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先生,一往情深-第3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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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安翻找着某一页,说:“我给妈妈讲个故事。”
情天一笑,躺下来:“好。”
选定一页,幼安两手捧着书,奶声奶气却正经地开始念:“有一只乌鸦口渴了,到处找水喝。乌鸦看见了一个瓶子,瓶子里有水,但是瓶子里水不多,瓶口又小,乌鸦喝不到水……妈妈你说怎么办呢?”
情天配合地问:“幼安告诉妈妈,该怎么办?”
小家伙一笑,看着布书页,其实上面基本没有什么文字,都是拼贴的卡通图画,小家伙却煞有其事地继续道:“乌鸦看见瓶子旁边有许多小石子,它用嘴巴把小石子一个一个放进瓶子里,瓶子里的水升高,乌鸦就喝着水了。”
情天手枕着脑袋看着儿子,眼眸温和带有笑意。
平常晚上睡前,她常常给他讲故事,这个故事他听了不少遍,但是能把她所讲的几乎不差地复述出来,还是让情天有些惊讶。
不管是幼儿园的老师,还是常来家里的蒋珮,都说幼安学东西特别快,记忆力很好,善于观察身边事物,学画画或是写字临摹能力比其他同龄孩子都要强。
伸手将布书合放一旁,情天将小人儿揽进怀里,“幼安跟小乌鸦一样聪明。”
孩童心思单纯,入睡极快,情天陪着睡了一会,悄然起身,给幼安盖好毯子之后下床去。
……
九月底,秋分已过,天气清凉。
午后两点,从书房的窗边往外看,松云居草坪沐浴在一片清煦柔和的日光里,很安静。
桌面上,搁着一本不久前回满庭芳时随手带回来的墨绿色笔记本。
硬皮的挽扣笔记本,复古的皮质带有好看的纹路,彷如一本撰写着重要经典的手札。
沐箐箐曾说,这是祖父留给情天,而沐圳良代为保管的。
情天走回书桌前坐下,看着巴掌大的笔记本,一寸厚,手抚上封面,质感和厚度在手里沉甸甸。
这是祖父专门写给她的日记,她只看过一次,已经是四年前。
再一次打开挽扣,内里的第一页,跃然入眼中的便是那熟悉的,雍容遒劲的钢笔字——“吾孙意秋,见字如晤”。
——
7月22日,大暑
今日正逢周五,爷爷去公司时曾交代阿添,等你父母归来,明日让他去满庭芳接一趟,周末该是回沐宅一家人一起吃顿饭。
然而,家人团圆的日子,从这一天不再有。
你父亲向来最像爷爷,但从今往后,爷爷剩下的只有你。
…
8月7日,立秋
七月难过,八月也不太平。
发生在你身上的事,爷爷有责任,从医院离开你想要回满庭芳,爷爷不阻止,也没有理由阻止。相比沐宅,满庭芳或许更适合你。
你曾是一个简单通透的孩子,却在这个夏天失去太多,爷爷甚至不敢多看你,怕想起你父母,怕看到不复往昔神采的孙女,你只有十七岁。
…
11月22日,立冬
三天前,爷爷应你们校领导邀请,曾观看过秋季运动会比赛。
此事你不知,爷爷却在看台上看到了自己孙女难得的笑容。
田径场上绿茵青翠,朝阳正盛,向你表白的小男生爷爷见到了,青春懵懂,这是属于你们这个年纪才有的美好。
爷爷为你安排了你喜欢且仰慕已久的人为老师,你的转变,或许有他的功劳。
高考在即,你的状态让爷爷放心不少。
…
12月10日,夜
罚你们姐妹三人反省,唯有你最执着。
没有父母再陪着你,往后你的路比谁都不好走,太年轻,心性要再磨一磨。
