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道至圣-第1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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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文章的正是张破岳,他下面众多义士回复,表示愿意跟随张破岳去杀那帮狗东西。
景国原本有不少官员在反对方运的草案或提案,但在这几天,个个无比老实,遇到他们必须要反对的革新,也不多话,反正就是拖。
他们不敢在这种时候与方运对立,万一被人利用,必然文名丧尽。
于是,方运毫不客气地加速革新,制定了许多原本这些人必然不同意的提案草案。
那些官员不可能拖着所有的革新,只能无奈地通过一些。
在所有目光都被刑殿和方运吸引的时候,做好充足准备的工殿与农殿陆续行动起来。
农殿行动得最早,因为严打过程中那些被流放的人员,全都由农殿接管,在田地中服劳役,在景国的新法律中,这叫劳动改造。
除了严打新抓的人员,各地被囚禁羁押的人都利用起来做农活。
不过,这些人几乎没有多大怨言,因为务农总比去那些危险的矿山等地强,而且农家素来善待囚犯,吃穿不愁。更何况,景国更改了政策,参与劳动改造的人,竟然可以获得收入,虽然跟外界的收入比很少,但这已经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一些囚犯不仅没有怨言,反而十分努力,想要通过劳动改造赚一笔钱,出狱后好好做人。
工殿没有接收任何有危险倾向的人员,而是主要做两件事。
第一件事是因地制宜,根据密州、象州和江州的特点,制定符合各地条件的工坊规划。
比如象州是产粮大区,又有丰沛的水资源,同时矿产和森林资源丰富,所以这里的工坊都跟粮食制作、水利用具、渔业、造船业、矿业和木材产业有关。
而密州位于北方,水资源匮乏,粮食和矿产稀少,但可以大范围种植棉花,便发展棉纺类工坊。
工殿的工坊有多重经营模式,基本是工殿出技术,景国出地和资金,再请工家读书人管理入股,然后招聘大量工人。
仅仅是建造工坊还不够,工殿得到方运的指点,加大力度培养工人,在景国开设许多工人夜读班,让工人可以更好地操控机关,提高生产效率。
而且,景国的所有新工坊全都按照流水线模式设计,让生产效率大大提高。
在三殿强大的统筹安排之下,又有近乎无穷无尽的资源,景国的一些地方飞速发展,日新月异。
水族以景国为中心开辟天下水网,当第一批工坊的产品下线的时候,各地的船只已经抵达,随后沿着四通八达的水路运往各地。
新工坊的机关技术远超老机关,生产速度快,成品率高,成本降低,使得许多物品即便算上昂贵的运输费用,也比十国各处本地的物品便宜,质量也好。
因此,景国货物对其他工坊产生了一些冲击。
不过,由于景国的工坊还不够多,产能需要慢慢提升,所以冲击并非致命,其他国家的工坊还可以支持很久。
有不好的一面,也有好的一面。
许多不知道工殿计划的工家人意识到机关技术的落后,开始发力追赶,用尽一切办法提升机关技术。
景国,慢慢让整座圣元大陆活跃起来。
三殿联手的规模太大,即便处处遮掩,终于纸里包不住火,被礼殿揭穿,轰传天下。
在方运走出葬圣谷的第一个秋天,还没有看到劳动的果实,大部分计划就被披露。
直到这时,天下人才知道,农殿、工殿和刑殿竟然与方运联手,以景国为试点,展开全面的革新。
当有人把一切串联起来,便得出许多令他们恐慌的结论。
方运与圣院竟然在通过严打等手段,获得了景国大量的田地,而且这些田地由于清一色地使用工家新农具和甲牛,完全由景国完成人员调配,用人极少,导致许多农人失业。
所有无法参与种植的农人,都被景国官府以再就业和救助的名义,送入工坊之中,白天做工,晚上学习。
