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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佛罗伦萨炸酱面-第29章

小说: 佛罗伦萨炸酱面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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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错,踩过地面减速带的时候脚下一滑,又尖又细的鞋跟一下卡进缝隙,一时拔不出来,不远处飙来的汽车冲我尖声鸣笛,我惊回头,有那么一瞬的恍惚,整个人像被鞋跟钉在地面抽不了身。
  “当心!”身后有人猛力拽我胳膊,力道之大几乎将我拖离地面,随着一道蓝影毫不减速地从减速带上呼啸碾过,我也结结实实跌在身后那人怀里。
  “没事儿吧?”
  “没事儿,谢谢,谢谢。”我惊魂初定,连声道谢,那人才放开我后退半步。原本这车库邂逅到此也就为止了,迈开腿我才发现更悲催的还在后面——可怜的达芙妮2012春季新款啊,鞋面还在脚上,鞋跟已华丽丽地留在了减速带的缝隙里,没扎破那辆抽风的沃尔沃,只能说司机运气真好……
  “你别动,我去。”雷锋同志好事做到底,左右看看没车,麻溜儿过去帮我把鞋跟拔了出来,看看我一脚高一脚低的惨状,犹豫了一下又问,“需要……帮忙吗?”
  “不,不用,谢谢,我能行……”我握紧鞋跟,悄悄藏到背后,尽量笑得淡定,哄得救命恩人转身离开了才躲到柱子后面,脱下另一只鞋,一边默念着“达芙妮小样儿姐这回记下了”,一边手起鞋落,砰地一声巨响,这一只鞋也顺利分家。
  揣着两只鞋跟,我拔腿向航站楼奔去,凭特别出入证穿过安检通道,直奔AB两候机区的交界处,这是安检后客流最大的地方,揭幕式还没开始,老板站在鲜花绿植围成的展台旁和人低声交谈,侧耳倾听的样子很是专注。
  我踮着脚隐蔽前进,他却在我刚要靠近的那一秒回过头来。
  “手机找着了?”
  “嗯,掉在副驾下面……”我讪笑着点头,把车钥匙还给他,正想躲到角落装壁花,就听老板哪壶不开提哪壶地说,“来认识一下,这是机场工程部的夏总,这是我们营销管理部的米开朗。”
  何止哪壶不开提哪壶啊,这三十来岁肤色黝黑笑起来有点桃花眼的夏总,不正是拽我躲车又帮我拔了鞋跟的新时代活雷锋么!
  “米小姐,幸会。”夏总以十分到位的礼仪和我寒暄,绝口不提先前,可目光仍不免在我脚上打了个转,虽只一瞬,我脸上还是陡然一热,笑容变得勉强,“幸会幸会……”
  果然这气势要靠身高衬,少了那六公分我连说话都不那么有底气了,脚趾在鞋尖里不自然地蜷起又放开,面上还要拿捏着分寸附和老板们国泰民安的话题。就在我第无数次抬眼看对面的液晶时钟时,张永钧忽然将我悄悄拉到一边。
  “跟我来。”
  揭幕式快开始了,这位仁兄带我避开大部队直奔B区购物区是闹哪样……
  “五分钟时间,马上挑一双。”
  我倒吸一口凉气,虽然目力所及整个购物区只有这一家鞋店,可是……
  “不用这样吧张总……”
  某人已经从钱包里抽出了信用卡,“待会儿有摄像有摄影,你代表公司形象,记公司帐,别啰嗦,快点。”
  我不敢再废话,压下满心仓皇,目光迅速掠过一排排鞋架,两分钟挑定一双深红色六公分漆皮单鞋,一分钟试穿完毕,导购小姐还没来得及包好换下来的达芙妮,那边已经刷完卡付好账。我顾不上感受如此大牌究竟有何妙处,就被张永钧直线拎回展台。夏总还站在原地,见到平地拔高两寸的我微微一笑,“鞋很漂亮。”
  我只能赧然说谢谢,身后张永钧却来了一句神回复,“地面不给力,鞋再好也不行啊。”
  夏总一怔,随即哈哈大笑,用力拍在张永钧肩上,“张总这是批评我们工作不到位啊,一定改,一定改!”
