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道至圣-第8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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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君急忙手持玉玺,给在场的所有庆国读书人紧急传书。
“马上阻止方运!”
在场的庆国读书人如同蜡人一般坐在原地,这时候出面,不等着挨骂吗?一个宗午源被骂完还不够?可是,若没有人阻止方运,看样子还是会挨骂。
所有庆国人觉得现在是这一生最艰难的时刻。
传书完后,庆君用严厉的目光看向吏部尚书古南怀。
古南怀仅仅犹豫了一息,在方运开口之前,猛地站起,朗声道:“方虚圣且慢。”
大兔子一个翻身跳起来,举起前爪指着古南怀,大声叫道:“吱吱吱吱!”
许多人发笑,但随后忽然有人大喊帮大兔子翻译。
“庆犬吠雪!”
即便大喊的人只占文会的十分之一,也有三四十万。
那四个字响彻云霄,之后众人哄堂大笑。
长江之中突然溅起无数水花,原来那些水妖开始在水里翻滚拍打水花,显然也是被逗得发笑。
大兔子见到几十万人学自己,又抱着肚子在地上滚来滚去,别提多高兴。
第1725章 庆驴技穷
以庆君为首的庆国读书人只觉喉咙里被蜡卡着,又腻又难受,被兔子当狗骂还没完了,现在连人族各地的人都跟着凑热闹。
古南怀面色一片青黑,纵然是大学士被几十万人一起骂一起嘲笑,老脸也挂不住。
古南怀望向庆君,满面无奈,像是在说已经尽力而为,总不能再让人骂。
庆君正要开口,但立刻闭上嘴,自己真要是开口,别人未必敢说庆犬吠雪,但那只兔子可说不准。
庆君不得不转头看向谷国读书人。
谷国众人或抬头赏月,或低头吃瓜果,刚才那一幕太吓人了,整个庆国都被骂上,偏偏还没办法反驳,谷国人在别的时候出面也就罢了,若是在这种时候与方运作对,不知道会被方运骂成什么。
甲席乙席静悄悄的,没人敢帮庆君出头。
武君嘿嘿一笑,道:“方虚圣,您可以继续讲小故事了。”说完,武君挑衅似的望向庆国众人。
庆国无一人开口,许多人都没有看方运,反而盯着那只大兔子。
大兔子懒洋洋躺在地上,露出圆鼓鼓的小肚皮,眯着眼瞄着在场的庆国人,好像随时会站起来大喊“庆犬吠雪”。
方运看到大兔子的模样哑然失笑,伸手拍了拍它的肚子,然后舌绽春雷。
“古象州无驴,有好事者船载庆之驴以入。至则无可用,放之山下。虎见之,庞然大物也,以为神,蔽林间窥之。稍出近之,憫然,莫相知。”
“他日,驴一鸣,虎大骇,远遁;以为且噬己也,甚恐。然往来视之,觉无异能者;益习其声,又近出前后,终不敢搏。稍近,益狎,荡倚冲冒。驴不胜怒,蹄之。虎因喜,计之曰:‘技止此耳!’因跳踉大?,断其喉,尽其肉,乃去。”
当方运讲完这个故事,各处的人纷纷喊出相同的四个字。
“庆驴技穷!”
“前有庆犬吠雪,后有庆驴技穷。”
“为何庆国众人不敢说话了?庆驴技穷,完美回答了武君的疑问。”
“庆地有犬,及象州化而为驴,好神奇!”
众人大笑,纷纷调侃庆国人。
许多庆国人简直要疯了,说好是来看张龙象文压方运,说好是来看方运出丑,可正主没开始文比,怎么庆国先被扔到方运脚下被一顿踩?
那些史家读书人奋笔疾书,而小说家们纷纷称赞,认为这个故事不仅有趣味,还蕴含至理。
武君大声道:“很好,文笔干练,寓教于乐……咳咳,是小故事有大道理。从明年起,把这个故事和庆犬吠雪加入我武国蒙学必修读物中,让孩子们好好向方虚圣学习。”
连武国一些读书人都给武君白眼,什么叫“寓教于乐”?这是在讥讽庆国人都是笑话吗?