景国工坊生产出来的货物又便宜又好,影响到了整个十国,倒逼十国各地的工家人发展技术。
除此之外,还有许多令人细思极恐的细节。
很快,方运与圣院想要打击士族高门的谣言爆发。
各地大族人心惶惶,开始抱团商议如何应对这种情况。
在这种时候,方运不仅没有收手,反而再一次加重商税。
一些景国的大家族忍无可忍,在论榜发表声明,反对方运的革新。
全国各地的大家族快速联合起来,开始抗税,开始在不违法的前提下招收私人武装自保,开始游说各大势力甚至官员,要一起对抗方运与三殿。
礼殿明里暗里都支持这些人。
第2461章 水禁
在几乎所有高门大户意识到自己的核心利益已经染指后,便撕下一切伪装。
全人族上千望族名门豪族以及整整十二个世家家主集体出现在倒峰山下,上书请愿,要求在没有除掉妖界之前,方运停止所有的革新,以免人族动荡,若是方运一意孤行,他们不介意帮助庆国清君侧。
随后,庆国与谷国国君都连续颁布两道圣旨。
第一道圣旨宣布,对所有景国的物品加收三成的特别商税,旨在保护本国工坊与工人。
第二道圣旨则发文斥责方运祸乱景国内政,若是方运继续如此,两国将与景国皇室缔结千年之盟,愿意出兵帮景国皇室铲除奸臣。
景国皇室没有回应,一直保持沉默。
但就是这种沉默,却让全天下人看到,方运与景国皇室已经完全站在对立面上。
皇室在这种时候沉默,而不是反驳庆国与谷国,代表景国皇室随时可能同意与两国结盟。
武国国君竟然没有忘记凑热闹,亲笔写圣旨说如果庆国敢在这种时候对景国动武,那武国就直取庆国。
但是,随后武国内阁表示在妖界入侵的时候,绝对不会对庆国用兵,引得武君把内阁众官骂得狗血喷头但却无可奈何。
因为,反对方运的世家中有一家在武国。
与此同时,东云州、燕州与京城许多五品以上的官员陆续发声,表示坚决支持景国国君,若是朝中有乱政奸臣,他们会不惜一切抗争到底,还景国一个朗朗乾坤。
许多低品官吏没有发声,但却开始利用各种方式阻挠方运的革新。
尤其东云州与燕州两地,差役、吏员与官员三级人员集体排斥革新,导致方运的革新寸步难行。
刑殿的人员不得不潜伏起来,若是对一地两地的官员进行严厉惩罚是十分轻松的事,当两州过半官吏反对,即便是刑殿也不敢动手,因为一旦抓捕那些官吏,必然会导致各地官衙瘫痪,礼殿和东圣阁必然会找借口逼刑殿离开景国,打断革新。
很快,三殿与方运展开反击。
东海龙宫宣布,发现妖族在庆国与谷国通过水路截取圣元大陆情报,对庆国与谷国展开暂时性的水禁,禁止两国人族在水上从事包括打渔、养鱼、客运、货运、游览等等所有的活动,三天之后,两地船只必须离开水面,否则龙族将会对其全部摧毁。但,不影响他国船只与人员。
东海龙宫还计划,若一个月后依然无法铲除所有妖族间谍,将粉碎所有水道上的桥梁。两个月后若依旧发现妖族,将开始更全面的清查,不排除禁止庆国与谷国两地任何人取用水。
此消息一出,两国哗然。
两国征收高额商税,的确能阻止景国的物品流入两国,但若代价是全面水禁,便等于杀敌一千自损两千。
之前东海龙宫对庆国禁海,仅仅是包括海洋与长江,其他河流都没有限制,而现在,庆国连在一条小河上使用竹排都不行。
这不仅仅涉及到货物的运输,还涉及到大量相关的从业人员,还涉及到各种利益集团,一旦他们把怒气发泄到皇室头上,庆君必然要给出一个说法。
如果仅仅是第一步水禁,庆国家大业大,完全可以死撑很久,但粉碎桥梁,则等于砍掉庆国的两条腿。
庆国水路密布,若是所有的桥梁都断掉,也就意味着基本的陆路运输也会被中断,整个庆国将会瘫痪。
至于龙族说的禁止取水,则不可能实施,但却能表明龙族与方运的决心。
这是龙族的威胁,更是方运的威胁。
论榜之上,许多庆国人开始抨击方运。
“不愧是虚圣,竟然想出这么阴毒的手段!庆国提高商税,你们景国不过是不赚钱或者少赚点而已,但你堂堂人族虚圣,联合外族开水禁,禁的却是庆国无数百姓的命!你若不满庆君,请针对他,不要去谋害庆国百姓!”
