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道至圣-第10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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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完所有的星文，方运隐约明白牧星客那句话的意思。
不管怎么样，牧星客确实已经不在这里。
而且，方运现在已经算是牧星客一族的学生或弟子。
牧星客一族的星文极难理解，对于本族，他们是直接传承，但对于外族，则从不教导，而是让外族自己领悟，一旦能领悟星文，便可成为牧星客的弟子。
星文是一种非常奇特的力量，即便是大圣都难以领悟，因为他们空有力量甚至掌握圣道而没有知识，再厉害，也难以获得星文的传承。
不过，称祖则不同，即便是实力最差的称祖之人，也能很快领悟星文。
方运看着巨石屋内的三面墙壁上的黑色星文，有些高兴，也有些遗憾。
高兴的是，自己又掌握一门外语，而且这门外语的用处不是一般大。
如果牧星客没有吹牛的话，这是万界之中锻炼神念最强的手段，没有之一。
人族比较奇特，神念寄存于文胆之中，神念增强，文胆也会增强，意味着能直接增强唇枪舌剑的力量。
方运其实有点相信牧星客的留言，这种学习一个字要历经星辰生灭，再弱的神念也能得到锻炼。
此屋之内的星文中，蕴含万界和牧星客的各种大秘密，可惜，方运无法解读。
不过，方运解读出一个与这座巨石屋有关系的大秘密。
那块青石玉山或者说青石铺团，是牧星客一族的重宝，对牧星客来说，比外面的九龙壁都更加珍贵。
那块青石，翻译成人族语言，名为万星王座。
虽然，它的形状更像是巨大的石头蒲团，与王座的形象相去甚远，或者说勉强可以当成原始人的王座。
方运盯着那万星王座，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比看到九龙壁甚至整座药园都更兴奋。
这万星王座关系着神念，也关系着文胆。
自从文胆达到三境固若精金之后，成长极为缓慢，即便天赋再高，成长的速度也有限，只能凭借时间慢慢磨砺。
人族历史上，文胆成长到四境万古不朽的，除了亚圣和孔子，只有数人，半圣的文胆晋升三境巅峰，几乎是极限。
但是，在方运引发礼乐编钟后，人族有三位半圣的文胆一起晋升四境，可谓空前绝后。
根据墙壁星文的记载，若在万星王座上修炼，可以观亿万星辰生灭，虽然会有一丝危险，但若能正常修炼，神念便会暴增。
据说当年孔子的文胆也应该只是四境巅峰，或许在圣陨前有所突破，而根据黑色行文的内容，牧星客在大圣的时期，神念就已经有文胆五境的力量。
方运还不知道牧星客的神念到达那种层次会有什么变化，但人族文胆在一境、二境或三境时候，只是普通的变化，但若晋升四境甚至五境，则会有奇异的超越之力。
圣庙的半圣席位，基本是按照封圣的年代排序，但是，达到文胆四境后，则可以直接排在前列。
每一位生前文胆达到四境的半圣，其在圣院的地位都略高于普通半圣，其世家的地位也略高于普通半圣世家。
方运看着万星王座，心中有一个疯狂的念头。
封圣前，晋升文胆四境！
把牧星客一族的说法套用在人族身上，若能在封圣前晋升文胆四境，那么在半圣的时候有极小的可能性晋升五境，在亚圣的时候有极大的可能晋升五境，若是成就圣人，文胆可能会突破五境的限制，达到未知境界。
可惜，即便是最强大的末代牧星客，神念也未能达到传说中的那种境界。
那万星王座终究是牧星客之物，只有牧星客一族才有机会坐上，牧星客一族历代收了不少弟子，但未有人曾坐到万星王座之上。
方运确信牧星客已经离开，犹豫许久，缓缓向万星王座走去。
一开始，方运的步伐很正常，但到了万星王座三丈之内的时候，脚步突然慢了下来，每迈出一步，都好像用尽全身的力气，如同慢动作一样。
直到接近万星王座，方运才外放三境文胆之力，配合神念，一鼓作气，一跃而上，坐在万星王座之上。
这青石对方运来说过于巨大，他如同坐在一座丘陵上似的。
甫一坐到上面，没有任何感觉。
万星王座的具体用法乃是牧星客一族的大秘密，方运所学的文字没有涉及这方面，但只要能引动万星王座一丝力量，就算是成功。
方运盘坐在万星王座之上，闭上双目，神游天外，开始跟万星王座沟通。
方运不知道具体方法，但现如今，唯一的手段便是凭借星文。
思索许久，方运决定把重点放在“牧星”两个字上，于是开始不断在脑海中推演这两个字，不断体验这两颗星辰的生灭。
在体验两个字的时候，方运的神念有细微的成长，从而也让文胆成长，但是与万星王座毫无关系。