庆国人听到武君的话,又气又急,可是又无可奈何,武国本就在想尽办法打击庆国,遇到方运主动递上刀枪箭矢,岂有放过之理。
大多数庆国人被方运的两个小典故骂得毫无脾气,只能在背地里小声埋怨庆君、古南怀和宗午源不自量力。
“以前没觉得古大学士蠢,现在看来,呵呵……”
“估计他也不想这么做,但被逼得没办法了,他敢不帮宗午源,还是敢不理庆君?”
“说的也是,跟南怀先生关系不大,主要是宗家与国君丢了脸,自然要找回面子。庆君在来之前,定然是想了许多办法,这次拿四友文会来说事,应该只是一个话头,然后顺着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让方运或景国丢脸,哪知方运两个小故事就把庆君、宗午源和古南怀三个人顶得哑口无言,之后自然难以为继。”
“不是庆国官员太蠢,是方虚圣太强大了。”
“不不不,就是他们蠢!人族四大才子之首这种层次的文比,他们几个掺和什么?哪儿来的自信?”
“说的也是。其实要是大儒们暗地里帮庆君使坏,方运也未必能招架得住,但谁家大儒会闲到编排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攻击方运?大儒出手,绝对会以泰山压顶之势,方运单凭几个小故事接不住。”
“是啊,既然大儒还没出手,他们几个跑出来装什么舌战英才?老老实实待着罢了,现在倒好,逼方运泼两盆污水过来,谁能洗得掉现在庆国头顶的污名?看着吧,庆犬吠雪与庆驴技穷就算不会名传千古,流传几百年不是问题。”
“唉,咱们在庆国时被骂成狗,到了象州,被骂成驴,你说他们几个这不是喝酱油耍酒疯,闲的么?招惹方虚圣做什么?我真想过去骂两句,看看那些景国人,简直笑坏了,大牙都能掉长江里。”
“还有那条大兔子,还在那里狂笑,咱们庆国什么时候被兔子如此嘲笑过?”
“所以说,没有十足的把握,千万别跟方虚圣舌战,骂人不带脏字这种事,满庆国还真找不出谁能压下方虚圣。”
“骂人都能骂上蒙学必读课本,即便我是庆国人,也只能说个服字。”
“我估计,方虚圣要与张龙象文比,应该有些紧张,毕竟张龙象可是两界山第一功臣,论古往今来历代大学士,说张龙象是军功第一绝对错不了。可现在方虚圣骂完咱们庆国人,必然心情舒畅,信心倍增,怪不得之前有人嘲笑说什么‘自助者庆君助’。”
“什么中秋文会,我看专门是让庆国丢人现眼的舞台。”
众多庆国人不断埋怨。
一些年长的庆国人看到这一幕,只能低声轻叹,就在几年前,方运好像成了全庆国的仇人,到处都是骂方运的声音。
但是自从天意诵文之后,骂声开始减少,到方运收回象州后骂声有所增加,但之后一直呈递减趋势,在方运从血芒界重归圣元大陆后,骂方运的人越来越少。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庆君使用玉玺,暗中与庆国众官交流,不再说话。
其余庆国官员都被骂怕了,而象州庆官本来就没资格参与这种层次的争斗中,再加上聂长举文胆开裂,他们也不敢贸然出击。
于是,中秋文会恢复正常,董文丛继续主持,让各国读书人作诗。
作诗的顺序是通过抓阄进行,第一个是启国读书人。
启国与庆国也有一定矛盾,这个年轻读书人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所作的诗中有一句是“月色银如雪”,结果引发众人笑声,让台上那几个庆国读书人的脸色十分难看。
第1726章 各方出手!
