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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武唐攻略-第1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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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乃是古今少有的贤后,绝对不可能犯下厌胜这样的大罪!

即使是李绩早就从薛丁山那里得知,李贤先头造访过上官家,此时也被老上官这毅然决然地态度吓了一跳。当然,他身为军方第一人,就算表态也得举重若轻,于是用一种无足轻重的目光瞥了那个呆若木鸡的内侍一眼,这就慢条斯理地说开了。

“皇后娘娘和陛下乃是一体,臣等都是外人,自不敢非议如此大事。不过,臣需得提醒陛下一句,所谓厌胜的证物多半是别人栽赃陷害,就是发现了什么,也是做不得准的。”

屏风后的武后自打李绩上官仪进来之后便屏气息声,侧耳静听,此时不禁露出了欣喜的笑

。么过深的联系,虽说她肯定自己已经在丈夫的心中重新种下了信任,但这两人的话语无疑仍是举足轻重的。

结果,上官仪居然一口咬定那是诬陷,李绩居然还为她解决了最后一大难题,她怎能不喜?虽说别人的局布得粗陋,但所谓的厌胜之物肯定是藏在某处,到时候搜出来自然是麻烦。李绩这么一说,就是将来找出再可怕地东西,这场风波也是过去了。

“两位爱卿果然是老成谋国!”

果然,李治闻言大悦,亲自上前把李绩和上官仪搀扶起来,待两人重新坐下,他方才叹息了一声:“朕和皇后夫妻情深,原本就不相信如此悖语,只是此人信誓旦旦,朕才不得不召皇后前来询问。如今看来,离间君臣地小人可恨,离间夫妻地小人更可恨!”

此话一出,他愈发激愤,厉声吩咐道:“来人,将他拉出去,杖毙!”

那个内侍被两个亲卫揪住了往外拖,挣扎了老半天不得脱身,情知必死,他不由大声嚷嚷道:“陛下,阿武妖媚祸国,不能相信她的话!两位相爷,你们如此帮着阿武说话,翌日粉身碎骨地时候,那就是今天种下的……”

话没说完,仿佛有人在他的嘴里塞了什么东西,那呼声顿时嘎然而止。在刚刚的嚷嚷声中,殿上三人和屏风后的一人表情都各不相同,李治是愤怒,李绩是淡然,上官仪是忐忑,至于武后则是微笑,但那微笑却相当僵硬,两只丰润的手死死绞在一起,原本的白皙已经变得通红一片,显然是心头狂怒。

“此等狂言悖上之人,确实该死!”

李治愤愤丢下了这句话,转而敛去怒容,对屏风后低语道:“媚娘,你出来吧!”

武后居然在屏风后!这个体悟让上官仪大吃一惊,当他看到天子笑吟吟地向屏风后伸出手,把仪态万千的武后拉出来的时候,那种吃惊的表情就更突出了,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倒是李绩本身就具有武人的敏感,打从一开始就觉得皇帝身后的屏风里似乎有一种难言的气息,此时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但还是小小吃惊了一下。

要知道,厌胜不管对于哪朝哪代都是不得了的罪名,这一位正主儿居然会在天子为了这事接见朝臣的时候躲在屏风后头?老上官简直想要拿袖子去擦额头上的汗——可以想见,如果他刚刚说什么乱七八糟的,那么,他岂不是会倒大霉?

谢天谢地,他没把内心最深处的想法在这个时候兜出来。他甚至不无惶恐地想到,自己是不是应该把这个念头干脆抹消了去,因为这实在太危险了。

见帝后之间仿佛弥漫着一种旖旎的气息,善于察言观色的李绩立刻提出告退,上官仪的动作只比他慢半拍,同样是退得迅速。等到两位宰臣全都到了贞观殿门口,他们竟是不约而同地望了一眼里头的内侍宫女,同时叹了一口气。

“上官太傅可愿意到我那里去坐坐?”

李绩平日纵使上朝也是当一根完美的桩子,很少和同僚有过于密切的往来,更不曾和其他宰相有什么深厚交情,所以此时听到这话,上官仪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等到确认这确实是李绩的邀请没错,他立刻笑道:“司空大人相邀,我自然乐意奉陪!”