足足过了一天一夜，还是无法引动万星王座。
方运没有继续参悟两个字，而是不断思索。
不一会儿，方运突然明悟，之前自己是一个字一个字参悟，只是体验一颗星辰文字，那如果把“牧星”二字当成一个整体体验会如何？
于是，方运将两字连在一起，再度参悟。
对于任何其他各族来说，同时参悟两个星文是极为困难的事情，但是，方运有无上文心，一心二用！
一开始，方运神念分别进入两个字之中，立刻身化两颗星辰，经历两颗星辰的生灭。
在参悟单字的时候，这两颗星辰都会彻底消散于虚空之中。
现在方运同时参悟两个字，代表两个字的星辰几乎同步进入衰退，同步坍塌，同步化为致密的暗星，在最后同时化为虚无，融入虚空之中。
但是，在两颗星辰同时消散的同时，天地归于无尽的黑暗，下一刹那，虚空震荡。
天地混沌隐鸿蒙，一点明光暗中生。
一切戛然而止。
方运的神念只能看到，在无尽漆黑的虚空之中，有一个似有非有的光点，那光点仿佛诸天源头，但又好像什么都不是。
方运只觉身体一凉，从参悟中清醒，发现自己还是坐在万星王座之上。
第2328章 创世之象
“为什么参悟中断？”
方运有些不甘心，再次参悟“牧星”二字，再一次看到那一点明光，但和上一次同样，参悟中断。
方运又连续参悟数次，但全部失败。
“莫非是我的境界太低，或者对星文领悟的太差？”
方运还想参悟，但却发现自己的精神极度疲惫，好像历经百代千世的轮回，不得不坐在万星王座上睡觉。
这一觉没有任何异样，方运睡到自然醒，继续考虑如何使用万星王座。
“我境界太低，难以引发这万星王座，实属正常。那么，有没有别的方法将其引动？”
方运思索许久，意识到或许是自己的知识不足，于是开始在奇书天地中寻找书籍。
不多时，方运突然开始全面阅读华夏古国时期所有与星辰宇宙有关的书籍，很快在天文学和物理学有了很深的造诣。
不多时，方运似有所得。
“两个不同的天地，根本力量自然不同，但是，也定然有相似甚至相同之处。我若能理解另一处天地的起源，那么对参悟牧星两字必然有极大的帮助。”
于是，方运再度参悟牧星两字，在最后时刻，天地震荡之时，那一点明光似出未出之时，方运开始观想万界起源，天地初生。
刹那之后，那一点明光出现。
这一次，参悟没有中断，无尽白光层层叠叠，充满虚空，接着，白光炸裂，形成五颜六色的光芒向各个方向飞射，如云霞弥漫，虹气四溢，虚虚实实，飘飘渺渺，如雾如雨。
直到最后，形成无穷无尽的星辰不断扩散。
霜波层染满天地，虹气化物万界成。
方运同时感应到亿万星辰的诞生，根本无法承受，神念瞬间炸裂，只觉头脑随时爆开，果断放弃参悟。
方运立刻自查身体，无奈地发现，自己的神念永久性地出现了损伤。
但是，在看到无尽星辰形成的璀璨刹那，方运感觉自己的神念有了一丝与众不同。
自己的神念不再是一种静态的力量，不是只有自己控制才能有所变化，不是自己赋予才有灵性，而是多了一种生生之意，如万物萌发，自然轮回。
这种性质的神念，方运曾经感应过！
方运休养一段时间，待感觉神念恢复，再次参悟“牧星”两字。
这一次，同样的明光出现，天地开辟，虹气化为万界，同样有创世之象。
不过，这创世之象仅仅比之前多维持了百分之一息，随后，方运的神念爆开。
方运的神念再次受损，但是神念中的生生之意更加强。
方运再度休养，待精神恢复后，一咬牙，竟然开始不断重复之前的过程，不断体悟创世之象，不断大概神念爆开。
那神念之中的生生之意不断变强，而创世之象的维持时间也不断延长。
与此同时，方运的神念一直不断减弱。
方运的神念源自三境的文胆，神念已经到达文豪皇者境界，但现在，已经弱到大儒初期。
方运竟然还不停止，继续观创世之象，神念不断减少变弱，最后，竟然退回到普通人的时期，几乎神念不存，空留文胆。
那已经不是神念，只是每个生灵都有的基本念头。
淡淡的光芒照在青石之上，落在方运的面庞，如雾如纱。
方运却面带微笑，随后以万星王座为床，往后一趟，呼呼大睡。
也不知过了多久，方运突然起身，抬头望向门外无尽虚空，一目混沌无光，一目星光无尽。
宏大的声音在巨石屋中响起。
“天生万界，为吾所牧！”
方运说完，万星王座竟然涌出淡淡的光辉。
方运稳坐其上，双目紧闭，再度参悟“牧星”二字。
这一次创世之象与上一次没有任何区别，有区别的是方运，在创世之象破灭之前的一刹那，方运中断参悟。
文胆之中的神念竟如种子萌发，由普通之念，生化新的神念。
这新的神念，有着无比浓郁的生生之意。
这种神念，方运遇到过，那牧星客说“请进”的神念，便是这种神念。
只不过，那牧星客神念中的生生之意远远超出方运的境界，隐隐有一种造物创生之意，恢宏异常。