“人族虚圣,与龙族勾结,与古妖眉来眼去,在妖界大举进攻之时贸然变法,惹得十国动荡,我看啊,那个真正的方虚圣已经死了,从葬圣谷走出来的,不知道是什么,或许他的体内藏着一个妖族的魂魄!”
“请方虚圣饶过庆国千千万万以水为生的百姓。”
各国读书人陆续反对。
“就你们庆国百姓是人,我们景国工人就不是人了?我们辛辛苦苦制造的东西,凭什么你们说加税就加税?”
“大家都是卖东西,各凭本事,你们庆国是可以调整商税,我们外人无权反对,但你们既然敢调整商税,就不能怪人水禁。本来两国好好的,你们先挑事,挑事完再装无辜?状如女表子。”
“我也承认,这事东海龙宫做得过分,但我们要想想,是谁先用卑劣手段挑衅的?景国正常贩售东西是挑衅吗?不是!但是,你们庆国谷国突然提升商税,并且干涉景国内政,这是挑衅,这才是根源!”
论榜上抨击方运的文章越来越多,在东海龙宫宣布水禁的三个时辰后,论榜上出现一个震撼的消息。
庆国一个中年渔夫得知水禁后,用家里最后的钱买了一些肉和砒霜,一家七口吃完,尽数死亡。
最后邻居发现,那渔夫在临死前,用血在墙上写了十个大字。
“谢方虚圣逼死一家七口!”
论榜上顿时炸了锅,批判方运的读书人蜂拥而至。
“人族虚圣,草菅人命!”
“都说方运智谋高,何曾诛尽众蛮妖?今日手染百姓血,杀人不需用剑刀!”
“为了名利,为了景国那一点点工坊多赚一点,方运简直丧尽天良!”
“龙族与方运勾结,戕害人族百姓,身为读书人,我们难道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吗?我们应该加入阻止方运乱政的队伍,与正义的力量站在一起!”
那些原本支持方运的人,不得不闭上嘴。
人死为大,在这种时候,哪怕是公道的话,都会被曲解,都会成为把柄。
各国高层冷眼旁观论榜论战,都对那一家七口的死起了疑心,以杂家的手段,诱导一个普通渔父去死是很简单的事,而且不会留下痕迹。除非半圣亲自出手,否则无人能知道真正的原因。
半圣不可能为了这件事而亲自下场,更何况没有谁能百分之百确定此事有猫腻。
论榜上反方运的声浪罕见地成为主流。
第2462章 差距
景国内阁,左相阁。
新内阁已经成功建造完毕,正好位于皇宫的东北方,占地面积远远超过任何一处官署。
左相阁占据了内阁最大的一处地方,左相阁的偏厅成为左相处理日常事务的地方。
偏厅之中,十余位左相阁官员站在桌案之前,桌案之后,方运正看着一道文书,正是关于庆国一家七口的事情。
“你们如何看?”方运放下文书,扫视众人。
李志霄抬起头,道:“相爷,依在下之见,对方有高人。此法明显是学习咱们景国通过《民报》发动……您说的舆论战。此事,必须平息,对您文名的打击倒是其次,给对方找到借口停止革新、甚至动摇景国才是真正的大问题。”
方运不置可否。
徐长庚附和道:“我同意志霄的看法。有些话,正如同您在景国朝堂之上说的,即便是我们这些读书人,都不具备真正的理智与道德,我们大部分言行都受情绪影响。对手这次的手段很高明,引发了众多人的愤怒,在愤怒的情绪下,您无论做什么,都是错的。所以,我们现在要选择最小的错误去做。”
“什么是最小的错误?”方运问。
徐长庚看了李志霄一眼,犹豫起来。
李志霄果断地道:“承认错误,就是最小的错误。”
方运似笑非笑看了两人,扫视其他官员,最后问:“董越千,你似乎有话想说?”
