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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佛罗伦萨炸酱面-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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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对!”
  她说得理直气壮,我却越听越心寒,诚然此情此景没我说话的份,可我还是忍不住开了口,“橙橙,印迹是个公司,有股东有董事会有二百多个员工,不是谁的玩具!”
  何稚橙闻声盯住我,“还有你Michel!我当你是好朋友好姐妹,偷跑出来先找你,心里有话都跟你说,你就这么回报我……”
  “我没……”
  “你没什么?明知GH的合同有问题还审核通过的是不是你!偷偷摸摸替Jeoy调查继庭的是不是你!”
  “橙橙这不关Michel的事!”
  “我知道你要说Michel是你下属,你叫她干啥就干啥,怎么不继庭让你干啥就干啥,你跟Michel是好同事好朋友,为什么不能跟继庭做好同事好朋友?”
  “橙橙你根本不知道俞总背地里干了多少——”
  “Michel!”又是一声厉喝,这次吼的是我,我本能地噤声,橙橙却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我不管继庭干什么!又没杀人放火你们干嘛逼她!我只想大家都好好儿的不要打来打去这都不行吗……Joey我知道你不喜欢继庭,你心里还记恨她,你要真过不去那坎儿你早说,当初别应我别来印迹不就完了!”
  “何稚橙……”张永钧气得脸色发白,左肩颤抖得格外厉害,这是我第一次听他连名带姓地叫她,叫完却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剩一腔愤怒在未尽的语意中冲撞翻涌。
  也许还有失望,还有辛酸,还有被最亲爱的人误会指责的痛苦。
  那种让我再也无法维持风度安静旁观的痛苦。
  “橙橙你太自以为是了,你凭什么觉得所有人都该围着你转,哄你开心?Joey为印迹为俞总都做了什么你究竟知不知道?他反对租滨海俞总不听,到现在除了GH滨海就再没一百万以上的单!你敢不敢回去问俞总不签那合同今年滨海要亏多少!你敢不敢叫Joey脱了衣服给你看看后背,伤到整整两个星期不能躺可他主动和解不起诉不索赔,忍气吞声难道是为自己?!俞总只捞钱不管事,Joey要存心作对印迹早都倒闭一万次!是,你不懂做生意,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天天吃喝玩乐不干正事儿一有风吹草动就怀疑他指责他你对得起他吗?!”
  “够了Michel!”
  “可印迹是继庭……”
  我彻底豁出去了,“别再说印迹是继庭的!就算三百多个客户两百多个员工三亿媒体你都不放在眼里,去问她她到底占多少股份,董事会到底看谁的面子,这公司到底是不是——”
  “米开朗你给我闭嘴!”张永钧彻底怒了,一脚踹开里间门,一手将何稚橙推进去,一手指着我厉喝,“建设!把她给我带出去!”
  被点名的史教练如梦方醒,一跃而起揪住了我,力道大得几乎捏断我手腕。我只来得及从茶几上抄起手袋就被他直接拖出了休息室。
  “放手,放手!我自己能走!”
  “姑奶奶你抽的什么疯,你叫我别多管闲事儿你瞧你这一杠子插的!”史建设松了手,以一副大难临头好自为之的表情看着我,“你知道橙橙受不得刺激还这么说,这要犯病你就等着钧哥扒你一层皮吧!”