也正是那这个时候，方运才明白墙壁上一句十分重要的星文。
天生万界，为吾所牧！
所以，方运便决定赌一把，将自己的神念打回原形，最后再凭借那八个字，凭借生生不息之意，再造神念！
除了人族，即便是牧星客也不敢如此做，皆因为人族的神念源自文胆，文胆一旦到达三境，便固若精金，神念即使有损，对文胆的影响也微乎其微。
方运继续参悟牧星，不断观想创世之象，神念以可怕的速度不断增强。
神念每增强一分，文胆也随之增强一分。
最后，神念彻底恢复，而文胆竟然一跃成为三境巅峰，圆融无瑕。
文胆丝毫不被神念影响，没有那种生生之意，但是，文胆本身更加纯粹。
以前，是文胆淬炼神念，而现在，神念竟然能淬炼文胆。
方运松了一口气，生怕因此导致文胆不纯，如此一来，得牧星神念，而人族文胆丝毫不变，那意味着自己的圣道不会额外出现变数。
方运低头看了看发光的万星王座，虽然自己引动的力量特别细微，连牧星客一族的婴儿都不如，但终究是能借用这青石的力量，让自己的神念与众不同。
神念的境界回归文豪皇者，但神念的力量却远超之前。
方运一张口，真龙古剑飞出，方运开始操控真龙古剑，如臂使指，随心所欲，比之前多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流畅与自然，明明离数百丈远，可神念的控制没有丝毫衰减。
方运突然目光一动，真龙古剑开始加速。
一鸣、二鸣、三鸣……
最后，真龙古剑直破十四鸣，达到十五鸣。
而在此之前，方运是叠加各种力量用尽手段，才能让真龙古剑达到十四鸣。
真龙古剑在抵达十五鸣后，便无法再度加快，突然，方运目光再次一动。
真龙古剑瞬间逆转方向，依旧以十五鸣的速度飞行。
念头一出，古剑逆飞。
传说中半圣才能做到的境界，古剑瞬逆。
这意味着，从现在起，圣位之下已经没有什么力量能伤到真龙古剑，就算速度远远快于真龙古剑，也会被可以瞬间改变方向并保持原速度的真龙古剑甩开。
如果现在再遇到贝翼皇，方运相信真龙古剑能够在十把贝翼刀中飞舞而不伤分毫。
第2329章 斩天命
感受到全新的神念，方运脸上浮现少许笑意。
在感受到牧星客一族的核心理念“天生万界，为吾所牧”后，方运又融合自身所学，以儒家的角度来回忆过去种种，用人族的态度来体悟牧星经历。
“收拾身心，自做主宰。”
一个自外而内，一个自内而外，有殊途同归之妙。
儒家之说虽然不够恢宏，但却体现儒家的一个基本理念。
人能弘道，非道能弘人。
牧星一族更直截，而人族之学更精妙。
自此，方运明白，自己的“吾心自明”已经到达极限，接下来，要开辟新的道路。
方运枯坐万星王座，脑中一片空白，竟然一无所思。
待方运发现自己这种奇特的状态，已经过了整整一日。
方运百思不得其解，一日之空，对自身头脑休整有极大的好处，但是，却昭示着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
前方无路了。
人族读书人追寻圣道，大都亦步亦趋遵循先贤而行。
即便是一些半圣，在封圣前也从未逾越，直至封圣之后，才有所开创。
不过，历史上最富盛名的，还是那些开拓圣道甚至自辟圣道之人。
方运意识到，自己一日不思，便是因为自己的圣道已经异于之前所有的圣道。
这是好消息，意味着自己一旦再获圣道，那便是创立之功，独占一方，远胜过普通众圣。
也是坏消息，自辟圣道非常艰难，稍有不慎，便是落得个圣道崩灭的下场。
方运第一个念头便是自己的圣道可能被牧星客、古妖、龙族等力量影响，导致自己偏离人族正道，但下一瞬间，吾心自明，不为所动。
“即便吾以儒心夺万族之道，又能奈我何！”
方运心志弥坚，专执一心。
不过，方运却不屑夺万族之道，因为人族之道才是万界正统。
想到这里，方运突然福至心灵。
“正统，正统，正统……”
方运喃喃自语，跟入了魔似的。
不知过了多久，方运突然一拍膝盖，笑道：“吾道自通！”
“自此之后，本圣当得三法。一曰吾心自明，二曰吾道自通，三曰吾……”
言及“三曰”之时，天地大震，百棺齐动，虚空生霞，虹气弥漫。
虚空之中，似有一点明光隐现。
方运心有所感，竟闭口不语，以心言之。
所有异象未成形，旋即消散。
方运抬头望天，随后又平视前方。
“吾心自明，当以真为本。若天地自我不真，则如缘木求鱼，不说寻与寻不着，单说被外力所染便难以自知，必当不明。不明便是无心，无心便是无情，无情便是非人，非人便脱离人道，堕为异物。”
“吾道自通，当以行为本。道在前，若不踏之履之，只凭空想，如画饼充饥，心饱而身饥。连那空门都知行于天下以缘求食，若有道不践行，当真是愚不可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