“好,既然如此,便去通利坊别院,那里风景好地方大,也不愁有人打扰!”李绩说完这句便朝迎上来的薛丁山笑道,“好了,小薛你也回去吧,我这么个快要入土的人,未必有人有空来对付我,再说,那些家将也不是吃素的!回头告诉六郎,让他少瞎操心!”

李绩把薛丁山带上,居然是为了这么个原因?上官仪闻言不禁怔了,但他没工夫琢磨那么多,因为旁边的李绩立刻开始唠唠叨叨地和他说起了乱七八糟的洛阳逸事。而望着这两人渐行渐远,薛丁山终于挠了挠头。

算了,反正他搞不明白,只听说刚刚贞观殿的某个内侍被杖毙了。有什么疑难,回去问李贤就好,反正对方肯定知道怎么回事!

第三百三十八章 … 乌云渐散红日出

丁山匆匆冲进沛王第书斋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李贤和游哉坐在那里喝茶,脸上说不出的惬意。一肚子疑惑的他着实忍不住了,一屁股在两人的对面坐了起来,竟是前所未有地翻了一个白眼。

“六郎,伯虎大哥,你们两个就别卖关子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贤瞥了一眼程伯虎,见这家伙装成没事人似的坐在那里,便长话短说地把事情解释了一下。结果,他这话还只是说了一半,就眼见薛丁山额头上滚下了豆大的汗珠,显而易见是惊到了。于是,李贤顺理成章地把剩下一半事情隐了过去,说到有人算计他老妈就行了,废后的事这次压根就没有人提出来过,他何必说出这两个字来让别人心惊肉跳?

“老盛把人逮下去拷打已经老半天了,怎么到现在还没来?”

程伯虎冷不丁粗声粗气冒出来一句话,紧接着便把拳头捏得咔嚓作响:“我老爹虽然把宁人坊那边的地方端了,但是那些人既然有那么大的胆量,想必不止这么一个地方。不把钉子拔干净了,我心里没法痛快。哼,敢算计我老程,就得让他们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苦头!”

对于程伯虎的杀气腾腾,李贤算是司空见惯,因此只是耸了耸肩,把茶撤下去换成了酒,继续悠悠然一口口慢慢呷着。而薛丁山也很快回过神来。干脆取了一杯冰镇葡萄酒慢慢啜饮,眼睛却无意识地在大梁上头瞥来瞥去。

终于,一个人影从大门口迈了进来,正是盛允文。不等李贤开口相问,他便道出了一个很令人沮丧地答案:“殿下,请恕我无能,那家伙死了!”

死了?李贤眉头一挑,大为意外。须知对于用刑高手而言,这犯人的生死都操之在手。哪怕是受的痛楚再大,也不会轻易要了人的性命。更何况盛允文胆大心细,怎么会犯这种原则性的错误?

“他事先已经服用了缓慢发作的毒药,一直苦苦压抑没有流露出来,我也没有觉察。结果,他在熬刑之后,竟是忽然死了。”盛允文见惯了生死之前的软骨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般硬气的汉子,因此不禁叹了一口气,旋即单膝跪下来请罪。然而,这膝盖还没有触地,就被人一把拽了起来。

“算了,这事情不能怪你,人家寻死关你什么事?”李贤口中这么说着。心里不免有些遗憾。宁人坊那边估计是不会留下什么活口,一来是程处默手段太狠辣,二来是那批人既然敢抵抗,只怕不会轻易被人逮着活的。正叹息这一次又有小鱼漏网,外头忽然又冲进来一个人,正是赵一刀。

“殿下,外头有城卫地军士求见,言道是送人来的!”