  我缩在长廊尽头,呆呆望着窗外郁郁葱葱的草坪,浅灰微蒙的天空。史大哥说的没错,我一定是抽疯了,别人避之唯恐不及的难堪场面,我居然傻到火上浇油、雪上加霜。我不知道俞继庭对何稚橙说过什么,但明显张永钧瞒了她太多,现在好了,都被我拆穿了,我甚至口不择言把张永钧没提过而我自己摸索出来的那点儿老底儿也透了……
  上回见橙橙,她说自己停了大半年的药都没有犯病,想来已经好转许多,若是因我一席话又发作……
  也许那男人真的会杀了我吧。
  他最后给我的那个眼神,甚至都不能用一生为敌来形容,简直是要跟我同归于尽。
  就为了那个天真单纯、催生我愉快自卑的女人。
  可是橙橙,你要知道这世上没有谁的关心照顾是理所当然,善意的谎言永远比恶意的欺骗更容易戳穿,因为爱你,怕你受伤害,他不能不择手段。你活在别人编织的美丽梦境里,你的自私盲信冲动幼稚从未遭遇考验,江湖险恶,要么你就安安分分自欺欺人地留守这个梦境永不醒来,要么你就擦亮眼睛好好看看这个世界,是非对错,爱恨情仇,世事远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
  我忽然不再自卑了,橙橙,我比你活得明白,比你活得自在,就算天下人都爱你就算没有人爱我又如何,经霜弥茂,总胜过见风而折。
  可无论如何,我还是……伤了你。
  我应该换个语气换种说法,我应该春风化雨循循善诱,你那么脆弱,怎禁得起当头棒喝。
  橙橙,对不起。
  回家路上我给张永钧打了几个电话,都没人接,不知正在哄橙橙还是忙着什么别的,抑或压根不想理我。重拨几回未果,我也就放弃了,一个人坐在公交车上反思自己损人不利己的冲动。车里空气闷热,车外天暗云低,不知公交广播是不是也抽了疯,咿咿呀呀地放起十几年前的老歌。
  整个八月
  所有感觉糊糊黏黏
  天象特别远
  路也特别颠
  心里的狂想和狂念
  它不隐不现
  整个八月
  身边的人都爱流泪
  好好的恋情
  一件接一件
  进行着伤人的破碎
  不能挽回
  我听得有些倦
  关于那些一面之词的自怜
  转述的是是非非
  也许掩盖了另一个人的心碎
  我不该陷在这里面
  无意识的说声同情和安慰
  他们听不见
  我的心也听不见
  射击场在昌平,离家足足67公里,我礼貌而坚决地谢绝了史教练送我回家的好意,一个人搭昌11路公交到地铁站,坐昌平线、八号线、十号线,换了三趟地铁到亮马桥,又在苍茫暮色中等了十几分钟抢到一辆出租车,三点多离开射击场,堪堪六点才到家。
  “姑娘,前头那车堵了进不去,劳驾走几步就在这儿下吧。”
  我没反对,结账拿票下车,自家大楼前果然横着辆拉风的银捷豹,一个黑T恤黑仔裤连脸色都黑到不行的男人砰地拍上车门向我走来。
  “上哪儿去了?为什么不开机?!”
作者有话要说:  歌呢是张宇的老歌 整个八月 号称张宇最被忽视的一首经典……
  我是不是要捋一下线索……
  张永钧明知GH合同有问题,留中不发,签批通过(因为滨海媒体需要这笔合同)
  张永钧收集唐益年(在俞继庭默许甚至支持下)贪污公司销售收入的证据,灭之,但没再扩大战役,局面暂时稳定。
  俞继庭按兵不动
  滨海机场灯箱事件
  俞继庭质疑张永钧知GH合同有问题仍签批通过,董事会调查张永钧,没有确凿证据,最后以灯箱事件免去张永钧COO职务
  张大叔降级机场事业部总经理,着手换人改制,杜绝俞继庭继续通过机场捞钱的可能
  何稚橙知两人矛盾升级,跳出来试图调解
  我真是纯属有病……

  ☆、山药鸡汤

  “上哪儿去了?为什么不开机?!”
  三个小时地铁转公交,手机早给我玩到没电,反正周末也不会有人给我打电话,理由很充分,可我就是不想回答。
  我讨厌他,我要离他远远儿的,早上真是脑子进水才会答应跟他去那劳什子的射击场。
  “Michel!”
  他在我后面叫,我不理他一径往前走。
  “Michel!”
  我充耳不闻,边走边匆忙掏出磁卡去刷单元门,哪知刚伸手就被人一把扣住手腕拽了过去,拽就拽吧,偏巧还卡在史建设卡过的地方,我痛得使劲挣扎,边掰他手指边气急败坏地吼,“我知道我说错话了,我辞职,我明天就交辞职报告还不行吗!”