意秋,望你将来能明白,正是因为寄予了厚望,才会对你严苛。
…
第二年
…
12月7日
大雪节气,南方无雪,爷爷与老友在书房喝茶手谈,心中记挂着的却一直是你的事。
你若像你姐姐尹洁一般,在大学中有喜欢的人,正常谈个恋爱无可厚非。
然而一切却似乎脱离了轨道,曾经的你从不撒谎,相比家中姐妹有更好的情绪自控力,然而近来表现颇为反常。
让爷爷开始反思,当初的安排是否是对。
只想你走出阴霾,却让你陷入迷潭。
但愿一切来得及补救。
…
12月24日
洋人的平安夜,你姐姐邀请朋友在家中举办派对,是你第一次喝醉。
当从你口中听到那个人的名字,听你说如何心怡喜欢他,爷爷知道,一切终究避无可避。
但意秋,他那样的人是毒,沾不得。
爷爷活了大半辈子,阅人无数,却始终不曾看透那人。
你想为自己的未来做选择,爷爷应允,唯有他不可以。
未经世事的你过于单纯,不知外界险恶,而他早已纵横商海,手段与城府甚少有人能及,陷下去,只会令你万劫不复。
是爷爷错了,错在以为应属两个世界的人不会擦出火花,错在一开始就不该让他接近你,现如今能做的,是不让一切再继续错下去。
爷爷最骄傲的孙女,一路不易,应值得被真心以待,被妥帖温暖地照顾一生。
第1083章 番外:夫妻情趣,为你描妆
书房掩着的门从外推开,小小的身影站在门边,揉着眼睛。
“妈妈。”
情天从笔记本前抬头,眼眸中还有未散去的雾气,手边的一杯杭白菊茶已经凉了。
刚醒的幼安寻不到情天,自己从卧室出来,来了书房,揉开眼睛看到情天神色,走到她身边。
“妈妈怎么了?”
孩子从最小的时候不懂言语,全凭大人的表情去感知喜怒哀乐,此刻即便情天不是哭的样子,但幼安已经感觉到不对了。
他踮着脚伸手向坐在书桌前的情天,情天把他抱到腿上。
看着小儿子一脸关切的模样,情天心中泛暖,伸手抚顺他睡翘了的短发,“没事。”
“妈妈只是有些想爷爷了。”
“妈妈的爷爷?”
“对,也是幼安的太爷爷。”
幼安看着情天:“幼安只见过太奶奶,没有见过太爷爷。”
孩子天真的模样让情天更感慨:“是啊,太爷爷离开得早,幼安没能见见他。”
幼安目光看向书桌上打开的墨绿色笔记本,“这是什么?”
“太爷爷给妈妈写的信。”
刚翻到的下一页,还没来得及看,儿子就进来了。
幼安认字还不多,却会用手指点过其中的两个字,念到:“意,秋。”
情天莞尔,刚才沉浸在日记当中缅怀往事的沉重散去不少,问:“幼安认得?”
小人儿点头:“爸爸教幼安认字,这是妈妈的名字。”
“妈妈——”幼安突然回身,伸手搂着情天的颈脖,小脸蛋贴到她左耳边,用亲昵的语气说:“以后幼安认很多字了,也给妈妈写信,妈妈不难过。”
自从有一回他在情天右耳边悄声说小话,情天微笑对他道:“妈妈右耳听力不太好,幼安再说一遍?”
那之后,他就真的记得,即便是母子之间的悄悄话,他也会凑在她左耳说。
情天抱着他,将他的小脑袋按在胸膛,没言语,望着窗外的眼眸又泛起雾气,但唇角多了温柔笑意。
“好,妈妈等幼安长大。”
不久,手机上有来电,蔺家老太太打来,说下午家里有朋友来做客,想要见一见幼安,刚好情天答应要与蔺君尚参加应酬,有婆婆带着也放心。
合上笔记本的挽扣,放进最下面的抽屉里,情天牵着幼安回卧房,给小家伙穿好衣服整理了一番,等着一会车子来接回蔺宅。
陪小家伙画了一会画,下午四点,幼安被孙杏芳接走。
……
情天回卧室,挑选晚上要穿的衣服。
不久,刚从衣橱间出来,抬头看到正打开的房门,还有手还搭在门把上的高大男人。
“在做什么?”