城卫?贾南春居然真的抓到了人?刚刚大失所望的李贤一下子又得了线索。登时喜出望外,赶紧点点头让赵一刀把人带进来。大约一盏茶功夫,他便看到那个熟悉的粗豪人影一马当先地进来,后头几个军士还带着三个捆得犹如粽子一般的家伙。

“殿下,如今定鼎门已经关了,今儿个出城的人里头,可疑人就这么三个。所以我亲自给您带来了!”贾南春行过礼后。便声若洪钟地禀报说。接下来。他自是把先头抓人地经过陈述了一遍,当说起其中两人是男扮女装的时候。李贤不禁吃了一惊,旁边另两个也不住地拿眼睛在他们身上瞟。

这年头穿男装在外头招摇过市的女人多了,但凡有一丁点眼力的人都不至于认不出来,更何况男女之间差异巨大,以男扮女更是困难。细细一瞧之后,李贤骇然发现,那两个男子竟是没有喉结,立刻转头去看贾南春。见这位粗豪大汉一幅毫无察觉的模样,他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旋即大大称赞了贾南春一通,又重重赏了他和随行军士。

等到这批人一走,他立刻传来五名典卫,和盛允文一道将人押下,和程伯虎薛丁山打了个招呼,自己也一起跟了上去。

他这一离开,程伯虎立刻拉起薛丁山往门外走。匆匆出了沛王第大门,程伯虎见薛丁山仍是糊涂,便没好气地低声提醒道:“你注意到没有,那两个男人都没有喉结!世上没有喉结的男人只有一种,那就是那些阉宦!”

阉宦……薛丁山终于一个激灵反应了过来,这一惊又是非同小可。他终于体会到,自个的父亲让他谨言慎行多听多看少说有什么意义,跟着李贤这么一位主儿,这惊险地日子还少得了么?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对于多是砖木结构的洛阳城来说,别说是平民人家,就是高门大户的豪宅,甚至是洛阳宫,火灾也是最最常见的事。于是,除了宁人坊之外,这一天之内全城发生火灾十几起,别说官府没有任何惊动,就是

不曾大惊小怪。

不就是烧掉南市的几家商铺,烧掉几间民房么?横竖又没有牵连邻舍,火扑灭得又快,烧死几个人又有什么了不得的?

在这种情形下,次日上朝的时候,一切就仿佛没有发生似的——许敬宗在家养病,李绩照旧当他地木桩,上官仪依然附和着御座上的皇帝——顺带提一句,仿佛是昨日的亢奋让皇帝的病情大有好转,如今李治又开始临朝了。然而,唯一有变化的就是,那高高的御座之后,垂起了一挂长长的珠帘,一位风姿绰约地女子安之若素地坐在后面。

作为朝上地站桩之一,李贤压根没有注意到群臣在那里讨论什么,横竖这不关他地事。他的目光直接穿过了那珠帘,落在了武后地身上。垂帘听政并不是什么稀奇事,当初隋文帝的独孤皇后也天天陪着老公上朝,但是,他老妈自是比独孤皇后更厉害。

瞥了一眼在那里高谈阔论神采飞扬的上官仪,李贤微微耸了耸肩,旋即瞧了瞧旁边某个空缺的站班——这是曹王明的位置,大约是被他吓到了,他这位皇叔居然直接递了告病的折子,足足请了十天的假!当然,现如今亲王不稀奇,所以几乎没人注意到这么个空缺。

李贤很想就在大殿上这么伸一个懒腰,但是终究众目睽睽之下,他就是再任性妄为,也不敢太过胡来,只能在心中美滋滋地叹了一声。没有死人的结局真是美妙……错了,是没有死什么重要的人的结局真是让人心旷神怡。

既然到了这地步,死人他已经是不怕了,只要能够保得他喜爱的重视的人痛痛快快活着,其他的人就是再死上一打他也不会眨一下眼睛,这便是所谓的亲疏远近之分。至于老上官,看在可爱的小婉儿份上,看在让老妈和他少死几个脑细胞的份上,这个人情还是需要给的。兴许这么一来,上官家将来就会出一个单纯的才女而不是弄权的才女了。

当然,剩下的仇,他可以慢慢报……大约人家也会知道两个乔装打扮的阉宦给定鼎门的守军扣了,但查到最后大约也只会查到洛阳县送去化人场的死人。总而言之,就目前而言,这段太平安稳的日子大约能够持续很久。

“太子乃储君,朕的身体诸卿也是知道的,所以准备明年十月为太子行冠礼。”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群臣为之哗然,就连最前端的李弘也一下子懵了。而李贤却是在身旁传来嗡嗡嗡的议论声之后方才反应过来,却没法搞清楚刚刚究竟说了什么。在几个出列赞成或反对的声音中,他好容易明白了老爹说了什么话,干脆撇撇嘴继续闭目养神。

还以为是什么内幕消息呢,敢情是说这个,他老早就知道了!