  “不批!”
  “又不交给你,你管不着!”
  “你试试我管不管得着!”
  我酝酿了一大箩筐话正准备犟嘴,门从里边开了,住我对门的王阿姨抱着京巴出来,一看门口形势,眼里蓦地射出精光,“哎,干嘛?欺负人啊?”一副随时要放狗咬人的架势。我立马化身乖乖好邻居,“没事儿没事儿,我们逗着玩儿呢。”
  张永钧也赶紧配合地陪笑,可王阿姨什么样帅哥没见过,任他笑得再纯良都不为所动,一双雷达电子眼犀利扫过他全身,“人来人往,拉拉扯扯的,注意点形象!”
  王阿姨昂首阔步地走了,剩我们俩杵在原地当门神。张永钧刚被教训过,再开口也没了先前的气焰,“你没说错话,是我态度不好,Michel你多包涵。” 
  我没接茬,背过手悄悄揉着钝痛的腕骨,“橙橙呢,她还好吧?”
  “放心,她没事。”
  “真的?”我半信半疑,就怕他谎报军情。
  “嗯,情绪一直都还可以,刚给她打了电话,正在吃晚饭,应该没什么大碍。”
  “那就好,还有问题吗?”
  张永钧迟疑片刻,还没来得及回答,我已抓住时机挥手撤退,“没问题我上去了,老板慢走,老板再见!”
  然后大步拉开单元门,上楼,回家,再也不想看到他。
  这天气热得反常,我把手机充上电便去擦脸换衣服,换完一看一大波新消息提示,不是张永钧的来电提醒就是他问我在哪儿的短信,从四点多一直持续到六点。射击场到汤泉别墅有一小时车程,汤泉别墅到我这儿也差不多,也就是说他到了汤泉就开始联系我,安顿好橙橙便一路开车一路打电话直到我家楼下,结果三个小时过去我还没回家,射击场地处京郊荒僻之地,要说一点儿不担心不着急,也的确难为他。
  其实,这人也没那么讨厌是吧……
  我掀开窗帘往下看,银色捷豹还没走,那个总跟我八字相克的司机正很没形象地靠着车门闷头抽烟……等等,抽烟?
  “伤都没好,又喝咖啡又抽烟,你就等着毁容吧!”
  见我去而复返张永钧有点意外,赶紧掐了烟,“怎么又下来了?”
  “我……买菜!”
  “上来我带你。”
  “不用,就在小区里。”
  “顺路的事儿。”
  要不在小区里,我还真不敢上他的车,哪里顺路了,刚才只拎了串钥匙就急匆匆下楼,搭他车到小区门口的蔬菜店,我还得装模作样进去待上一分钟,确定他开远了,后视镜里都看不见我了才溜出来往家走。
  结果刚走两步就听见身后喇叭响。
  “没带钱?”
  “……”老板你观察力要不要这么好?
  我搞不清到底哪儿出了问题,明明应该相看两厌了,接下来的情节却是两人一前一后进了菜店,我挑菜他付账,结结实实拿捷豹当了回买菜车,其间还就土鸡炖山药还是炖茶树菇、黄瓜拌着吃还是炒着吃等一系列议题进行了磋商。
  走到楼下我们又一次遇到了王阿姨和她的狗,张永钧没有门卡,我则抱着半颗西瓜,王阿姨凛冽地瞧了瞧他,主动帮忙开了门,我赶紧甜笑着说谢谢阿姨,张永钧也在同一时间附和我。
  可他说的是谢谢大姐!
  占我便宜啊……
  我决定重新开始讨厌他——就算我主动拿了拖鞋让他进屋,就算我不吭声淘了两人份的米,就算我每道菜都照着烧烫伤病人的注意事项做了调整,我还是特别特别讨厌他。要不是看在他洗菜削皮打下手还算麻利的份儿上,我早挥着菜刀把他赶出厨房了。
  “李佳霖的事你知道多少?”