一直到晚上十点,五十五个年轻人才全部作诗完毕,其中的好诗被大学士鉴赏点评,不知是不是受到“庆犬吠雪”和“庆驴技穷”的影响,庆国五个年轻读书人的诗文都没有出县,最好的一人排在第十五,全面溃败。
一些读书人便说这是“庆驴技穷”,直赞方运有看透未来之能。
庆国人什么也不敢说,因为庆君明明是想打击方运,扰乱方运心绪,可最后庆国的少年人受到影响,自食恶果,无可奈何。
待赛诗的年轻人走下高台,董文丛无奈地舌绽春雷,道:“请问在场诸位,谁见到张龙象张大学士了,他似乎迷路,至今未到。”
许多人望向方运附近的甲席,有一张椅子自文会开始就空空如也。
方运感到自己的吞海贝中珠江公印开始不断接收传书,显然,有些人也急了。
于是,方运暗中利用珠江公印回复雷廷真等一些人。
“子时一到,文比开始。”
很快,陆续有人知道张龙象前来的具体时间。
董文丛也接到消息,于是宣布文会继续,请孔城最富盛名的杂技班子上台表演,等待子时到来。
在圣元大陆,子时也就是夜里十一点才是一天的终结与开始。
大多数人兴致勃勃看着杂技表演,每每遇到惊险的时刻,许多人发出轻呼。
但是,部分读书人的心思却没有放在杂技上,期间大都在看论榜,偶尔与周围的人交谈,时不时看向方运。
随着子时越来越近,文会现场与论榜的气氛有些变化。
文化现场的读书人越发沉默,但论榜上的文章越发激烈,尤其是那些没来巴陵城的读书人,根本顾不得睡觉,一直在论榜上看众人的文章或答复。
一些景国官员暗中注意人群中身穿普通蓝袍的左相柳山,但他自始至终都像普通人一样站在那里,没有丝毫特别的举动,若非方运提醒,这些官员根本无法发现柳山。
在离子时还有一刻钟的时候,方运突然看向董文丛,重重点了一下头。
董文丛立刻点了一下头回应,然后手持官印,不知道在做什么。
仅仅过了三息,突然有一个女人的哭诉声通过扩音海螺传遍全场。
“象州民女花青娘,请庆君和谷君为民女主持公道!”
原本正在看杂技的人吓了一跳,一起望向声音发出的方向。
那里是象州百姓所在的地方,就见之前那幅“端木遗风”的庆君亲笔书写的字帖再度被高举起来,以葛忆明为首的庆江商行之人站在花青娘身边。
随后,葛忆明舌绽春雷道:“在下象州进士葛忆明,状告两州总督方运,滥用职权,肆意打击庆江商行!请庆君与谷君两位陛下主持公道!”
等葛忆明说完,许多人露出早就知道会如此的样子,但还有一些人目瞪口呆,难以置信看着花青娘和葛忆明,这可是人族历史上最盛大的中秋文会,在这种时候针对方运,太过分了,一点不给方运一点面子,何止是恩断义绝,简直就是不共戴天。
随后,庆君凭借玉玺说话,声传数百里。
“朕乃是庆国之君,不便处理景国内务,但庆江商行乃是我庆国的商行,我若不说两句,怕是寒了庆国百姓的心。方虚圣,庆江商行之事,葛忆明说得是否属实?您是否针对庆江商行发布过一些政令?”
方运舌绽春雷回答:“庆江商行?对,我是曾打击他们的花楼。”
庆君没想到方运竟然如此痛快回答,反倒愣住了,许多人也愣住了。
数息后,象州百姓纷纷称赞方运。
“有种!”
“老子早就看庆江商行不顺眼了,之前传言说是方虚圣打击,有人说不是,现在真相大白!”
“就是要搞庆江商行,活该!”
“既然如此,那朕就不得不插一手了!哼!”庆君重重冷哼一声。
突然,一个翰林从丙席上站起,向方运一拱手,然后向所有人拱手,舌绽春雷道:“在下乃孙膑世家的旁系,翰林孙士琮。敢问方虚圣,还记得当年世家赌局之事吗?犹记当年,我孙膑世家相信您能在三年内书写十六首传世战诗词,所以与杂家对赌一件半圣衣冠和一些土地商铺。结果,直到今年立春您都没能作完十六首传世战诗,未能成为天下师!我孙膑世家愿赌服输,这些天一直在清点地契房契。在下在孙膑世家地位卑微,但正如张鸣州诗词中所言‘位卑未敢忘忧国’!孙膑世家诸位家老宽宏大量,但我今日想要对方虚圣说,请您向孙膑世家道歉,因为您辜负了我们的信任!”