也正是因为皇帝抛出来的这个意见,其他的政务顿时全都被归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就连昨儿个还受到过惊吓的上官仪和李绩,也把全副精神投入到了这更加重要的国家大事上。于是,在朝会结束之后,就只见一拨拨的人都汇集到了一起,各自神秘兮兮了起来。

至于准备溜之大吉的李贤,则是直接被自己的哥哥一把拽了个正着。

许是因为刚刚受到极大震动的缘故,李弘的面色憋得通红,手上的劲道也陡增了一倍不止。用前所未有凶狠的语气赶开了自己的从人,他便死死盯着李贤的眼睛,恶狠狠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李贤自然是故作莫名其妙:“五哥,你问我,我问谁……”

“少废话,刚刚我看人人都吓了一跳,就你小子在下头没事人似的,还说不知道!”

眼看瞒不过去,李贤索性一摊手道:“反正这是好事不是坏事,五哥你这么紧张干吗?没准父皇母后是想要日后享享清福,不乐意在国家大事上多动脑筋。总而言之,今后你这个监国太子就好好操心国事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言罢他迅疾无伦地抽出了手,脚底抹油直接溜了。直到笃悠悠回到了庄敬殿,他这才从心里吁出了一口气,分外想见见几日没碰头的阿箩。然而,书斋门口迎上来的不是他意料中的红袖知己,而是某个满脸堆笑的死道士!

第三百三十九章 … 退休,上位,补缺……惟愿事事安,拥美享艳福

尚道士没几个好人,李贤终于从精神上认同了这句话

他可以担保,如果事情真的闹大了,他老妈兴许能够安然无事,但郭行真必定会第一个倒霉。就是这么一个死道士,差点成了这一次事情的关键——因为那几个活灵活现的小人偶,就是郭行真的徒弟给带进去的。

郭行真政治客当得欢,政治献金的回扣也捞得不少,所以被人讹诈到了头上,不得不收了某个徒弟。郭行真原本以为人家只是想亲近帝后谋求一个出身,谁知后来发现那人鬼鬼樂樂,想要报告却又不敢,直到最后方才咬咬牙通知了阿萝。因此,安然挺过了这一关,他当然没忘了来拜李贤这个活三清——只要能救他的就是三清,这就是郭行真如今最大的体悟。

虽说知道这死道士只是被人当了挡箭牌,但李贤还是没法给出好脸色,干脆狠狠敲诈了一番。到了最后郭行真走的时候,那满脸的笑容都变成了苦笑,额头更是冷汗直流,却还是松了一口大气——他虽说逃过一劫,但毕竟是失了皇后欢心,这要是没有李贤转,别说钱,就是他这个人,也得跑去岭南数星星不可!

“阿萝,这些东西你给我收着!”

阿萝昨儿个这么急匆匆往大仪殿冲了一趟,至今仍感到心中后怕,此时看李贤一脸嘻笑没事人似的,不禁在心里暗叹这位主儿神经坚韧。接过李贤手中一叠东西。她稍稍一整理便不禁大吃一惊:“这……都是郭真人送地?”

“什么郭真人,你看他那样子像真人么?”李贤没好气地挥挥手,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他也就是一普普通通贪财的牛鼻子道士,以后叫他老郭就成了。老郭这种人,你敲得他越狠,他越是认为你看得起他,心里越是轻松,出手越是大方!”

这种论调阿萝却还是第一次听说。此时顿时没好气地啐了一口,但翻看了一下手中的东西,却又觉得这话有那么几分道理。

这其中一共有七张地契三张房契,在洛阳如今地皮房价节节攀升的情况下,自然是比钱更金贵的东西,不说别的,仅仅是一张择善坊大宅子的房契。便至少价值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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