  刀下一滑,差点没切着指头,“我啥也不知道,没人告诉我,我猜的。”
  “印迹的股份,GS占三十,继庭三十三,我和阿步老唐Chris合计五个点,剩下三十二都是李佳霖用别人名字代持的。”
  “嗯。”
  “李佳霖历来不参与公司管理,继庭的意见就是他的意见,一个人占着六成表决权,橙橙的说法也不算错。”
  “嗯。”
  “但无论如何李佳霖都是印迹的第二大股东,这件事我和继庭都没告诉橙橙,所以……”
  所以我以近乎刻薄的语言指责何稚橙的时候他都能维持镇定,我差点出口的李佳霖三字却让他勃然变色,雷霆震怒。
  “不过我们都低估了橙橙,你能凭着零星线索拼出大概,她天天和继庭在一起,怎么可能没有怀疑,”张永钧略带几分自嘲地笑了笑,“李佳霖和印迹的关系,她有心理准备,听了你的话才不至于太激动,不然……我还真不知道怎么跟继庭交代。”
  鸡汤在锅里吐着小小气泡,自来水从削好的山药上哗哗冲过,厨房忽然安静得只剩下食物的声息,我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
  “对不起。”
  “对不起。”
  异口同声,分毫不差,虽然我们各有理由,各怀深意,但那都过去了不是么,橙橙的聪敏可人挽救了我的鲁莽冲动,他现在才能站在我面前谈笑自若地解释一切,而不是用那种我回想起来都会不寒而栗的眼神杀死我,我们都逃过一劫,是不是应该感谢上天。
  “其实……”
  “我觉得……”
  又撞上了,这下两人都笑了,张永钧把冲洗好的山药放到我面前的案板上,“女士优先,你先说。”
  “那我可说了。”我戴上他削山药时用的橡胶手套,“其实你对不起的不是我是橙橙。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最爱我的人伤我最深,你和俞总是她最亲爱的两个人,又都……都像刺猬似的浑身长刺随时准备战斗,橙橙夹在你们俩中间一定会受伤,与其如此,不如少给她一些保护,该知道的要知道,该面对的要面对,她不能一直躲在你们的翅膀底下,好像很安全,其实最危险。”
  印迹真正的所有权,橙橙侥幸猜到了,可更多不能见光的内。幕,俞继庭又何止瞒了她十件八件,便是张永钧自己,从国企到咨询公司再到印迹,广告业十数年打拼,难道就没耍弄过台面下的手段,生意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宅心仁厚的人活不到今天。
  “该你了。”我握着根山药在他眼前晃了晃,张永钧方从沉思中清醒过来,“我?”
  “别告诉我刚才你什么都没听进去啊……”
  他笑了笑,放下手中快被洗掉一层皮的黄瓜,“Michel,橙橙并不是夹在我和继庭中间,我既然答应她来印迹帮忙,所作所为,就一定对得起继庭。”
  “包括不让她继续黑李佳霖和GS的钱?”
  “印迹是李佳霖的分手费,既然给了继庭就不在乎她通过印迹捞多少钱,现在还留着三成股份,不过是GS的意思。可是Michel,”他敛起笑容,面色渐重,“年底开十八。大,李佳霖的父亲很可能不再连任,这些年李委员形象不错,可李衙内的名声实在不能恭维,继庭又得罪过不少人,包括GS都怨声载道,哪天李家不在了……”
  树倒猢狲散,人走茶就凉,十年一换届,哪一回不是刀光剑影,血雨腥风,俞继庭自信可以岿然不动,张永钧却不能放心交托他的橙橙。
  我总算明白了他斗倒唐益年却绝不动俞继庭一分,也明白了双方都不撕破脸不止是为了橙橙。俞继庭不想在这个时候惊动李佳霖,可又抵抗不了利益的诱惑,张永钧处心积虑想把她从这一潭政治浑水中摘出来,又碍于某种原因无法对橙橙言明。
  “Joey你累不累啊。”
  “累。”
  他居然老老实实点头,双手撑在洗菜池两边,毫不掩饰自己呼吸谈吐间由内而外的疲惫。
  一种我不觉得自己能在这个小小厨房之外的任何地方看到的疲惫。
  “Joey,我还是那句话,你不能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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