董越千重重点了一下头。
方运道:“但说无妨。”
董越千气愤地道:“我们没错,凭什么要认错?”
其余官员愕然,有些官员像看傻子一样看向董越千,好像在说,这种人都能担任要职,简直实在侮辱景国的官僚,想不明白为什么得到方运的重用。
方运轻轻点头,道:“说的好!”
众官面露尴尬之色,难以置信地看着方运,这话可不是一位合格的官僚应该说的。
方运露出和善的笑容,道:“一国朝廷,有巨大的惯性,呃……嗯,习惯性的力量,这种力量由内在驱动,难以突然中止或改变。诸位能认识到承认错误,这已经非常不错,虽然诸位只是想找个借口推卸责任,但总比死不认错强。但很多事情正如董越千所言,我们没错,凭什么要认错?是,这个世界上不能什么都用对错的来衡量,但只要我们认错了,那对错就会成为评判标准。”
众官皱眉思索。
方运继续道:“他们的死,我们可以弥补,我们可以同情,我们可以遗憾,但我们没有侵略庆国,我们没有恶意杀害他们的子民,我们没有主动挑起任何形式的对抗,甚至于,我们仅仅是反击,不要说死七口人,就算死七百万口,我们也没有错!错的是庆国,错的是庆君!如果我们认错,那就表明,我们的革新是错的!我没错,我不会认错。”
偏厅陷入沉默。
随后,方运道:“当年,我们景国人也有过因为被敌国封锁而吃不上饭的时候,我们也饥饿,我们也痛苦,我们也怨愤,但是,我们景国从来没有拿被饿死的人当作武器来攻击敌人,因为,这是我们的无能导致,这是我们的耻辱。我们要做的是,继续发展国家,继续做我们应该做的事,我们不掩盖这些错误甚至罪行,但我们不能让那些人白白饿死!我们努力发展武器保护国家,我们要努力种植粮食让人吃饱,我们要尽最大努力保证以后不会有人被饿死,尤其是不能让努力工作的人被饿死。对于庆国一家七口人的死,我个人表示深痛的哀悼,但身为景国左相的我,永远不会停下革新的脚步!在我们景国要是发生这种事,国君与内阁,要集体认错,而不是因为找到攻击对手的机会而沾沾自喜。”
“另外,庆国的这件事也给了我们教训与启发。我准备在户部成立几个新司署,包括粮食应急司、灾难应急司和战争应急司等等,主要预防突发状况和处理紧急情况。其中粮食应急司要成立一个新的下辖官署,可以接受捐献,但所有钱财全部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对外公布所有钱财粮食的去向,接受任何人的监督,任何挪用或贪吞应急司粮食钱财的官员,全部除以重刑,上不封顶。我们方家开个头,先捐出一百万两白银。”
“是!”
一众官员看了方运一眼,带着浓浓的敬佩之心,退出偏厅。
走到远处,李志霄拍了拍董越千的肩膀,道:“越千,我向你认错。我们以前都觉得老实人太笨好欺负,但现在才发现,很多时候,我们就是太精明了,太算计了,却忽视了真正的利益与大义。你很笨,但也因此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