  不要说他,就连我都有点惊讶张永钧会这样讲——难道是肉痛不爽了?要知道那鞋和我原来穿的达芙妮花色样式相近,价格却是十倍,两只加一块儿比同样重量的白银还贵,他又没开发票,那句“记公司帐”显然只为打消我顾虑。想到这里我相当过意不去,让我还那四千八百块的账单那更是和自己过不去,无奈只能使出百般招数以求不辜负公司形象,整个揭幕式和之后的宴会,我全程巧笑嫣然,妙语连珠,更以张总要开车为名替他挡酒三杯,待到曲终人散坐进捷豹,整个人累得瘫在副驾上,一句话都不想多说。
  “明天上午在家歇着吧,不用来了。”
  “啊不用,还不到九点呢,回去睡一觉就好。”
  夜晚的京津高速清净无人,张永钧瞥我一眼,“是么?不是落手机就是发呆被车撞,夏总还问我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呢。”
  “瞎操心,有那闲工夫先修一修减速带不好么。”他跟我随便,我也不跟他客气,刚坐正的身体又歪回去,倚着窗看外边茫茫无际的黝黑原野。那一刻的险情夏某人都看在眼里,我却无法对任何人言明,失神不为别的,只为那和我擦肩而过的里海蓝的沃尔沃V40,熟悉的尖厉的喇叭声,驾驶位上却已是个陌生人。
  张永钧没再接话,只是调高了一档音量,原本压得极低的音乐便在这寂静空间里慢慢蔓延弥散开来。
  Talk to me softly
  There is something in your eyes
  Don't hang your head in sorrow
  And please don't cry
  I know how you feel inside
  I've been there before
  Something is changing inside you
  And don't you know
  Don't you cry tonight
  忧伤沙哑的男声和着夜色浅吟低唱,我正听得入神,忽然眼前递来一张面巾纸。
  原来不知不觉已是泪光莹然。
  “这歌……忒煽情……”我掩饰地笑笑,一手擦泪一手按下Next键,两秒后一阵劲爆的电音吉他冲出音箱,继之以一通喧嚣聒噪的喊叫,把我结结实实吓了一跳,“我靠您这口味够重……”
  “开车困了提神用的,你换首吧。”张永钧笑道。我想了想,按下Back键。
  于是Axl迷离又沧桑的嗓音又重新响起来。
  I still love you baby
  Don't you cry tonight
  There's a heaven above you baby
  And don't you cry tonight
  Give me a whisper
  And give me a sign
  Give me a kiss before you tell me goodbye
  Don't you take it so hard now
  And please don't take it so bad
  I'll still be thinking of you
  And the times we had baby
  And don't you cry tonight
  2012年5月15日晚九点,一百二十公里时速飞驰在京津高速的我决定,这一刻开始不再为薛壤和苏湛掉一滴眼泪。
  “请问是Michel吗?”
  “我是,哪位?”
  “我是何稚橙……”
  我唬得从床上坐起来,“何小姐?”
  “叫我橙橙!Michel你周末没事儿吧?出来玩好不好?”
  “这……”我翻身趴在枕头上低声问她,“橙橙,这个不算我工作考核内容吧?”
  “当然不,Joey啥都不知道,我从继庭电脑上查到你手机号的……”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张大叔车里放的是枪与玫瑰的Don’t Cry,对失恋的人,我也不知道该说它极度催泪还是极度治愈,反正据说唱哭千万人,推荐大家听一听,记住是Original版,收在USE YOUR ILLUSION专辑,再版后收在USE YOUR ILLUSION II专辑中,风格就有点不一样了。
  最后一点歌词如下
  And please remember
  that I never lied
  And please remember
  how I felt inside now honey
  You gotta make it your own way
  But you'll be alright now sugar
  You'll feel better tomorrow
  Come the morning light now baby
  如果你们觉得我是个很啰嗦的作者君,请直言!