说话时,蔺君尚已经走进来。
情天上前,接过他手腕上搭着的西服外套,感受到一路风尘的气息。
“挑了下晚上要穿的衣服,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刚出差回来,泡浴总比淋浴更缓解疲惫。
男人上前,低首在她唇上轻啄一下,嗓音低沉:“好。”
等放洗澡水的时间,蔺君尚又在露台外接了两个公事电话,情天看着他,越发觉得将沐氏交给沐少堂去磨炼是对的,不然她跟蔺君尚都那么忙的话,没法好好照顾幼安。
照顾一个孩子,不是给他吃跟用那么简单,最重要的是陪伴。
或许是因为幼时自己的父母太忙,后来又走得早,这样的遗憾让情天想要多陪伴儿子。
进浴室前,蔺君尚放下手机时看了眼时间:“今天的应酬比较特殊,地点在度假村,我们可能要早一点出发。老婆,你去给我挑晚上要穿的?”
“对方是什么——”
“随意,跟你刚才给自己挑的相配就好。”
情天本要问应酬的对方是什么身份,那人已经进了浴室去,对于他的话不免失笑,她再次去了衣橱间。
泡完澡出来,蔺君尚看到情天坐在梳妆台前,她没有回头,道:“给你泡了壶茶,在桌上。”
他走过去,从茶几上端起茶壶,在白瓷小杯里倒了一杯,温润茶香飘散,不是平日喝的那些,是洋甘菊茶。
洋甘菊有助舒缓疲劳放松精神,口感清新,蔺君尚倒第二杯的时候坐在茶几前沙发上,边喝边看着梳妆台前那人纤瘦的背影。
靠着沙发背,泡浴过后有清茶,总算是从身到心都放松舒服下来,放下空杯子,他起身走到梳妆台前,手握上她双肩,弯了身从镜中看她。
情天平日多是素颜,但今晚有应酬还是要画个淡妆,正拧开眉笔。
“我来。”
握着眉笔的情天,笑看镜子中自己身后那人,“真的?”
说着时,那人已经伸手过来,从她手中拿走了眉笔。
他手腕轻转,旋转椅转了九十度方向,情天面前不再是镜子,而是那人,低了身与坐着的她平时,一脸正色端详她的脸。
即便结婚已有几年,被这样面对面地仔细看,还是让情天有些脸热,“不是说赶时间,不闹了。”
“别动。”
那人声音低淡,醇厚磁性,让情天不由得乖乖听话端坐不动。
骨节分明而修长的手指握着那杆眉笔,就像是他握着铅笔画图时,微曲的小指搭靠在她脸颊上,开始为她描眉。
他的动作不重,不会弄疼她。
离得近,又安静,彼此的呼吸都可闻,情天感觉到有微微温热的气息喷洒而来,她的视线落在他轻抿的薄唇上,继而又落在那凸起的性感喉结,渐渐脸更热,心跳也好像快了些。
眉毛画好,那人问她:“下一步是什么?”
情天忍着笑,视线往桌面自己刚才摆出来的几样,“你自己看。”
蔺君尚合上眉笔放在一旁,随着她视线去看那些“工具”,把几支外形差不多的笔状都打开看了下,最终选了一支。
情天看到,他选的是眼线笔而不是眼线液。
“闭上眼睛。”
他的声音低沉像是带有魔力,情天闭上眼,搭在膝上的手不禁捏着裙子,能感受到那人的手指搭在她的脸颊跟眼睑周围,带着属于男人的温度。
她感受得到柔软的笔尖触碰在自己睫毛根部的感觉,微痒,即便闭了眼睛睫毛也忍不住轻轻颤动。
日落西山,窗外一片彩霞,松云居二楼主卧里,无人打扰,只有夫妻两难得的小情趣。
第1084章 番外:夫妻情趣,为你描妆
画眼线时他明显靠得更近些,情天感觉到温热的鼻息拂过自己鼻尖,不是没有让别人上过妆,没有哪一次如此刻脸红心跳。
对于一个新手来说,画眼线往往是最难掌握的,极容易会画得不平整或者粗细不匀。
刚这么想,那人突然手中动作一顿,“好像画坏了。”
那带着淡淡叹息的语气,让情天有些不安但又想笑,她没睁眼,只道:“没关系,实在不行卸了再来。”
在她的话语声里,那人已经开始给她描另一边的眼线。
男人的手指带着温度,轻轻按在她的眼周跟太阳穴旁,动作温柔。
其实很多彩妆高手多是男子,化妆虽是女子的事,一旦他们做起来会有特别的审美与天赋。
蔺君尚看着眼前闭着眼睛的清致小脸,在眼尾的地方手中笔势微微一提,勾勒出一道微扬的弧。
情天感觉自己就像个洋娃娃被人装扮,这种感觉既有些许不安又带着期待,刚想问好了没有,忽而感觉唇上印下温润一吻,带着洋甘菊的气息,下意识抿唇:“哪有人这样的?”
