慕风华此刻正在丹阳城内,现居何处尚未可知,但肯定就在附近。如今意向不明,不知所谓为何。”
“你说慕风华正在丹阳城内?”洛云中挑眉,陡然意识到事情不,“慕青到底要做什么?竟然派了慕风华一路尾随,难道另有所图?”
“国公爷还是早作准备,想必来者不善善者不来。”随扈拧了把冷汗,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冷哼一声,洛云中眸色轻蔑,“便是慕青那妖孽来了,本公也不惧色分毫。何况来的还是慕风华那小杂碎,本公早晚捏死他。”
“是!”随扈急忙附和。
“去查清楚慕风华的落脚地点,本公倒要看看,慕青想搞什么名堂。在本公的地盘上耍花样,诚然是找死!”洛云中咬牙切齿。
随扈急忙退出去,却已经汗湿脊背。
洛云中站在烛光下不语,微白的面上,皱纹累积成诡谲的弧度。这下可算是热闹了,宫中之人接二连三的搅局,一个个都在他眼皮底下耍花样。他便要看看,谁敢动他的三军!
心头却想着,慕风华的威胁与叶贞想比,怕是不相上下。
如今,慕风华行踪不明,叶贞却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无论如何,他必须先出去叶贞,否则留着叶贞与离歌在皇帝身边,再加上一个风阴,无疑是如虎添翼。仗着叶贞与离歌的军功,不多时皇帝就会笼络人心,到那时他若再想动手,只怕为时已晚。
故而,必须在小皇帝羽翼未丰之前,剪除他的党羽。
只要叶贞与离歌殒命,风阴被杀,皇帝一人定然难成气候。彼时……便是慕青掌握朝政又如何,自己手握大军,足够挟天子以令诸侯。
到那时,慕青这个死太监,又能怎样?
自己尚且子孙万代,这断子绝孙的妖孽,也只能望洋兴叹。
思及此处,洛云中不觉冷笑两声,眼底的光散发着冰冷的肃杀之气。贞嫔……哼,你在宫里是贞嫔,但在这里,什么都不是。若然让你回了宫,岂非要与我女儿一争后位?我断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绝对不能!
眸色一沉,杀心尽起。
营帐外头,有人影悄悄的退去,神不知鬼不觉。
夜色静谧,州牧府内寂静一片,初冬的夜冷得让人牙齿打架。
陡然几个黑影快速在回廊里穿梭,黑衣蒙面,速度之快教人咋舌。便见着黑影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厨房一侧的厢房,二话不说便将一支笔杆粗细的空心竹穿过窗纸刺入屋内。轻轻吹起,有杳渺白烟入室。
蓦地,那人忽然剧烈咳嗽,原是白烟反灌入口中。
众人一怔,那人咚的一声被迷烟熏倒,栽在地上。
顿时心惊,剩下几名黑衣人陡然盯着窗户。忽然砰的一声巨响,冷剑笔直刺出,直接取了其中一名黑衣人的性命,鲜血飞溅,离歌破窗而出。
冷剑横立身前,眉目无温,一身肃杀。月光下,嫣红的血沿着锋利的剑刃快速落地。
“这些三脚猫的玩意也敢在我面前摆弄,活腻歪了你们!”离歌嗓子里发出尖锐的笑声,竟敢用迷药对付她们,果然是老寿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烦了!眸色一凝,“谁派来的?”
“上!”一声厉喝,黑衣人们一拥而上。
叶贞用湿毛巾捂着口鼻走出房间,看一眼外头的激斗场面,瞬时凝眉不展。看样子,日间的怀疑很快就要成真,是有人真的要对自己下手了。不是慕风华,否则他定然亲身前来。那么纵观丹阳城上下,也唯有一人,想要她的命。
250。明日公审,军法处置
剑,准确无误的架在那人脖颈处,离歌居高临下,“说,是谁派来的。 ”
黑衣人抵死不松口,因离歌方才的重创,几乎打断了他的肩胛骨,如今便是放他走,他都未必走得了。
激烈的打斗声招致轩辕墨与风阴疾步而至,只一眼满地的死尸,轩辕墨当下脸色铁青,一把拽了叶贞在自己身后,面色清冷的注视着离歌剑下的黑衣人。
“呦,嘴巴挺硬。”离歌冷笑两声,看着轩辕墨退开众人,只留下他们死人对着地上这个半死不活的黑衣人,当下明白了意思。剑身无温的拍打着那人的面颊,“有种!果然是好汉!如今这副样子便算是视死如归了么?你当自己是忠犬,却不知人家只当你是废物。”
叶贞松开轩辕墨的手,深吸一口气走到黑衣人跟前,看了里离歌一眼。
离歌会意,剑尖快速挑开那人的蒙脸布,陌生的面孔却让离歌微微一怔,“是盈国公府家的!”