  其实我也不知道这章都在说些啥……

  ☆、炮灰男配

  事实上,何稚橙不但偷窥了我的手机号,连家庭住址也一块儿收了,这位美眉周末一早就兴冲冲上门,拉我陪她去我家附近的电影博物馆。我往她身后看了又看,“张总呢?”
  “叫Joey!他拉了一帮兄弟去打手枪了。”
  又打手枪,咱能换个词么……我扶额,“俞总呢?”
  “继庭有事出国了……” 樱桃小嘴瘪了瘪,随即又俏生生地咧开,“我就那么几个朋友,都住在西边,一听我想逛影博,个个都起不来,我只好找你了,你说好好儿一个博物馆为啥建那么远嘛……”
  清凉的初夏早晨,本该赖床的时分,我在何美女的娇声抱怨中认命地锁门下楼。影博我不陌生,这座国家级专业电影博物馆曾在《阿凡达》上映时凭全亚洲最大的一块IMAX红透京城,那时我还是个穷学生,一咬牙一跺脚买了四百一张的电影票,一大早起床辗转二十多公里看3D早场,转眼两年过去,影博还是那个影博,挽着我胳膊的,却从相恋多年的男友变成了两面之缘的女伴。
  何稚橙出身部队大院,从小没少上小礼堂看电影,走进影史展厅熟稔得跟回自己家一样,一会儿指着《追捕》说Michel你们看的都是删减版杜丘的激情戏都被删光了,一会儿指着《菊豆》说这片子一直不让放不过我六年级就躲在礼堂窗下偷偷看过了,她支着下巴、微微偏过脸低声说话的样子带着一种完全不自知的、纯朴的优越感和美丽,一点儿也不让人反感,对着这样一朵又娇媚又清纯的玫瑰花,我第一次体会了什么叫愉快的自卑。
  只要不去想那个可怕的医学名词,何稚橙足可教任何男人跪倒臣服于裙下。
  可我毕竟见过她癫狂失智的模样,见过张永钧额角的月牙伤疤,我不能不在心里悬着一根线,时刻不放她离开自己身边。
  终于在她对着《妈妈再爱我一次》的海报发了整整五分钟呆的时候,我小心翼翼地打断她,“橙橙?橙橙?”
  她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只是一眨不眨盯着海报,无声无息地落下泪来。
  悲伤泼泻如墨,仿佛那被爱情抛弃被生活凌虐的疯女人就是她自己。
  我吓坏了,生怕她抑郁完了就要躁狂,一把拽过她往前走,“过来过来,李安的《喜宴》看过没有?金素梅深井冰有没有,赵文瑄老帅了有没有……”
  何稚橙擦了好一会儿眼泪才抬起脸来冲我笑,“怎么没看过,我和Joey第一次吵架就是为这片子……”
  会笑就还好,我放下心里大石,搭着她肩膀追八卦,“这么搞笑的片子还能看得吵架?”
  这一对离婚夫妻的过去,我不是不好奇的,怕胡乱打听踩中何稚橙雷区,才一直忍着不问,如今她自己提起来,我当然不放过大好机会,何稚橙搪塞不过只好说,“《喜宴》的结局你知道的,都说是大团圆,可我不觉得啊,爱情讲究一对一,三人行怎么可能幸福,Joey说东方人讲究中庸,各取所需、各得其所就是圆满,我当然不同意啊,非要他承认这片子就是个大悲剧,他不肯,就吵起来啦……”
  我失笑,“拜托,这样都能吵,你俩在玩过家家吗?”