化妆还偷袭。
“只怪太好看,能怎么办呢。”
男人的声音淡淡叹道,放了眼线笔,下一步选别的。
她皮肤好,细腻白皙,蔺君尚只给她画了眉跟眼线,又去给她选腮红。
因为旋转椅被他转了方向,即便情天睁眼,看到的也只是眼前的他,看不到镜子,有一种完全不知结果,只能把自己交给他的感觉。
睁了眼,感觉眼睛没有什么不适,情天视线落在他手上,一手是腮红刷,一手是一盒鹅蛋形的橘粉色腮红。
从刚怀孕那会,蔺君尚就特意让人去定制了适合孕妇使用的护肤品跟化妆品,情天对彩妆向来没有什么特殊需求,用着觉得不错,后来一直就继续用这个。
知道她偏好国风的东西,定制的护肤品跟彩妆包装都带有复古感,就像他此刻手里这一盒鹅蛋形的腮红,盒子外形就像古代的胭脂。
当柔软的绒毛轻刷过脸颊,情天不免叮嘱:“淡一点就好。”
腮红颜色过重,也会闹笑话。
眼前视线里是那人微勾的唇角,他的手指轻托着她的下巴,拿着腮红刷的手动作倒是有条不紊。
其实她肌肤白,即便多了一些腮红也没关系,但她向来喜欢淡妆,蔺君尚适时停了手。
放下刷子,手指划过几只唇膏,因为情天喜欢润泽的浅色系,只注重增加气色感,所以即便颜色不尽相同也不会太艳,蔺君尚挑了一支,拧开。
左手手指轻抬着她下巴,另一手握着唇膏,然而那人在给她涂唇膏之前,又在她唇上偷袭了一回。
“一会就不方便亲了。”
情天拿这人无法,歪理一堆,想要说话他则轻声道:“嘘,别说话,我们就差画唇了。”
于是她乖乖没再说,感觉到带着淡香的唇膏柔柔划过唇瓣,开始描摹她的唇形,那一刻,她轻抬眼睫,看到那人的目光落在她的唇上如此专注,继而,喉结滑动了一下。
因为这一分神,不小心涂出了一些,那人拇指指腹沿着她的下唇线抹去多余的一点,男人指腹上的温度,还有手上的动作,无一不将此刻此景添了几分暧昧,空气中某种情愫在飘荡,越来越浓,让情天垂下眼睫,不敢再看。
等到画好唇,仿佛蔺君尚自己也松了口气般,托着她下巴的手指离开,道:“好了。”
情天转身向左,去看梳妆台上的半身镜。
并没有出现什么不忍目睹的情形,镜子里,情天素颜的脸上是精致的淡妆。
她下意识又拿起梳妆台面上的手镜来近看,淡淡的平眉,不夸张的眼线在眼角有微微翘起的弧度,让一双杏眸多了几分流转的风情,脸颊上淡淡的橘粉色显得气色很好,红唇饱满润泽……
哪里有他中途曾说的,画坏了的痕迹?
“还可以?”
那人问。
情天放了手镜,转头去看他:“比我画的好。”
她向来是个懒人,喜欢素颜,在化妆这一块不像其他一些女子有不断精进的精神。
虽然有些不安,但情天也从未觉得让他