“你如何知道?”风阴凝眉。
闻言,离歌撇撇嘴,看了叶贞一眼便不说话。殊不知上次她那手空空,假意弑君的国公府令牌,便是偷了这位的。可惜这群废物,竟然还敢撞在他手里。
“不必问了,他们是盈国公府的无舌人。”叶贞明白了离歌的意思,俯身盯着那人的脸,“我知道是盈国公让你来杀我,我也知道他为何要我死。左不过很抱歉,他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你们杀不了我,就该换我出手了。”
那人的眸色骤然变得惊惧恐怖,死死盯着叶贞冷艳至绝的容脸,却听得离歌干笑两声,“如此才算公平,总归不能让他白白害了我们。”
叶贞起了身,方才她便知道此人来自洛云中手下,否则哪有刺客听得她高喊“国公爷救命”还敢这般猖狂。也唯有自己人,才敢这般肆无忌惮。当时她便已经明白,洛云中动了要她死的念头。
左不过洛云中当她是任人宰割的鱼肉,便是想错了主意。
低眉看着地上的黑衣人,叶贞眸色微沉,而后盯着离歌看了良久,半晌才道,“不必留了。”
“为何不留着他跟洛云中那老东西对质?”离歌凝眉。
“留着他也没用,你觉得他会出卖洛云中?还是会投靠我们?既然是国公府暗卫,自然都是死士,岂会出卖主子。”叶贞长长吐出一口气,“如今我所担心的,只怕不是刺客的问题,而是……”
她看向轩辕墨,但见他眸色沉冷,彼此心照不宣。
离歌冷戾,“既然无用,何饶唇舌!”
音落,只听得利刃划过皮肉的声音,轻而易举的割断黑衣人的颈动脉。眸色黯淡,离歌上前一步,“你们在担心什么?”
轩辕墨只是拦了手,清浅道,“贞儿,你过来。” 却是牵了她的手坐在台阶上,顶上的月辉淡淡落下,冬日里的夜冷冽无比,她往他的怀里缩了缩,只听得轩辕墨开口低语,“安心,朕不会让你有事。”
叶贞微怔,便听得州牧府外头响起纷至沓来的脚步声。那是军队出动的声音,也是另一场阴谋的开始。左不过……叶贞握紧他的手,毅然颔首,“我信。”
话音刚落,明晃晃的火把如火龙般移动过来,瞬间将四人团团围住。轩辕墨似乎早已料到,只是面色从容的拥着叶贞。也不管军士们面面相觑的诡异表情,越发握紧了她的手。深更半夜,两个男子拥坐台阶上,岂非怪异?脑门上,悉数刻着断袖二字。
离歌骤然瞪大眸子,快步走到皇帝与叶贞跟前,“你们要做什么?”
叶贞低低的笑着,“离歌你还不明白吗?国公爷这是要下手了,先来一批刺客给你活动活动手脚,现在才是重头戏。”
语罢,轩辕墨轻叹一声,携着她起身伫立,锐利如鹰隼的眸子无温扫过四下。嘴角微扬,见着洛云中疾步而来。
刺客一个都没能活着走出州牧府,洛云中便迫不及待的做了下下策,不惜与皇帝翻脸。再狡猾的狐狸,总归也有按捺不住的时候,尤其是……当皇权开始茁壮成长的时候,功高震主的这帮子老臣,就会感到不安与惶恐。
那种被刀架在脖子上的危机感,会让他们慢慢卸下最后的伪装,终于从黑暗走到了明亮处。而这一步,正是死亡的开始。
深吸一口气,叶贞松了轩辕墨的手,扭头冲着离歌道,“离歌,把剑放下。”
离歌微怔,却是怒目圆睁,死死盯着周围面面相觑的军士。毕竟离歌与叶贞军功在身,洛云中不但没有丝毫奖赏,如今还夜擒二人,委实让多少军士寒了心。
洛云中一步一顿走到轩辕墨跟前,行了礼,“参见皇上,参见……贞嫔娘娘!”