  “那会儿年轻不懂事嘛……”说着又有些怅然,“不过也许,那一架就预示了我们后来会离婚吧。”
  我的笑容凝在嘴角,一时不知怎样往下接,何稚橙却没头没脑续了一句,“其实Joey是个很好,很好很好的人。”
  我低头喝冰红茶,掩饰自己的尴尬。
  “刚认识他的时候我很惨,活了二十四岁,那简直是我最惨的一天,一个人蹲在社区医院走廊上大哭,他走过来,问我,你是不是何家的小橙子?Michel你知不知道,我抬头那一秒,真的觉得他好像一个天使。”
  我握着冰红茶,贪婪地看她因回忆往事而格外恬淡清丽的容颜。
  “他说你不记得我了?我是张家的小钧哥啊,我才想起来,太爷爷有个老部下,才比他小几岁,孙子却跟我差不多大,来我家玩的时候他们让我叫他小钧叔叔,我不肯,只肯叫小钧哥,一晃七八年,太爷爷和张爷爷都不在了,没想到会在美国碰上,没想到他还能认出我……
  “我想那天要是没遇到他,我可能已经不在这世上了,他倾尽所能帮我,可那时候他自己也不过是个留学生……毕业典礼上他跟我求婚,Michel,你一定想象不出那一刻我是什么心情,很幸福,也很难过,我跟自己说那就这样吧何稚橙,有的人是我永远也得不到的,不如珍惜眼前人,是吧……
  “结完婚我们搬到波士顿,他在那边的McBello上班,我在家当全职太太,我努力想报答他,给他一个最好最温馨的家,可是……”
  “好了橙橙,别说了。”我按住她蜷起的手指,轻轻劝止她,“不开心的事就不要想了,你对他好,Joey一定都知道。”
  “不,我对他不好。”何稚橙别过脸,望着展板上《喜宴》的海报,一女二男的婚纱照,在她眼里映出喜庆而诡异的影像,“我要是对他好,就不会问他,我心里有别人你也不介意吗?我要是对他好,就不会说Joey我们离婚吧,这辈子,我恐怕都没有爱上你的可能……”
  橙橙啊,你何其美丽,又何其残忍。
  其实你错了,你怎么会不爱他呢,提起他的时候你的笑容那么诚恳,念出小钧哥三个字你眼角眉梢都悄悄舒展,他伴你度过人生最难的关口,他比你心里的那个别人,带给你更多欢乐和温柔。
  你只是,倔强地求一份明知无望也不肯将就的爱情,这爱情容不下第三个人,他没有争到第一的位置,你便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这样的纯粹,好像已经离我很遥远。
  快到家的时候我的电话响了,某人不等我开口,劈头就是一句质问,“橙橙是不是在你那儿?”
  语气硬得,我刚给他织就的炮灰男配形象瞬时破灭。
  “在,在我这儿,怎么了?”
  “让她听电话!”
  我这才知道何大小姐是瞒着所有人偷跑出来的……我真是迟钝,橙橙走到哪儿都有人跟着,就算张永钧没空俞继庭没空,司机保姆也不能少啊!
  我这里战战兢兢不知道盛怒的张永钧将如何处置帮凶,那边厢橙橙已经认完错道完歉开始撒娇卖萌,“Joey Joey不然你早点过来一起吃午饭好不好?Michel要在家做炸酱面给我吃!她说她有独门秘籍,她做的炸酱面特好吃!来嘛来嘛……”
  我惊得接不住自己下巴,“橙橙,橙橙,我说,不是,内啥,橙橙……”
  “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快到给我们打电话我再让她下面条……”
  我欲哭无泪,仰天长叹,何美女,你是张永钧和米开朗共同的克星!
  接下来的一小时,我拽着何稚橙飞奔去超市买了黄酱面酱五花肉,带着土的新蒜还有各色蔬菜面码,回家一通洗洗切切,刚点上油锅,客厅就传来门铃响。何稚橙放下洗到一半的黄瓜去开门,我举着炒勺追出厨房,“哎这家伙动作咋这么……”
  “快”字还没出口就被我咽了回去,因为我的目光毫无心理准备地一下撞上了某人的腿毛……
  一件牙白纯棉T恤,一条松松垮垮的米色七分裤,一双浅灰帆布板鞋,平时裹得严严实实夏天也要穿长袖衬衣的大老板忽然穿得这么清凉,我发誓自己绝对没有非分之想,但还是不由自主,咕咚,咽了下口水。
  “这是——”我眼神示意他拎着的味多美纸袋。
  “运气好的话这是你下午茶,运气不好的话,”张永钧笑得意味深长,“好歹我们不用饿着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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