全场哗然,孙膑世家乃是兵家中最强的半圣世家之一,现在孙家人公然指责方运,难道孙膑世家以及兵家要开始与杂家联手反对方运?
但众人一想又不像,纵横家曾害死兵家极有可能封圣的文豪白起,而纵横家在吕不韦封圣后一直依附杂家,导致杂家与兵家对立多年,杂家绝对付不出与兵家和解的代价。
但仅仅数息后,一位紫衣大儒起身,面色严峻,道:“老夫乃孙膑世家大儒孙天雄,在此宣布,孙士琮背叛孙膑世家,列为世家公敌,老夫亲自将其捉拿,押解回孙家,家法处置!”
说完,就见那孙天雄对准几十丈外的孙士琮一抓,孙士琮竟然不由自主飞向孙天雄,如同被无形大手抓着领子揪过去,毫无抵抗之力。
数息后,孙天雄右手如同拎小鸡一样掐着孙士琮脖子,脚踏平步青云,缓缓上升,然后向方运微微低头,道:“今日之事,我孙膑世家定然会给方虚圣一个交代。当然,某些人也必须给我孙膑世家一个交代!”孙天雄说完,凶狠地看了一眼宗圣世家家主宗甘雨和庆君,脚踏平步青云远去。
直到这时候众人才明白,应该是宗家或庆君用什么手段策反了孙士琮,让他在这个时候出面,找方运的麻烦。
孙天雄还未飞远,陆续有多个世家的年轻读书人舌绽春雷,控诉方运导致他们世家输掉赌局。
那些世家无一例外,全部宣布将那些人逐出世家。
但是,这已经对方运形成了极大的负面影响,不仅是他国人抱有疑虑,连象州百姓都开始怀疑方运的能力。
庆国大学士、吏部尚书古南怀冷声舌绽春雷:“听说景国陈圣世家在那次大赌局中输给宗家,为何迟迟不交付赌注?”
第1727章 武君闹文会
古南怀身为庆国吏部尚书,乃是仅次于四相的重臣,他的言论,必然代表庆国。
庆国官方终于借机发难。
宗家家主宗甘雨轻咳一声,舌绽春雷道:“古老弟何必如此着急?陈家风雨飘摇,怕是力有未逮,晚几年交付荒城也无妨。当然,若铭鼎兄愿意到我宗家喝喝茶,聊聊天,说明原因,无非是一座荒城而已,我宗家完全可以不要。”
宗家正式出手!
这一句话让众多景国人怒发冲冠,许多陈家人差一点破口大骂,甚至连其余国家之人也诧异地看着宗甘雨,身为堂堂半圣世家家主,竟然对另一个半圣世家说出这种话,几乎等于撕破脸皮。
谁都知道陈圣重伤未愈,即将陨落,可宗甘雨竟然当场说“风雨飘摇”和“力有未逮”,等于揭开陈家的伤疤。至于让陈家家主去宗家喝茶聊天,这种话简直是在践踏陈铭鼎的尊严,若陈铭鼎真去了,那便等于向宗家求饶,彻底低头。
关键是,陈铭鼎就在甲席之中,宗甘雨的行径已经突破了底线。
即便是宗圣欲毁景国以完自己的宗家圣道,也只是因为陈圣即将圣陨,若陈圣不陨落,宗圣绝不会通过伤害陈圣完成圣道,宗圣的杂家圣道从来不走仁善,但也不可能戕害人族半圣。
陈家人无比愤怒,但并没有立即反驳,因为谁都知道,这是宗甘雨的毒计,不仅打击陈家,还能打击方运,同时也能让陈家一些人迁怒方运。
陈铭鼎呵呵一笑,回应道:“宗老弟,当年的赌局涉及荒城古地的一城,牵扯重大,我陈家子弟正在陆续撤离,只要处理完毕,自然会交给你们宗家。”
宗甘雨冷然道:“我不与你做口舌之争,我给你们宗家一个期限,九月初一必须把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