音落,所有军士都怔在当场,唯有叶贞面不改色的冷笑两声,“国公爷好眼力,左不过到底年岁渐长,如今才算认得本宫,怕是晚了些。”
“贞嫔娘娘莫要忘了,此刻身上穿的是大彦朝的军服,如今这身份亦是火头军。难道娘娘不曾听过,女子不得擅入军营,违者军法处置吗?”洛云中掷地有声,眸色肃杀。
轩辕墨眸色微恙,“国公爷所言甚是,军法如山不可违背,左不过法外有情,便是这军法也是人定的。既然朕在这里,那这江山这大彦朝的三军,自然还是要由朕说了算。国公爷说……是与不是?”
音落,离歌嗤笑,眼见着洛云中的面色变得铁青,恨不得现下就撕破他这张老脸。
洛云中皮笑肉不笑,却是行了礼,在军士面前极尽恭敬之能,“皇上所言极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上说什么便是什么。若皇上觉得军法可以任意修改,臣并无意义。”
好一招以退为进,好一个盈国公洛云中!
“你是说朕滥发君威?”轩辕墨岂是容易对付,左不过……挑眉看了叶贞一眼。
听得洛云中摇头,“臣不敢。”
叶贞眨了眨眼睛,轩辕墨这才长长吐出一口气,“国公爷意欲如何?”
这话,诚然是服了软,皇帝到底还是拗不过“军法处置”四个字。身为君王,必须秉公处置,否则就是昏聩之君。当着这么多军士的面,洛云中拿帝君威仪逼轩辕墨交出叶贞。
“明日公审,军法严惩。”八个字,便敲定了叶贞与离歌的罪名。
“你!”离歌持剑。
“离歌!”叶贞一声冷喝,“别让皇上为难,把剑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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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离歌恨得咬牙切齿,一甩手,冷剑狠狠掷落在地,发出清脆声响。
洛云中冷笑,“带走!”
风阴微怔,正要上前,却得轩辕墨冷眸斜睨,只得默不作声的退下。抬头,眼睁睁看着离歌与叶贞被带走。
轩辕墨眸色肃杀,唇齿冰寒入骨,“那明日公审,朕便等着看国公爷的军法处置!明日见不到贞嫔,就别怪朕翻脸无情。”
251。她们是细作?
冷风瑟瑟,阴霾不去,小型营帐内叶贞与离歌被绑缚在木桩处,外头重兵把守。黑岩谷;
“你就不怕吗?”离歌扭头望着面色从容的叶贞,“落在洛云中手里,十有八九是个死,我这厢倒也罢了,他自然不敢伤我,然而你……他是定然不会轻纵的。”
叶贞靠在木桩上,眉睫微微上扬,“那又如何?只要他现在不下手,留我一口气,我便不会屈服。打蛇不死反被咬,诚然也是这个道理。”
“你有主意?”离歌一怔。
外头有些细碎的响声,便瞧着跑进两个士兵,及至跟前便急忙放下手中的刀戟,快速解开二人的绳索。叶贞凝眉,与离歌对视一眼,倒是没明白怎么回事。
听得那二人道,“两位莫怕莫惊,如今国公爷走了,我等也不敢放了你们,但这般绑缚着你们,兄弟们也不是滋味。”
说着便搀了两人坐下,“咱就是个当兵的,没办法放了你们。听闻你们是女子,却是心生敬佩。左不过国公爷有令,咱也是没办法。只待着能守着你们周全,不让人轻易害了你们就是,明日是福是祸谁知道呢,唉!”
语罢,又忙不迭的跑出去。
离歌一怔,揉了揉被绳索勒得生疼的手腕,扭头看着叶贞低眉浅笑的模样,“你笑什么?”
“现下你该知道洛云中为何急匆匆的对我们下手吧!”叶贞摆弄着腕上的红丝线,眸光熠熠如月华。
“你的意思是……我们动了军心。”离歌恍然大悟。
叶贞莞尔,“军者,最惧军心异动。便是有虎符在手又如何?揭竿而起的事情,难道还少吗?洛云中太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